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下手
華燈初上,阿芷捧了本史記在榻上看着,這史記內容對她來說很是晦澀,可是她想不到有什麽謀略是适合她用的。她只想看看這史記上有沒有關于朝代替換起義或者是奪嫡的,萬一到了緊要關頭可以效仿着用一用。
她正看到史記陳勝吳廣起義“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宜多應者。”吳廣以為然。乃行蔔。蔔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蔔之鬼乎!”陳勝、吳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衆耳。”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又間令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篝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卒皆夜驚恐。旦日,卒中往往語,皆指目陳勝。
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将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恙尉,令辱之,以激怒其衆。尉果笞廣。尉劍起,廣起,奪而殺尉。陳勝佐之,并殺兩尉。如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借第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候将相寧有種乎!”徒屬皆曰: “敬受命。”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袒右,稱大楚。為壇而盟,祭以尉首。陳勝自立為将軍,吳廣為都尉。攻大澤鄉,收而攻蕲。 ”
大意為陳勝吳廣利用迷信說服衆人用丹砂在絲綢上寫道:“陳勝王”,放在別人用網捕獲的魚的肚子裏面。戍卒買到那條魚回來煮着吃,發現魚肚子子裏面的帛書,本來已經對這件事感到奇怪了。陳勝又暗中派遣吳廣到戍卒駐地旁邊叢林裏的神廟中去,在晚上用竹籠罩着火裝作鬼火,像狐貍一樣叫喊道:“大楚複興,陳勝為王!”戍卒們夜裏都驚慌恐懼。第二天,戍卒到處談論這件事,都指指點點,互相示意的看着陳勝。
吳廣故意多次說想要逃跑,惹軍官惱怒,讓軍官責辱自己,以便激怒那些戍卒。軍官果真用竹板打吳廣。軍官又拔出寶劍來威吓,吳廣跳起來,奪過寶劍殺死軍官。陳勝幫助他殺死了軍官。陳勝、吳廣召集并號令衆戍卒說:“你們碰到了大雨,都已經誤了朝廷規定的期限,誤期就會殺頭。就算朝廷不殺我們,但是戍邊的人十個裏頭肯定有六七個死去。再說好漢不死便罷,要死就要取得大名聲啊!王侯将相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衆人都聽從了攻打蕲縣。
她看了有些頭疼但覺起義确實這般利用民心比較合适,便暗自記在了心裏。
燭光跳動着,閃爍着,在牆上映出她的人影,她如今算是有些忙了,每日一邊盤算着接下來會遇見什麽,一邊打聽着陌恒有什麽至交可以在危難的時候榜上一把的,白天她讓清凝找了那些有叛亂起義等的史書,一一用紅筆作了注解,再小心地折好,放在她榻邊上,等到她拜訪了那些人之後回來再看。
阿芷覺得自己從沒有那麽認真過,以往師傅讓她抄寫什麽或看書,她都推了讓陌恒去看去寫,待她回來稍微告訴她一些,好在面子上交個差,有時候被師傅發現了便罰她去面壁思過,她也面壁就是不思過悄悄拿着描眉的黛筆在牆上亂畫,畫陌恒畫縱橫山畫海棠糕畫大師兄,有時候怨氣大了還畫師傅,師傅畫完還不夠頭上還要頂着烏龜,想了想不解氣,師傅還要穿上一身女裝,捧着一束花才行,師傅讓她背的,她便還給師父,在師傅邊上畫了個箭頭寫到“拈花一笑是般若。師傅是般若。”所以她唯一的優點就是畫得一手好丹青。
師傅還沒看到,半夜偷偷來看她的墨雙便已經看到了,望着熟睡的人兒,他不敢大笑只好低低的笑了,別說這師傅還真有點像,還拈花一笑是般若,虧她想的出來,明明是師傅是王八吧,他望着在簡陋的柴房榻上睡覺的阿芷,發覺她睡得很不好,卷成一個球,死死的抓着被子,秀眉擰成了一團,似是害怕的樣子,他幫她蓋好被子,手卻被她拉住,“娘親,你別走,阿芷很乖的,和師傅在山上學本事,沒有偷懶,她們說我很小就扔了我,我知道不是的,我不怪你,你看這是發繩和玉佩!你定是會再來找我的!”一邊驚訝于阿芷做夢能說出這麽長的話,一邊思忖了以後下山要用影部幫阿芷尋了身世,好讓她和她的家人團圓,她這般可憐樣子,很是讓人心疼,他又擡起頭望向那牆上的畫,果然每個人心中都是有痛苦的,就算是再天真可愛的阿芷在夢中都會被這痛苦所折磨,輕輕扳開她的手,為她撫平皺起的眉頭,剛要起身便又似想起什麽一般對她說,“我不會離開你的,阿芷,永遠不會。”阿芷這才又沉沉睡去。
