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夠正派
惴惴不安地上了飛機，嚴黎想到陳姐知道這件事情後面提耳命的樣子，就覺得自己脊背都涼了幾分。
“空調冷嗎？”安哥問道。
“不冷。”嚴黎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安哥疑惑問道：“那就抖什麽？”
嚴黎心裏羨慕他：“沒什麽，就是有點心涼。”
安哥負責任地給他要了一杯熱咖啡：“喝吧，喝完睡一覺就好了。”
嚴黎：……
嚴黎接過咖啡：“安哥您真的是來照顧我，不是來報複我的嗎？”
因為大多是室內的景，劇本圍讀索性就選了跟橫店很近的S市，這邊可謂是追星聖地，機場那個陣仗比起嚴黎出發的S市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嚴黎自知抵不過瘋狂的追星妹子，走了VIP通道出去，直奔劇組給他們安排好的酒店。
沒想到邵子北這個大忙人竟然還比他們早了一步。
“邵老師好！”嚴黎在自助餐區看見邵子北，爽脆地打了個招呼。
“小黎來了啊！”邵子北也是個爽快的性子，不跟嚴黎搞那些客氣的套路，“我看你前幾天還在拍代言，以為你要遲點再來。”
嚴黎左右看了看，笑着說：“要是遲了來，怕是導演跟行先生都要千裏追殺我。”
邵子北笑着拍他肩膀：“走，去那邊拿點燒烤，等下一起吃。”
嚴黎來之前還以為邵子北是高冷男神的風格，沒想到這麽親民好相處，看來立哥的任務很快就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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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準還能蹭點別的氣一下那個狗東西。
“樂什麽呢？”邵子北在不遠處笑道，“趕緊的，燒烤等下就沒了。”
“來了。”嚴黎追上去，“邵老師等下能給我個簽名照嗎？”
“能啊，”邵子北一口答應下來，但是疑惑地看着嚴黎，“怎麽？你還是我的粉絲？”
“是是是，哪有人不喜歡邵老師的，”嚴黎順着他道，“不過我有個朋友更喜歡邵老師，他最近生日，想給他要個生日禮物。”
邵子北人風趣幽默，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嚴黎跟他聊着聊着很快就熟絡起來。
臨走時，邵子北還邀請嚴黎跟他合影留念。
嚴黎笑着說：“邵哥不怕我蹭你熱度嗎？”
“沒準是我蹭你的，”邵子北大笑，“小子以後記得關照你邵哥啊。”
嚴黎心滿意足地蹭到兩張簽名照發朋友圈：
‘偶遇’男神一起吃飯，還拿到了簽名照，完美！
發送的時候還很雞賊地設置了可見人群——只有司空水和立哥兩個人。
果不其然，司空水立馬就找上門來：
【司空水：今天吃了嗎？】
嚴黎冷笑，這人搭讪的方式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拙劣。
【嚴黎：怎麽？看見我跟男神吃飯妒忌了？】
【司空水：什麽？你什麽時候有的男神？】
【嚴黎：邵老師不是你男神嗎？】
【司空水：莫名其妙，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是我什麽時候說過是我的男神。】
【嚴黎：……】
【司空水：說話啊，你幹嘛跟他一起吃飯，就算是一個劇組也沒有演員圍餐的習慣吧。】
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嚴黎覺得無語又生氣，想當初他跟司空水還為了邵子北争論過，這人倒好，轉頭就忘了個一幹二淨。
當時嚴黎還在無憂無慮地讀大學，但是司空水已經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周末時候就到嚴黎在學校附近買的房子約會。
司空水在書房看着報表，嚴黎百無聊賴就黏上去：“愁什麽呢？整天都皺着眉頭。”
司空水把他摟入懷裏：“這市場部不知道怎麽搞的，選的代言人鬧出離婚有出軌的緋聞，背景調查的人真該辭了。”
嚴黎笑着幫他揉揉太陽穴：“那就換一個代言人就好了。”
“就是要換成誰這件事情麻煩，”司空水捏着他的手把玩，“最近有檔期的當紅藝人不多，而且我也不是特別滿意他們的形象。”
嚴黎随口問道：“那你滿意誰？”
“邵子北，”司空水脫口而出，“最近大火，而且形象不錯，身材也不錯，應該能立馬上崗拍廣告片。”
嚴黎問道：“然後呢？”
司空水翻着邵子北的資料：“接了同業競争商家的代言了，很可惜。”
