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鸾整個晚上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着,深更半夜還睜着一雙眼睛筆挺挺的躺在床上,動也不敢亂動,生怕驚動了身側的男人。

她的嘴巴還有些疼,瑩潤的唇瓣上還有趙南钰方才咬出的細碎的傷口,宋鸾在這次昏倒之前都不太喜歡和男主相處,哪怕知道原主最後的結局,也僅僅是想要和他好好相處,不再犯那些錯,從沒想過要讓他喜歡上自己,更不想卑微的去讨好他。

俗話說得好——當個舔狗,一無所有。

可現在形勢嚴峻,她不得不去勾引趙南钰,最好是得到他的心,這樣她也不用整天都提心吊膽被他殺了。

趙南钰長相漂亮,眉眼精致,如詩如畫,和他上個床什麽的也不虧!不過老實說,宋鸾原本都要将她哥給的合歡散給丢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趙南钰對她親歸親摸歸摸,哪怕最後親的他動了情,他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親自替她合上衣襟,什麽都不做。

她若是不下藥,等到趙南钰肯碰她也到猴年馬月了!

宋鸾想着事情逐漸睡了過去,短短幾個時辰她做了很多個細碎的夢,一個個片段呈現在她的腦海裏,很可惜等到她醒過來時,就全都給忘光,什麽都沒記住。

她難得天都還沒黑就睡醒了,趙南钰立在床前,背對着她正在穿衣,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轉過身就望見她睡眼朦胧的模樣,肩頭的衣服往下滑了滑,肌膚瑩白,趙南钰沒忍住,俯下身将人撈過去親了親,“你再睡一會兒吧。”

宋鸾點點頭,她确實還困着,眼珠子疼腦仁也疼,就是那種熬過大夜的産生的微疼,她揉揉太陽穴,沒怎麽清醒的她說起話的語氣還很纏綿,“嗯,知道了。”

趙南钰沒有點燈,屋子裏不太亮,替她蓋好被子,他便去了外間,臨走之前還吩咐不許打擾她。

宋鸾在床上滾了兩滾,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從床上滾了下去,天邊泛起魚肚白,她頂着兩個黑眼圈打着哈欠坐在梳妝臺前,也沒有叫人,自己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弄完了之後才叫丫鬟進來給她挽了發。

宋鸾仍舊明豔動人,只是眼睛裏少了些光彩。

梳妝打扮好後一刻都等不了,宋鸾抓過錢袋子就出了門,并且十分嚴厲的不許府裏的丫鬟跟着,她兇神惡煞的樣子在一衆下人跟前很有威懾力,明面上确實沒人跟着她,也沒人敢問她要去哪裏做些什麽。

宋鸾上街打聽到京城裏最好的醫藥館,火急火燎的就去排號找名醫替自己看看病,名醫名氣大,每天上門求醫問藥的人很多,清早剛開門,醫藥館的門前就排滿了人。

她站在隊伍的最尾端,默默給自己祈禱,希望自己什麽事都沒有。

莫約過了三炷香的時辰,才輪到她。

宋鸾懷着緊張的心情走進醫館裏,大夫客客氣氣的請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她總覺得這大夫看她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她把手伸了過去,大夫閉着眼診脈。

過了一會兒,搭在她脈搏上的手指緩緩移開,宋鸾迫不及待的問:“怎麽樣?大夫,我身體有出現什麽毛病嗎?”

“老夫觀夫人的脈象,并無異常,就是身體有些虛弱,回去吃兩劑補藥就好。”

宋鸾還是不放心,又把左手伸了上去,“要不您再看看這只手的脈象?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大夫您好好看看我的臉色。”她神情凝重,繼續說:“我昨日心口泛疼,預感很不好,大夫您還是跟我說實話吧。”

大夫捋捋胡子,沉默了一下,問:“夫人從前可疼過?”

宋鸾搖頭。

“如今可還疼?”

宋鸾還是搖頭。

大夫思襯一小會兒,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夫人體內帶了一種毒。”

宋鸾心裏一涼,完犢子。穿過來的時間還是太晚,果然已經被下毒了。

嗚嗚嗚,昨晚趙南钰那狗東西還騙她!

大夫看她臉色發白,趕忙又說:“不過夫人不必憂心,這次您的心悸也不是這毒引起,方才在下之所以沒有告知你體內有毒,是因為這毒無傷大雅。”

宋鸾眼睛亮了亮,“這是什麽意思?”

“我一時還診斷不出這是什麽毒藥,不過這藥在你體內量不多,且發作需要一定的時間,只要不繼續吃,身體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宋鸾語氣焦急的問:“您不知道這是什麽藥?也就是說您配不出解藥?”

