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為什麽不罵我？
嚴黎幹脆關燈上床，卻一直沒有睡着，心裏跑過無數個偶像劇的劇情，默默猜測司空水接下來還會有什麽騷操作。
沒想到！
他！
真的睡着了！
歡快地打着小呼嚕，嚴黎輕嘆一聲，還是翻了床被子扔到他身上，放好垃圾桶和清水免得他要吐，忙活完才翻上床沉沉睡去。
“叮——”
“叮——”
鬧鈴太吵，嚴黎想伸手掐掉手腳卻完全不能動彈，跟鬼壓床一樣。
嚴黎不得不睜開眼睛，發現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章魚壓在自己身上。
“司空水你放手！”嚴黎手腳并用想把人推開，司空水卻越來越起勁。
嚴黎深吸一口氣：“醒了是吧？”
“嗯。”
十五分鐘後，司空水被全副武裝的保镖請出家門。
司空水在門口果斷給特助打電話。
特助滿心歡喜：“老板，昨天那個點子是不是成功了？醉酒之後擦出火花，在火花之中做出熱辣的事情，然後光速複合。”簡直太棒了，趕緊給我加工資！
司空水：“正式通知你，今年的年終獎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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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
——
《戲曲雜談》V：嚴先生确實參與本節目其中一場訪談，節目上嚴先生雖然不是主角但非常謙遜有禮貌，也對傳統戲曲提出了專業的傳播看法，并得到大師行先生的認可，很值得傳統戲曲行業進行借鑒，節目組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诋毀以及污蔑本節目及藝人。
“我家崽崽好委屈，是哪個傻比居然莫名其妙污蔑崽崽？”
“之前營銷號的鬼話也只有傻子才信，哪個腦子正常的藝人會大鬧央視演播廳，下半輩子不想混了嗎？”
“黎黎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可以遇上垃圾公司又沒有背景，只能隔三差五被人黑！”
“反黑在哪裏？為什麽那條造謠的微博還挂在熱搜？”
……
嚴黎拍完央視的訪談，就光速跟着劇組就進入了橫店拍攝，轉場之後的拍攝任務繁重了好幾倍，經常從淩晨拍到淩晨，別說網上的八卦了，連手機都沒時間拿起來。
最後只有經紀公司發了個若有若無澄清聲明。
然後……
被粉絲罵上了熱搜。
嚴黎笑眯眯給陳姐發了三個月的飯錢，才算是把這件事蓋過去。
陳姐最後還補了一句：“司空先生沒找你晦氣吧？”
“沒有。”
陳姐強調道：“有問題記得找我，公司解決不了姐會去找你大哥的。”別不情不願被人潛規則了啊……
嚴黎知道陳姐擔心什麽，冷哼：“就他這樣的我一拳能打五個。”
陳姐敷衍：“乖，你不适合搞笑。”
嚴黎：……
劇組搬到橫店之後，司空水又厚着臉皮來了好幾趟，每次都是清晨來陪着吃了兩頓飯，晚上就坐飛機回去。
跟探監一樣。
而且消停很久的土味情話也重新接踵而來。
【司空水：你是風，你是水，你是我心裏的小風水。】
【嚴黎：滾！】
甚至連嚴黎回去拍綜藝的時候也能經常見到他，不過是路過打個招呼，他卻表現得跟個清純男大學生看見心上人那樣。
【司空水：今天見到你，我想跟你借個筆記。】
【司空水：研究你的筆記。】
【嚴黎：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罵罵我也好，莫名其妙變成這樣真的很像鬼上身！
嚴黎也很無奈，每次都趕着他走，但司空水偏偏沒有再說任何戳他雷點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嚴黎都只好無視。
結果下個星期司空水又再接再厲，嚴黎後面也沒有辦法了，誰叫他是金主爸爸，只能就由着他。
不噎人但是死皮賴臉的司空水比之前難對付N遍，也不知道他是哪裏學來的招數。
電影拍攝精益求精，比原先預定的拍攝周期還延長了好幾天。
【司空水：明天殺青嗎？】
【嚴黎：不殺，我要在這裏多待一個月，演屍體。】
【司空水：胡說，我問了劇組的人，你明天殺青。】
【嚴黎：……那你還問我幹嘛。】
【司空水：我來接你。】
【嚴黎：我有手有腳還有助理，不需要。】
【司空水：可是我需要，我今晚的飛機，明天淩晨就能到。】
司空水發來1314元紅包
司空水發來1314元紅包
司空水發來1314元紅包
……
這架勢簡直有不死不休的意味，嚴黎拉不下臉答應他，幹脆關機。
過了一個小時又認命地打開。
【司空水：我當你默認了。】
