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餓死鬼
池塘很淺，範遠航撲通兩下就扶着救生圈站起來，嚴黎蹲在邊邊撿了根竹竿捏在手中把玩。
範遠航怕他拿杆子戳自己，往遠處游開，吐出一口髒水，俨然沒了那副純真的樣子：“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嚴黎蹲下身：“我建議你找個好一點的私家偵探調查一下我背景，再決定要不要放過我。”
“你什麽意思？”範遠航道。
“我的意思是你的得罪不起我，”嚴黎拿木杆把他撐遠了一點，“你害我多泡半個小時，我也害你泡了水，一報還一報，我們清零了。”
範遠航往回游：“什麽清零了？你給我等着！！”
嚴黎回頭，威脅他：“你助理很快就會趕過來，難道你還想多泡一陣？”
也許是他眼神太到位，範遠航終于學會閉嘴不出聲。
嚴黎潇灑地轉身走掉，拐到轉角處就跟安哥一起躲在那裏，看着範遠航被助理救上來罵罵咧咧走人，才心情愉悅地回房間。
安哥打了個冷戰：“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得罪你了。”
嚴黎拍拍他肩膀：“知道就好，記得以後對我好一點。”
整完人之後嚴黎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來臉上的紅色去掉不少，等下蓋多點粉應該就能夠擋住。
安哥還一大早過來瞧了一眼：“好像好了很多，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嚴黎摸了摸：“還行，應該可以繼續開工。”
安哥點頭：“你先去吃東西，我跟組裏打個招呼。”
嚴黎尋思着要吃點什麽，機械性地走到餐廳，卻沒想到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跟範遠航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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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水坐在餐廳門口的凳子上，滿臉寫着不耐煩，看見嚴黎從遠處走來之後眼睛一亮。
“小黎。”司空水在大庭廣衆還是有所收斂，規規矩矩地喊他的名字。
範遠航喃喃道：“你們認識啊？”
司空水轉頭：“不管你的事，你能不能先讓開，擋着我路了。”
範遠航看看司空水又瞧瞧嚴黎，最後還是怕了嚴黎，轉頭走進餐廳。
嚴黎一看就知道他哥動手了，握着拳頭抵在嘴邊偷笑。
司空水朝他走了過去：“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沒有，”嚴黎收斂神情，“你來幹什麽？”
司空水仔細端詳着他的臉：“聽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
嚴黎警惕地看他：“我們劇組消息封鎖這麽好連狗仔都沒有發現，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拍戲的，你派人跟蹤我了？”
他的腦回路實在太偶像劇了，鈔能力并不需要做出跟蹤這種事情。
司空水道：“我給了投資款自然有人告訴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嚴黎抱着手跟他對視：“現在看完了？”
來看我還跟害我過敏的人呆在一起聊天，真是過分！哼！
“沒看完，”司空水滿臉嚴肅道，“這麽多天沒見，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嚴黎越過他：“懶得理你，我快餓死了。”
劇組現在在S城周邊的農村，這裏旅游業很不發達，酒店裏面基本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不少都認得司空水這張臉，目瞪口呆看着他跟嚴黎腿部挂件一樣走來走去。
之前不是說嚴黎得罪千裏流高層的嗎？
現在千裏流大老板親自下場探望是怎麽肥事？！
嚴黎很無奈：“你不怕他們傳你緋聞嗎？”
“跟你傳緋聞又不是造謠，”司空水很坦蕩，“我怕什麽？”
嚴黎：……
因為司空水的加入，原本人緣很好的嚴黎，這頓飯竟然變成了二人世界。
甚至方圓兩桌的位置，都沒人敢坐下。
司空水看着嚴黎左右手各拿着一個包子狼吞虎咽：“你昨天沒吃飯嗎，怎麽跟餓死鬼一樣？”
嚴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手上的一大碗炒面：“大家彼此彼此。”
司空水倒是樂了：“你這是關心我？”
“閉嘴吧，”嚴黎低頭，“再說話你就別吃了。”
