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得到消息之後,警衛隊第一時間就派人包圍了星港餐廳,所有的食客和餐廳的工作人員全部被帶回了警局參與調查。與此同時,幾個警衛隊的偵查員将擺在桌子上的飯菜和廚房裏面材料都被提取了一些,準備帶回去進行化驗。還有一些人在餐廳的各個地方找着有沒有隐藏的人員和不應該出現的槍械。

被帶回去的客人們不乏有權有勢的,但是這次無論他們怎麽說,警方都沒有放人,只是板着一張臉讓他們合作調查,那些人頓時意識到了這次的事情應該不簡單,上面肯定有人下了嚴令了。否則的話,憑他們手裏的勢力,警衛隊的這些人是不敢攔他們的。但無論怎麽說,那些客人們最多只能算證人而已,也沒有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所以警衛隊對待他們的态度還不錯。

“這次帶你們過來就是想向你們查問一些事情”,負責問話的小方說道,“我們接到舉報,你們吃飯的那個餐廳很有可能在飯菜裏面下毒了,所以我們想問問你們現在的身體狀況。”

小方剛一說出口,旁邊幾個警衛隊人員就急了,推了他一把,“說什麽呢你!”

小方這時候仿佛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道了歉,然後便低着頭不說話了。但是話已然說出口,該造成的後果還是造成了,他們帶回來的那些客人頓時亂了起來。

剛一聽到這件事情的起因的時候,那些客人無一不是驚恐至極的。餐廳的飯菜有毒,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他們所有人都在那個餐廳吃了不不短的時間,現在聽到那裏的食物有問題,頓時懷疑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還有一些人吵着要看醫生。警衛隊的那幾人頭疼不已,瞪了惹了麻煩的小方一眼,然後只能費盡口舌去安撫他們,最後花了不小的精力才讓這些人安靜下來,“我們現在只是接到舉報,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事實,請你們現在配合調查,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

因為提前知道了食物可能有毒這件事,所有客人出于心理上的原因都或多或少的覺得自己身體發生了各種不舒服,頭疼胃疼惡心抽筋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絕,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去辨別其中的真實性,最後只能簡單的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然後便将客人們都送了出去。這麽一天下來,他們除了知道那裏的食物特別好吃之外,根本沒有一點收獲,至于客人的身體狀況,因為心理因素的幹擾,根本一點參考性都沒有。

惹了麻煩的小方此時滿臉歉疚,沖着其他幾人鞠躬道歉,“真是對不起,我也只是着急,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幾人心裏雖有不滿,但小方畢竟是一個剛進來的新人,現在知道了自己的錯誤又做到了如此地步,他們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一臉憋屈的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突破口了。

留在餐廳搜查的那些人,沒有找到一絲槍械存在的痕跡,他們詢問了周圍的工作人員,得到了回答也是從來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至于餐廳內部的人,警衛隊的人下了大工夫盤查,但是他們的口徑極為一致,沒有一個人承認他們在飯菜裏面下了藥的,而當警衛隊的人問起為什麽他們這裏的飯菜比其他地方的好吃那麽多時,餐廳裏的人都是一臉驚恐的認為警方在逼問他們的秘方。警衛隊無論是用了隔離審問,套話,還是其他,都沒有從他們嘴裏問出來任何一絲有價值的消息。

而一天之後,警衛隊送檢的食物樣本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沒有一絲對身體或者對精神損傷的物質。

在這期間,餐廳背後的老板趙奇也被請來談了話,但同樣是一無所獲,他們對于這個飯菜下毒這件事情都表示極為的震驚和憤怒,肯定是其他的競争者眼紅自己這裏的業績,所以才給他們潑了一盆髒水。

而趙家的人則是一個個哭天嚎地,蹲坐在警局門口,控訴着他們的冤枉,圍在警局的外的人越來越多,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

“那家餐廳我去過,怎麽可能有下毒這回事,要是真下了毒,現在大家不都躺在醫院急救了,哪裏還能一個個好好地站着,還被請去裏面談話?”