第二天一早，嚴黎居然沒在自主餐廳看見司空水，連邵子北都好奇問道：“怎麽那位不來了？他不是雷打不動每周都早上過來的嗎？”
“不知道，想他的話哥你自己打電話問他，”嚴黎目光閃爍，“趕緊的，導演都要開始罵人了。”
最後一場，拍的是戲子心灰意冷自缢的戲份，嚴黎被化妝師弄了個頹廢裝，心不在焉地到處張望。
邵子北調笑道：“別看了，沒來呢，既然這麽擔心，怎麽不給他打電話問候一下。”
嚴黎把手機塞給安哥：“你說誰？趕緊的，要開拍了。”
嚴黎這場殺青戲不好拍，還得接着跟邵子北搭後面的戲，加上他心神有點飄，斷斷續續拍到中午才聽見導演喊：
“卡！恭喜嚴黎殺青！”
“恭喜恭喜”
“中午一起吃飯！”
導演給嚴黎塞個紅包：“合作愉快，回頭一起吃飯。”
嚴黎随口應付着大家的熱情，眼神卻是往四面八方飄，但愣是看不見司空水這個傻子。
騙子！
被劇組同事推進飯店再出來之後，也依舊沒找着人。
安哥都看出端倪：“小黎你這一整天的心不在焉的都在找誰，今天陳姐約了粉絲還是記者過來？”
嚴黎耳朵紅了一點：“沒找人，你看錯了，趕緊回酒店收拾收拾，別等下趕不上飛機了。”
嚴黎惱羞成怒，連忙趕着安哥走，然後自顧自地回房間收拾東西，全然忘了自己的手機還在安哥身上。
“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嚴黎以為是工作人員來送別，踢踏着拖鞋去看窺視鏡。
外面的人，連頭發絲都這麽熟悉。
司空水……
嚴黎猛地開了房門。
司空水喘着粗氣，像是剛剛跑過來的，開口就解釋：“飛機延遲了，幸好還能接上你。”生怕被人趕出門。
嚴黎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還該不該跟他鬧脾氣。
“踏——”不遠處的垃圾桶被踢響。
“又……又是你啊……。”安哥楞在一米之外，“你又來綁架……阿不……來看小黎的嗎？”
嚴黎看了安哥一眼：“哥，你先回去吧，他來找我的。”
安哥木讷地轉身，走幾步後才想起自己是做什麽來的：“小黎，你的手機。”
嚴黎火速接過手機把司空水拉進房間一氣呵成。
司空水坐在凳子上終于緩過氣來：“寶貝，你這裏有水嗎？”
嚴黎扔過去客房自帶的礦泉水：“別瞎叫。”
司空水咕嚕咕嚕喝了半瓶。
嚴黎坐在床上：“怎麽好像被人虐待了一樣。”
司空水原本脫口而出就是要吐槽他手機是廢的，但接觸到嚴黎眼神，就猛地想起那本《說話藝術》……
還有特助戀愛導師的耳提面命……
還有這麽久以來為了改變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而做出的努力……
還有面前這個不是可以責罵的下屬，而是自己喜歡的人……
硬生生忍了回去，司空水頓了很久才斟酌着說：“我給你發短信你沒回，怕你先走了。”
嚴黎下意識看了下手機，微信彈出來司空水發的幾十條微信，還有好幾萬塊的紅包。
嚴黎解釋道：“剛剛拍戲，沒帶手機。”
司空水點頭：“我知道了，沒關系。”
嚴黎越來越覺得哪裏不對勁：“你怎麽最近說話都不怼我了，你是被人下降頭了嗎？”
司空水反問：“不好嗎？”
“好是好，”嚴黎小聲嘀咕，“就是有點不習慣。”
司空水起身走到他身邊：“我看了你給我的書了，每看一次就有更深層的體會，如果你喜歡那樣的，我可以改。”
“不累嗎？改掉自己幾十年的習慣。”嚴黎擡頭看他。
“不累，”司空水順手給他剝了個橘子，“對于你的事情，我一向都不覺得累，我只是不懂。”
嚴黎突然笑了：“你看，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好好說話的。”
司空水心裏酸酸的：“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以前我總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讨厭什麽，現在我好像有點懂了。”
“也不用這麽小心，這樣就不像你了，”嚴黎聲音小到快跟蚊子一樣，“我只是不想你經常用罵我的方式說教我，實在太讨厭了，誰不想自己男朋友說點好聽的。”
可是司空水偏偏聽見了，笑着說：“我會努力的，只罵別人，不罵你。”
嚴黎突然問道：“你臉紅了，你在害羞嗎？”
司空水臉紅得理直氣壯：“對啊，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跟你說情話當然害羞。”
房間裏面的空調太低，嚴黎臉開始發燙：“我要收拾東西了，你下去等我吧。”
司空水放下手上的垃圾：“我幫你。”
嚴黎懶得要命，有人幫忙的話原本很樂意接受，但突然想到廁所裏面挂着什麽，跟只兔子一樣蹦起來：“不用了我自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