司空水角色轉變極快，啃完包子之後交疊着腿又恢複霸道總裁的樣子。
嚴黎被他看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現在看也看完了，還不回去不怕公司倒閉嗎？”
司空水很誠實：“養着這麽多人，他們不會讓公司倒閉的。”
這就是鈔能力！
但是鈔能力也擋不住特助的奪命追魂call：“我接個電話。”
特助終于找到失蹤老板，感動得幾乎當場就要留下一行熱淚：“老板，你到組裏了嗎？”
“到了，”司空水抿着唇，“但他好像不太歡迎我。”
特助的戀愛神經瞬間被調動：“你是不是不夠溫情，沒有委婉又熱烈地表達出你對他的愛和關心？”
司空水皺眉：“什麽意思？”
特助：“比如說你原本想說的是你吃了嗎？就要說成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飯，每天都怕你吃不好睡不好……。”
司空水不解：“這樣說話不會很惡心嗎？”
“不會！”特助斬釘截鐵，“我看那些短視頻網站的男男女女都是這樣說話的，準沒錯。”
司空水：“那好，我試一下吧，要是搞砸了扣你獎金。”
特助：……
遠處的嚴黎低着頭，臉上紅點若隐若現，司空水又問道：“他臉上怎麽弄的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特助道，“是一個叫範遠航的藝人搞了些小動作，間接導致嚴先生臉上過敏，目前嚴先生的哥哥已經出手了。”
司空水：“這人是誰？”
特助：“照片我剛剛發您手機上了。”
“好。”電話被挂斷。
特助：……
我好像忘了點什麽……
咦？不對！
我是來請示工作的！老板你怎麽挂電話了啊？！
遠隔千裏的老板聽不見他的哭嚎，因為老板在實施剛剛學到的知識點。
司空水坐回嚴黎對面，糾結好一陣才開口：“小黎，我想你想到茶飯不思……”
嚴黎覺得毛骨悚然：“啊？”
“怕你吃不好睡不好……”
“啊？”
“怕你受傷怕你生病……”
“……司空水你名字真沒起錯，腦子裏滿滿都是水？”
司空水：……
司空水端起杯咖啡掩飾自己的尴尬：“我知道了，那個範遠航。”
嚴黎摸了把臉：“所以呢？”
司空水目露兇光：“要我動手嗎？”
怎麽說得好像要去殺人一樣。
“別！”嚴黎趕緊攔住他。
司空水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想到《戀愛大全》裏面提到小事要順着媳婦兒的意思，大事要聽從媳婦兒的想法。
司空水低頭閉嘴。
今天拍攝任務繁重，嚴黎幹脆放下手中的東西去準備，反正都味同嚼蠟，還是不要浪費糧食了。
嚴黎以為司空水只是過來看一下，沒想到居然跟到了劇組拍攝的地方。
還大咧咧地進入圍蔽區域，跟在自己家逛街一樣。
嚴黎覺得好笑：“你這樣到處走影響別人工作，不怕被人趕走嗎？”
司空水幫他撐着傘，俨然第二個助理：“我剛剛追加了一千萬投資，沒人敢趕我。”
嚴黎：……好吧，有錢的是爸爸。
“司空先生來了怎麽不說一聲，”制片人看見司空水熱情地上來打招呼，眼神卻往旁邊飄，“是來找小黎玩的嗎？”
在圈子裏浸潤多年，都是老油條，看司空水那眼神瞬間腦補出了總裁追愛不成用封殺脅迫，最終抱得美人歸的豪門相愛相殺劇情。
還意有所指地朝嚴黎說了句：“恭喜。”
嚴黎：……
行先生剛好路過：“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去熱身扮上，學了這麽久還要我教你？”
嚴黎慫成小學生：“是是是。”
司空水被纏住脫不開身，眼睜睜看着嚴黎趁機溜掉去換衣服。
今天拍的是戲子和師弟第一次演出的場景，組裏畫戲曲妝的老師不多，幹脆把嚴黎跟範遠航安排到同一個化妝棚。
範遠航被他折騰一通過果然很聽話，看見他臉都黑了：“我先出去透透氣。”
嚴黎心裏十分滿意，看來他哥出手了，這種不聽話地弟弟就是要教訓一下。
化妝老師看了下他的臉：“過敏皮膚都這麽滑溜，真是天生麗質。”
嚴黎從口袋掏出一粒薄荷糖：“今天這個跟你很配。”
化妝老師笑着從私人化妝包裏面拿出一個小罐罐：“給你上點防護，免得明天就看不見你了。”
嚴黎認出這個牌子：“這麽貴都舍得給我？”
“閉嘴，別告訴別人。”化妝老師把他臉擺正，可愛的小孩子就得有多點寵愛。
扮上之後嚴黎宛若換了一個人，行先生中途過來看了一下：“不錯。”
造型師偷偷捂着嘴跟嚴黎八卦：“這套戲服是行先生私人提供的，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
嚴黎小心翼翼地拉着裙擺：“那是自然，哪有人不喜歡我的。”
扮上之後服裝太重嚴黎不好走路，跟皇太後一樣被扶着出化妝棚，心中的高興一下子就被打碎。
司空水跟邵子北正在門口聊天。
看起來還很開心。
嚴黎心裏憤懑握爪，就說司空水趕都趕不走絕對有問題，原來在這裏等着！來一次見兩個人，他這算盤打得真夠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