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桌上杯杯盞盞堆了不少,馮暢的臉色不太好看。一落座便檢查金琅的口腔。

“沒喝。”金琅趕緊賣乖。

她和江原打招呼,“好久不見呀,江原,我有問題要問你。”

“問什麽?”

江原坐在兩人對面。

金琅嘴巴張了幾下,卻又不說話了。

“算了。”她說,“等會再問,我先和暢暢聊天。”

“行。”

江原清了下桌面,從背包中拿出筆記本,打開 Chromas 繼續未完成的堿基校正。

馮暢:“這次又吵了什麽?”

“沒吵架!”金琅拒不承認。

頓了頓,又小聲說:“不算吵架,我只是——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凱京哥哥同專業不同班有個女孩子,皮膚白白從小跳芭蕾那個,最近他們做小組作業總是在一起,我竟然才知道!”

“你就直接跟祁凱京說不喜歡她。讓他下次換人組隊。”

“那樣會不會顯得我太小氣了?可是不說我又不開心,唉,只好一個人出來喝悶酒了。”

“沒出息。”

“我只是有點不想說了。”金琅拿空玻璃杯在桌上轉着玩,“反正凱京哥哥只是人好,別人跟他做一萬次作業,他也只喜歡我,最喜歡我,暢暢,你說對嗎?”

“嗯。”

“不講他了,暢暢,這個是給你點的。”金琅将一杯色澤鮮豔的馬提尼推到馮暢面前,“你快嘗嘗。”

馮暢聞了聞,香草混着酒精萦成一股誘人的芳香,絲絲縷縷繞在鼻尖。

她一口喝盡。

江原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看了她一眼。

金琅沒想到馮暢喝得這麽囫囵,她愣了愣,問她:“好喝嗎?”

馮暢:“沒味道。”

“真的嗎?”金琅半信半疑,她又推了個斜口馬提尼杯出來,“這個呢?先讓我舔一舔——”

馮暢手快拿起,依舊一口入喉。

江原合上筆記本,從她手上拿走杯子,“馮暢,有你這麽喝酒的?”

馮暢:“我千杯不醉。”

江原從沒見過馮暢喝酒,只當她大放厥詞。他将餘下的酒杯從兩人面前悉數拿走,放得遠遠的。

“在外面不準這麽喝。”

“聽見沒有?”馮暢訓金琅,“不準喝酒。”

金琅委屈,“我沒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金琅,下不為例。你以後再一個人出來點酒,別怪我不客氣。”

“知道了。”金琅扯她的衣角,不敢再提什麽舔一舔。“你別生氣。”

“沒生氣。”馮暢起身。“我去一趟樓上。”

江原也站了起來。見馮暢看着他,江原說:“你喝了酒。”

“就兩杯。”馮暢眼風輕飄飄地掃過金琅。“很快回來。”

金琅吐吐舌頭,馮暢走後,金琅悄悄問江原,“你覺不覺得暢暢有時候好兇哦?”

江原當然不覺得。

他說:“你年紀小,她難免嚴格。”

“你剛剛在做什麽?”

江原在腦海中組織了幾秒語言,最終只說:“沒什麽。”

金琅笑了笑,“江原,你是不是覺得反正說了我也聽不懂,所以不想說呀?”

“只是一個很平常的作業。确實沒什麽好說的。你如果真的感興趣,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讓馮暢說給你聽。”

金琅才不感興趣,她換了話問他:“江原,你平時是不是很忙?”

“還好。挺充實的。”

“那你……你希望你的女朋友和你一樣每天都很充實,還是時時刻刻依賴你?比如說,假如說,你的女朋友不是暢暢,是像我這樣沒有理想,沒有目标,每天除了吃喝玩樂無事可做,不管遇見什麽好玩的事都要第一時間分享給你的漂亮可愛的女孩子——”金琅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你會覺得煩嗎?”

江原玩笑:“你這到底是貶是褒?”

“當然是褒了。我雖然錢多得花不完,但是一點都不吝啬,每天都有使勁花錢,盡情消費,還把工作的機會留給了別人,貢獻也不小的。”

江原面不改色:“可以。”

“可是凱京哥哥有更高的追求。”金琅嘆了口氣,“我總纏着他做些沒營養的事,他總有一天會煩的。我不想這樣。我想做個懂事的女朋友,可是我懂事了,我們在一塊的時間就會變少,說不定也會漸行漸遠。太難了。”

江原:“你應該和祁凱京好好溝通。”

“他馬上過來。”

馮暢的聲音先于人出現。

“哎呀!”金琅坐直,“我沒想讓他來的!”

“那你不早說。”馮暢坐回金琅身邊。

金琅憂心道,“暢暢,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好?好像專門等他來哄一樣。”

馮暢不以為意,“那是他該做的。”

送走金琅,馮暢和江原回了天悅。

江原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見馮暢穿着浴袍,赤腳站在落地窗邊。

“怎麽了?”

他從後環抱住她,拿過她指尖撚的高腳杯。

杯內酒液已見底,馮暢身上有葡萄的郁郁甜香。

“金琅和你說了什麽?”

江原将兩人對話大致講了,總結道:“金琅有點缺安全感。”

“誰和祁凱京在一起都不會有安全感。”馮暢微擰着眉,“他這人招蜂引蝶又心軟,看着就好上手,金琅又小孩一樣,從來不跟他真的鬧,人人都要當他女朋友是個擺設了。”

馮暢不太高興:“江原,為什麽祁凱京不像你?”

江原:“像我怎麽了。”

“像你也不好。”馮暢說,“像你金琅就不喜歡了。”

“那你呢,”江原不樂意了,“他像我,你就會喜歡他?”

“不會。”馮暢側過頭來,蹭了蹭他,“我只喜歡你。”

馮暢的臉頰和頸窩漫了一層薄紅,雙眼水洗一樣潤澤,江原的吻落了下去,“你喝了多少?”

“沒醉。”馮暢先否認,又問:“你要不要喝?”

“不要。”

“甜的。”馮暢伸出一小截舌頭,舔在他嘴唇上,“是不是?”

江原沒忍住勾了唇角,他将她拉開一點兒,“沒嘗到。”

“沒了嗎?”馮暢擡高他的手,将最後一點酒傾入口中,又含着來吻他。

江原不客氣地接了,又嫌少,卷着她的舌仔仔細細過了一遍。

浴袍早就散了。腰被他攏着,胸前綿軟也被他攏着,馮暢挂在江原胯間,背後是雁城夜景,身前是江原緊貼的身體。

她的手不安分,照貓畫虎揉他的胸,腰,腹,而後順着人魚線往下去了。

“聽說用久了會變色。”馮暢說。

“誰說的?”江原正細細密密吻她的耳垂,又濕又熱的氣息和話語一同送了進來。

“變了嗎?”

“你自己看啊。”江原話音未落,馮暢已滑了下去。

她跪坐着,拉下他的褲子。江原往下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他經不起她這樣仔細地端詳。

“沒變。”馮暢握住,輕輕撫弄,“是不是用得還不夠多,不夠久,江原,不如我們簽合同吧,你把他簽給我,簽十年,不,五十年。”

江原被她荒謬的胡話弄笑了,他知道她醉了,他可能也醉了,竟然真的和她讨論起來:“這樣的合同有法律效力?我違約又怎麽樣,你要告我麽。”

馮暢仰臉看他,不滿道:“你為什麽要違約?”

“江原,你為什麽不看我。”

江原不能看她,他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不在這樣的畫面下按住她做某些惡劣的事,她卻無知無覺似的,瑩潤的紅唇越離越近。他終于忍到了極限,将人扛起,扔去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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