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廂房,廂房裏沒有什麽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桌前多一個花瓶與一束梅花。
見她的目光落在梅花上,陀子立即說道:“這是卓安少爺留下的,柳大小姐若是不喜歡小的立即把它羅開。”
“寒水一瓶春數枝,清香不減小溪時。橫斜燭底無人見,莫與微雲澹月知。如此雅氣的瓷瓶配着一束梅花,清新怡人,不讨厭,留着吧!”梅香淡淡,襯托得廂房更是雅氣怡然,她并不讨厭。(注:詩詞來自張道洽的《瓶梅》)
柳惜北随口念出的詩句,燕博練烏黑如深淵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贊賞。
幾片冰水,數枝春天終渲洩出內心深處的絢美與繁華,與梅對坐,不必在意微雲、澹月、人渲……
“真看不出來啊!你竟然如此喜歡梅花。”燕博練笑道,詩句中,無一不是表達着對梅花的喜歡,可是在柳府住着那幾天,他也沒見她對梅癡呆過。
因為她那院子裏就有幾株梅花。
柳惜北挑眉一笑:“你想太多了,只是随口念起,沒有含義,而且這詩可不是我的原創。”
看着瓶中插的梅花,她就想到了愛梅成癡的詩人張道洽,而他的詩中就有一首名為《瓶梅》的詩,瓶中梅,諧意而已。
“哦?我還以為你臨時起興作的詩呢!”想他燕博練也算是淵博多學,梅詩也看過不少,可是卻從未聽過這首詩,所以直覺的就以為是她,然而竟然不是。
“柳大小姐,膳食來了!”此時,陀子說道。
陀子的話剛落下,只見丁掌櫃帶着一群人端着各色各異的菜式與糕點走了進來,而其中還有柳惜北點過的玉米糕。
“柳大小姐,我家主子今日剛好在,您用膳後要不要到後堂見見他?”上完菜,丁掌櫃又道。
“好啊!我正好有事跟他談談。”沒有拒絕,柳惜北淡聲的道,既然已經暗地接受了,有些事是早晚都要正面面對,躲不了,她也不會躲。
飯後,柳惜北離開廂房,在丁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一房間,可是原本該在的人卻沒有在,屋裏空無一人。
柳惜北挑了挑眉,淡淡的猜測道:“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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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頭可不是一般的人,與他在這裏相見,他肯定不會讓別人看見他,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這裏肯定有密室。
丁掌櫃一愣,回神就笑回:“是的!您稍等!”
說罷,丁掌櫃腳下輕輕一登,身影立即飛躍起來,他跳到梁上,擰動開關,房間內的書架立即緩緩的移開,然後形成一道門。
丁掌櫃又飛身下來:“柳大小姐,您自己進去吧!尊主已經在裏頭等着。”
柳惜北輕輕的應了聲,然後走進了密室裏,密室的走廊不算很長,可是卻很奢華,一路上夜明珠高挂,每隔十幾步就有一顆夜明珠。
“果然是檔次高于皇帝的人,一個小小的密室都如此土豪。”柳惜北一邊走着,一邊有感而發。
可是走了好一會,眼前竟然出現兩個出口,柳惜北優雅的支着下巴,盯着那兩個出口:“左邊還是右邊?”
柳惜北看了半響,最後選了左邊,可是……
“又是岔口?丁掌櫃是不是忘了什麽?這裏不會是迷宮吧?”同樣的事情已經是第三次了,看着一個接一個的岔口出現,柳惜北直想咒爹罵娘,丁掌櫃這混蛋,他是忘了告訴她還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這是要考她嗎?
密室外,丁掌櫃打了一個噴嚏!
他柔柔鼻子,搔了搔頭:“誰想我了?”
