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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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曉棠把楠楠哄睡之後自己轉身去了工作室,白天的事情多少有些刺激到她,也可以說是鼓勵,她想更多地查一查關于拖雷的資料,可惜天公不太作美,夜半時分窗外本應是燈火瑩瑩的夜景,卻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點透過敞開的窗子飛濺進來。
曉棠只得先起身前去關好窗戶,回頭時卻發現屋子裏不知何時竄進來一個高大的黑影。
一點小傷
更新時間:2014-8-21 2:55:23 本章字數:3228
身形高大,身材勻稱。其實不用細看就知道那人是拖雷,曉棠還是結結實實地被他吓了一跳,白天不是一副很忙的架勢,怎麽三更半夜就突然就跟個鬼一樣的跑過來了?要不是她早就知道家裏的門對他來說形同虛設,肯定要以為倒黴到碰上入室搶.劫的之類的壞人。
目光從他被水珠粘貼成線條的黑發上緩緩而落,手臂上的一片殷紅讓曉棠驚訝得捂住嘴巴,“你怎麽搞得,傷成這樣?”
拖雷說話的聲音有些低啞,卻帶着骨子裏的淡然,“一點小傷罷了。”
全身被淋得沒有一個地方是幹的,手臂上的血跡如潑墨一般灑在襯衫上面,而且衣服上大塊大塊的紅斑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這叫做一點小傷?
那時候被洛陽鏟劃了個小口子都咿咿呀呀地喊疼半天,今天卻流了這麽多血,而且這樣的情形已非首次,那天她跟他一起從研究所回來的時候也碰上了幾個疑似地痞混混的人物,曉棠還沒傻到認為這接二連三的事故都是巧合,“你不過來這裏短短兩個多月,到底是得罪到什麽厲害角色了?钿”
又是短暫的沉默,顯然他對于這個問題完全不想回答,也不打算回答。
他是可以無休無止地耗着,可她又怎麽能任由他繼續渾身是血地站在這裏,“你傷的很嚴重,必須馬上到醫院處理傷口!”
“現在是半夜,醫生早下班了。”他的語氣依然涼薄,仿佛說的事情跟他毫無關系雜。
“有值夜班的急診醫生,我們現在就去!”
他緩緩放開曉棠伸過來的手,有些無力地嘆了口氣,“我現在怎麽也算是公衆人物,如果去醫院,你預備讓那些狗仔把醫院的門檻踏破?!”
原來是因為這個?!可是傷口那麽深,必須要經過專業的處理才行,曉棠緊跟着反對說,“不行,馬上到夏天了,這麽深的傷口不好好消毒是會發炎的,我們這裏所說的發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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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關心我?”他不耐地打斷,雖是詢問,語氣中的篤定比疑問卻要多上許多。
怎麽還有這精力來計較關心不關心的問題,換做是路人甲傷成這樣她也不會坐視不管!曉棠有些惱怒地倪了一眼他蒼白的臉色,“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說廢話?”
他眉目一沉,字字铿锵,“這不是廢話。”
“那,那你流了這麽多血,要怎麽辦?”真受不了他這可怕的冷靜,她都已經完全慌得不知所措了,他怎麽還是這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把你之前給我上藥的那個箱子拿過來。”他盯着她局促不安的樣子,輕聲開口吩咐。
那個小箱子裏面只有一些應急的傷藥和家用紗布,怎麽能處理這麽大的血窟窿?曉棠剛想張嘴反對,擡頭間與他深邃的雙眼四目相對,他的眼睛裏雖藏不住失血過多的病态奄奄,卻不失王者威嚴。曉棠知道自己肯定拗不過他,只得手忙腳亂地把藥箱翻出來,等她提着藥箱走進在工作室裏想給他上藥的時候,兩個人又一次争執起來。
“我自己來,你出去。”
“你會?”
以前他不是對她那點小小的包紮技術都驚嘆得不行,他好歹也是個衣食無憂的王爺,就算略懂中醫藥理,也不至于連包紮這種下人才做的事情還會自己親自動手吧?!
“我為什麽不會?你出去!”
“我不走,傷在手上,你一個人單手怎麽包紮?”
“真是啰嗦又麻煩!”她聽到他低低地咒了一句,并且快步朝她的方向走近,原以為他終于打算改口,誰知他只是朝她肩膀上某個地方輕輕一按,曉棠頓覺一陣酸麻襲遍全身。
怎麽回事?她忽然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你做什麽了?!”
