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心換真心,給宗縱準備的回禮,桓真也很用心,每一件都精挑細選,這回禮不僅是心意,也是一個國家能力的展現,由不得桓真不用心,因為運輸的緣故,桓真也只能準備一些可以長期保存的物品,其中自己釀造的淡酒幾品,就憑這個,也足以成為這些回禮當中最珍貴的一份。在封酒裝盒的時候,桓真還送了小紙條,大義是空閑之時釀造的酒水,請君一品這樣的內容。
其他的禮物宗縱收到了很高興,當這些酒是桓真釀造的秘密暴露之後,宗縱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來,都不給任何人嘗一口,自己淺酌,淡淡的酒味還帶着風雅的冷香,別致的完全不似宗縱的風格,但是他卻非常喜愛。
到易國國都的第三天,來自易國各方的精品禮物就整備好,平仲肩負任務,也不會在易國這裏久留,帶着禮物就啓程回國,桓真特別允許了平仲從易國國都起飛回國的事情。平仲在空中的時候,深深的看着下面的易國國都,這個給了他畏懼感的地方,他第一次如此期盼,戰争不會發生在耀國和易國之間,不是害怕易國軍事力量的強大,而是害怕戰争,會摧毀了這個地方,百姓們臉上那歡悅而又滿足的笑容。只是,這些事情,由不得他,由不得任何人,這就是一個亂世,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能做的也是保護耀國子民的笑容,易國,畢竟是敵國。
平仲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之間醒悟了他所守護的到底是什麽,這是易國教給他的珍貴東西。易國,這是一個奇怪的國家,漸漸的開始形成他們國君桓真一樣的風格,不為争霸天下,只是想要守護治下的百姓民衆。如此怪異,卻又讓人敬重,除了自己國君之外,平仲心中又有了一個敬服的人,那就是易國國君。
桓真看着平仲和獅鹫越飛越遠的黑點,心裏盤算,要不要加強易國的空中防禦,誠然,現在的世界,能夠飛行的人不多,成立飛行的軍隊也不可能,但是并非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有誰持有馴化飛行獸類的天恩,那麽這種隊伍很有可能建立了。在大部分都是陸軍的世界上,突然冒出一只空軍,從未有過這般對敵經驗的世界,真的很難戰勝空軍。在第二世界的歷史當中,空軍建立時對地面戰争的壓倒性優勢,不是一個兩個的。
或許是杞人憂天,卻又不得不防,平仲或許不是那種人,可是他背後的宗縱,桓真不得不多疑,他是否借着獅鹫窺視着易國的布局,宗縱在心中提到的以後獅鹫會經常來此,是不是就是為了某個陰謀。只能說,宗縱的過去給了桓真太壞的印象,讓桓真都對宗縱多疑起來,畢竟那是宗縱,一個不小心就會着了道,桓真寧願自己多猜疑些,免得未來害了易國,他是易國國君,這個位置注定他有的時候,不能用單純的角度看問題。
回去比來時更快,進入耀國領空之後,平仲無需顧忌多多,獅鹫也很熟路,一路直飛到耀國國都,在這個國家,誰不知道,天上的獅鹫那是國君的坐騎,也是國君強大的象征,比起其他國家更多的畏懼不同,耀國人在畏懼之後,更多的是深深的崇拜和驕傲,看啊,那就是他們的國君強大的象征。
宗縱一直焦躁的在國內等着平仲的消息,最開始還能幻想桓真收到禮物的開心樣,讓自己愉快愉快,那個時候,可是耀國大臣們覺得過得最好的一段時間,沒有想到,過了幾天,宗縱性子就變得惡劣了,那是因為他久等不到來自平仲的回應。
他知道,算日子,平仲可能還沒到,可是等到了該到的時刻,那邊又沒什麽消息及時提供給他,他每天不時看着天空,期待着來自桓真的回應,卻每一天都是空等,讓他越發焦躁,大臣們的日子又變得不好過了。
不論是莺歌燕舞,還是美酒佳肴,反正宗縱就是沒興趣,沒興趣,覺得無聊死了,能夠消磨時間的,就是擺出棋盤,回味當初和桓真的棋局,一人分當兩個棋手,唯有此刻,宗縱的心是平靜的。
這一日,宗縱習慣性的又望向天空,層層疊疊的白雲,夏日奪目的陽光,讓人眯上了眼睛,突然一團暗色遮掩了陽光,宗縱立馬精神一震,因為那是獅鹫寬大的翅膀。快步,往獅鹫那邊降落的地方挪去,不等平仲的通報,就直接來個會面。
