第92章 嚴峻的失業問題
馬爾福莊園裏，家養小精靈将一堆來自不同地方的信件和報紙分門別類的放在了桌子上。
盧修斯馬爾福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挑着幾個比較重要的，拿起來看了看，就對着一大早就登門拜訪的丹尼爾布萊克說：“西裏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他一貫行事，都比較出人意表。”丹尼爾回答，“我本來還想福吉能多蹦達一陣子，在臺前幫我吸引一下注意力，但也不重要，現在民衆一堆‘讓他下臺’的呼聲，我到是覺得可以利用下。”
“怎麽？”盧修斯瞬間會意的問：“你有看好的魔法部部長人選了？”
“英政府那邊屬意金斯萊沙克爾。”丹尼爾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就好像他說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但盧修斯馬爾福确确實實的吃了一驚：“沙克爾家族的金斯萊，居然是英政府的人？”
丹尼爾沉默的點頭。
這顆深埋的暗棋，如果不是這次麥考夫若無其事的提起，就連丹尼爾都猜不到。
與此同時，丹尼爾再次确定了心中的一個猜測：英政府對巫師界早有計劃。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來攪亂這池水，也會有別的人，來以不同的方式，滲透、同化巫師界。
因為金斯萊沙克爾可不是個普通人物，他在已經被丹尼爾蝴蝶掉的劇情中，是鳳凰社的核心成員，是救世主戰勝伏地魔後，成功上位的魔法部長【注1】。
就算不論劇情，只說現在，他也不是來自普通巫師家族的普通巫師。
他出身的沙爾克家族，可是當年和馬爾福家族一樣，被列名神聖二十八族，傳承古老，排名靠前的純血巫師家族，只不過近幾年才漸漸落沒下來。
至于金斯萊沙克爾這個現任沙克爾家族的當家人，更是從霍格沃茨畢業後，就一直不見蹤影。魔法部那邊有小道消息曾經說過：‘他被派遣到英國麻瓜首相身邊做卧底’。
但事實上，在當時普遍看低麻瓜的巫師們眼中，去麻瓜那邊卧底就等于被放逐出了魔法部的權力中心。
所以，盧修斯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樣沒落純血家族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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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麻瓜政府既然屬意他來成為下一任魔法部長。
那麽，這就意味着，這位神秘低調的沙克爾，必然在很早以前，甚至可能比馬爾福還早，就已經和麻瓜政府搭上了關系，甚至還非常被信任。
這些事情，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在盧修斯的腦海裏過了一遍。
然後，他詫異的擡起頭，略遲疑的問：“你怎麽會……突然将麻瓜那邊的情報洩露給我？”
“我就知道。”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丹尼爾反而笑了起來。
他故作驚訝的說：“盧修斯，你這事……已經把我看作英政府的人了嗎？”
“難道不是嗎？”盧修斯馬爾福直接反問的說。
他神色頗為感慨，因為在短短的時間裏，兩個人的關系一變再變。
從‘需要自己幫忙、扶持的妻子沒落母家的唯一繼承人’再到‘與自己同地位、同利益的巫師界盟友’，繼而又到‘有麻瓜門路，巫師和麻瓜的聯系人’，最後‘疑似英政府派至巫師界的卧底’。
丹尼爾布萊克，在盧修斯馬爾福心中的印象也在不停的更新。
好在，盧修斯清醒的意識到，兩人利益始終一致，才沒有開口戳破那層薄薄的紙。
但如今，對方似乎有意坦白，他自然也不會假裝無知。
“你一直促進麻瓜和巫師界的融合，我又不是傻子，總能猜到一些。”
盧修斯馬爾福坦白的說：“事實上，對于英政府采取的這樣舉動，并不奇怪。我也早就有所預料。可我能怎麽辦？鄧布利校長多保護麻瓜的立場，我做不來，格蘭芬多那幫人和我關系十分差勁；立場一致的黑魔頭，又把自己的靈魂切的四分五裂……難道我只能坐着等死嗎？假如只有我自己，那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妥協，但我還有小龍……”
盧修斯略頓了頓，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溫情，他無奈的說：“我還有小龍和茜茜，我必須讓馬爾福家族始終站在最高的地方，來保護他們能擁有愉快的生活。”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竟然一下子流露出了些許厭惡的态度，口氣惡劣的說：“不過，就算是和麻瓜合作，我這輩子也不會允許馬爾福家血脈受到混淆的。”
丹尼爾差點兒被他自己的腦補給逗笑了，“你這想的也太遠了，小龍連十歲都不到呢。”
