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人
晚上,容斂在水裏洗了好久才确保自己身上沒有了那股泥土的腥臭味,匆忙擦幹淨身子後變回扶黎喜歡的老虎模樣,容斂抖了抖身上柔軟順滑的毛發,一路小跑着竄進扶黎房間裏。
然而此時房間裏卻空無一人,只有掩映着白玉浴池的珠簾在微風的吹拂下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容斂有些猶豫,靈敏的嗅覺告訴他扶黎正在裏面沐浴,他不清楚這時候貿然進去是否會惹得對方不快。
正兀自糾結着,卻聽見一道略帶懶意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容斂?”
老虎一呆。
扶黎接着又說:“外頭桌上有碟櫻桃,幫我拿進來。”
容斂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咬住碟子的邊緣,步伐穩當地穿過珠簾,走近煙霧缭繞的浴池。
扶黎背對着門口趴在池壁上,流暢的背部線條蜿蜒着隐于水中,光滑如玉的肌膚看得容斂喉頭一緊,嘴裏的碟子一個沒叼住,櫻桃撒了一地,瓷白的碟子也在地板的撞擊下發了出響亮的破裂聲。
聽得聲響,扶黎回過頭,看見一地狼藉後随即便擰緊了眉頭。容斂心裏咯噔了一下,頓時緊張得兩只耳朵都豎立了起來,只是苦于獸形而無法開口。一人一虎定定地對視了半晌後,容斂嗷的一聲掉頭跑了出去,等到他再回來時,嘴巴裏叼了整整一麻袋的櫻桃,沉甸甸地垂墜着。
扶黎冷着臉,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沒洗過也沒用井水冰鎮過,不想吃。”
容斂苦惱地拿爪子揉了揉腦袋,再次叼起袋子跑了出去。
這次它去了很久,扶黎感覺自己都要泡成一條皺狐貍了,才不得不從池子裏起來。
從架子上拿過長衫的時候,容斂利箭一般地掠過珠簾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扶黎轉身,赤。裸而毫無遮掩的身體讓大老虎猛地剎住車,而爪子卻因為地上水跡的濕滑而不穩地打了個趔趄,啪叽一聲四腳朝天摔倒在地,難得冰鎮好的櫻桃最終是沒有福氣被人享用。
扶黎:“……”
這簡直是吃貨界的又一次大災難!
分手分手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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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因受到巨大沖擊而仍未回過神來的容斂呆呆地仰躺在地上,四肢滑稽的伸在半空中,他的旁邊站着**的扶黎。
老虎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明顯,扶黎挑眉一笑,擡腿踩在它柔軟的肚皮上。
容斂渾身一僵,它努力讓自己不去起一些歪念頭,然而**某個尺寸可觀的巨物卻是迫不及待的挺立了起來。扶黎嫌棄地挪開了目光,畢竟獸形時候的那東西實在是猙獰得吓人。
他随手變出一把石凳坐了下來,把另一只腳也放到了老虎的肚皮上,容斂知道他身體寒涼,便默默地蜷縮起身子抱住扶黎的腿給他暖着,可目光依舊難以避免地觸及到了某些不該看的地方,頓覺鼻腔中一陣癢意,而後便被洶湧而出的鼻血糊了一臉。
扶黎:“……”
噗通一聲,容斂再次被扶黎一腳踹進水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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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清洗幹淨的容斂耷拉着腦袋縮在角落裏,扶黎半靠在榻上看書,房間四個角落裏懸挂着的夜明珠将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容斂有些喪氣,他知道自己不如夜笙那樣知冷知熱溫柔體貼,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笨手笨腳惹人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QAQ!
“容斂。”扶黎突然叫了一聲,容斂一激靈,連忙擡頭看向他。
扶黎穿着一身幹淨的白色長衫,眉目溫柔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線下越發顯得墨色山水般溫文爾雅,容斂喉嚨裏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咕嚕聲,目光中控制不住地帶上幾分癡迷。
扶黎卷起書本,“這裏太無聊了,你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去長安城逛逛。”
老虎點頭,想了想,他變回人形走向扶黎。
顯然,容斂對自己不穿衣服的接受度比扶黎要高上很多。
“怎麽?”扶黎随手把書本扔到旁邊。
容斂有些緊張,他半跪在扶黎面前,試探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扶黎掃了他一眼,又問了一遍,“你要幹什麽?”
