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歌唱大賽其實有個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叫TSM，英皇更是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輪番在幾個城市同時進行海選，當然人氣最高的肯定是本市，其中莫杉更是親臨現場挑選心儀的嗓子。
林子建對此相當的佩服：“莫老師真的很敬業啊。”
陳路叼着煙哼了一聲，他無所事事的坐在候選室裏，眼角眉梢帶着倦意，目光卻是專注搜尋着來海選的人。
莫杉剛從衛生間出來，他用白手帕細細擦着水珠子，瞥了一眼陳路架在茶幾上的腿皺了皺眉，開口道：“煙灰要掉下來了。”
陳路噴了口煙，莫杉下意識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煙缸，然後單膝跪了下來，雙手托舉着遞到了陳路面前。
林子建在一旁驚悚的張大了嘴。
陳路聳了聳肩，他動作自然的把煙滅了，居高臨下的看着莫杉：“我不是你們圈子裏下次注意場合。”
莫杉抖出帕子又擦了擦手，他的表情自始至終沉穩鎮定，甚至在直起身時做了個紳士的彎腰禮，撫幹淨了膝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将那塊雪白的帕子疊成标準的三角形折進了胸口兜裏。
海選場上一片混亂，當然也有內定的，莫杉帶着幾個評委坐在前臺，陳路在辦公室裏呆不住，隔三差五的就下來晃，林子建跟着跑上跑下腿都軟了。
“BOSS，我給你搬個凳子你一塊兒坐上去吧。”林子建誠懇的建議道。
陳路懶得理他，專心聽了一會兒皺着眉找碴：“這唱的什麽玩意兒，一句歌詞都聽不懂的。”
林子建：“……人家唱的是RAP。”
陳路：“我問你了麽？你以為我不懂嗎？”
林子建敢怒不敢言：“……”
晃到最後莫杉都看不下去了，抱着胳膊肘看着陳路。
“你來的太頻繁，選手看了緊張，這是選秀，你一來性質就變了。”莫杉頓了頓，加了句：“懂麽？”
陳路“哦？”了一聲：“你告訴我性質怎麽變了？”
“你一來……”莫杉笑了笑：“就成了選妃了。”
陳路不為所動，他挑了挑了眉，淡淡道：“那還不讓他們都給朕跪安？”
海選快結束時陳路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沒人敢觸他逆鱗，無法只能推了莫杉去當炮灰。
陳路不吭聲的盯着他，皺着眉滿臉的不耐煩。
莫杉嘆了口氣：“你今天是怎麽了？一天下來十四五趟……你要真看中了誰說一聲就是，晚上就乖乖躺你床上去。”
陳路哼了哼：“庸脂俗粉。”
“……”莫杉：“你戲出不來了是吧。”
陳路有些煩躁的點了根煙：“我看中的那孩子沒來。”
莫杉：“你叫他來了麽？”
陳路翻了個白眼：“廢話，我早上送他朋友去上學看他特意帶上的報紙。”
“那就是他朋友有問題。”莫杉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慢慢斟酌道：“他朋友沒把報名表給他。”
陳路不語，他有些沉默的掏出根煙叼進嘴裏卻不點上，沒考慮多久就突然站起來道：“今天海選時間延長，你和幾個評委再等一會兒。”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咯。”莫杉攤了攤手：“記得給我雙倍的出場費啊。”
劇團裏的阿姨打掃衛生時發現有一個垃圾桶幾天沒倒了，她抱怨了幾句剛打算拎起來，斜裏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攔住了她動作。
毛英一臉表情可愛的看着她：“阿姨，我有個東西掉裏面了……等找到了我自己去倒啊？”
阿姨看到是他自然不忍苛責，但忍不住仍是唠叨了一句：“什麽東西那麽重要，早幾天幹嘛不找啊……偏要等到今天都這麽晚咯。”
毛英沒說話，他表情複雜的看着前面林茂的背影，後者翻着樂譜，手裏一下一下打着拍子。
林茂等其他學生都走了還要留堂拉嗓子，他mi/mi/mi /mao/mao/mao的練了半天，才發現毛英也沒走，對方撐着下巴擱鋼琴上看着他。
“你就算拉個嗓子也很好聽。”毛英笑了笑，他自言自語道：“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
林茂沒什麽表情的歪了歪頭，他有些吃力的慢慢道：“羨、羨慕什、什麽……？”他抓了抓腦袋，認真的看着毛英：“毛、毛毛……我、我才才、才羨慕慕、你……”
毛英哈了一聲：“我有什麽好羨慕的。”
林茂：“你、不……不、口、口吃。”
毛英這回是真笑了，他嘆了口氣，走上前彈了下林茂額頭：“我給你留了個東西在垃圾桶裏，你倒垃圾的時候記得翻一下……不過已經壞了，你看看補不補得好吧。”
林茂捂着額頭有些委屈，他抿着唇，拿了寫字板塗塗改改：“是禮物就要好好的送給我嘛……幹嘛要扔垃圾桶裏(￣ε(#￣)☆╰╮o(￣皿￣///)”
毛英沒說什麽，他只是揮揮手，背上書包走了出去，林茂在原地站了會兒，他放下寫字板，走到垃圾桶邊低頭彎下了腰。
陳路趕到劇團的時候林茂正跪在地上拼着報名表，他臉上被蹭的髒兮兮的，神情卻異常認真，直到陳路的影子投到他上方，林茂才後知後覺的擡起頭，一臉呆呆的看着他。
陳路蹲下身平視着他，然後低頭掃了眼地上的碎紙屑，問道：“你在幹嘛？”
林茂讓開了點，拿了寫字板寫道：“不小心被我撕碎了……要重新拼起來QAQ”
陳路沒說話，他似乎是在評估這話的真實性，看了林茂一會兒，突然笑着道：“你想參加比賽麽？”
林茂猶豫着，最後仍是點了點頭，他舉着寫字板給陳路看：“我喜歡唱歌。”
“這樣啊……”陳路點了點頭，他拿過林茂的寫字板，翻了幾頁，又看向林茂：“既然這樣，我給你開個後門讓你直接去比賽，不過，我有個要求。”
林茂眨了眨眼，他在寫字板上畫了個大大問號。
陳路伸出手，他捧着林茂的臉，慢慢擦幹淨小孩臉上的污跡，像談論天氣一樣的慢條斯理道：“咪咪啊，你認我做幹爹吧，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