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藏牧并沒有馬上答應, 而是沉默地思考了一下,才起身道:“既然如此,跟我來。”
秦靈均點點頭, 在秦藏牧答應的這一瞬間,他的心情不僅沒有輕松起來, 反而變得沉重。
果然, 秦藏牧一直有事瞞着他。
開啓藏匿在書架上機關, 露出通往下面的臺階。
秦靈均從來不知道秦藏牧的書房裏居然還藏這樣一個密室。
有那麽一瞬間, 他好像明白秦藏牧為什麽喜歡留在這偌大的深海龍宮中的原因。
“走吧。”秦藏牧沒有多說, 直接帶着他向下走去。
通往下面的臺階不知有多長,兩人一直沉默地往下走, 寂靜的空氣裏響徹着兩人的腳步聲。
視野逐漸變的開闊,秦藏牧在半空的高臺上停下來,秦靈均此時已經看見被懸挂在半空中的人魚。
對方光·裸的上半身布滿可怖的傷害。
聽見動靜, 擡起頭時,臉上猙獰的傷口泛白,內裏彌散湧動着黑色的霧氣。
四目相對的是一瞬間, 秦靈均心頭一悸:“這是誰?”
“哈哈,秦藏牧你居然舍得把他帶下來了,我以為你會藏他一輩子, 像, 真像!”
被懸挂在半空中人魚, 變得癫狂起來。
秦藏牧卻仿佛沒有受到對方影響,轉頭看向秦靈均:“他是秦烨華。”
秦靈均瞳孔驟縮了一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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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藏牧輕輕一嘆:“秦烨華, 他沒有死,而是一直被關在這裏。”
秦靈均一下子想到某種可能:“那他呢?”
即便沒有說出這個“他”是誰,但秦藏牧還是知道他在問誰:“我現在還不能确定。”
秦靈均深吸口氣, 強壓下心中異樣:“為什麽把他關在這裏。”
“看見他臉上的黑色霧氣了嗎?”秦藏牧轉過頭看向秦烨華,“那是擅自動用魔石被侵蝕的結果。”
“魔石!”
傳聞深海之中存有一種特殊的石頭,它們能夠激發人魚天賦的能力,只是同樣也會影響人魚的心性,長時間與魔石相處,心性善良的人魚也會變成可怕的劊子手。
因此魔石在人魚之中風靡了一段時間後,就成為明令禁止的違禁品。
“你們根本不明白,魔石的偉大,他可以為你帶來無窮無盡的力量,你們在魔石面前就是渺小的塵埃,唯有掌控魔石的人,才會成為像海神一樣的偉大的神!”
聽見魔石兩個字,秦烨華再次癫狂起來,可怖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帶動着束縛他的鐵鏈傳出嘩啦啦啦的聲響。
“魔石與魔石之間存有共鳴,當時産出的魔石被銷毀,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擁有王位繼承權的他,會擅自藏匿一顆,并且激活了魔石,日夜相伴,連同身邊的人在不知不覺間都受到侵蝕。”
“那顆魔石後來失蹤,但因為他和魔石相伴過久,基本已經被同化,留着他,可以找到那顆魔石的下落,現在我猜測那顆魔石就在秦安貞身上,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将魔石封存,但是想要重新開啓,需要用到李氏一族的血脈,所以秦安貞找上李思衡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聽秦藏牧說完這些,秦靈均心情越發沉重起來:“為什麽是李氏血脈?”
“李氏一族曾是輔佐海神的大祭司後裔,應該是這份血脈,對魔石有影響。”
“你剛剛說,秦烨華受魔石影響,也影響了他身邊人,被他影響的那個人是誰?”
秦靈均聞這句話的時候,眼眶泛紅。
秦藏牧心裏輕輕一嘆,沒想到他會這麽敏銳:“是顧淼。”
答案和他想的一樣。
“當初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生下你,所以……我并不是嫌棄你的魚尾,而是在剔除你身上被侵蝕上的魔氣……”
秦藏牧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覺得就算有這樣的理由,過去對秦靈均造成的傷害,也是存在的。
“所以他對我那麽冷淡,也有可能是被魔石影響的是嗎?”
這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讓秦靈均看見了一點希望,仿若只要秦藏牧點頭,讓他遺憾至今的事情,就可以得到圓滿。
秦藏牧眼中湧出心疼:“靈均我不想騙你,或許有魔石的影響,但同樣也是他本身的選擇。”
秦靈均扯了下唇角:“是我想多了,他那時候看我的眼神,并不是神智不清下作出的反應,我早該接受現實的。”
卻還是懦弱的心存幻想。
“哈哈,顧淼怎麽會喜歡你,在他心裏,秦藏牧可是殺害了他心愛之人,又強迫他生下你,他怎麽會喜歡你,他恨不得殺了你,哈哈!”
