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給我個面子
網上磕得飛起，但是此時的嚴黎不想跟他相愛，只想跟他相殺。
下了播之後，跟陳姐匆匆打了個招呼，嚴黎便氣勢洶洶地沖進自己卧室，撥通了一個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
只響了一聲便立刻被接起，嚴黎有些驚訝，他也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司空水還用着高中時候的號碼。
兩人單憑呼吸節奏就已經心知肚明對方是誰。
嚴黎沒有說話，剛剛準備好的草稿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被忘得一幹二淨。
僵持了好一陣後，司空水終于開口：“看來送你的核桃還是挺有用的，居然想起我的手機號碼來了？”
嚴黎冷哼一聲，把電話挂掉。
神經病，自己就不應該打這個電話。
嚴黎果斷再次把他的電話拉黑。
嚴黎這一次的直播一石激起千層浪，馮遠正粉絲現在被嘲抱大腿沒擔當，馮遠正在手機後看着，慶幸自己之前沒有直接下場，不然現在就是他本人被全網群嘲了。
經紀人那邊剛跟節目組打過招呼：“節目組那邊堅持他們做節目的追求就是真實，建議你直接道歉。”
意思就是節目組絕對不會幫他背這個鍋了。
馮遠正臉有些黑，他出道以來一直順風順水，還真沒遇到過這種在哪裏都碰壁的情況。
經紀人在他身邊坐下，苦口婆心：“認了也沒什麽，還可以鞏固你呆萌的人設，你的粉絲不就正式喜歡你這點嗎？”
馮遠正叼着煙：“那這次花出去這麽多宣傳費去運作，就這麽算了嗎？”
經紀人也很無奈：“也沒想過嚴黎這麽沒眼力見兒，大家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低頭不見擡頭見，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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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遠正罵了句髒話：“活該他一輩子都不紅！”
經紀人勸道：“這件事就先這麽過去吧，你态度好一點挽回一下路人的心，後面還有兩個品牌的代言要争取，要輸代言沒了那才是真的丢臉。”
馮遠正想起那兩個品牌：“都是千裏流集團的嗎？”
“自然是，”經紀人道，“千裏流這兩個品牌是目前國內最國際化的，你要是想轉型，必須要拿下來。”
馮遠正沉默思索片刻：“要是我跟司空水關系不錯，這代言是不是就更加有把握了？”
“當然，品牌的市場部怎麽也得給大老板面子……，”經紀人眼睛一亮：“你還認識司空水？”
馮遠正道：“會認識的。”
後面馮遠正乖乖發了道歉視頻，說是自己不小心惹出這次大禍，一片嘩然後節目組出來感謝嚴黎，卻絲毫不提馮遠正，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什麽意思了。
但這次确實沒有證據流傳到網上，連拍攝現場的路透都沒有露出，路人嘲兩天也就忘記這事了。
嚴黎看着網上的風向，覺得這個馮遠正沒那麽簡單。
嚴黎讓陳姐多留個心眼，然後驅車前往市郊，事情就算再多，也得吃頓好的慰勞自己。
市郊的火鍋店在圈內人氣很旺，毛肚肥牛配上鴛鴦鍋一直是嚴黎的最愛，每次他營業完總要來這裏犒賞自己。
這次依舊是最好的那個包廂，熱烘烘的火鍋配上落地窗戶還有小陽臺，市內的景象一下子就收歸眼底。
因為嚴黎來，所以還有特別服務，陽臺上擺着略顯劣質的星星燈籠，是嚴黎小時候最愛的玩具。
“劉叔，”嚴黎幫忙把菜布上，“您別忙活了，我自己來就行。”
“沒事沒事，”劉叔笑呵呵道，“這店裏也沒什麽事要我做，來跟你聊聊天我也高興。”
嚴黎笑笑道：“火鍋的樂趣不就是自己動手嗎？”
按嚴格來說，嚴黎其實是劉叔看着長大的，劉叔以前是留洋回來的五星級大廚，從國外回來後一直待在嚴家，最愛研究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嚴黎小時候經常是劉叔新品的唯一食客。
之後嚴家也涉及了餐飲業，劉叔也閑不下來，大哥索性就把火鍋連鎖店交給劉叔打理。
“可以了可以了，”嚴黎看着劉叔越來越起勁，“我吃不了這麽多，別浪費了。”
“沒事沒事，”劉叔道，“吃不完叔給你炒了帶回家，你明天讓阿姨叮一下一樣好吃。”
話說到這份上，嚴黎就不好再拒絕他的好意，而是有點後悔今天嘴饞自己一個人過來了，如果約上朋友過來沒準還真能解決掉。
房間裏面隔音很好，沒聽見外面走廊的吵鬧。
馮遠正經紀人站在門口道：“我們要招待貴客的，能不能加點錢讓裏面的客人換個房間？”