嚴黎眯着眼看他：“如果我出道了，請我做你們公司代言人你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司空水非常直白，“你長得不夠正派，不僅紅不了，而且我們公司也不會找你這樣的做代言人。”
嚴黎：……
嚴黎非常不服氣，怎麽說自己也是學校裏面最受歡迎的一根草：“我怎麽就不行了，我起碼長得好看啊！”
司空水覺得他真是非常莫名其妙，但作為自己的男朋友，也只能寵着：“你看你這脾氣，誰都控制不住一不小心肯定就會被媒體爆出黑料，你再看看邵子北對媒體的态度，永遠都維持在紳士正派，這才是我們公司挑選代言人的标準。”
嚴黎不滿道：“我也可以裝成這個樣子啊……”
司空水非常直白：“不，你不行，圈裏那些事情你這位小少爺肯定忍不了。”
嚴黎果斷生氣了：“你看不起我！”
司空水臉上繼續寫着：你看你，我說得沒錯吧！
嚴黎生氣了，氣到坐在客廳一整天都沒有理過司空水。
結果司空水還全無感覺，結束工作後就走出去掐着嚴黎的臉蛋玩。
嚴黎恨自己心軟，被他逗兩下就消了氣，樂呵呵跟在後面出去吃飯了。
司空水也萬萬沒想到，大衆審美在這短短幾年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即有人喜歡邵子北的正派，也很喜歡嚴黎這種又乖又妖孽的。
——
現在想起來，嚴黎覺得當年千裏流集團沒搶到邵子北代言真是一個巨大的失誤，紅了這麽多年沒污點的影帝，甚至憑一己之力讓當時代言的快消品牌起死回生。
嚴黎扪心自問，他自己絕對做不到。
見嚴黎不回複，司空水刷起了紅包雨，嚴黎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錢。
【司空水：男神是什麽意思？】
【司空水：你再不回複我明天就來探班。】
【司空水：寶貝？】
【嚴黎：我管你來不來，反正邵老師也在這裏，你也可以順道見一見你的男神。】
嚴黎發出去之後立馬就想撤回，怎麽這話看起來酸溜溜的，完全不符合他冷酷前男友的人設。
【司空水：什麽男神？我的男神只有你。】
【嚴黎：邵老師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歡邵老師的嗎？】
既然酸了，那就酸個徹底！
【司空水：瞎說，我喜歡的一直只有你。】
【嚴黎：……】
【嚴黎：不說了，導演叫我了。】
司空水放下手機看向身邊的特助：“他這是什麽意思？”
特助在旁邊給司空水比了個大大的贊：“嚴先生是害羞了，就這樣幹！很快就可以把嚴先生追到手的了！”
司空水将信将疑：“要是搞砸了，你自己辭職吧。”
特助覺得自己心很累，要負責老板的公事，還要幫老板追男朋友。
司空水在辦公室裏面轉了兩圈，覺得還是不妙：“你幫我去訂張機票，我明天就去S市探班。”
特助都快瘋了，怎麽老板一遇上嚴先生的事情就跟個失智青年一樣：“老板後天還有高管會議啊！你絕對不能走啊！而且現在還是半封閉式訓練，你就算去了也見不到人的啊！”
“啧，怎麽拍個戲還這麽麻煩，”司空水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定張過幾天的機票吧。”
特助謝天謝地，要是再來幾次老板跑路的事件，那些高官怕是要殺了他。
另一邊的嚴黎躺在床上揉揉紅紅的臉蛋，這司空水怎麽跟中邪一樣，說話居然不氣死人了。
說是圍讀，其實是拍戲前的突擊訓練，一般下午所有演員坐在一起熟悉劇本，而其他時間嚴黎這種要唱戲的角色就跟着行先生學習。
知道嚴黎已經學了一個月之後，範遠航笑着道：“導演跟行先生對嚴黎師兄真好，我們都沒有這個機會。”
行先生才不管偏不偏心：“要不是他年紀太大，我都要收徒弟了。”
“看來師兄真的好福氣，”範遠航說，“要是我聽到行先生這麽說，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跑去跟您學習的。”
嚴黎覺得這人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慢慢就疏遠了他，連課堂上都站得理他遠遠的，生怕他把什麽壞心思折騰到自己身上。
司空水還是保持着每日問候，不回答就開始發紅包，而且問候的方式越來越奇怪。
【司空水：寶貝，我才發現，你是一朵在我心中盛開的玫瑰花。】
【司空水：我想你，深夜時候的你是如此脆弱。】
【司空水：我猜你一定在看星星，因為那裏有你眼睛的倒影。】
……
偶爾嚴黎也會回一句。
【嚴黎：你不正常吧？】
【司空水：你才不正常吧？】
【司空水：我是說，你好端端的幹嘛罵我？】
哎！這才對嘛！會噎人的才是正常的司空水。
嚴黎滿意地收起手機，奔赴開機大典的最前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