“平仲。”平仲這才下了獅鹫,一路奔波的行容還沒整理,就聽到國君的喊聲,擡眼就看到國君充滿而來的身影,心下感動,以為國君很重視自己,親自來迎接。
“主君。”平仲跪下問候。
“桓真的回信呢?”宗縱的下一句就是這個,平仲心下的感動裂了,原來如此,他就說他的主君怎麽這麽熱情,原來不是為了自己,還好,自己早就習慣主君狂妄的性子了,失落是有,只有那麽一點點,沒有其他的負面情緒。如果是那位易國君的,主君如此重視也是應該的。
平仲解下随身攜帶的包裹,國君親筆的書信可比那些禮物貴重多了,這樣的東西,平仲自然是随身攜帶,能夠從他手上搶走東西的人,這世上還是很少的。
看到平仲的動作,宗縱就意識到了桓真的書信在哪,還沒等平仲完全揭開,宗縱就一把搶過,打開,露出裏面一個雅致的盒子,果然很有桓真的風格,如此的優雅,忙不慌的要解開繩子,突然意識不對,如此大庭廣衆的看桓真的書信,覺得不怎麽好,桓真的書信還是要自己單獨細細閱讀才是最好的。又将東西一收,看着獅鹫背負着的行李包,“這是桓真送的?”看包袱的分量,不比他當初送的少,心裏美滋滋的,桓真還是很看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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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平仲點頭,易國的回禮還不是國君的命令,說是易國君送的,也沒差。
“把東西辦到我的寝殿。”宗縱開始吩咐左右,“都給我動作小心點,弄壞一樣,我砍了你們。”血腥殘酷,宗縱并不介意使用這樣的手段統治他的國家,他看重的人送來的東西,更是容不得因為意外損壞了,而且還是他在沒看到全貌之前。
左右不敢耽擱,小心的将獅鹫的包袱搬下來,一件件的分開,小心的搬運着,看着他們輕手輕腳的模樣,宗縱滿意點點頭,自己拿着裝着桓真書信的盒子,先回到寝店,閑雜人等出去,自己關門,把盒子打開,看着裏面的書信。
自然是比不上宗縱寫給桓真那麽大的分量,裏面只有區區兩封,一封是桓真的親筆,一封是易國禮官書寫的易國回禮的禮單。禮單什麽的,宗縱掃了一眼封皮,看到禮單二字就沒興趣,那封耀國君親啓,落款是易國桓真的書信才是宗縱重視的。
桓真的字真是行雲流水,說不盡的風雅,又蘊含鋒銳,跟他的人一樣,就是這個稱謂,怎麽不直接寫宗縱,偏偏要這麽正式,太守禮了,他們什麽關系,沒必要的。下次寫信的時候,一定要說說桓真。
小心的将封皮揭開,露出裏面不過三張的書信,桓真的問候讓宗縱很高興,雖然不過短短三張紙,宗縱卻看到很高興,裏面公式化的內容,都讓宗縱覺得愉快。反正桓真就是那麽守禮規矩的一個人,會這樣也是難免,字裏行間不經意透出的私人信息,和對他心中內容的回應,宗縱就覺得自己滿足了,桓真很認真的看了他的信,也沒有完全把他當外人的樣子。宗縱自作多情的認定着。
三張書信,反反複複看了幾遍,宗縱才小心收起來,一直以來焦躁無聊的心情得到了全面好轉,想起桓真送回來的禮物,興致勃勃的走出去,手上還記得拿着禮單,他親自去對照,他可不容忍貪墨了桓真給他的禮物。
每一件禮物,宗縱都打開了看,在看到幾瓶酒水盒裏桓真放的短箋,得知這幾瓶是桓真親自釀造的之後,立刻将東西收好,自個小心的拿着,決定放自己的房間,才不要放在庫房裏,束之高閣。
這些做完之後,平仲那邊也收拾了奔波了的辛勞,換了身衣服,等候宗縱的傳召,他總要交代一下這一路去易國的經過,同樣的,平仲也沒覺得宗縱對易國突然送禮的行為,是出于臨時起意的真心,而是覺得宗縱是有意的試探易國什麽。
平仲安靜的等候着傳喚,也在思量着內容,如果國君真有意和易國敵對,他不會阻止,因為争霸天下的路上,易國是耀國的阻礙之一,他要做的是,讓國君再次提高對易國的警惕,因為這次出行易國,他感覺到了易國與衆不同,讓他覺得害怕的一種未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