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浴室
這麽晚了紀宇琛會去哪裏?
林思靈皺眉,靜靜地轉身,回到客廳,無意間瞥見窗外的淡淡月光悄悄照射進黑漆漆的陽臺,情不自禁走了過去。
這晚的月亮很圓很亮。
放眼望去,月色清冷無比,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有種靜谧的美。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不遠處的沙灘上,孤零零坐着的一個略顯清瘦的黑影上。
她一愣,暗暗吐舌,紀宇琛不會趁她在廚房忙碌,獨自跑去看海了吧?還真沒看出來,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會有這份閑情逸致。
她從衣櫃裏随便找了件披肩披上,悻悻地走出別墅,向沙灘走去,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近那個黑影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一臉憂郁的紀宇琛,不由松了口氣。
安靜神秘的月光灑在他的俊臉上,使得他輪廓分明的臉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色,猶如漂亮至極的雕塑般賞心悅目。
看着他面無表情地注視海浪不停拍打在沙灘上,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他,應該是在思念他逝去的愛人孫靜。
想到這裏,她的心變得柔軟無比。
她很想安慰他幾句,又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不敢輕易打擾他,暗暗嘆了口氣,猶豫片刻,才上前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脫下,給對方輕輕披上:“海邊風涼,小心感冒。”
“你怎麽來了?”他的目光如炬,又蹙眉看了看他肩膀上乖乖披着的、散發着她怡人清香的披肩,不耐煩地将其褪下,随手丢到一邊。
她理解他對她的厭惡,沒說什麽,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目光輕輕落在她略顯凄涼的笑顏上,他心裏冷不丁緊了一下,頓了頓,冷冷道:“不許笑。”
她聽話地點頭,随即俯身,脫下鞋,回頭望了望天空美得令人窒息的明月,雙臂抱胸,一步一步走向那一望無際的大海,直到裸/露的雙腳觸到冰涼徹骨的海水,才恍然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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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海,記得之前她跟他提起過自己很怕水,很顯然他并不記得。
她無所謂地微扯嘴角,記不記得又有什麽關系呢,畢竟他不是愛她才跟她結的婚,要是能記得這些細節,豈不是更奇怪。
這會兒,她淺淺地用腳底感受着海水的觸感,一顆惶惶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試着克服自己的恐懼,還挺有成就感的。
不知何時紀宇琛走了過來,在林思靈耳邊獰笑:“我記得你很怕水,也不會游泳。如果我現在将你推下海,然後跟別人說你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懷疑我。”
這如同惡魔般的低語,着實把她吓得魂都沒了,戰戰兢兢地問:“你、你想怎麽樣?”
忽然她腦子裏出現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難道他提出來海邊度蜜月是早有預謀?之前他從泳池救出她,不是真不想讓她死,而是打算将她引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幹掉,也好處理屍體?其實他早就在他的私人別墅,向她求婚那一刻算計好一切?……她越想越害怕。
也是,現在這個時間這裏除他們兩個以外,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他若真要下手行兇,她絕對插翅難逃。可憐她的父母還以為她此刻正享受一個浪漫甜蜜的旅行,哪知她竟會在此結束她短暫的一生。
上次跳下水時,那種徹骨的恐懼她記憶猶新。
她蒼白的臉頰早已挂上兩行清淚,她的心中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對家人的不舍。
見她魂不守舍的可憐模樣,他有種異樣的快感,滿意地伸手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輕聲笑了笑:“放心,游戲才剛剛開始,我怎麽舍得這麽容易就殺了你?”
