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的耐性也全部用盡,直接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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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曉棠一大早坐上了開往W市的列車。
原則上她要到明天才需要跟教授和他最後欽點的兩個入室弟子一起乘車抵達A市與W市的交界地帶,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明天記者發布會上的他,她只能先一步逃離這個地方。于是曉棠昨晚連夜跟教授打了一通電話說明情況,早上二話不說就提着一個大行李箱子搶先踏上行程。
一路上風景不錯,她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只知道W市市區內有她親生母親的公墓,不妨去先去看一看。
按照二哥之前給的地址,曉棠中途轉了好幾次車,直到了下午時分才輾轉找到地方,公墓周圍環境很好,綠樹蔥蔥,尤其是媽媽的墓前非常幹淨,似是經常有人特別來打掃過。
在公墓旁邊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附近有弟弟單獨的公墓,曉棠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她連夭折的弟弟叫什麽都不清楚,大約是跟媽媽合葬在一起了。
在那張年輕貌美的舊照片前面放下一束花,曉棠直接坐在了墓碑旁邊,“媽媽,女兒來看你了。”
其實做女兒她一直是失敗的,跟爸爸關系緊張,媽媽這邊她也到了今天才有機會來祭拜。
母親全名方淮芝,是那種一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名門閨秀的氣質型美女,看着舊照片上面優雅大氣的面容,曉棠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好像自己沒有遺傳到多少。
聽說方家以前也是A市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現在舉家搬遷到了W市卻失去了蹤跡,大概是為了跟艾家徹底撇清關系吧。如果她要是知道外公家的住處,不管當年他做過什麽,能去看一看他也是好的。
畢竟她真的太需要親情了。
曉棠在墓前靜靜地坐着想了不少事情,偶爾會跟媽媽說上兩句閑話,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多,直到天快黑透才準備悻悻離去。
起身的時候,因為坐的太久腳下一麻,曉棠一個趔趄差點碰到了墓碑最上面的板子上,幸好扶穩了一旁的大樹才不至于跌倒。
擡眼就看到了跟她剛才她放在墓前一樣的鮮花,只是位置變成了公墓後面一個和隐秘的地方,媽媽的公墓後面竟還有一束花?
按理說她本不應該察看送花的人是誰,但一想到跟母親家裏失去聯系這麽多年,這或許是重要的親戚也說不準,曉棠直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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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上午的時候才剛剛放下,花朵上面居然還有水珠,抽出花束旁邊的小卡片,上面有一行工整的小字,“獻給我最親愛的母親,方。”
獻給母親!直覺告訴她應該是放錯地方了,母親當年未婚先嫁,只有她一個女兒,弟弟不是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嗎?怎麽還會有其他人喊她母親,一定是放錯了,正常的花都直接擺在公墓前面,有幾個人會放在公墓後面的。
可那個顯眼到不行的方字,又明明告訴他不像是放錯,方,是名還是姓?
如果是名,那也真的極有可能是放錯了。張方,李方什麽的,根本跟他們家沒有任何關系。可如果是姓呢?“方”說明是随了母親的姓氏,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難道弟弟尚在人世?
曉棠反複地察看着卡片上的字,字跡淩厲,落筆有力,确實是男生所寫。他會是誰呢?如果弟弟尚在人世,應該也跟自己一般大了吧,記憶中方圓的字倒是跟這小卡片上的筆跡有幾分相像,剛剛激動了不到半分鐘,答案就被曉棠自己掐掉了,單憑一個姓又能說明什麽?
趙景明跟項梓潛家的秘書小趙還不是同姓,可人家不過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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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塌的酒店已經很晚了,曉棠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向二哥求證,“謙哥,你真的确定我弟弟不在人世了嗎?”
艾之謙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弟弟是誰,給她的答案自然也是肯定的,“阿棠,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都過去幾十年的事情了,怎麽還會有錯?”
是啊,幾十年了,怎麽可能因為一束花會就有所轉機?
