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場大戰,并沒有立刻進行,耀國和易國陳兵兩端,除了小規模的接觸戰之外,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彼此靜靜的耗着。

耀國在着小規模的接觸戰當中看到了易國的訓練有素,以及詭異,為了避免戰場上的傷亡,桓真在小隊伍和士兵彼此之間訓練的一些陣法技巧,此刻正好彌補了和耀國的人數差距,以及經驗不足的缺點,加上易國士兵本來就是桓真按照精兵選來出來,在小規模的接觸當中并沒有吃虧。

士兵三三兩兩的默契搭配,不攜帶陣法的神奇效果,但是這種方式,無疑讓耀國上下耳目一新,原來士兵也可以這樣訓練,作戰方式還能這樣的。撇開這個不談,耀國人也發現了易國士兵個人武力不低,和他們遇到過的敵人相比,易國士兵的個人素質是最高的。

易國也一樣從耀國士兵身上,看到了一種野性的戰鬥狂熱,以及強大的戰鬥力。同為男兒,有時候難免會被影響一下,熱血了一番。但最終淡去,和耀國不同,易國的士兵和桓真一樣克制,恪守規則,少有沖動。這是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軍隊,在進行較量。每每都讓對方有驚訝的地方。

桓真步出營帳,看着軍營上空彌漫的霧氣,這些霧氣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他用手段制造出來的。當耀國軍隊陳兵的時候,他這邊軍營的上空就出現了不明飛行物,桓真看得很清楚,那是耀國君宗縱的獅鹫,那上面的也該是他。在這樣的時代,就想到了用高空偵查,那位耀國君不論人品,就本事而言,不可小觑。這個優勢,桓真自然不會讓耀國拿到,沒多久,易國軍營就彌漫上的霧氣,從高空什麽都看不到了。

對此宗縱挑挑眉,就沒有其他的作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軍營,下了自己的獅鹫之後,望着易國軍隊的方向,那可真是反應敏銳的敵人。到底是誰呢?越來越好奇的,如此的人才,非常想要。

“君上,我們還要按兵不動多久?”跟在桓真身後的一位武将問道。按兵不動拼的是耐性,顯然他沒什麽耐性。

“不用多久了。”桓真望着前方,那裏是耀國的軍隊,“天氣開始變涼了。”易國一年四季分明,冬日寒冷,初冬就有雪花降落,比起中央地區,易國的冬日漫長而又寒冷,易國人早已習慣,但是來自中央區域的耀國,絕對适應不了冬日寒冷的溫度。如今已經是深秋了。

桓真想到的,宗縱自然也想到了,深秋在耀國是一個斑斓的季節,但在這裏,已經冷的想要進入冬日了。作為天恩者,宗縱是無妨的,可是很多士兵已經在表示冷了。消耗的炭火和食物也在加速。這段時間的按兵不動,幾十萬大軍的消耗,已經讓宗縱攜帶的糧草要見底了,從後方運來實在太遠,比不上易國就在背後的易國軍隊補給方便。以前的戰鬥,耀國都是速戰速決,掠奪他國的物資為己用,這樣緊張的糧草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按照宗縱一貫的做法和習慣,當然是打下易國,搶了易國的補給。

雙方對峙這麽久,也确實不符合宗縱的習慣,應該打了。宗縱的眼睛燃着野望的火焰。

夜深,靜悄悄的,宗縱仿若又聽到了琴聲,蒼茫月色下的寂寞,不知道為何,自從聽到這琴聲之後,縱情享樂再也不是他喜愛的東西,他更喜歡,就這樣靜靜的聽着音樂的琴聲,彈琴者高超的技藝讓人享受,某種程度,他覺得琴音很适合自己的心境,彈琴的人也很和他的意。

那個弱不禁風的易國君,倒也真是懂得享受,在軍營當中,竟然帶着這麽高明的琴師,真想要。以後,能夠在夜色下,聽着如此美妙的琴藝,他也想享受這樣的風雅。比起縱情享樂之後的空虛,這樣反而讓心更加寧靜。因為桓真對己方軍營的封鎖,耀國的探子根本摸不到易國的虛實,宗縱也無緣得知,讓他心境平和,遙遙相應的彈琴者是誰。

決戰之日,天日晴,風簌簌,耀國軍隊首先開拔,兵馬行動。宗縱利用獅鹫高空俯瞰易國軍營,桓真就利用自己的術法監控耀國,耀國這一動,桓真立刻就知道。在看到領軍之人是宗縱之後,桓真神色一凜,這意味着決戰。

