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婚妻走馬上任
從英國回來,我将我的答案告訴父親。在父親臉上看到滿意的笑容。
之所以下定決定并不是因為父親的話而是洛洛跟我說的:只要不後悔。我這一生從未因為什麽事情而後悔過,因為我不容許自己後悔。這是父親教給我的——人如果把自己逼到了絕境卻還是失敗了,至少沒有後悔曾經努力過。
我和秦州訂婚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外界紛紛擾擾的信息并沒有傳入我的小診所裏。就連秦叔叔對這事都緘默非常,到是沒幾天就傳出他回鄉下養病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爸爸也不免冷哼一下。
陳家和秦家的聯姻對G市來說是大事,股票都因此而漲停了幾天。我一邊忙着診所的事情一邊開始着手于訂婚的事情。當吳伯将各項事情擺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大略看了一下只覺得整個頭都暈了,光是訂婚就如此麻煩,結婚的時候我得瘋吧。
即便如此,我依舊開始按照吳伯的計劃行動。酒宴、鮮花、賓客、服裝。每一件事情都巨細無遺的了解。累得我差點沒進醫院,而事件的另外一個主角卻跟依舊每天安安心心的上班,絲毫不受影響。
我将車停好,看着面前的“VIP停車位”牌子發呆。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秦州的辦公室。也沒通知過他一聲,其實我也就是想看看秦州工作時的樣子,順道知己知彼一下。
在秦州的生命中有十年和我是沒有交集的。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麽對于這十年我可謂一無所知,但并不表示我真的就可以這麽算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後來我問過哥哥,大略知道了這些年來秦州身邊的女人還是有那麽兩三個的。
這并沒有什麽,按照哥哥的話來說——這個年紀了連個女人都沒有,他要麽不舉要麽同性戀啊。說這話的時候我特意捂上了小侄子的耳朵,以免他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
玻璃門自動打開,我走進中央空調的冷氣範圍內。強筋的冷氣一時間吹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待會還是跟秦州說一聲讓他将冷氣調高一點,雖然天氣熱也別一下子赤道到北極啊。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接待人員已經過來詢問我了:“請問您找誰?”
“我找你們總裁。”
那人笑容不變:“請問您有預約麽?”
我也笑了起來:“沒有。”
沒有預約就光明正大的說來找秦州,我估計是除了他爸爸之外的第一人。接待人員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我然後輕聲說道:“請問您的名字,我問問總裁是否有時間。”
“陳晴。”我報給他這個名字,卻沒等他彙報。直接走向電梯那邊。站在密碼刷卡們前的警衛将剛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伸手将我攔下來。我不着急,轉頭看向那個接待人員那邊,正巧看到他急忙挂上電話小跑過來:“陳小姐,總裁在上面等您。”一邊說着,一邊拿出自己的工作卡幫我打開密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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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對于我的到訪雖然詫異但沒有多說什麽,他在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擡頭看我,而我則在環視辦公室之後看到正對着他的那個皮椅子邊上露出的裙邊。我無意打擾秦州工作,便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等他們談完。
秦州對面前的人點點頭,那人站起身來的時候我才能好好看着那人的樣子。是一個清秀的美人,藍白相間的職業套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幹淨漂亮。我想到哥哥給我的資料裏,對着人的描述——秦州的大學同學,創業之初的合作夥伴,關系親密。
秦州起身來到我身邊:“怎麽突然想要過來?”
“過來看你啊,不行麽?”我的目光并沒有離開那人身上,“不介紹一下?”
秦州叫住那人:“若芙,這是我未婚妻陳晴。晴晴,這是吳若芙,我的大學同學和合作夥伴。”秦州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腰上,我朝着吳若芙伸出手:“你好,我是陳晴。”
“吳若芙。”她的聲音頗為冷淡,在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就直接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們兩人一起目送他出門,秦州側頭看我:“什麽風能把你吹來找我,之前你不是連我的車都不願上麽?”
“那是之前,未婚夫先生。”我從包包裏抽出設計師給我的版圖遞給他,“我來給你看這個的。”依舊沒有習慣他的接觸,我繞過茶幾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G市中心城景落入眼簾。與別的城市不同的是,從高處俯瞰G市房屋和綠色交錯相間,仿佛一個建在森林裏的城市。
秦州低頭看了設計師給的版圖:“你喜歡哪套?”