店長脾氣非常好：“對不起，我們店裏面的包房都是需要預定的，恰好三天後這個房間有空檔，您看那時候方便嗎？”
經紀人不耐煩道：“我這不是來預定了嗎？”
店長還是微笑：“對不起您只提前了半個小時，還真的沒辦法給您空出這個房間。”
經紀人很堅持，今天約了下一部戲的投資商，原本是定在市內的西餐廳，誰成想那人突然說要來吃火鍋，為了馮遠正的下一部戲，經紀人自然要讓投資商如願：“你們怎麽這麽做生意啊，裏面的客人我自己跟他說。”
說罷便想上前敲門。
店長上前一步完美擋着門口：“對不起。”
經紀人還在糾纏，店長簡直想把白眼翻出天際，你算哪根蔥？老板點名要把最好的包廂最好的餐品留給裏面的客人，如果自己把裏面的人趕出來，是不想幹了吧？
“裏面是嚴黎嗎？”馮遠正也走了過來。
店長看向跟在他身邊的服務員，服務員把頭快低到地上，她是馮遠正的粉絲，剛剛看到偶像一時激動，帶路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
經紀人趕緊朝馮遠正道：“你先回去車上吧，這裏我來解決。”
“沒事，”馮遠正朝店長笑笑，“我跟嚴黎關系不錯，你讓我進去跟他說說，他肯定願意的。”
店長哪裏敢啊，他又不是活在2G時代的人，嚴黎跟馮遠正關系怎麽樣上網一刷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依舊微笑道：“對不起，這是客人的隐私。”
經紀人看了下表：“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有貴客要來耽誤不起，你們讓我進去跟嚴黎說。”
店長還是那句話，但他側耳聽過了一會後道：“剛剛有個包廂的客人提前離開了，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可以到那邊就坐。”
也沒有別的辦法，差一點總好過沒有，經紀人只好跟着店長去到別的房間。
投資商明顯對新的包廂很不滿意，飯桌上話都沒說兩句，馮遠正又在心上給嚴黎記上一筆。
把投資商送出門口，馮遠正恢複陰狠的表情，罵了一句髒話後跟經紀人一起辱罵嚴黎。
經紀人皺眉道：“你回頭跟王小姐說一下，讓他幫個忙，像嚴黎這種沒背景的人，整他不難。”
馮遠正黑着臉，王小姐最近迷上了新的小鮮肉，跟他幾乎要斷了聯系，上次幫他處理《明星大冒險》節目組那邊的視頻已經有些不願意，短期內馮遠正也不敢再找她。
但經紀人的一句話戳中他心窩子了：“明星大冒險還有這麽多期，要是他每次都壓你頭上，你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馮遠正道：“再說吧，我還不信我整不死一個嚴黎。”
他叼着煙回頭，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馮遠正問道：“那是司空水嗎？”
經紀人眯起眼睛看過去，一個穿着帽衫的高大男人正從火鍋店裏面出來，往停車場這邊走：“好像是好像是！”
馮遠正滅了煙，朝經紀人撇了一眼，兩人搭檔多年，做壞事非常有默契，經紀人很快便躲了起來。
當時拍攝現場混亂不堪，司空水又來去匆匆，導致馮遠正完全沒認出他就是抱着嚴黎去醫院的那個人。
但這不代表司空水就認不出來。
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司空水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沒找你要醫藥費就已經算好的了，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馮遠正對着司空水笑了一下：“您好，司空先生。”
司空水後退了一步，眼神中非常警惕。
馮遠正跟司空水沒有一點交集，想跟他搭上話只能搬出朋友圈裏地位最高的王小姐：“信合地産的王總您還記得嗎？”
司空水冷笑，信合地産的王總他可記得清楚着，不就是之前摸嚴黎小手的那個猥瑣男嘛，有妻有女還到外面占便宜，簡直是人渣一個。
現在司空水跟他一點一點地慢慢清算，想必正忙得焦頭爛額吧。
見他笑了，馮遠正以為是因為信合地産流露出來的善意，便立馬道：“我聽說司空先生最近有個房地産的項目，不如我約上王總一起聊聊？”
司空水今天被嚴黎挂了電話本來就很不爽，沒想到還要遇到讨厭的人，态度也就越來越差：“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馮遠正有些心急，他本就沒指望能約到司空水吃飯，但現在說話都隔着一米，肯定拍不到兩人親密的照片，看上去一點都不熟，那自己怎麽炒作跟司空水的關系，于是打算故技重施。
他上前一步，裝作被垃圾桶絆倒的樣子，直直撲向司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