“你閉嘴!”秦藏牧大吼一聲,按下牆上閘拴,剛剛還叫嚣着的秦烨華,轟隆一聲落入水中,接着就是慘痛的吼叫。
秦靈均愣愣地看着在水中掙紮的秦烨華。
“受到魔石侵蝕的人魚,再不能入水。”
秦靈均輕輕點點頭:“要怎麽找到那顆魔石?”
秦藏牧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辦,今天先到這裏吧。”
秦靈均擡頭看他,眼神複雜:“你為什麽不告訴顧淼,秦烨華的事情?”
秦藏牧張了張口,随後一臉落寞:“想說的時候,已經晚了。”
秦靈均笑了下,轉身:“你總是這樣,所有的事情從來不解釋,任憑所有人誤會你,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過程?”
秦靈均沒有等待秦藏牧回答,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這裏。
秦藏牧站在原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如果當初他将所有事情坦白,今日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至少秦靈均不會這樣痛苦。
容橙在看見秦靈均從書房出來後,立刻迎了上去。
不知道秦靈均和秦藏牧聊了什麽,看着他一臉疲憊,卻因為不想他擔心,強打精神的樣子,容橙就心疼的不得了。
“還好嗎?”
秦靈均點頭:“沒事,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秦靈均很沉默,容橙一直不放心地抓着他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傳遞一些力量給他。
顧烨将兩人送回古堡,在他們下車時關心道:“有什麽事聯系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容橙點頭:“有勞顧哥。”
回到房間後,容橙到底沒撐住,抱住秦靈均:“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和我說說好嗎?”
秦靈均緩緩将他抱在懷裏:“小橙子,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歡我,卻還總是心存幻想,事實證明,我對他來說,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存在。”
秦靈均将在水牢發生的事情講述完,容橙心裏泛着疼:“秦靈均我不知道他要是活着,會不會為過去的事情後悔,但是失去你,肯定會成為他畢生的遺憾。”
秦靈均輕輕笑了一下:“以後不會了,我所構想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徹底坍塌了,以後我不會在糾結他是不是喜歡我這種事情,小橙子,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容橙從來不覺得秦靈均是一個脆弱的人,就算幼年遭受的傷痛,可能需要一生去治愈,他也相信,依照秦靈均的強大,也總會有一天徹底走出顧淼帶給他的陰影。
徹底站在陽光下。
他沒有見過顧淼,但是他相信,如果顧淼還活着,他有一天必然會後悔,當初的漠視。
看見李斯橫回來,秦安貞表情陰郁地道:“怎麽少了一個人?”
“那個人死了。”
李斯橫說完立刻有其他人解釋他們回來的過程。
秦安貞轉頭看向李斯橫:“你确定他真的死了嗎?”
“能源槍還打不死他嗎?”
李斯橫譏諷完,轉身坐在椅子上,顯然并沒有将秦安貞放在眼裏。
秦安貞眼角輕輕一抽:“去查一下。”
吩咐完,秦安貞看向李斯橫:“那個人要是死了怎麽都好說,若沒有,你就再也別想見你兒子了。”
“你在威脅我,你就不怕……”
“想要你的血,我有一萬種辦法,李斯橫大公,收起你不必要的傲慢和無禮,現在是你有求于我!”
秦安貞嗜血地朝他笑起來,李斯橫表情抽搐地看着他,咬牙道:“既然如此,你準備什麽時候,救李希爾,我不想在耽誤下去。”
“要看你做的蠢事,有沒有好好善後。”
将李斯橫推開,秦安貞坐下,擰開一瓶水正要喝,剛剛跑出去的人就跑回來,一臉蒼白的道:“有,有消息了,還、還活着,在軍區醫院!”
秦安貞砰地一聲,将手中擰開的水丢在地上,頓時飛濺起來的水花崩了衆人一身:“蠢貨!”
李斯橫表情也難看起來:“怎麽可能,能源槍還打不死一個人嗎?”
秦安貞一把揪住李斯橫的領子:“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告訴你要是我的計劃因為你的愚蠢失敗了,你就和你兒子一起下地獄吧!”