“人總要想長遠點，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盧修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趕緊又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
“好吧，好吧！”丹尼爾不想和他争辯這個。
他往長沙發上一靠，繼續說：“是，我的确一直在促進麻瓜和巫師的融合，但這是因為，我認為這對巫師界有利無害。刨除你們重視的血統問題，你難道沒感覺到？在‘麻瓜和巫師融洽相處’的對角巷裏，更繁榮、更生機勃勃，也更進步嗎？巫師們是可以融入整個社會的，沒必要非逼着自己做一個世界中心的孤島。但凡這種長時間的自我封閉，即使最終不用外力摧毀，也會讓自毀消亡，我不想看到阿爾法德的故鄉有這麽一個慘淡的下場。”
“你不用解釋了。事情都被你弄的已成定局，我也和政府談好了合作。盡管我不太喜歡這些麻瓜，但考慮到利大于弊，我也不會責怪你的隐瞞。”盧修斯快速的說。
然後，他平靜的注視着對方，淡淡的道：“所以，親愛的丹尼爾，我不覺得這件事，還有解釋和讨論的必要。”
“不，不是的。”丹尼爾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心。
他一邊思考，一邊猶豫的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雖然麻瓜和巫師的融合勢在必行，但完全按照麥考夫的意思，逐漸瓦解魔法部對巫師的統治，最終，讓巫師們歸屬于英政府……我又不太贊同了。”
“你這可真是太矛盾了。”盧修斯馬爾福露出了一個近乎愕然的表情，他假裝虛心請教的問：“那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得給巫師們留下點自己的力量。”
丹尼爾近乎慎重的說出了這個句子。
“你這是在自讨苦吃。”盧修斯一下子笑了起來，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批評了一句。
他目光閃爍的望着丹尼爾，重複了一遍，“丹尼爾，你這真的是自讨苦吃了。你要不然就站在巫師這邊，要不然就站在麻瓜那邊，想左右逢源？這可不是做游戲！但凡現實生活中，牆頭草的下場，都不會太好。這一點，難道你還不知道？”
“也許……你會覺得我虛僞。”丹尼爾略有疲憊的說，“本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他的語速開始放慢，神情似乎有點走神，又似乎在回憶：“在我們聯手說服、拉攏了大批巫師界的古老貴族後，在民衆們适應了和麻瓜融合的生活後，在福吉下臺，換上英政府屬意的沙克爾後，只要不再理會，任由英政府順勢而為，收攏巫師界，我就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盧修斯，以後誰來保護巫師們的合法權益呢？”
盧修斯近乎譏諷的笑了起來：“梅林啊，丹尼爾，你居然和我說巫師的權益？在你想辦法促成英政府的舉措後，居然……居然又反過來和我讨論巫師的權益？”
“阿爾法德是巫師，我也算半個巫師。”丹尼爾抿着唇，較真的回答他，“盧修斯，我得承認，一開始我對巫師界的态度，也許……不那麽認真。但是，在這段時間裏，無論是我促成的這些改變，還是關于巫師界未來的發展，我都是抱着‘希望巫師界更好’的念頭去做的。巫師界不和麻瓜融合，早晚會有更大的沖突。但巫師界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完全歸于麻瓜，也許會被利用，被欺騙，被當成武器……”
盧修斯瞬間沉默了。
緊接着，他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欣慰之色。
半響，他突然站起來，走過去，然後，俯下身子，重重的擁抱了丹尼爾。
這位高傲的純血貴族，極為難得的以一種真誠的語調說：“這一次，我總算真的相信……”
他擡起頭，對着丹尼爾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總算相信你不全是麻瓜的人了。我得謝謝你，沒辜負我的信任。”
然後，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淡定的表情：“說說你想怎麽辦？”
丹尼爾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他：“金斯萊沙克爾是個好巫師，但他和英政府的關系不明，我沒辦法相信他。”
他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你覺得小天狼星怎麽樣？”
“什麽？”盧修斯難得驚訝的看了過去，“小天狼星，他怎麽了？梅林……”
他想到一種可能，愕然的叫了起來：“你想推舉他做部長？這可真是……奇思妙想。”