陌恒拎了水桶和抹布回來時,大師兄也在替阿芷擦牆,“墨雙,你也來啦。”大師兄有些憨傻的樣子笑着對他說。“是,我來幫阿芷擦牆,省得師父明日看了怒發沖冠罰她去挑水。”墨雙淡淡說道。大師兄也不在意他的語氣輕聲說“這丫頭總是這樣,你沒來時她更加放肆,你在之後好了不少,我們都覺得你是這縱橫山的福音,讓這山大王受了壓制。”墨雙只笑了笑,埋頭和大師兄一起擦。
阿芷醒來又見到一塊白白的牆,第二日她接着畫,可每天她睜開眼都是這白白的一堵牆,她感到不對,有一日特地畫了許多,又沒睡,眼見着墨雙走了進來,拎了個水桶,她心中一驚,轉過身去裝睡,身後傳來墨雙低低的笑,不久感覺到自己的被角被履平,她心中有些驚訝,仔細思考墨雙與她的關系,又存了一絲感動,被感動之後,阿芷就再也沒在牆上畫畫了,可這回粗神經的是墨雙,他只以為這潑皮兒厭倦了亂畫師傅的事兒,沒發覺她早已知道了自己替她擦拭的事情。
敲門聲響了起來,回味年少事情的阿芷回過了神,是誰這麽晚還來找她,看着那陰影高大的樣子,她心中一驚是個男子!
“是誰!”她喊道。
“我,百裏晉。”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終于來了,阿芷心想。這百裏晉雖來到了京都卻從未找過她,只找過那清凝。現在他是自己這邊的人了,他來只怕有大事要發生。
”進來吧。“阿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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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晉邁開步子走進了屋,還是那副谪仙模樣,他望向阿芷發覺阿芷已變了許多,不是相貌上的變化,而是這感覺,似乎有了堅韌自信的感覺,甚至有陌恒那坐擁天下的淡定,莫不是與陌恒待多了人也會變?他心想。
”百裏兄,何事?”阿芷只簡短地說道。
“太子污蔑二皇子謀反,證據确鑿,只怕會對二皇子不利。”百裏晉對她說。
“哦,這太子又要來這一套。”阿芷挑了挑眉,并沒有驚訝。
這只是開始她心想,太子的把戲很有限,要麽污蔑,要麽下毒,可是這兩招也是很管用,招招致命。
早年太子的母妃宜皇後就用謀反這一招去除了陌恒娘親全家,太子又用下毒來對付陌恒,這下又是謀反麽。
“阿芷姑娘,有些事情,二皇子說到這時候該讓你知道,二皇子的手下還有一股勢力,和傲雪山莊的暗部可以相敵,便是影部,皇子說必要時,可讓影部行動,這華越便是影部的頭兒。”百裏晉說道
阿芷有些驚訝,當初竟然把華越埋在百裏晉身邊,這陌恒真是厲害,還有影部,這下她要好好思忖着怎麽用了。
不怪阿芷驚訝,就連百裏晉也驚訝,這般乖的一個書童,竟然是二皇子手下的,還是影部的頭兒,當真是把他驚了一驚。
“百裏晉,你怎麽看。”阿芷問道。
“在下不敢确定此事真僞,只望姑娘三思而行莫要使這一府命喪黃泉。”百裏晉的話說的有點重了在阿芷心中壓下了一塊巨石。
一整個府邸的性命就這樣交給了她,她怎麽受得起,百裏晉站了一會兒見她苦思冥想便道了別,走了出去,只留下阿芷一人苦惱着,苦惱着苦惱着這幾天的勞累便壓了她的神經,讓她緩緩睡去。
回太子府的路上百裏晉只覺身後有人,但卻沒有發現,又走了一段,心下一驚,不好怕是自己進了二皇子府邸被太子的人看到了!
他趕緊走了回去,臨着一條街他便感到陣陣熱浪襲來,滔天的火光映在他眼裏,耳邊彌漫着慘叫和驚呼,他二話不說沖了進去見華越抱着阿芷沖了出來,他心中擔憂清凝,便沖進了清凝的屋子,清凝躺在榻上面色蒼白,大概是吸了濃煙昏迷了過去,百裏晉連忙把她抱起,沖了出去,剛到門口把她放下,身後已有呼吸的感覺印在他的頸脖上,下一瞬他的咽喉已被割破,他睜着眼,想望清楚那人模樣,他再怎麽用力看也不會認得,這人是白芷的大師兄。
就這樣死去他很是不甘,但清凝總是他心中的牽挂,他記得她一襲紅衣,裙裾拖到地板上,十指芊芊為他彈奏那鳳求凰。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下手辣
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