“我……”容斂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現在渾身緊繃得像塊木頭,反複吞咽了好幾下,他才把最後那句話說出口,“扶黎,我……我想你**。”
扶黎:“……”
蛤?
容斂接着伸手要去脫他衣服,扶黎捉住他的手腕,眼睛微眯,“容斂,于止羨教你這麽說的?”
容斂:“……”
#論戀人太精明的壞處#
扶黎冷笑,“他要是自己跟我這麽說,那估計我還能提起點興趣。”
容斂抿唇,和心中的黯然相反,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事實上,他一直是人如其名般的內斂,大概遇見扶黎後最狼狽的時候也就是面無表情的流鼻血了。
扶黎輕哼一聲,逗貓似的撓了撓他的下巴,“容斂,以後別叫我名字,叫主人,只能聽我的,明白嗎?”
他就不信了,難道他的分量還比不上于止羨那只不正經的死豹子?!
容斂毫無異議地點頭,他喜歡這個稱呼,只要是扶黎要求的,他都喜歡。
“重複一遍我說的話。”扶黎說,語氣依舊平和。
“只聽你的。”容斂說,眼神渴望地望着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只聽你的,主人。”
扶黎滿意地點頭,輕笑道,“來,把衣服脫了,跪下來。”他聲音低沉,帶着幾分令人遐思的引誘和沙啞。
容斂呼吸一窒,心跳驀地加快了許多。
扶黎湊近他,低笑着問道,“主人想**,乖貓兒,給不給操?”
容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自己重新恢複呼吸,他顫抖着點頭,眼裏滿是躁動與狂熱。
“床頭的櫃子裏有軟膏,背過身去,自己擴張好。”
扶黎懶洋洋地靠着床頭,唇邊帶着笑,眼神平靜地看着這一場本該令人血脈噴張的視覺盛宴。
容斂一手往身後伸去,一邊湊過去吻他。扶黎順從地張口,迎接對方小心翼翼而滿懷歡喜的試探。
……河蟹……河蟹……河蟹……
一夜過後,扶黎原本以為他們的出行會因為某些客觀原因而推遲幾天,但隔天最先叫醒并服侍他起床的反而是容斂,扶黎迷瞪瞪地被穿好了衣服,前往繁華的長安。
他們一路逛着街買了無數小吃邊走邊看,最後在一處僻靜卻寬敞秀氣的宅子前落了腳。
扶黎咬着冰糖葫蘆,上下牙齒都被冰糖粘到了一塊兒,他含糊不清地喊了個名字,朱紅色的木門随即敞開,裏面飛奔出一個面容秀麗姣好的女子,笑容滿面地徑直撲進扶黎懷裏。
容斂瞬間就黑了臉,在看到扶黎也摟住那女子的腰後,他抿着唇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手指緊緊地攥着。
女子這才注意到他,從扶黎懷裏擡起頭,“這是誰?”她問,聲音一樣是好聽得很,容斂默不作聲地拿她和自己做了比較,然後心情又是郁悶了幾分。
“琴瑟,這是前幾天我養的貓,叫容斂。”扶黎說,牽過容斂的手,在後者腦子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和他十指相扣,“現在和我住在一起。”
“咦?”名為琴瑟的女子瞪大了眼,“那夜笙呢?”
“他死了。”扶黎說,抽出手拍拍琴瑟的腦袋,“好了,別在外面站着了,我們進去說。”
扶黎垂下手,容斂又飛快地握了上去,不給琴瑟半分空隙可乘。
琴瑟噗嗤一笑,“果然是貓兒,嫉妒心那麽強。”
扶黎也跟着笑了,狀似無意地瞥了他一眼,“誰說不是呢。”
琴瑟領着兩人走進院子,容斂緊挨着扶黎,拉着他放慢了腳步。
扶黎挑眉,疑惑地望着他。
容斂:“喵。”
扶黎:“……”
像是覺得自己學得不夠像,容斂醞釀情緒一樣地頓了頓,然後說:“喵。”
扶黎:“=皿=……”
大概是看他的表情太過僵硬,傻狍子·容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有些不安地輕咳了一聲,小聲問道,“您,您不是喜歡貓嗎?”
扶黎:“……”
這蠢老虎是不是不明白他叫貓兒只是為了……呃,情。趣?
扶黎面無表情地回過頭,“閉嘴。”
容斂:QAQ?
傻狍子·老虎·容斂:生無可戀.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