将李斯橫甩開,秦安貞狠戾地咬了咬牙:“收拾東西,這個地方不能待了。”
“可我們能去哪,現在離開這裏,豈不是目标更大,已經沒有比這裏更合适的地方了,你還要帶着那麽個大東西。”
李斯橫從地上爬起來,他不能讓他們離開,這次離開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救下李希爾。
……
秦安貞揪住李斯橫的領子:“閉嘴,老家夥,再多說一句,就廢了你!”
“好呀,來呀,如果你敢的話!”李斯橫強橫得看着他,仿若篤定他不敢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對付他,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秦安貞狠狠地瞪着他,随後忽然笑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你那個蠢貨兒子,為什麽對你那麽重要。”
“那是我李家最後的血脈!”
“呵,是嗎,那确實了不得。”秦安貞想到李希爾現在的境況,忽然就不那麽生氣了,想必此時此刻他正在享受蛻變帶給他的痛苦。
不知道李斯橫有沒有機會再見到蛻變後的他。
那個時候又會是什麽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吧。
“所有人聽從我的指揮,收拾東西,30分鐘後,我們分批離開這裏。”
見秦安貞并沒有被他威脅住,李斯橫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廢下去,他好像終于明白了點什麽,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從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他。”
秦安貞看着終于反應過來的李斯橫:“不,我要救他,只是不是現在,現在時機不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完成。”
秦安貞這麽說着,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不遠處巨大箱子上。
“你想用魔石複活他,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愛你!”對于過去秦家三子的事情,顯然李斯橫也都熟知在心。
秦安貞沒有被他這句話刺激的惱羞成怒,他臉上依舊帶着笑,好像此時已經看見他想見的人。
“就算如此,能再見他一面也是好的,你根本不會明白。”
秦安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癫狂,從前,他以為顧淼不愛他沒關系,顧淼死了沒有關系,他可以做出替代品,這個替代品不會比顧淼差分毫,卻會愛他。
可當他真的做出替代品以後,他才知道,顧淼是不可被替代的。
他想要他重新活過來,不愛他也沒有關系,只要活着就好。
“你真的瘋了!”
李斯橫表情抽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瘋狂的人一般。
秦安貞卻不以為意:“魔石會實現我的願望,而我會實現你的願望,我們兩個人剛剛好,不是嗎,李斯橫大公!”
“激活魔石,你就不怕被侵蝕嗎?”
“那又怎樣,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一切,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他卻偏偏喜歡秦烨華那個虛僞的人,就算秦藏牧那個別扭木頭人也能得到他,還生下了秦靈均,只有我,只有我什麽都沒有,憑什麽!”
30分鐘很快過去,離開之前,秦安貞冷笑着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暗殺,此時昏迷在軍區醫院的司機。
午夜時分,魏龍坐在病房內和他一起的還有兩位戰士。
為了确保線索人的安全,房間內必須至少留下兩個人。
寂靜的房間內,只有儀器發出來的嘀嘀聲。
突然,緊閉的房門從外面推開,護士推車進來:“要打針了。”
守在門口的戰士看向魏龍。
魏龍輕輕點頭,示意可以讓他進來。
護士進來後,自然的從推車上拿起裝好的藥劑,就在準備推入病人血管時,魏龍突然開口:“等一下。”
護士轉頭看向魏龍。
“之前醫生不是說,不需要額外的治療,只需等着他醒來嗎,這打的又是什麽?”
魏龍說話時,朝護士走過來,目光直白地落在他身上。
“這是醫生臨時加的營養藥劑,病人不需要額外治療,不表示不需要補充營養。”完全找不出錯誤的一句話,魏龍沒有馬上的開口,四目相對,彼此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麽,寂靜的空氣都變的灼熱起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有勞,讓醫生過來一下,我需要他親自和我說。”
護士将手裏的藥劑重新放回推車:“那您稍等。”
沒有半點要據理力争的意思,護士推車飛快出了病房。
然而在踏出門的那一刻,魏龍突然開口:“抓住他!”
守在門口的戰士,飛快作出反應,将企圖逃跑的人一把按在地上。
魏龍走到門口:“果然,寧峰元帥說的沒錯,帶走。”
等戰士們回來魏龍提醒道:“都打起精神,這不會是第一次。”
距離三天蘇醒時間,才剛剛過去14個小時,秦安貞絕對不會就這麽讓他們安心度過的。
但現在卻也不需要全然等待對方蘇醒了:“保持警惕。”
魏龍從病房出來,直接去了審訊室,只不過才剛推開門,就聽裏面傳來:“不好,他要自殺!”
