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森林之子

“白珊珊,她怎麽會在這裏?”楚飛驚訝地問。

“這已經不是你我認識的那個白珊珊了。”秦修傑說,“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被很多怨靈附體的軀殼而已,她還在吞噬更多的靈體,不知道這只大章魚最後要變成怎麽樣,但這是這個世界非常危險的一個存在,我們沒事還是先別招惹她。”

“所以你只是帶我來‘看望’一下她的嗎?”楚飛攤了攤手,“這個瓦崗鎮和周圍的森林,到底是一個什麽鬼地方?”

“這裏可能是系統的一個‘回收站’。根據我的推測,在其他副本裏死亡的玩家有一定幾率被傳送到這裏,我們不就是因為被主機判定死亡才跳過下一個PK世界直接被扔過來的嗎?”

“你的推測很有意思,不過還需要更多佐證,一個白珊珊也許是個例外,并不能說明什麽。”

“我要跟你回鎮上。”

“什麽?”

秦修傑笑道:“我被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烏龜不下蛋的密林深處好幾天了,好不容易碰到你,我可不要再和你分開了。”

楚飛用胳膊撞了對方一下:“說得好像你是來和我歪膩的一樣,真當我傻的啊,還不是因為跟着我兩個人一起找線索比較劃算。”

“是啊。”秦修傑邪氣地上揚嘴角,雙手從後面環抱住楚飛的脖子,“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只聽他吹了一聲口哨,白色的九尾狐在月色下奔跑起來,這神獸跑起來風馳電掣一般,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山神廟門口。

山神廟門口燃燒着一堆用來驅散野獸的篝火,因為楚飛天黑了還沒有回來,老楊焦急地在門口踱步,派了幾個人正要去周圍尋找,驟然看到一只傳說中的動物出現在眼前,大家都非常緊張,舉起刀和長矛,一臉警惕地對峙着。

“老楊,是我。”楚飛搶先從白狐背上跳了下來。

老楊連忙走了過去,看到他毫發無傷的樣子,終于松了一口氣,嘴上卻埋怨個不停:“楚老師你去哪裏了?讓我們好找。”

“溪水離得比較遠,不由得多花了些時間,還在樹林裏碰到了一位朋友。”楚飛這麽說完,老楊才注意到白狐背上還下來一個人。

秦修傑穿着一身素淨的白色長袍,黑色的短發上帶着一頂樹枝環繞成的頭冠,俊朗的五官在火光映照下更顯得輪廓分別,猶如寫生教室裏的那些石膏頭像一般,自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威嚴。

老楊這不看還好,一看竟然跪了下來。

“森林之子啊,是森林之子。”語氣中帶着幾分狂熱幾分蒼涼。

聽到老楊這麽一聲吼,其他人也紛紛跪了下來。被衆人行此大禮,秦修傑倒是一臉鎮定,仿佛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出一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楚飛轉頭看看秦修傑,又回過頭來看看跪了一地的老楊等人,一臉迷茫。

“楚老師你真是我們瓦崗鎮的福星。”老楊被楚飛扶起來之後,猶自激動地說,“你有所不知,從我小時候開始,瓦崗鎮就流傳着一個關于森林之子的預言。”

“預言?”楚飛抓住了重點。

“剛才我們呆的山神廟裏不是有一尊九尾狐的雕塑嗎?”

“對,我以為那是你們這邊風俗裏的山神形象。”

“九尾狐是山神的坐騎,原本在那個雕塑上面還有一尊山神的雕像,但三十年前,我們這邊的山區突然發生了一次大地震,那次地震過後,山神廟震毀了大半,整個山神的雕像竟然被震得粉碎。從那時候起,這片森林開始被濃霧包圍,各種怪物也開始出沒,老人都說,這是這幾年我們開山毀林過度了,還想往山外修公路,山神震怒,要懲罰瓦崗鎮的居民。”

“修路造田都是有利于民生的事情,如果開發過度,加以警告也就是了,這……說不通啊。”楚飛提出疑問。

“當時我父親還年輕,也是去山外讀過幾年高中畢業回來的,心裏很不是信這個邪,但想要離開瓦崗鎮的人都在這片森林裏消失了,連同我父親也再也沒有回來,我家裏人才不得不信,老人說的可能有幾分是真的。”

“那森林之子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山林裏的怪事,我們鎮年齡最大的那位九十多歲的神婆說可能是山神麾下的山妖魍魉失了管束,出來作亂,所以畫了符紙讓我們去貼在這山神廟上,但仍然不管用,反倒引發了一次巨大的霧災,整個鎮被霧氣結結實實包圍了一整個冬天,彈盡糧絕,差點全部餓死。等到春天的時候,神婆快要不行了,臨死之前她留給我們一個預言——‘是我推算錯了,這件事情暫時是無解的,只能等到一個穿着白袍帶着九尾神狐的人到來,那個人是森林之子,能溝通這片森林的一切生靈,只有他才能解開我們瓦崗鎮的災難’。”

“預言靈不靈我不知道,不過我和我的這位朋友确實是沖着預言的最後一句來的。”楚飛臉上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他決定跟我們先回鎮上,我們回來路上帶了足夠的清水,牛子的傷怎麽樣了?帶我們去看看。”

秦修傑也裝模作樣地讓大家起來:“雖然我是森林之子,不過并不需要你們把我當偶像膜拜,大家平時該怎麽相處怎麽相處。”

老楊趕緊讓其他人各司其職,放哨的放哨,回廟裏收拾的回廟裏,自己親自陪了秦修傑和楚飛去到牛子躺着的地方。

因為地上十分涼,狩獵隊員就把收集來的稻子打開一袋,鋪在地上給牛子墊了一層,還在旁邊升了一小堆篝火,用以驅散夜晚的寒氣。盡管這樣,牛子的傷口還是有點發炎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停哼哼,一會喊冷一會喊熱,正是俗稱的“打擺子”了。

楚飛見他情況不妙,趕緊将腰間匕首拔-出來遞給秦修傑:“你幫我拿匕首在篝火在烤到發紅,一會我要先把他傷口附近的爛肉割下來。”

“你現在倒使喚我順手得很。”秦修傑笑笑,也沒有異議,直接拿了匕首放在了火堆上。

這邊楚飛已經讓另外一名隊員把牛子扶起來,将他破爛的上衣全部脫了,露出了猙獰的傷口。蜥蜴蛇獸兩爪子分別撓在牛子的側腰和肩膀,楚飛先用清水仔細清洗了傷口附近的血污,在秦修傑遞過匕首前,先将牛子脫下來的上衣一角塞到他嘴裏。

“接下來會有點痛,忍着點。”

牛子正燒得渾渾噩噩,還有一點腦子清醒知道對方是在救自己,就乖乖地點了點腦袋。

楚飛直接一刀割了下去,燒紅的匕首碰着皮肉,滋滋作響,楚飛下刀飛快,将有些感染發紅的爛肉都剜了,剩下的切口也被燙成焦黑。

就這樣連着好幾刀,牛子也跟着嚎了好幾嗓子,好在嘴裏塞着布團,并沒有咬到舌頭。

等傷口全部處理完,楚飛把剩下的半罐清水往旁邊那名隊員手裏一塞:“再仔細擦拭後找幹淨的布撕成長條包紮好就行。”

“你這一手倒很是熟練,像是經過專門訓練了一樣。”秦修傑有意無意地誇贊,試探着對方的口風。

楚飛攤了攤手:“既然你說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句真話,我自從來到這個游戲之後就沒有任何之前的記憶,你別想着從這方面打探出什麽來,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來這裏之前到底是做什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補昨晚缺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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