“即使巫師界和麻瓜最終融合，但這個過程起碼要發展十幾二十年。在這個過度階段，魔法部不能倒臺，就算是隸屬于英政府，但必須有一個為巫師們争取權益的領頭人，去和英政府交涉。小天狼星……雖然脾氣暴躁點兒，但大是大非絕對沒問題……”
丹尼爾挺樂觀的笑了笑說：“但多找幾個穩重的副部長就沒問題了啊。你看他昨天數落起福吉來，嘴皮子多利落。”
“我不知道他嘴皮子多利落，我只知道他絕對沒想別的目的。他根本就是想罵個爽，發洩不滿情緒。”盧修斯木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表情頗為複雜的問：“你和他說過沒？他答應了？”
“沒說過，但是……格蘭芬多嘛！”丹尼爾非常胸有成竹的說：“只要大義上忽悠一下，再好好的吹捧一下，就沒問題的。更何況，只要你這邊不反對，鄧布利多校長的鳳凰社，應該也會選擇支持他，我再幫他多多的宣傳宣傳，以魔法部現在亂糟糟的情況，上位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等他上位，我真是看不到巫師界的一點兒希望了。盧修斯裝模作樣的感嘆說。
但仔細想想，就巫師界而言，小天狼星出身于斯萊特林家族，畢業學院卻是格蘭芬多，曾經兩頭不讨好的身世，如今卻成了天然的優勢。
麻瓜和巫師之間關系，拜丹尼爾布萊克所賜，小天狼星不排斥麻瓜，但他對加入英政府的态度始終一般般。
如果他能成為魔法部的部長，剛好可以作為巫師界中的一股力量，與混入英政府政治圈的盧修斯等一衆斯萊特林貴族聯合互助。
至于他願意不願意……
丹尼爾覺得：“都已經這麽一大把歲數了，別整天的玩了，總得幹點正經事了。”
所以，思來想去，小天狼星竟然，還真的是一個非常合适的人選。
于是，盧修斯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看樣子還不錯。一個連家族的重擔都扔個弟弟的家夥，最終，卻背起了整個巫師界的重擔……沃爾不加姑母他們，一定會在天堂欣慰微笑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默契的将這件事敲定了下來。
麥考夫對丹尼爾的選擇毫無意外。
他非常難得的坦誠表示：“丹尼爾，你并不是一般上司所喜歡的那種下屬。擅作主張，有太多的自我思想，當交代你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你從來不是去想‘怎麽做’，而總是先問‘為什麽’。”
“很難搞吧……”丹尼爾為難的笑了笑，“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你選錯了人。”
“恰恰相反。”麥考夫笑了起來，“很多人在執行命令的時候，會忽略巫師同樣屬于英國，他們是英國的一部分。我從來不曾想以任何傷害一方的模式去達成目的，換一個有經驗的人，也許會采取挑撥他們內亂、趁火打劫一系列的行動，來消磨巫師界的有生力量，然後渾水摸魚的收服他們。只有你，丹尼爾，只有你想到了發展和融合。”
“我對你完成任務的評價依然是……”麥考夫微笑着說：“超乎想像的精彩。”
“真是……”丹尼爾側過頭，試圖掩飾有些發熱的臉頰，“謝謝你。”
沒有想到會被這樣誇贊，他有點窘迫的胡亂找着話題：“事實上……莫裏亞蒂的事情我處理的并不好……前不久他從魔法部逃掉了……”
“那個危險分子，暫時不用管他。”麥考夫略略皺眉，有些擔憂的說：“他前不久又對上了夏利……”
一提到他的弟弟夏洛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然後，他同樣轉開話題：“尼克弗瑞最近一直在找我要人。”
“什麽？”丹尼爾有點茫然。
“神盾局出了那麽大的亂子。”麥考夫挑了挑眉說：“他急需人手，想調你回美國。”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檔，遞過去說：“這是他傳真過來的相關文件……”
在丹尼爾伸手去接的時候，他卻沒有松手，反而又說了一句：“當然，我對你同樣非常滿意。在巫師界的事情結束後，你可以自由選擇，留在英國；或者，回美國，去接受尼克弗瑞的另一個任務。”
“等等……等等！不對啊！”
丹尼爾眨巴着藍眼睛，突然叫了起來：“我難道不應該是回美國，繼續我的本職工作——偉大的魔術師生涯嗎？為什麽你只給了我這兩個選項？”
“丹尼爾，我真不忍心告訴你。”
麥考夫憐憫的看着他，“在英國有巫師正式公開出現在人們的視線當中後，你覺得‘你那靠變形術維持的半吊子魔術生涯’，還有發展前景嗎？”
丹尼爾愣在了當場。
“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你不換工作，馬上就會面臨失業問題了。”
麥考夫饒有興趣的欣賞着他懵逼的表情，還頗有心情的開了個玩笑說：“打算将來怎麽辦？和美國的那個什麽蜘蛛俠，一起合夥街邊賣熱狗？”
作者有話要說：【注1】金斯萊沙克爾情節是我編造的，不要考據，但原著中，他确實在英首相身邊工作過一段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