“我看啊,這件事情鐵定就是其他人眼紅他們,看不過眼了。之前又不是沒有出過這種事情,砸店,鬧事的事情一年都能出上好幾樁,這次竟然還弄出來一個下毒,也真是夠狠的。”

“這家人也是可憐了,開個店而已,三天兩頭的有人找麻煩,不過就是做飯做的好吃了一些,生意比別人好了那麽多,想不到就惹了這麽多麻煩事。真希望這次的事情別太讓他們心涼了,那家店裏的滋味是真好,萬一開不下去了,我以後可怎麽解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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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對,那裏那麽高檔,我也就一年到頭,攢足了錢帶上老婆孩子去吃上一次,這一次可都是我們一家人最高興的時候,尤其我女兒。要是真開不下去了,想想以後還真沒有什麽盼頭了。”

“話說回來,警衛隊這次的動作有點大啊,平常的時候怎麽都不出來,這次倒是積極的很。你瞧瞧剛才送出來的那些食客,有好幾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按照他們平時那個窩囊勁兒肯定不敢這麽拘着他們不放的。我看這次啊,鐵定是上面發話了,指不定上頭的那個有個親戚正巧想在星港那裏開個飯店呢,收拾了這家人,這不現成的餐廳都騰出來了,指不定還能把他們的秘方給套出來呢”,一個人狀似開玩笑的說道。

聽了這話,有一個人忽然神色一動,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好像真的聽說有人想要在星港那裏開一個餐廳來着,好像那家人的來頭還真的不小。”

餘下的群衆盡皆恍然,對着警衛隊這次的動作更是義憤填膺,“你說說警衛隊現在到底幹的都是什麽事情?!希望這次星港餐廳能挺過來吧。”

在門口站崗的兩個人眉頭緊皺,聽着那些群衆的污蔑心裏別提多憋屈了,但是紀律要求他們不能上去參與,他們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對着自己指指點點。

直到趙家的家屬有一個人哭暈了過去,事态的發展頓時失控了。趙家有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通紅着雙眼滿是憤怒的朝門口站崗的兩個警員撲了過來,嘴裏面絕望的嘶吼着,“你們這些壞人,放了我爸爸!”

對于一個孩子,警員不能還手,只能想辦法躲開和制止,結果他阻擋小孩子抓撓的手卻被其他人看成了要上手打小孩子。悲憤之下,坐在地上哭嚎的所有人都沖了上來,沖着站崗的警員們撕扯着,事态發展的極為嚴重,警衛隊也派其他人出來制止,眼見着站崗的那兩個警員被撕扯的極為狼狽,臉上都被抓出了血道之後,其中一個人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沖着一個人開了槍。

血濺當場。

寂靜片刻之後,人群之中猛然響起了一聲尖叫,“殺人啦!”

人群頓時驚恐的推搡起來,而有人中槍造成的影響讓他們怒氣更甚,不要命的往裏面沖。

“小方,怎麽又是你!你怎麽能開槍呢!”,一個人猛地揪住了小方的領子,眼睛通紅,怒吼,“你知不知道你開槍會導致什麽樣的結果?!你入隊的時候沒有背過紀律嗎?!”

小方瑟縮着,“楊哥,我、我也是擔心他們,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大林子他們兩人都快已經被抓的鮮血淋漓了,我怕他們會被打的更嚴重,所以一個沒忍住就……”

被稱為楊哥的人一把将小方扔了出去,紅着眼睛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等回頭我再找你算賬!你們兩個把他的槍給我卸了!好好看着他,別讓他再給我弄出來任何一點幺蛾子!”

話剛說完,楊哥就沖着天空鳴了幾槍。

混亂的人群被這幾聲尖銳的槍響震懾住了,靜了下來。

“擾亂警衛隊執法的,我們有權拘留,嚴重的,我們有權當場處理”,楊哥嚴厲的眼神掃了過去,“你們餐廳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們會查得一清二楚,但是如果你們繼續在這裏惹事,我們不介意以襲警的名義起訴你們!”