魏龍連忙跑進去,就看見剛剛被他們抓的那位護士,已經咬破藏在舌尖下面的毒藥,死了。
魏龍臉色陰沉:“處理掉。”
這三個字音剛落,就聽外面傳來警報有人夜襲軍區。
秦安貞這個瘋子,當真幹出這種事,魏龍大吼一聲:“保持警惕,一定要保護好線人的安全!”
這一夜注定難眠,寧峰趕過來時,秦安貞派來的人已經全部絞殺。
“讓是故意的,他在擾亂我們的視角,他們應該又轉移了。”寧峰說完立刻吩咐道,“嚴密監控各個路線的,看看是否有可疑車輛出行。”
寧峰說完轉頭對魏龍道:“秦安貞特別狡猾,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哪怕他醒過來,提供的地址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但他一定有我們想要知道的消息,他的價值還是很大的。”
“我明白。”
“好,辛苦你了,魏将。”
“守護帝國,為帝國效勞,是我的榮幸,不辛苦。”
容橙早上醒來時,秦靈均已經不在床上,摸了一下身側的溫度,冰涼的觸感,顯示出另一個人應該很早就離開了。
心裏輕輕一嘆,容橙簡單洗漱了一下,從樓上下來,陳叔看見他:“殿下,早上離開的時候,讓我告訴您,他先去研究所那邊處理事情,晚上應該也不會回來太早,讓您不必等他。”
容橙點頭:“我知道,他走的時候吃飯了嗎?”
“喝了一碗粥。”
“那就好。”容橙知道秦靈均最近因為秦安貞的事情,心思沉重,就擔心他會為此吃不進飯,還知道顧及自己身體就好。
用完早餐,容橙從古堡出來,準備去店裏看一下。
出門時,看見守在門口的人,容橙愣了下。
對方立刻道:“容少,我是唐武,是殿下讓我來保護您的。”
掃了一眼對方衣服上的軍銜,容橙點頭:“有唐少尉了。”
“您客氣。”
去往店裏的路上,容橙刷了一下樂博,就看見熱搜榜上,挂着#昨夜軍區遭受襲擊……#的話題。
“今早從那邊路過,看見軍區醫院附近正在搶修。”
“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子,夜襲軍區,不想活了?”
“活是肯定活不了了,聽說當時直接就殲滅了,但軍區這邊也遭受了一些損失。”
“話說最近是不是不太平,真有人想要搞事情吧?”
“前一陣是網上那波似是而非的謠言,當時不就陰謀論一下,結果這才多久,就出了襲擊軍區的事情,不會是一夥的吧?”
“我聽說,昨天軍區醫院來了一位重要的人物,該不會是軍區抓了什麽不得了的人,所以才被襲擊的吧?”
……
“昨天晚上軍區被夜襲,有造成傷亡嗎?”
容橙突然開口,開車的唐武立刻回道:“您別擔心,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反倒是對方被全部殲滅,咱們這損失了一些建築和儀器。”
“改路線,去研究所。”
出了軍區這樣的事,容橙越發不放心秦靈均。
必須要親眼确定一下他的安全,才能放心。
唐武立刻調轉方向,朝研究所駛去。
到達研究所時,秦靈均并沒有在哪,打聽一下,才知道就在他們過來之前五分鐘,秦靈均剛剛和顧烨離開。
容橙得知這個消息時,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看了關押小人魚的地方。
四只小人魚已經徹底轉轉化,看見容橙出現,浸沒在水中的四只小家夥,好奇地擺着魚尾朝他有過來,純真的眸子裏,透着滿滿的好奇。
“這邊實驗很成功,很快這四只小人魚就會進入正式的教化階段。”
研究員走過來,細心的為容橙解釋一翻,容橙點點頭,明白四只小人魚完成教化後,他最終階段任務就将完成。
“我想去看一下紅尾人魚。”
“您要去看哪一只?”
“三只都要。”
研究員猶豫了一下點頭:“您随我來。”
容橙跟在研究員身後,來到第一只紅尾人魚的水室,氣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面響動着儀器的嘀嘀聲。
注意到容橙,紅尾人魚擡起頭看過來,金色的眼睛帶着一點困惑,随後緩緩朝他游動過來。
容橙走進去,紅尾人魚将手按在池壁上,金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容橙,不知道在打量什麽。
容橙停下來,一旁的研究員吸了口氣:“他對您似乎也有不一樣的情緒反饋,雖然和見到殿下時不一樣,但時……”
研究員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水池內原本安靜的紅尾人魚,忽然叫了一聲,一聲比一聲急切,甚至出現了躁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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