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莫名其妙的争吵

十二點整,比別人的飯點稍稍晚了一點,我背着帆布包準備去食堂,還好今天帶了飯卡,下午沒課,順便把晚上的那份買了,晚上要是餓了,直接微波爐裏加熱。這麽想着,腳下的步伐更加匆忙了。快要到深秋了,風吹到都有點瑟瑟的感覺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

江大占地面積很大,從c棟教學樓到最近的2號食堂都走了十來分鐘,眼看着食堂就在眼前了,沒吃早餐的我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奔往食堂的心更急切了一些,誰料身後卻有一雙手抓住了我。

“唐一北!”

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傅之言了。

“沒完沒了了吧你?你這樣以後誰還敢幫你啊?”

“為了謝謝你請你吃飯,不吃?”

“不早說。”我看了他一眼,“早點說你請我吃飯不就得了嗎?”

“我說的還不早嗎?”

我沒回話,只是說了句不想吃西餐。

“嗯,今天不吃西餐。”他像是深思熟慮了很久一樣,堅定的對我說了句:“走!”

“好嘞,教授!”

有教授在,白吃一頓香的,又省錢,何樂而不為?

但是,在教授面前,我還是很天真的。傅教授讓我深刻的明白了為什麽姜還是老的辣這個道理。

我上了傅教授的新車,好奇的問他:“為什麽換車啊,這車跟你風格一點都不搭。”不過我喜歡。

“錢多,怎麽了?”

“你怎麽不死在錢堆裏?”應該掌我自己的嘴的,看他那副嘚瑟樣,我就不應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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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正經的說了句:“沒什麽,突然想換換口味了。”他想,身邊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曉得,那一晚,他說要去江城有名的同性戀酒吧是去幹什麽的。他跟所有圈內人說了,他要告別這個圈子了,那天是他的告別儀式。

“有錢人,可真是善變。”

這話他倒是不喜歡聽,善變不善變,跟有沒有錢沒有關系。

車子越往前面開,車裏的人越覺得這條路不對啊,這不是回家的路麽!?

“诶,傅之言等等,你家附近有好吃的餐廳嗎?”

他思考了一下,“沒有吧。”

“那你為什麽往這邊開啊?”

傅之言說了句讓人很無語的話,“回家你做飯啊。”

我的頭上立馬起了三條黑線:“說好的你請我的呢?你不是道謝嗎?”

“對啊,請你啊,食材錢我出。”我腦筋一轉,“那你是不是還要給我加工費?”

“加工費,上次欠的錢還了再說。”他一副老大收錢的樣子,但這卻戳中了我的傷心事,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了下去,包括車裏的氛圍。

當我整理好失落的情緒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離公寓最近的一家超級市場。傅之言的表情沒有了玩笑,反而變得有點僵。雖然是一起挑選的食材,但他整個過程沒說什麽話,以前買食材他的意見挺多的,什麽東西要買新鮮的啊,什麽東西菜裏放了他就不吃什麽的。但是此刻直到結賬他都一句話沒說。

我想,他是想把我冷的結成冰塊嗎?還是忽冷忽熱的那種,完全可以讓人重感冒。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了,我開口:“是不是我總做這幾樣菜式你心裏不滿意?”我我嘀咕着,“不滿意也別這樣不說話。”公寓外面,那顆大樹下面,他失望的看着我,“你什麽時候能明白我一點用心?”

一句話,說的酸味十足。可是我為什麽要明白他的一點用心,他的什麽用心,我沒問,這個話題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我不想讓這顆炸彈炸毀我現在勉勉強強生活。

他再次失望。

我打開門,他去泊車,剛剛把買的食材放好,客廳裏的電話又響起了,這兩天沒手機用,客廳裏的電話響起的頻率特別高。我接起電話,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恍惚了。

是江夏。

“一北?”對方小心翼翼。

“你怎麽知道這裏的號碼的?”冷漠的聲音想直擊他的心髒。

對方猶豫了一下,“我求着我媽讓她給的。”

“那你就不能求求她讓她別停了我爸的醫藥費?”我憤怒,也知道自己這樣遷怒江夏是不對的。但又能怎樣呢?我在溺死的深海裏只抓住了他這一根稻草。

江夏的聲音略帶絕望:“我爸決定的事,我媽不能插手。”一句話狠狠的戳痛了我的心,對江夏可悲的被江家當物品一樣對待了許多年這件事又向洪水一樣侵襲我。那一刻我仿佛能體會到江夏的絕望,但是我不能原諒。

“別在給我電話了。”我不想再莫名其妙的遷怒他,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挂電話之前江夏只是很冷漠的說了一句,“等我。”

我拿着話筒的手停頓在胸口,遲遲不肯放下。泊完車回來的傅之言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車鑰匙在他手中,正被他加重力道的一點一點往手心扣,直到我緩過神來,看見偌大的家門口,傅之言單薄的站在那裏,血從他手掌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我驚慌:“傅之言!”匆忙的丢下電話跑了過去,抓起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很冷,他面無表情。“能不能別給那個人打電話了?”我被他問的很詫異。那個人?為什麽不?而他又為什麽在意這些?

“我讓你別給他打電話!也別聯系他!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我第一次看到真正暴怒的傅之言,很可怕,他開始摔東西,從廚房裏的廚具,一直摔到客廳裏的家具,差一點他連挂在牆壁上的電視都砸了。

“在娛都為什麽只給我一個人電話?為什麽那篤定我會去?為什麽要讓我看到你所有的苦痛和絕境?你為什麽活得那麽慘?”

為什麽活得那麽慘,讓他那顆心都跟着揪起來難過。

我攔住了準備摔電視機的他,抓着他還在流血的手,那一秒,我已經感覺到這些東西我都不能再逃避了。

“傅之言,別這樣,我一點都不值得。”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的開始恢複冷靜,額頭上的青筋也不見了。

“不值得?你也在嘲笑我嗎?”

“我沒有。”此刻的他不夠理智,這讓我想起了那天在天臺上和江夏的對話,我也不理智。在乎的深一點的那個人,總是不夠理智。但是我卻能很淡定的說出我沒有這幾個字,我沒必要去嘲笑他,我也沒資格。

“今天為什麽牽着我的手告訴所有江大的人說我們在一起?你大可讓那個人繼續鬧下去,我自有辦法收場,你這個壞丫頭。”

我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麽,他想說我不值得,就讓我別表現出一幅我很在意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在意,不想讓你為難,想幫你沒有錯。”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覺得有錯,以後你的任何事我絕對裝作沒看見。”

我繞過他進了自己的房,在行李箱裏面煩躁的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我推開房門的時候,他還呆呆的站在原地沒動。我徑直走過去,他的手掌偏食指那一塊還在流血,車鑰匙早就不知道被他甩到哪了。我拉着他進了廚房,在水龍頭下慢慢給他沖洗傷口上的血跡。

“絲…。”他發出疼痛的吸氣聲。

現在知道疼了?把自己弄傷的時候怎麽沒想過疼?

傷口沖洗幹淨了,但還是在慢慢的滲血出來,我撕開創口貼,小心翼翼的貼在了傷口的那一塊。

随後擡起了頭看他,又是錯綜複雜的表情,我懶得在想,看着廚房裏沒被他砸到的食材說:“你想吃就自己做吧,不想做自己出去吃,反正你錢多。我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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