盡管她從他的話語中嗅出危險的味道,心裏七上八下的,而也從中确定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回到別墅,紀宇琛走進廚房,想從冰箱裏拿瓶礦泉水,卻無意間瞥到餐桌上林思靈早已準備好的香噴噴的飯菜,冰冷的目光裏不經意地閃過一絲驚訝。
“你做的飯?”紀宇琛定定地回過頭,犀利地看向身後的小女人。
林思靈還未從剛剛的驚吓中緩過神來,目光呆滞,面色慘白,毫無血色,此刻微愣片刻,才木讷地點頭。
他沒再說什麽,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享受眼前的美味佳肴,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很合他的口味。
她剛才餓得厲害,這會兒被他吓得沒有半點食欲,又不敢輕易離開,只好呆呆站在他跟前,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坐下一起吃,我不喜歡吃飯的時候一直被人盯着。”他頭也沒擡,冷冷地命令道。
“哦,好。”她乖乖點頭,生怕惹怒了他,又要對她不利。
她吃得很慢,偶爾忍不住偷偷擡頭瞥他一眼。
她很好奇他以前跟孫靜在一起時候的樣子,又暗暗自嘲,至少孫靜不會像她現在這樣擔心随時會被他掐死。
哎,跟他結婚,她純粹是找虐。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開始覺得說不定他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對他有點恨不起來了,反倒多了些許的憐憫。
吃過晚飯,她自覺地留在廚房,收拾碗筷,他則一聲不吭地離開。
她忙碌完走出廚房,回到客廳,趴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中途起身,經過書房,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剛一推門而入,就猛地察覺到情況不妙。
裏面的浴室,此刻有人正在洗澡,而此人自然是這棟別墅的主人紀宇琛。
這人洗澡也不鎖門,真是引人犯罪。
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讪讪地解釋:“不好意思,我馬上出去。”
說罷她趕緊轉身,還沒來得及溜出浴室,便被某人緊緊握住手臂。
“看着我。”紀宇琛強行将林思靈嬌小的身子扳了過來,淡定地命令道。
她不知所措地睜開眼睛,只見他一/絲不挂、全身濕漉漉地站在眼前。
他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發燙的俏臉。
盡管上次在他家泳池,她已見識過他的好身材,而這次明顯不同于上次,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悻悻地退步,卻被他迅速而又兇狠地按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他的唇霸道地吞噬她的唇。他的胸膛也将她壓得喘不上氣來。
她本能地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不由打了個寒戰。
蜜月不同于其他旅行,她當然料想過他會有所行動,而對方居然選擇在這樣的場所占有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覺得很是羞恥,氣的全身都微微顫抖。
她是個良家婦女,她有她自己的底線。
她開始拼命反抗,他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倒冷嘲熱諷了一句:“別給我裝黃花大閨女。”
她嬌嫩無比的唇在他的無情蹂/躏下弄破,濃郁的血腥味在他們相交的唇齒間彌漫開來。
她看到他眼裏泛起的笑意,眼眶開始微微發燙。
在他濕漉漉的懷裏掙紮了一番,她薄薄的衣衫早已濕的不成樣子,導致她的一舉一動變得更加嬌豔撩人。
她終究抵不過他的強勢進攻,氣喘籲籲地敗下陣來。
被他強行進入的那一刻,她的眼淚決堤而出,卻始終沒有放生痛哭。
“從今以後你的身體只屬于我。”
他在她耳邊得意地獰笑。
他霸道地親吻她濕潤的嘴唇。
他肆無忌憚地舔舐她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
他似乎喜聞樂見她如此這般痛不欲生的可憐模樣。
“怎麽?在想你前夫?那你說說是我比較厲害還是他厲害?”他邪笑。
她終于明白她嫁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賭氣地扭過頭,不肯回答。
“不說是吧?那就讓你再多體驗體驗。”
他面無表情地将癱軟如泥的她抱進了卧室。
那晚他精力充沛的簡直不像個人,她被他折磨得欲生欲死,最後疲憊不堪、昏昏沉沉地在他身下睡了過去。
淩晨,林思靈被異樣的動靜吵醒,起身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是躺在身旁的紀宇琛在說夢話,不停地大聲喊孫靜的名字。
“阿靜,阿靜,對不起……對不起……”
他緊皺着眉頭,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般從眼角顆顆滾落。
她屏住呼吸,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那滾燙的淚水,昨晚被他無情摧殘的身體還在隐隐作痛,她對他的恨意卻在沾上他酸澀的淚水的瞬間漸漸融化,直至消失不見。
他深沉的愛全部給了他那個早已不在人世的摯愛,心中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恨。所以她明白他能給她的只有那刻骨銘心的恨,他占有她也僅僅是為了羞辱她,從而得到快感與滿足。
想到這兒,她竟也沒有像昨晚那般委屈,反倒為他的癡情動容,甚至有些羨慕那個深埋在他心底的女子。
那個逝去的女人肯定不知道,愛人在自己死後一直活在地獄裏,從沒走出去過。
現在林思靈被紀宇琛無情拖進這般水深火熱中,盡管怕得要死,卻又不想離開。越感受到他對孫靜深深的愛,林思靈就越覺得愧對于他。
再畸形的愛也是愛,他通過折磨她來祭奠心中所愛,即使被弄得傷痕累累,她也決定陪在他身邊。
說她聖母也好,說她有被虐傾向也好,當被所謂愛情傷得至深的人,面對這樣一份真實存在的凄美的感情,的的确确被震驚到了。
她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向這對陰陽相隔的愛侶贖罪……
度完蜜月回來已經有幾天了。
這晚,紀宇琛一個人在一家酒吧喝悶酒。
其實這天是孫靜的生日,白天他帶着一大束鮮花,去陵園看望過孫靜。晚上他心情低落,獨自來到這裏,希望可以邊靜靜地自斟自飲,邊懷念與故人的點點滴滴,沒料剛坐下沒多會兒就被一個性感高挑女人主動搭讪。
“先生,一個人嗎?”董子琪自信地勾着紅唇,姿态妖嬈地在紀宇琛身旁的座位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家裏斷網了,沒法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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