柳惜北皺着眉頭再次選了一個出口,可是……
“媽D,耍我啊?”走進一道門又出岔口,感覺就像迷宮,沒完沒了的。
為了不讓自己迷路,每出現岔口的時候,柳惜北都一致選擇左邊,如此一來就算找不到人她也可以照着原路回來。
走了半個時辰,柳惜北終于走進一個密室,可是問題又來了……
密室裏,四個男人因為她的出現愣住了,柳惜北也怔了半響,回神就是一陣低咒:“該死的老頭,早晚我要扒了他的皮。”
走了這麽久,見到的人竟然不是歐陽敬南那老頭,雖然這四個男子都長得俊俏無比,可是她不是來欣賞美男的,害她白跑一趟。
“柳大小姐,你選錯路了吧?”卓安首先笑嘻嘻的道,貌似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然,因為他剛進青龍宮的時候就被人這麽整過。
“很好認!”于時盯着她那頭銀絲意有所指,果然一看就知道是柳府的大小姐柳惜北,香城的少女中也只有她是一頭白發。
“的确,那頭銀絲太顯眼了。”席顏也附議道。
“你是來見尊主他老人家的吧?可是你選錯路了,要見尊主你應該選右邊的路,左邊是四護法,這是卓安,于時,還有席顏,我們就是青龍宮的四護法。”苗風最後說道。
“哦!”柳惜北淡淡的應了聲,然後就沒了下話,這男人是苗風,她見過,不過……
聽苗風的話,這裏除了他們似乎還有很多人,因為她遇見的岔口可不少,如果每個岔口都通往一個地方的話,而裏面都有人,那麽這裏就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密室了,而是龍青宮的總部。
“呃……不說幾句?”苗風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柳惜北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說什麽?”
“尊主他老人家說你接受少主的位置了,此正宮裏的事本來是我們幾個接應你的,可是我們還沒有行動你就出宮了。”所以他們什麽事也沒幫上忙。
“你們是想讓我說謝謝?”柳惜北似問非問的道,說着不等他們開口她又道:“既然都沒有幫上忙,我若說謝謝我怕你們受不起,你說對吧?”
聞言,四個帥氣的男人莫不是狠狠的把嘴角一抽,額頭黑線直冒,這個女人……
誰要她道謝了?
他們只是覺得既然她已經接受少主一位,跟他們見了面總得說幾句體面話吧?就算不想說,她是不是也應該客套的跟他們自我介紹一翻?
又或者對他們說一句: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少主。
雖然他們都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即将繼承尊主的位置,但禮貌上不是應該如此的嗎?
“突然闖進別人的空間,你不應該說一聲我就是你們的少主嗎?”卓安忍無可忍了,原本他就不認同柳惜北,此時柳惜北那随意又無禮的性子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明明苗風是多出色的一個人,若是苗風繼承尊主的位置,他絕對沒有二話,可是柳惜北,看看她是什麽樣子?她能跟苗風比嗎?
“卓安!”苗風低沉的嗓音沉下了幾分,似乎在警告他說話的語氣又或者是行為。
“難道我說錯了嗎?第一次見面,她卻沒有一句話,有她這麽當少主的嗎?”卓安不僅沒有收斂自己的脾氣,反而将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
柳惜北擡頭盯着他,然後向他走近幾步:“看來你對我很不滿,又或者你們都對我不滿,說實在的,我也很不滿。”
說罷,柳惜北淡漠的語氣驀然淩厲,原本暗然失色的瞳眸瞬間犀利威嚴,王者般的氣勢更是咄咄逼人:“主子是天,屬下是地,天與地之間,難道天還要向地俯身低頭?”
有些話就算不說彼此都清楚,她想說便說,不想說便罷,可是這個男人罷明了就是不服她這個空降少主借題發揮,但他也別以為她是吃素的。
那淩厲的氣勢,苗風,卓安,席顏,還有于時莫不是暗暗一怔。
眼前的柳惜北肌膚如玉,眉若黛畫,眼眸微微眯起,好看的唇角微勾,渾身上下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傲然,如此威儀的她竟然讓他們有種錯覺,一種看到尊主他老人家的錯覺,那種王者降臨般的霸氣直逼心頭。
“還是說你們就那麽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喜歡客套?喜歡浪費時間?”柳惜北淩厲的目光向他們掃視一圈又道:“有些事明明彼此都清楚明白卻還要多餘的廢話一番,我真有點懷疑你們是怎麽坐上護法這個位置的。”
“柳惜北,你說什麽?我們付出的努力有多少你了解嗎?不了解你又憑什麽如此侮辱我們?”卓安心中剛下去的怒火又升了,就連柳大小姐也不叫了。
本來天與地,主與下屬之間她的确不需要如此,所以這點他承認自己是有不對,因為他不喜歡柳惜北所以有點偏見,畢竟苗風比她出色多了,可是她一個什麽都不如他們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半道成為他們少主的人,她憑什麽對他們說三道四?
柳惜北優雅的坐到一旁,翹起了小腳:“你們努力了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是以下犯上,你扪心自問,你對我的态度像一個下屬嗎?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