“整軍,列陣。”桓真立刻命令道。越是威力強大的陣法,越需要更多人的人組成,這意味着非常複雜,這場大戰,桓真也要親自出面了。

訓練有素的易國士兵立刻行動起來,和耀國兵馬一同時間的列陣以待。雙方的軍勢,肉眼可見,彼此相隔不到千米。大戰将至,連風都停歇了。

宗縱坐在他的獅鹫上,一身漆黑的戰甲,黑發和他黑色的披風一樣張揚,沒有帶着頭盔,漆黑的長刀握在手上,臉上狂肆的笑容,帶給耀國上下的是無盡的信心,只要有他在,耀國就是不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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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真披着鮮紅的披風,穿着銀色的戰甲,左手上依然纏繞琉璃色的珠串,右手握着一柄銀色的長槍,表情肅然。和他的軍陣一樣,有着如山般的穩重,和正前方,散放着狂烈如火氣場的耀國軍相對。

宗縱擡手,“攻。”揮下,耀國軍的士氣一下子仿若被點燃了一樣,軍陣開始往前傾斜,呼喊着往易國軍陣而來,“列陣,八陣圖。”易國這段時間,奠定了足夠的信心,面對狂奔而來的耀國軍隊,巍然不動,聽到桓真的號令之後,井然有序的開始動作起來,對陣穿插,很快就完成了桓真需要的陣勢。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開。”在耀國軍隊闖入陣的時候,桓真再次說道,在這個世界,無人知道八門順序,也無從破綻,入陣之後,“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形變。”陣勢之間或單獨,或聯合,借用天地自然之力,與陣勢相應,讓易國的軍陣離開産生了類似天恩的效果,就算與天恩者的耀國将領相戰,易國一方也沒落下下方。論起殺傷力,八陣圖沒有北鬥七殺陣那麽凜然高效,神鬼莫測才是八陣圖的所長,陷入的時間越長,其傷亡也不會比北鬥七殺陣弱。

和宗縱的三十萬大相抗衡,只靠北鬥七殺是不夠的,變化莫測的八陣圖才是适合這種超大型會戰。

耀國的本軍大陣沒有動,宗縱坐鎮中央,看着耀國軍隊陷入八陣圖中,神色冷漠,這就是讓耀國吃虧的易國軍陣,果然是不可思議。明明自己的人數倍數與對方,傷亡卻比對方更加慘重,陣勢之間可以分開,可以聯合,不同的聯合有不同的作用,如此奇妙。彼此之間應該有所關系,可是宗縱看了好一會,表示他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學,可是不得其法,看來還是要抓到人教自己竅門才行。

“君上,如此下去,我方傷亡慘重。”本陣中的平仲憂心的說道。

“我看到了,也确實不能如此下去了。”宗縱面無表情,眼前的失敗和傷亡仿若沒被他放在眼裏,這種冷血的自信,卻并未讓耀國人覺得反感。因為他們的主君已經要行動了。

騎着獅鹫,宗縱飛上了天空,從天空上方俯視着戰場,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已經出了軍營,桓真已經沒有功夫在戰場布下防禦宗縱高空視線的陣法。而忙于正面戰的桓真,也沒有注意到升空的宗縱,天時仿若眷顧宗縱一般,天色變暗,将獅鹫整天蔽日的陰影也隐藏了起來。

宗縱在上空看着易國軍陣的動向,很奇妙深奧的東西,但是呢,施展軍陣的是人,只要人死了,軍陣自然也毀了,宗縱的目光看向易國本陣中央,從高空上看,很容易發現,那是易國軍陣的核心,也是指揮塔。只要摧毀了那裏,易國就完了。

宗縱無需懂得八陣圖是什麽玩意,他用最直接粗暴的辦法,找到了破解的方式。身為強大的天恩者,他能夠制造的殺傷力,不會比桓真弄出的陣法差。

目标明确,宗縱在獅鹫背上開始了行動,冰霜凝結的冰箭在天空懸挂,随着宗縱擡手一壓,冰箭飛速的落下,刺穿了易國的士兵,讓流暢的陣法出現了一節的凝滞,雖然不至于立刻崩毀了八陣圖,也造成了足夠的威脅。

全局指揮陣勢的桓真當然發現了陣法中的異常,往異常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全速向這裏沖過來,灑着冰箭,造成易國損失的宗縱和他的獅鹫。絕對不能讓宗縱這麽肆意妄為下去,将銀槍放到左手,空下來的右手chou長了左手上的琉璃色串珠,用靈力無形的線拉長,如同長辮一樣,準确的纏上了獅鹫的左翼。

正在天上耀武揚威的宗縱,獅鹫嘶吼一聲,往左邊傾斜,宗縱在獅鹫巨大的左翼上,看到了一點瑩潤,那琉璃色的珠子很眼熟,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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