“白色蕾絲的魚尾裙。”我繼續我的探索之旅繞到他辦公桌前點了點那個磁懸浮的地球儀。擡頭看到辦公桌上的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我們年少時在平南路照的。那時正是三角梅盛開的季節,平南路上都是紅色的三角梅十分漂亮。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合照,在那之後我們之間的交集越來越少。
秦州翻到我說的那套禮服,他審視了一會再回頭看我:“胸口開太低了。”
“現在哪套禮服胸口開不低來着。我試過那件衣服,上身效果很好。”我低着頭看那張照片,都沒注意秦州已經來到我面前。直到一只手伸過來将那照片拿起來。我順着那個動作看過去,秦州側頭看我,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他才說:“那就那套吧,你喜歡就好。”
“我以為你沒留着這張照片呢。”在辦公桌上看到的時候,我的确很吃驚。
“我一直留着。”秦州看着手裏的照片,“晴晴,你為什麽突然答應嫁給我了?”
秦州沒看我,我卻看着他。随後我笑了起來:“和你願你娶我的原因一樣啊。”
聽完我的話,秦州沉默了一會,他将相片放到桌子上拿過一旁的外套:“走吧,陪你去看衣服。”
我最後掃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中的我正對着我笑,頭頂往後是一路蔓延而去的紅色三角梅。而我的身旁,秦州正在低頭看我,那時的我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的關系裏會滲入其他的東西。
衣服最後還是在秦州的要求下往上縫了一些。我站在鏡子前看試裝的自己,鏡子反射出秦州坐在沙發上的樣子,氣定神閑。我回身看向他:“秦州,秦叔叔會來參加訂婚禮麽。”
秦州身上是和我身上衣服同一款式的白色西裝,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俊美非常。聽到我的話之後秦州明顯愣了一下,我可以看出他幾不可聞的嘆口氣:“他會來的。”
“我覺得,我還是去看看秦叔叔,跟他談一談好了。”我重新審視着鏡子裏的自己,“我不希望最後婚禮上他沒有出現,這樣不好。”
秦州擡頭看我,我們兩人的目光在鏡子中對視。他在思考着我的提議,許久之後才說:“那過幾天我陪你去。”他說完就站起身,對着門外招招手,設計師立刻從門外進來,“就這樣好了。”
我并沒有意義,拉起的幕簾遮去他的身影,我這才吐出胸中濁氣。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感覺我們之間怪怪的。這是我們确定關系之後第一次獨自相處,再多了那層關系之後我和他之間都感覺不怎麽自在了。
我們在禮服店門口分手,秦州在我打開車門前一秒叫住我:“晴晴。”
“嗯?”
他走到我面前,似乎在衡量着什麽,最後捧住我的後腦勺吻住我的額頭:“路上小心。”
我卻因為他這個動作明顯愣在當場。我擡頭看他,上一次我們如此親密,還是那年夏天他在花房裏偷偷的吻我的額頭。我不知道我的臉紅了沒有,只是感覺很熱:“好,你也是。”
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回到家的,只感覺整個人都在飄忽狀态,就連吳伯叫我我都沒反應。
“小姐。”
我猛然回神看向面前的吳伯:“吳伯,你喊我。”
“老爺讓我問您,是否要請你的朋友來。讓你把朋友的名單給我。”
“哦。”我在吳伯審視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這樣,你去把我同學錄拿來,看看能邀請來的都邀請吧。”我随即想到了什麽,“對了,給洛洛訂一張飛機票,她要回來陪我。”
“好的小姐。”
“對了吳伯,我以前的相冊呢,給我收到哪裏去了?”
那些東西被我勒令收了起來,見我此時問起吳伯有些奇怪他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多問:“小姐的相冊都在小姐房間裏,我給您找出來。”
“哦,不用我自己找就好了。是在哪裏來着?”
“在衣櫃上面,位置較高我還是讓人給您拿下來吧。”吳伯堅持道。我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反駁他。
幫傭将畫冊擦幹淨灰塵遞到我面前,我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等到他關上門之後,我慢慢翻開相冊,在相冊的第一頁就是那張照片。
多年以前我讓吳伯全部收起眼不見為淨,只是沒想到竟是從他那裏再看到。
如果當年沒有那麽多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隔這麽遠了?
我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那張年輕的臉,仿佛看到從前的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