拖雷不答,徑自單手提起藥箱,轉身關上工作室的房門朝客廳走去,曉棠只覺四肢酸軟,一個踉跄差點栽倒在地,入目處就是地板上未幹的血漬,心也跟着擰緊起來。
身上就像被人一下子抽空力氣一般,她總算明白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這個他倒是沒有騙她!雖不像武俠小說說的那樣能夠讓人整個人完全動彈不得,确實如他所言,點過之後四肢酸軟無力跟被定身沒什麽兩樣,最初楠楠那死小子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恐怕也是因為這招吧!
許是他用的力道不大,癱軟了幾分鐘曉棠已經勉強能夠站起來,待到她疾步走回客廳時,拖雷剛好收拾完畢,她急忙地看向他受傷的手臂,那裏纏繞着白色的繃帶,跟他的氣色是一樣的顏色。
曉棠幾乎是立刻沖上去要解開他手上的繃帶結,“你有沒有用酒精消過毒的?傷藥會不會上錯?”
拖雷歪過頭去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你別管。”
很多現代學常識他根本不懂,曉棠這次不依不饒了,“我今天還非要管一管了!”說着就要沖上去使勁地扯繃帶。
刀口那裏還是火辣辣的疼,一動就更疼,她本來就是天具蠻力的大女人,在不傷着她的前提下,避開并不容易。拖雷轉了幾次都沒躲過,只得無奈且惱怒地說,“死不了,你再亂動我就真不客氣了!”
曉棠一聽燃燒在身上的火氣更盛了幾分,“怎麽,你還想點我穴不成?你點我一次就管用幾分鐘,除非你點了之後立刻跑路,不然我今天看不到就不會罷休!”
拖雷不再固執,只是淡淡地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你看了會害怕的!”
啊?竟然是為這個,她哪有他想的那麽嬌弱?曉棠輕輕抓住他不再四處躲閃的手,小心翼翼地拆上面的紗布。
繃帶其實打的很整齊,真想不到他一只手是怎麽做到的,當最後一層染血紗布被輕輕撕下,眼前的景象讓曉棠懵了,刀口不大,但是很深,肯定早傷到筋骨,看着那道長長的口子,平日裏自诩膽大的曉棠也禁不住心頭一顫,塗抹酒精的手也跟着微微發抖。
看到她那極力隐忍的樣子,拖雷低低一嘆,“早說了你會害怕的。”
“你不是很能打的嗎?怎麽還傷成這樣!”
拖雷盯着她有些泛紅的眼眶,沒好氣地說,“換做是你,一個人去打十多個試試?”他是打車過來的路上被截住的,若不是為了護着不相幹的哥先走,他也不至于替他擋住這一刀。
十多個人!他居然赤手空拳地跟十多個人搏鬥?曉棠眉宇間盡是驚詫,更多的是不安,“到底是誰總跟你過不去?!”
回答她的是一貫清冷的劃清界限,“這件事很複雜,你不要卷進來。”
他的秘密越來越多了,而且在她面前一直瞞得滴水不漏,不知道為什麽,曉棠就是覺得這樣的他很氣人,“你以為我願意卷進來?你住在我家,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插個翅膀也鐵定跑不掉!”
拖雷一怔,直接幹脆利落地起身,“那我現在走就是!”
“你!”曉棠已經氣的語無倫次了,本來滿腹的擔憂能被他氣成這樣也算是他的本事,“堂堂一個用兵如神的大将軍居然連氣話都分不清!情商這麽低出去怎麽混?!”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幹涉。”拖雷說着又要往門外走。
看着他馬上要再次消失的高大背影,曉棠鼻子一酸,最近這些日子他們每次見面都是以這樣的不歡而散收場,好像彼此都有很多話要說,卻每次都只留下了争吵,一定要如此無休止地耗着才能過日子?
“拖雷,你給我站住!”
許是這樣黯然的聲音多少撩起他不常出沒的同情心,他竟真的聽話地轉過身來,“做什麽?”
“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她看着他還算平靜的臉,鼓足勇氣問道。
“沒有。”拖雷先是沉默,然後很不客氣地矢口否認。
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受挫,曉棠也不例外,只是想到白天方圓勸她的那些長篇大論,第一次表白就被人用輕飄飄的兩個字拒絕掉?這實在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她壯哉大棠少還怕他一個小男子不成?死就死吧!
“可是我有一點點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