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峰正打算洗澡,莫名其妙的被韓骞叫了出來,以為又要陪他車轱辘話:“不是吧,又來?”
韓骞橫了他一眼:“又什麽又?陪我去見個人。”
“誰?”
“劇務組一小姑娘。”
陳峰一臉茫然:“劇務組的姑娘?她能有什麽事找你?不是,你拉我幹嘛?”陳峰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立刻恍然大悟,“我去,抓我避嫌?”
韓骞按下三樓,給他一個你反應真慢的白眼。
陳峰覺得最近自己的後槽牙疼的頻率實在是有些頻繁:“要牌坊麽?我給你做個。”
韓骞面無表情的看着電梯裏跳動的數字:“要,記得做純金的,不計大小。”
陳峰以眼神控訴他的不要臉,然而更不要臉的還在後面:“不做我按市價在你工資裏扣。”
一口口水猝不及防的堵住陳峰的喉嚨,讓他咳得聲嘶力竭。
我草,我哪惹你了?
仿佛是聽見了陳峰內心的控訴,韓骞走出電梯,見四下無人,輕輕道:“你猜謝君奕那個混蛋對楠生做了什麽?”
陳峰立刻明白某人那是吃醋,自己不幸被殃及。鑒于韓骞這不要臉的說到做到的脾性,陳峰不得不提早對自己的錢包進行哀悼。
咖啡廳最角落的一個卡座裏,孟月嬌忐忑難安的等着韓骞。當看見韓骞并非單獨前來時,她驚訝了一下,然而對失去工作的恐懼還是讓她壓了下去。
等服務生為韓骞送上白水後,韓骞已是一臉和藹可親的表情。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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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嬌謹記劉文涵對她的教導,眼眶裏含着淚:“韓先生,我今天在廁所裏看到點不該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韓骞和陳峰對視了一眼,韓骞低聲說道:“嗯……廁所裏?”
孟月嬌點點頭:“我跟她們打打鬧鬧,跑錯了廁所。”
韓骞已經完全明白她說的是誰,為了讓對方放松,他打趣道:“是看到楠生上廁所了?沒事,他一個大男人,也告不了你非禮。”
孟月嬌焦急得手和頭一起搖:“不是,不是,是……”她糾結的看了眼韓骞和陳峰。
韓骞恨不得讓她一口氣把話說清楚,但仍耐着性子:“那是什麽?沒關系,你慢慢說。”
孟月嬌斟酌了下:“當時,我進去,看到謝歌神在對楠生,那個……”
韓骞一顆心被揪起來,“那個”兩個字的引申意實在太多了:“哪個?”
“應該是在壁咚。”孟月嬌低下頭去,很不得要鑽桌底。
韓骞一只手指點着桌子,問道:“還有嗎?”
“沒了。後來我就跑出去了。”孟月嬌說道,“沒過多久費楠生就出來了。然後謝歌神也出來了。我就看見了這麽多。”
韓骞心理面,如盛鴻奚這種把逢場作戲當下午茶的是二逼,而男女皆可不挑食随時可以來一發的謝君奕就是人渣。
二逼和人渣,這麽配一臉的兩個不內部消耗還要跑出來瞎折騰,實在非常讨厭。
韓骞在心裏計算了下時間,謝君奕估計也就來得及咚一下,不過即使如此,敢動老子的人,他心裏冷哼一聲。
韓骞笑了下,用緩慢的語速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孟月嬌滿懷希望的看着他。
韓骞做了個為難的表情:“謝歌神這人,一貫形象不錯,這麽放蕩不羁的事情說出去估計也不會有人信。他當時既然讓你出來了,估計也不會事後再追究什麽。何況他也不一定會記得你是誰。”
孟月嬌明顯的小小松了口氣。
“說起來我也是要謝謝你,我家楠生,書呆子一個,要不是正好被你撞到,還不一定會出什麽事。楠生才入行不久,這種事要是爆出去,被人倒打一耙說他主動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韓骞看着孟月嬌幾不可微的點了點頭,滿意的道:“到底也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幫得上忙的,記得找我。”
“真的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不會,不過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得越好。除了我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孟月嬌的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韓骞心裏了然:“那就好。孟小姐,希望這件事就此打住。你擔心的那些事也不會發生,我保證。”他看了眼牆上的挂鐘,“不早了,孟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開工。”
孟月嬌得到韓骞的保證,心頭大石落地,綴着淚花子走了。
韓骞和陳峰在咖啡廳裏對望。
陳峰心頭警鈴大作:“冤有頭債有主。”
韓骞往後一靠,整個人陷入沙發中:“我是不是太久沒發威,每個人都以為能上我這來踩一腳了?”