話剛說完,人群便沒了其他動作,顯然是被震懾住了。

看着這場騷亂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楊哥松了一口氣,吩咐其他人,“趕緊叫救護車!”,一邊說着,他便急忙跑到了剛才中槍的那人身邊,做了緊急的止血處理。

救護車将傷者帶走了,這場騷亂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警衛隊有人向群衆開槍這件事還是迅速的在民衆中傳開了,警衛隊的形象瞬間一落千丈,所有人都站到了趙家一邊,他們認為警衛隊恃強淩弱,想用莫須有的罪名打壓趙家。

警衛隊這次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記悶棍,只能把血咽回喉嚨裏,咬牙把趙家餐廳這件事情查清楚。而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惹事的小方則是被嚴重處分,直接開除了,并且交給一組的人去調查。盡管小方哭着說自己剛來,沒有分寸,求他們給自己一次機會,也沒有人在這件事上寬容他。而當時在門口站崗的那兩個人雖然對小方心中感激,畢竟他當時是為了他們兩個才犯的錯誤,但是小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根本不在警衛隊的容忍範圍之內,大林子兩個人也只能保持緘默。

兩天下來,星港餐廳事件沒有一絲進展,警衛隊找到的東西都是證明星港餐廳沒有投放任何藥物,雖然心中很是不甘,但也只能選擇放人。而在這之前,警衛隊開槍打人和星港餐廳被冤枉兩件事情已經炒的極為火熱,基本達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更糟糕的是,在這個關頭,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被槍擊的那個人救治無效,已經死亡。

一夕之間,警衛隊的形象一落千丈,而星港餐廳則成了忍辱負重的可憐者,受到了千萬人的同情。

在警衛隊放人的時候,警衛隊門口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間歡呼了起來。

警衛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極為壓抑的,而這時,因為槍擊群衆而接受調查的小方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浩浩蕩蕩的探查最終以一團亂麻結束,星港餐廳經此一事并沒有就此不幹了,而是發表了聲明,說是無論經歷多少困難和阻撓他們都會一如既往的堅持下去。這句話頓時受到了關注這件事情的無數人的追捧,重新開業之後,星港餐廳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想不到他們的手都已經伸到我們警衛隊來了”,楊哥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個小方,可真是好啊!”

“楊哥,上面的人傳來消息,讓我們暫時停止明面上的動作,換到暗地裏調查。”

楊哥握了握拳頭,“我知道了,告訴兄弟們吧。”

星港餐廳的事件發生一個星期之後,這件事情的熱度也就慢慢的淡了下來,寧祐也接到了哥哥的通訊詢問他什麽時候去找他。寧祐本來的意思是在蔣安家裏面待上幾天之後就等着祁靖回到将王星之後兩人見面,但是祁靖又臨時遇到了其他的麻煩事,暫時不能回來。寧祐想了一下之後就決定先去找自己哥哥。

“你什麽時候走?”,蔣安皺着眉頭把聶希往方便推了推,“你都在我家賴了一個多星期了,你家裏都不找你嗎?”

聶希就跟沒有骨頭似的,全靠蔣安的拳頭支撐着,一臉壞笑,“他們才不找我呢,一知道我來你這裏都高興地不得了,恨不得讓我長住在你家,我在你這裏他們都特別放心。”

“你能不能坐好了!”,感覺自己的胳膊要撐不住了,蔣安怒氣沖沖的喊了一句,自己這手一撤,聶希肯定就直接倒在自己身上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蔣安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着蔣安是真生氣了,聶希挑了挑眉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我爸媽他們挺想你的,經常沒事就在我耳邊念叨你,你什麽時候也去看看他們?”剛說完,聶希就頓了頓,“不過你要真去了,他們肯定拿你當親兒子對待,早不知道把我抛到哪裏去了,還是算了吧,我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蔣安眼睛一亮,聶希不痛快他就痛快了,“我想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叔叔阿姨了,是時候去拜訪一下,我決定明天就過去!”

