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NO.肆——

第1章︰——NO.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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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碎掉的魚缸前,直直盯着滿地碎片,就在reborn以為他會直接踩過去時,綱吉卻突然跪下将纖長的十指按了下去,瞬間鮮紅擴散一大片

趕過來的雲雀一把提起自虐的綱吉,黑瞳冰冷的望着不遠處的reborn,他什麽也沒說,提着綱吉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兩人消失,有什麽東西快速劃過腦海,掀開斷層裏他并不像回憶的記憶

——【“reborn不要!!”】——

——【“reborn我求你不要傷害他,他什麽都不知道!”】——

——【“蠢綱你變了”】——

——【“這不都是你們想要的麽?”】——

閉上眼,reborn久久不能從黑白記憶裏回神

來往工作人員面色驚恐的看着雲雀提着滴了一路血面不改色的綱吉,見慣了首領一直溫和微笑的他們,此刻覺得那樣的笑容讓人汗毛倒立

到了自己領域,雲雀毫不憐惜的将人砸向榻榻米。雙拐放在矮桌,修長的指尖靈活的解開領帶,與脫下的外套扔在一邊,發現青年一動不動趴在榻榻米上,鳳眼頓了下

聽見身後稀疏聲,綱吉半睜着眼看見一個藥箱放在眼前

“自己處理好”

還殘留很多玻璃渣的手絲毫不避重重拍在醫藥箱上,借着力撐起身體,然後默不作聲低頭打開醫藥箱,胡亂上藥

雲雀看着青年動作皺了皺眉“你難道不知道痛嗎”從醫藥箱拿出鑷子,拍開胡作非為的手幫對方弄出玻璃,動作雖然稱不上小心翼翼,但也算得上快速,整個過程綱吉都沒有叫痛甚至連表情都有一點變化,仿佛沾着肉末的玻璃不是從自己身上弄出來一樣。

“褲子脫了”

“?”

雲雀挑眉,伸手要扒青年褲子“不不不!我覺得我膝蓋沒有什麽,很快就好!”綱吉這才反應過來,纏滿綁帶的手捂住皮帶節節後退。

“少廢話!”

“雲雀你手放哪裏!?”

“這是什麽?”

“糙!那是內褲啊啊!!”

身後門被拉開,草壁叼着草的臉突然冒出來,然後草壁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裏厚厚一摞文件稀裏嘩啦全部掉落在地

兩人齊齊回頭,綱吉愣了下沖着對方笑了笑招招手“呀~”

呀你妹!!草壁猛地關上門将自己關在外面“十分抱歉!!”然後藏狂逃了

綱吉沖着雲雀眨眨眼“你吓到他了”

雲雀充耳不聞,手上一個用力,某人褲子華麗麗撕了

“卧槽!雲雀你丫的陪我褲子!!”

毫無形象的趴在榻榻米上,綱吉眼冒金星,胳膊都擡不起來了“不就上個藥,要不要弄的像強X一樣......”

悠哉跪坐矮桌前,手裏拿着白色酒杯淺抿,聽見綱吉的話雲雀毫不猶豫砸過去一根拐子,只不過被對方輕松躲過去了

綱吉爬起來一屁股坐在矮桌前,學着雲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雲雀皺眉“你身上有傷”

綱吉擺擺手“死不了”一口飲盡清酒,嗆人的味道硬生生被吞進肚子,望着房間十年如一日的裝潢布置,另他既懷念又感慨,畢竟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了,十年的成長早已經...

“雲雀學長有後悔過加入彭格列麽”綱吉輕輕說着

雲雀手指微動,對于很久沒聽見的稱呼有些意外,酒杯裏的清酒還剩一半,恰好映射出那雙淩厲的黑瞳裏一秒的停頓

“我還記得當初雲雀學長寧願一輩子守在并盛也不願踏足意大利,結果三年後reborn設計把你弄到彭格列總部,你見人就打,沒給任何人好臉色,但也沒有離開。”纏滿紗布的手指交叉握住放在桌面,有些晃神的暖瞳望着雲雀黑發下的側臉“你當時在想什麽?還是說你只是妥協了?”

十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人變的面目全非,也許十年前我們是朋友,但光英下再珍貴的友誼也會變質,外表無論怎麽光鮮亮麗,裏面都已經發黴腐爛。

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一直堅信友誼不會因為時間而阻斷,無論發生任何事請,相隔多遠,只要擁有過就絕不會消失。——那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而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卻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自嘲當初的天真,在絕對實力面前友誼算什麽?只不過是用來踐踏的娛樂罷了!友誼一旦混入利益,事情就再也不會是原來那樣了.......他無助時誰讓他依靠過?他拒絕殺人時有誰站在他一方?在他苦苦哀求一次次被逼入絕境時又有誰真正沖過來保護過他!?

他收養的孩子死了

那個少年長的和他很像,雖然智力有問題,連生活自理都不利索,卻是他茫茫黑暗裏的最後一抹光,也是他唯一堅持下去的希望

——可是那天他死了,死在他面前。

幫兇就是他所謂的朋友......!

那些十年前發誓要守護他的朋友!!

手突然被抓住,猛地擡頭,雲雀臉色不好的盯着他的手看,這時候綱吉才驚覺自己因為太用力繃帶染成了深紅色。深吸一口氣斂下眼底的情緒,慣性揚起微笑,卻在他想開口那剎那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臉被打向一邊,褐發遮住眉眼,白皙的皮膚上鮮紅的掌印很快腫起,充血,雲雀伸手拽住他的衣領拉向自己

“看着我。”綱吉褐發下的視線下意識移向他

雲雀的發色很黑,和他的瞳孔一樣,不可一世的純黑。完全長開的五官比以前更加俊美,只不過這張讓所有女人都要傾倒的面容此刻結了一層寒冰,靠近就能夠感覺一股顫栗的寒氣

“你究竟在怕什麽?讓自己變成這幅樣子很有意思嗎!沢田綱吉,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慣性逃避!Salvare已經死了....”

“閉嘴!”

“他已經死了一年了!”

“我叫你閉嘴沒聽見嗎!!”

——Salvare是那孩子的名字——

燃起死氣炎的拳狠狠砸向男人俊美的臉頰,下一刻拳被一只稍暖的掌心包裹住,激烈反抗的身體摁倒榻榻米,翻到的矮桌,打翻的酒盤,酒壺與酒杯滾出去數米遠,透明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雲雀冷着臉俯視身下金紅若現的青年,手中的力道愈加變重,他的動作就像他的話一樣緊緊捏緊了綱吉脆弱不堪的心髒。

“清醒吧沢田綱吉,就算我們不做出行動,Salvare得了絕症遲早會死,與其讓他那麽痛苦死去,提早結束生命是唯一解脫的方法。”

綱吉面無表情看着雲雀,突然仰面大笑,渾身都跟着顫抖“我憑什麽相信你?一句話就想完結當初你們犯下的罪嗎!”

雲雀垂下眼,漂亮的雙唇輕輕抿住“那你呢”

什麽...?綱吉動了動唇

“現在的你我還能相信嗎?”和室外櫻花飄搖,淡粉色花瓣飛滿窗臺,如同一片片輕盈的雪,停在黑色酒盤,路過白色酒杯,沾上兩人衣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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