陳峰心想,哪能啊,劉珩欣到現在看見費楠生都得繞着走。
“這事吧,我們得從長計議。”磨蹭夠了,他站了起來,示意陳峰一起回房。
一路上韓骞嘴裏一直默默念念有詞,陳峰仔細一聽,發現他是在唱“拿了我的請你交出來吃了我的請你還回來。”唱得陳峰寒毛直豎。
劇組緊趕慢趕,終于在農歷年前殺青了。殺青那天下了一場大雪,一張嘴恨不能吐一口冰碴子。
周鞏蜷縮在屋檐下,盡管已經将身體盡可能所成一團,仍覺得冷得喘不過氣。周坤手上提溜着一串臘肉,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路過周鞏身邊時他停了下來,看着雪地中瑟縮的人皺了皺眉。
周坤伸手入懷,摸了幾個銅板,想了想,又加了小塊碎銀,“拿着。”他拉過對方的手,将錢塞了進去,“早點回去吧。”
聽到對方聲音的周鞏不禁渾身一震,猶疑間周坤已經站了起來,于雪中漸行漸遠。
拿着臘肉的還是左手。
“卡!”
随着顧建民一聲令下,劇組自動歡呼起來,顧建民拿着喇叭大叫:“殺青!”
以和臃腫的穿着截然不配的矯健動作收拾着東西。
“運來酒店裏定了位置,收拾完東西自己去報道。”顧建民看了下手表,“六點十八準時開席,過期不候!”
“噢!”
費楠生鑽進保姆車裏,聽着連車門都擋不住的歡呼聲,深吸了口氣。
“終于結束了。”
李友誼忙活着給他換戲服。
韓骞在外面敲了敲車門,李友誼大喊:“等一下。”然後迅速的給費楠生裹上大衣。
韓骞拉開車門進來:“顧導抓我過去,讓我們一定要參加。”他把手套摘下來,丢在桌上。
“再三天就過年了,這都二十七了,你有什麽打算麽?”韓骞問費楠生,去年農歷年,韓家和肖家他各跑了一趟,就找了個度假村,釣了幾天的魚。這時候才想起,費楠生在國內沒有親人,也不知道去年他這麽過的。
費楠生想了想:“去年和趙涵吃的火鍋。”他想起來國內過年都要走親戚,對韓骞說道,“你要是有事忙就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一股名為酸楚的情緒迅速占據了韓骞的內心,心肝脾肺腎被泡在裏面,浸了個透,直勾得他喉嚨發緊。
韓骞咳嗽了一下:“不用,我也沒什麽地方去。”他見費楠生疑惑的看着自己,急忙解釋,“也就是看下我爺爺和外公。他們倆位,子孫成群,多我一個不多,我不去,還能給他們省點心。”
正說着,韓骞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肖筱玉。
韓骞一按下接聽鍵,就聽見肖筱玉說:“今年總不用躲哪去釣魚了吧?”
韓骞才跟費楠生說過不用往外跑,怕肖筱玉要抓他過去,問:“媽你什麽事?”
肖筱玉的聲音揚了揚:“喲,你這是嫌棄我的意思還是嫌棄我的意思?”
“媽,真不是,我還按往年過。”
“你少糊弄我。我碰到陳醫生了。”陳醫生就是韓骞的推拿師,半夜被陳峰從被子裏挖出來,一路駕着打了飛的去酒店,紅着眼給韓骞做的推拿。
韓骞白了一旁裝無辜的陳峰一眼,知道這厮忘了關照陳醫生保持緘默了。
“你給我回來,好歹讓我媽看看。”
韓骞無法只得應了聲,正想費楠生怎麽辦,肖筱玉語調一變:“那誰一起來。”
“誰?”韓骞警惕起來。
“小費啊。”
“你要給小費?別啊,包個紅包,大點的。”
肖筱玉冷哼一聲:“跟我裝糊塗是吧?那我就親自上門了。”
韓骞看了眼費楠生,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媽,那啥,我知道了,一定啊一定。”
“一定什麽一定,你給我個準話。”
“噢,回去就去回去就去。要給你帶點什麽麽?”
肖筱玉一聽就知道韓骞在敷衍她:“帶人來,別裝糊塗!”
“什麽都不缺?行行,我知道了。先挂了,顧導那等着吃飯。回見啊。”
韓骞不顧肖筱玉在電話那頭的威脅挂了電話。
見費楠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韓骞埋頭給肖筱玉發短信:“你別給我把人吓跑了。八字還沒一撇。”
肖筱玉很快回短信:“你媽幫你畫啊!”
韓骞心想是是是,到時候你再給我塗成鴨蛋。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上班偷空打開u盤,在楠生的隔壁都有一個文檔,莺莺燕燕的說:“來嘛!”幾乎都要拼盡全力“邊去!你哥還沒入洞房呢!”然後惡狠狠的關掉。
還有,本來楠生打算十八萬,這是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