聶希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那你去吧,我明天先在你家待會兒。”

蔣安想到自己平常去的時候,聶希父母總會把聶希教訓的擡不起頭來,頓時高興起來了,板着臉說道,“你明天必須跟我一起去,我會跟爺爺說咱們一起去你家的,放心,你躲不掉。”

聶希頹喪的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來你這裏湊熱鬧了,怎麽還請回家裏一個祖宗,真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蔣安得意洋洋笑了起來。

兩人說話間,寧祐已經下了樓,蔣安聽到動靜之後看了過去,“師父!”

寧祐點了點頭,“祁靖跟我說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咱們不用這麽小心了,我準備明天去找我哥哥。”

蔣安想了想之後就應了下來,“那我明天送你過去。”

聶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直接決定兩個人先去把寧祐送到學校去,看着他找到他哥哥再走。至于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到自己家的時候可能會比較晚這種事情就不太重要了,大不了就是住上一晚嘛!不過就是客房好久沒有收拾了,不适合住人,那也沒什麽關系。

定下來明天的行程之後,蔣安忽然想起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困擾他們的那件事情,他知道了警衛隊那邊的情況之後憤怒了很久,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星港餐廳明顯就是有問題,但是怎麽都查不出來,明顯是背後還有人操縱。

“現在那個星港餐廳反而比之前更熱鬧了,咱們之前鬧出來的事情他們那裏肯定也有記錄,之後不會還盯上咱們吧?”,蔣安實在是被之前那幾個人的圍殺弄得有些心驚膽戰。

聶希眼神有些冷,“這段時間我會跟着你的,他們那裏一旦有什麽動作,我定然叫他們有來無回!”

“不會有事的”,寧祐搖了搖頭,“祁靖說他們現在被警衛隊的人盯着,不敢做出來什麽動作的,讓咱們放心。”

偶像的話比什麽都頂用,蔣安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只是一想到那個餐廳就憤懑不已,“他們可真是厲害,自己沒事不說,反而給警衛隊的人挖了一個大坑,自己踩着警衛隊的腦袋往上攀了不少。”

聶希抓住了蔣安的手,臉上的表情是出乎尋常的嚴肅,“這件事情你之後就不要插手了,星港餐廳恐怕牽扯的人不少,再遇到跟這件事情相關的事情,你以後能避就避,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千萬別自己撞上去。”

蔣安有些尴尬,他幾年之前就幹過這麽一件事情,當時碰到的是人販子,蔣安報了警之後就一個人跟了上去,結果理所當然的被人發現了,打暈了一起帶走。如果不是聶希跟警衛隊搭救及時,恐怕蔣安自己當時就折了進去。

“我知道輕重,不可能自己去找事的”,蔣安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次只是一個意外,我當時沒有想太多,我就是想跟他一點路就放棄了的……”

聶希的表情依然滿是不信,看的蔣安一陣心虛。

————

第二天,寧祐跟蔣老爺子道了別,蔣老爺子倒是非常喜歡寧祐,挽留了一陣之後,就讓他沒事多來做做客,寧祐自然是滿口答應。告完別之後,蔣安和聶希兩人就将他送到了他哥哥石弘俊所在的學校。

帝國第一機甲學院。

因為前一天寧祐已經跟石弘俊提前聯系好了,石弘俊就在帝國第一機甲學院的門口等着他們。而在之前的時候,他們也通過聯絡器見過面,所以寧祐還在車裏的時候就幾乎一眼認出了他,頭鑽出車門,大聲跟他打招呼,“哥!我在這裏!”

石弘俊聽到聲音之後也注意到了寧祐,揮手示意了一下,只是面色有些冷。

等車停下之後,寧祐就迫不及待的跑向了石弘俊,高興極了,想要擁抱他一下。但是石弘俊卻是冷着臉躲開了,讓他站在原地。

寧祐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聽話的待在那裏,而石弘俊則是滿是怒氣的訓斥了起來,“在開車的時候你怎麽能把頭伸到外面去!萬一碰到什麽東西怎麽辦!你還要不要命了!”