默然放下電話,曉棠心裏馬上築起一道深牆,真的很堵,發現弟弟可能尚在人世的這個消息讓她既興奮更有些不安,哥哥那麽篤定,她卻還是抱着一線生機,如果方圓就是她弟弟,該有多好。
無意識中打開了電視機,随意調了幾個臺,都是播着同一檔無聊的節目,曉棠換了好多次臺,才找到一個滿意的訪談節目。标題叫做不一樣創新之路,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只是剛看了開場白她就能想繼續換臺的沖動了!故事的主角為什麽就是他呢?那個她一點都不想看到的人。
模特這一行能有什麽要創新的?不就是穿各種衣服到處晃蕩麽?耍耍酷,裝裝帥,前人留下來的規矩根本沒有任何需要創新的地方!
雖是滿心的不屑與方反感,曉棠卻在腹诽的同時放下了遙控器,專心致志地看了下去,除了對他個人關于模特的的體驗進行了大篇幅的報道和闡釋,畫面逐漸切換到了群衆印象一欄。
“很多服飾的搭配都是他現場想出來的,連我們這裏一流的造型設計師都願意聽他的意見。”某個經常跟他班的現場工作人員帶着毫不掩飾的欽佩之情如是說。
那一刻曉棠真切地明白到了什麽叫做陰魂不散!自己提出來考古完全是為了散心,她現在心情糟透了,哪有什麽專心精力做事。可是某人的各種好處跟優秀卻偏偏比陳年老酒的香味還要能飄。
為什麽到處都是他!到處都有他!
心軟病
更新時間:2014-8-21 2:55:27 本章字數:4716
“是誰讓你安排明天舉行發布會的?”
面對渾身洋溢着暴風驟雨的雷先生,膽怯的小吳真想找塊豆腐牆撞了,最近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前幾天才被笑臉對人的shelly姐訓了一頓,現在又被溫和待人的雷先生吼叫成渣,估計他試用期剛過去沒幾個月,馬上就能有機會收到辭退函了。
Shelly恰好踩着高跟鞋迎面走了過來,視線雖然落在小吳身上,卻是對着雷先生講的,“我讓他通知的,有什麽問題嗎?”
雷先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對shelly說,“我們借一步說話。”
看着他們相攜而去的背影,小吳抱着文件的雙手不住地哆嗦铫。
在shelly的休息室裏,拖雷的态度稍有緩和,“明天的發布會我不能去。”
連澄清的機會都不要了,還是為了那個女人?shelly努力地維持着自己殘存的鎮靜,“給我一個合适的理由。途”
“這幾天我沒空。”
沒空?這樣的理由還真拙劣得可以,“有什麽事情比你的工作,你的飯碗還要重要?”
“我真的沒空。”
“行,那你說,什麽時候你才有空!”
“過幾天吧。”
“過幾天是幾天?”
“三天之後。”
Shelly冷笑一聲,直接把用語音器把外面的小吳喊了進來,“你出去打個通告,就說發布會延期三天舉行,正好能為馬上來臨的的國際時尚周宣傳造勢。”
***
周教授一行人在次日清早也趕到了W市與A市郊區的一個小旅店,荒郊野外的住宿條件非常糟糕,但不怎麽美好的居住環境并沒有影響周教授的科研動力,讓他心煩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他們足足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提前一天出發的小跟班,致使周教授一看到輕輕松松提着一點東西出現在旅店門口的曉棠,臉上就迅速籠罩起大量的霧霾,“阿棠,你怎麽才到?”
曉棠只能無力地吐吐舌頭,“我,我昨天臨時出了點狀況,有事耽擱了。”
她才不敢告訴教授自己昨晚因為通宵失眠,搞到今天一覺睡到12點才醒。不然肯定要被教授說死。
周教授撐開老眼昏花的眼睛盯着她半天,也仿佛瞧出來了點門道,“看起來你氣色不佳,難道是舊疾複發了?”
舊疾複發……
教授您的用詞能不能不要這麽高大上了?她不就是感冒沒好幹淨昨天晚上又在酒店吹空調踢了被子,所以一不小心又着了點涼,說得她好像得了什麽絕症一樣!
曉棠只得用力吸了吸快要流出來的鼻涕,“周導我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周教授笑得雲淡風輕,額頭上的褶子也跟着他的微笑縮成一團,似乎比得逞了一項重大的陰謀還要興奮,“那明天我們兩個人先下去墓室底看看吧。”
兩……個……人。曉棠有些欲哭無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