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昏迷與蘇醒
灰原坐在急診中心外的長椅上，雙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間滾落。
佐藤警官辦完了手續，見到她這樣，微微嘆了口氣，也走過去坐下來，摟住她的肩膀：“不要太擔心了，工藤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請警方暫時封鎖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受傷的是工藤新一。”過了半晌，灰原擡起頭來，眼睛雖然還是布滿血絲，但神情已經恢複了鎮定。
“這個，”佐藤有些為難，“難道連他的父母也不通知嗎？還有那位毛利小姐。”“暫時不用。等工藤的情況穩定了再告訴他們。”灰原道，“我怕他們承受不住。”
接下來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急救室的門終于緩緩開了。醫生走了出來，灰原忙迎上去：“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摘了口罩，對她道：“子彈的位置很險，差幾毫米就射到心髒了。好在是有驚無險，送來的也及時，手術很成功，病人已脫離了危險。”
灰原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後退幾步癱在了椅子上。天知道剛剛那段時間，怕他會醒不過來的那種巨大的恐懼快要把她吞噬了。
佐藤也松了口氣，繼續問道：“那他需要多久才能醒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
醫生道：“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天就能醒來了。他人還年輕，身體底子好，按說是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只是到底傷得離心髒很近，以後一年內都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了。”說完後又道：“找個人來辦住院手續吧。”佐藤便去辦手續。
工藤被送入了一間高級病房，灰原寸步不離的照顧着，佐藤多次勸她去休息她也不肯，只好由着她。
入夜了，外面繁星滿天，房間裏并沒開燈。灰原就在床邊坐着，看着淡淡月光下昏睡着的工藤。他還帶着氧氣罩，像是在做什麽好夢，嘴角微微翹着。她盯着他沉睡着的英俊面容，心裏苦澀甜蜜與愧疚混攪在一起。
“傻瓜。”她輕聲道。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或許她早已愛上這個男人了吧？在他還沒有成為一個男人的時候。
從前是因為毛利蘭而不敢愛，後來又是因為Ｇｉｎ的死引爆了心中對他潛藏的感情和鋪天蓋地的愧疚。現在她對那個金發男人還是感到抱歉，但這次她認清了，那是黑暗中産生的朦胧愛戀，還未成長便被仇恨扼殺了。再次見面時，她是把他當好哥哥對待的。
從前，是她太執迷了，陷入了對Ｇｉｎ的死的無限自責中，極力壓抑心中對工藤的悸動。Ｇｉｎ的那句“我愛你”像魔咒一樣占據了她的大腦，卻忽略了那句“放你去吧，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眼神堅定起來：到了真正迎接新生活的時候了，為了工藤，也為了Ｇｉｎ，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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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他的手，那個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幹燥。“工藤君，快點醒來吧！你不是要聽那句話嗎？”她撫上他的臉龐，喃喃道：“等你醒來，我就和你說。”她埋首在柔軟的床鋪間，漸漸睡着了。
好疼！怎麽會這麽疼？哦，我想起來了！我是給灰原擋了一槍。那灰原呢？她現在怎麽樣了？
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他不适應地眯了眯，過了會兒才完全睜開。“一片白。這是什麽地方？醫院嗎？”他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嘶！好疼！”他不覺低哼出聲。
“啊！你醒了？！”灰原的聲音響起，他這才發現她一直在床邊守着，還——握着他的手。他看向兩人的手交握的地方。她唰得一下收回了手，臉上帶着可疑的暈紅：“我，我去叫醫生來！”說完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愉悅地勾唇而笑，覺得挨過槍動過刀的那地方好像不是那麽疼了。
醫生來檢查過，道：“年輕人身體不錯，這麽快就醒來了。只是以後一年內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以後就沒什麽大礙了。”灰原認真地記下。工藤笑道：“謝謝醫生了。只是我什麽時候才能出院？”
醫生道：“出院的話不急，還是在觀察上一星期吧。”工藤耷拉下臉：“啊
？還要再待上一個星期啊！”他想和灰原過二人世界啊！灰原白他一眼：“讓你多呆幾天是為你好！等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再出院。”
“那你要陪我！”他撒嬌。“我現在不就是在陪你嗎？喏，喝水。”灰原把一杯水遞了過去，工藤像喝仙露似的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從剛才檢查時就沒有存在感的佐藤警官在角落裏默默流淚：“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我啊？工藤君原來是蘿莉控嗎？”
灰原見他喝光了，滿意地接過空杯子，這才想起佐藤警官：“對了，既然工藤已經醒了，可以通知他父母了。”佐藤點點頭，一臉嚴肅（內心奸笑）的出去通知人了。她回過頭來對他解釋道：“昨天由于事出緊急，我怕讓他們難以接受，就拜托警官封鎖消息，等你情況好了再做打算。”
工藤點點頭：“我明白，我也不想讓這件事大肆宣揚出去。你做的很對。”摸摸她的腦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灰原鼻子一酸：“我以為你要死了！你流了那麽多血，還說那些話……”
工藤把她摟進懷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有想到他還有槍，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她悶在他懷裏。“你不要自責！”他打斷了她，“若是那一槍打在你身上，讓我為你擔驚受怕，那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
“更何況，”他擡起她的臉，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那裏面是讓他迷戀的深邃與睿智，“你還在這世上，我怎麽忍心抛下你？我們還要一起生活，一起變老，再一起死去。只要你還活着，我就不會死。”
她狠狠點頭，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謝謝你，工藤。”
兩人靜靜相擁，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不知過了過久，突然病房外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一道女聲響起：“哎喲！小新新！你到底是受什麽傷了啊！”接着門就被推開，工藤有希子沖了進來。兩人閃電般的分開，有希子先是一愣，接着暧昧地笑道：“啊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媽！你不要那麽說嘛！”工藤梗直了脖子否認，一旁的灰原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有希子跑過去，把病患工藤君抛到一邊，抱住灰原就是一頓□□：“啊啊！小志保真是太可愛啦！”
灰原被搖得頭暈眼花，随後而來的工藤優作見了也是一臉的無奈。他走到病床邊，問道：“新一，你怎麽樣了？”工藤笑道：“爸，你放心吧，醫生檢查過了，說已經沒事了。”
有希子拉着灰原不撒手，此時終于想起自己兒子了：“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沒事啦！”她拍拍工藤的肩膀，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工藤無奈，正想說點什麽，門又被“呼啦”一下拉開：
小蘭那張挂滿眼淚的臉出現在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看得人越來越少了......唉~苦逼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