本來看着石弘俊的表現,蔣安有些緊張,覺得他們兄弟兩個是不是有些不和,擔心自己的師父受委屈。結果一聽到這話,蔣安就立馬把心放到了肚子裏了。

寧祐立馬低頭認錯,頗為羞愧的說道,“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聽到寧祐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石弘俊身周的冷氣倒是散的一幹二淨,一把擁住了他第一次見面的乖巧弟弟,語氣中盡是溫暖,“見到你我很高興,歡迎你,我的弟弟。”

寧祐更是開心,感覺到心裏面暖暖的,眉眼彎彎的回抱了一下他,“哥!”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熏雅同學貢獻的師尊的番外,謝謝阿雅~(≧▽≦)/~——————

是不是,每種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交心淡如君子,只道是,那些無關風花雪月的相思,說來幾人能知。——眉間雪“弟子請師尊茶!”幼童神情恭敬,跪在地上,将托盤高高舉到頭頂上方。

端坐在幼童前面椅子上的是一位極其好看的青年,一身繁複華美的紫色對襟長袍顯得尊貴無比,長長的墨發被白玉冠牢牢束起,蒼白的臉頰上毫無半絲人氣,眉目如畫,有種風華無雙的清淺氣質。他的神情淡漠到仿若世界一切皆不被他看在眼裏,卻在看向幼童時,那一雙冰寒的眸子深處有了些許溫度。

纖長的手指伸出從托盤上執起玉杯,濕潤的茶霧氤氲升起,模糊了青年的面貌,他輕抿了一小口,開口道:“俯首作揖謝師恩,從今天起,你便是我莫初的弟子了,至此師徒一心,同去同歸。”

“嗯。”幼童極為認真的回答,小小的臉上扯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眼神裏是滿滿的孺慕,深深做了個揖“弟子請師尊賜道號。”

在修真界,有關傳承的師徒關系是最為重要的,即便是父子,也得先拜師才能習得傳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師尊便等同于再生父母,因此在拜師時都會由師尊賜下道號,從此這個道號将會跟随一生。

清初只是沉吟了一下就開口道“修真一道頗為艱難,為師不求你能名滿天下,惟願你能一世長安,你以後,便喚長安吧!” 聲音清冷如冰玉相擊,卻又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缱绻感。

蒲團上,雪發男子的眉緊皺着,忽的又松開來,一雙帶着寒意的墨瞳随即睜開,淩厲無比。又是這個夢,這麽久了,果然還是放不下啊!男子苦笑着,眼中寒意漸漸褪去,不複銳利反而蒙上了一層陰霾,似霧環繞。垂首沉思了一會,他随手拿起件素白的道袍往身上一披走了出去。

原本靜候在門外的弟子聽見開門的動靜,連忙側身行禮“拜見君炎上仙。”

男子腳步停了一瞬,然後又繼續向前走去。君炎上仙啊……不管聽了多少次,果然還是長安這個名字更好聽些。

将下巴擡起一個矜傲的弧度,君炎斜晲了那個弟子一眼“你怎麽會在這裏?祐兒呢?”以往他出關時,他那乖巧的小徒兒總會在門外等候,這次卻不見徒兒的身影,君炎突然有種不怎麽好的預感,雖然說按時間來說徒兒也快去異世渡情劫了,但應該沒那麽快才對。

“禀君炎上仙,弟子乃是受雲行老祖之命特意在此等候上仙出關,通知您出關後便去尋他,似乎為的就是寧祐小師叔的事。”弟子恭身道。

“呵!知道了,走吧!”丢給對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個弟子吓得抖了抖,君炎甩了甩長袖,啧,真是無趣,還是自家小徒兒好,至少這膽子可是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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