大夫點頭。

宋鸾手指冰冰涼涼,心裏有點難過,還有一點點的想哭。

現在好像除了去哄騙趙南钰把解藥給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至于夫人昨日突然的心悸,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之後多多注意些,也沒什麽大礙。”

宋鸾一臉哀戚的對大夫道了謝,付完診金渾渾噩噩的出了醫館。

她走之後,大夫望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小童感嘆道:“也不知這位夫人是命好還是命不好。”

在她進來看診之前,那位公子已經先一步讓人打過招呼,叫他不該說的不要說。他猜測方才他同那位夫人說的話,已經一字不落的送到了趙家二少爺的耳朵裏。

宋鸾對于自己已經被下毒這件事還是很意外的,明明這個時候她沒有害了識哥兒,也沒有罵過趙南钰是妓子生的下賤兒子,怎麽這個人還是對她下了黑手呢?

她仔細分析了一番,才想起來身為霸道少爺類型大男主最重要的特征,占有欲強加上偏執型人格,容忍不了妻子的放蕩。

他的女人身心都必須只屬于他一個人,生死、喜怒哀樂都應該由他來掌控。就像是最後的女主一樣,同他成婚之後,這輩子出門的日子都屈指可數,她的身邊藏匿着許多個盯着她的人。

宋鸾想想這種日子不寒而栗,渾身發冷。

這種只能依靠趙南钰、生活裏也只有他存在的日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宋鸾回府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想了一個下午,才逐漸想通,反正大夫也說了,那毒還不深只要以後不吃應該就沒事。

她望着抽屜裏粉狀的合歡散,覺得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可能今晚過後趙南钰就愛上和她歡好的滋味,不忍心害她了。

她是真的不想死,也不想死的那麽痛苦。

宋鸾讓人準備好美酒,第一次下藥沒經驗,手哆哆嗦嗦的往酒瓶裏倒了半袋的合歡散,她摸着下巴想這種劑量應該差不多了。

她這瓶酒也不只是給趙南钰喝,她自己也打算喝一杯,壯壯膽也不給自己退路,擡手将酒晃了晃,又将鼻尖湊了上去,确定無色無味才放心。

也許是因為第二天就要出發去衢州,趙南钰這天從大理寺回來的很早,一回來就直接來了她的屋。

趙南钰覺着這段日子,她只呆在自己身邊哪怕是什麽話都不說也好,他默默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記在心裏,不知不覺她在他心上占了很大的分量。

宋鸾這天一反常态,主動湊上來,朝他甜甜一笑,“阿钰。”

趙南钰捏緊了手裏的毛筆,緊繃着背,“嗯,你說。”

“我聽說衢州美人很多,你到了之後不會喜歡別的姑娘吧?”

趙南钰擡眼盯着她看,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

宋鸾笑的就更加甜了,如果她身後有尾巴一定搖的比誰都歡快,“你真好!”

趙南钰心下一動,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臉,她陽光明媚的對自己笑的模樣真好看。

兩個人坐在一塊用完晚膳之後,宋鸾鼓足勇氣,忽然叫住他,“我想喝酒了。”

趙南钰不止見過一次她喝醉後的模樣,眉頭一皺,不等他拒絕,宋鸾已經将酒杯端上桌,飛快的倒了兩杯酒。

她的手心裏都是汗,端起一杯遞給他,“你陪我喝一杯好不好啊?”

趙南钰接過酒杯,怔了怔,随即勾唇笑笑,“也好。”

他仰着脖子将酒水灌進喉嚨裏,宋鸾心中的石頭才穩穩當當的落地,她咬牙把自己那杯也給灌下肚子裏了。

趙南钰意味深長的望着她,眼角笑意深深,他何嘗沒察覺到酒杯裏放了些什麽,他不過是想看看宋鸾想幹些什麽而已。

燭火明明晃晃映照在她瑩白的臉蛋上,藥效很快開始發揮,宋鸾渾身無力,雙手撐在桌子上才堪堪站穩,嫣紅的唇瓣被她自己的咬的不成樣子,她看着眼前面色淡然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傻乎乎的說了句,“我有點熱。”

趙南钰的黑眸釘在她臉上,沒有回話。

宋鸾受不了了,藥效來的過于強,她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宋鸾委屈的不行,看着也相當楚楚可憐,她吸吸鼻子,都快要哭出來了,小手拽着他的衣擺,似乎在求他,“我怎麽辦才好啊?”

“你幫幫我呀”

趙南钰掐住她的下巴,冰涼的手指讓宋鸾覺得很舒服,她不自覺往他的手心蹭了蹭,

他輕笑一聲,替她吮去眼角溢出的水光,“現在不要哭,一會兒有你哭的。”

懷中的女人怕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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