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夫已經不滿足了!

鳳儀被一巴掌從椅子上扇飛,臉歪嘴斜口水呈曲線飛出去。

衆侍女一陣驚呼!但灼渌打完巴掌就回到了原處,因此在衆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有一陣疾風吹過去把皇後娘娘刮倒了。

鳳儀在侍女們的攙扶下狼狽的坐起來,半邊臉很快就紅腫起來,四處驚恐的查看着,惶恐地念叨着:“有鬼,有鬼!”

灼渌忍不出偷笑,這些傻子。

鳳儀再次看向灼渌的眼神裏已經有了畏懼,“灼妃妹妹方才說了一句什麽,太快了,本宮沒有聽清。”

灼渌插着一雙手,用鼻孔出氣,把臉撇向一邊,鳳儀目光一沉,“本宮明白了,方才那陣疾風就是灼妃妹妹使得妖法!”

灼渌沒好氣的說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有證據麽?誰看到我施妖法了?”

鳳儀身邊的大宮女厲聲道:“放肆!”

鳳儀得意的微微勾起唇角,“灼妃妹妹這般頂撞本宮,真是全然不顧龍嗣的安危。”

灼渌被鳳儀和宮女的反應驚的一愣,宮裏頭的女人怎麽這麽會擠兌人吶!

鳳儀淡淡一笑,垂下眼睑擺了擺手,“罷了,本宮乏了,灼渌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

灼渌看着鳳儀那張小人得志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敢再做什麽了,咬了咬嘴唇,帶着侍女轉身離開了。

路上,灼渌氣鼓鼓的皺着眉,連坐她本來甚是喜歡的步攆,也沒有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還沒回到朝華宮,就看着兩排太醫一路小跑奔奔向寶華宮。

灼渌目光追随過去瞅着,怎麽回事?皇後剛才不還好好的,精神抖擻,怎麽這會兒就宣了這麽多太醫?自己那一巴掌雖然快,但是手并沒有多重,不至于把她孩子扇掉吧?

後宮裏的女人腦子真是跟外頭的女人長得不一樣,外頭的女人有矛盾,扯着頭發打就是,哪裏像宮裏的女人吶,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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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渌一頭霧水的回了宮。

旭城客棧。

一大早,管家就在門口敲門,“小姐,您要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乾羨坐在桌子上啃燒雞,琅鳶則正好用完了早膳,道:“進屋慢慢講。”

管家臉上并沒有喜色,抱着一只羽色奇特的小鳥走了進來。

“那個海邊港口到底怎麽回事?”琅鳶問。

管家嘆了口氣道:“有個龍徒的親戚剛好就在那個港口做活,港口的肉果子運送是讓一個姓海的老板承包的,那些苦力說是每天都要從船上搬箱子下來,但銀子給的少,還動不動被海老板克扣,有一回有人監守自盜……”

“卻在那箱子裏根本沒找着肉果子。”

琅鳶欣喜地眼睛一亮,“這是好事兒啊,我們趕緊去港口查不就好了?管家你怎麽悶悶不樂呢?”

管家拿起小鳥道:“因為這消息咱們知道了也沒用啊,這邊濟世堂出事,已經讓濟世堂弟子寫成密信要往那頭送了,這個叫東山信燕,速度極快,幸好讓我們的人給攔下了。”

琅鳶垂眸道:“不可能的事情,在我這兒都是可能的。”

琅鳶看向狂吃雞腿的乾羨,眼中有笑意,“你說是不是,小東西。”

乾羨快速的嚼完口中的雞肉,咕咚一聲全咽下去,“容老夫再吃十只雞!老夫帶你們去海邊親自找那個海老板!”

琅鳶點點頭,撐着下巴輕輕地笑了。管家聽了這話也輕松了不少,不由感嘆道:“龍就是龍吶!這一日之內縱橫萬裏,常人定是想都不敢想的,我這就吩咐下去,找一切青壯年,看起來厲害強壯的龍徒,去殺殺那海老板的威風!”

琅鳶瞧着乾羨吃的快,便貼心的幫它拆起燒雞來,雖然知道到了港口難免又是一場惡戰,但她已經絲毫不害怕,龍,本身便是給與她信心的源泉。

小的時候,母後也曾給她說起過龍,但那時候的她的心思只沉迷在三舅帶來的民間女孩子喜歡的小玩具上,沒有對母後所說的話有太多的理解,全當是動人的小故事,現在看來,母後一直都是對的,可惜她不會知道,她信奉一生的龍竟然在她去世以後真的現身了。

也不會知道,它竟然選擇了她的女兒。

琅鳶一邊給燒雞拆分剔骨,一邊感受到了無比的榮耀……

“丫頭,你傻笑什麽呢?”乾羨油乎乎的小臉湊了上來吓了琅鳶一跳,琅鳶拿出手帕,臉上又重新浮上溫柔的笑容,“來,我給你擦擦。”

乾羨愣愣的望着琅鳶細心溫柔的給它擦嘴,小身子微微有些不自在,道:“丫頭你還是正常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琅鳶的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着微笑,“本宮想過了,你畢竟是龍,本宮以前對你确實是有那麽點無禮。”

乾羨小眉毛抖了抖,“可是這樣好虛僞啊,老夫覺得咱們以前的相處方式就很自在啊,老夫可從來沒有想着要高高在上。”

琅鳶溫柔的笑着,“對,你說的是,以後的相處方式,你來定。”琅鳶給它擦幹淨了油乎乎的小嘴,将手帕疊好放在一邊,這才看到乾羨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以後一起睡覺……一個被窩!一個枕頭已經滿足不了老夫了!還有!”

琅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乾羨激動的說個沒完,“要一起洗澡!每天!”

琅鳶一把将乾羨的腦袋摁回燒雞裏,“吃好喝好趕緊出來!都等着去海邊呢!”

乾羨把頭從燒雞裏拔出來的時候臉上挂着兩行寬寬的眼淚,琅鳶已經走掉,留它一個喃喃自語,“女人為什麽這麽善變嗚嗚嗚嗚……”

客棧外的空地上,琅鳶站在二十個年輕龍徒的前頭等待着。

龍徒們都非常激動,在等待的過程中一直聊天。

“俺娘說當龍徒朝廷不喜歡,還有生命危險,但我覺得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幸好俺來了,不然看不到真龍了!”

“是啊!年輕的時候就應該歡樂,趁年少的日子,跟随自己的心,走想走的路,不管我們做什麽事,都有龍來審視我們呢。”

“我上回看到龍還是在萬花樓當差呢,那時候咱們的小龍只有馬那麽大,後來聽灼姑娘說,龍又長大了,飛在天上的時候像一朵雲!”

“真的啊!我好期待啊!咱們真是太幸運了!你說,信奉龍的人那麽多代,就叫咱們給趕上了,真是太榮幸了!”

琅鳶暗暗笑了笑,回頭看着年輕有朝氣的龍徒們,“我也覺得,非常榮幸。”

“小姐才是運氣最好的呢!小龍跟您最親!”

“是啊是啊!”

龍徒們投來羨慕的目光,琅鳶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只要你們真心信奉它,它對你們也是一樣親的。”

乾羨立在屋頂上打了個哈欠,對衆人道:“坐好,抓穩了啊。”說着,一個猛子紮下來,拖曳着優美的金色光芒從衆人面前閃過,那光芒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廣大,很快占據了客棧外正片空地。

衆人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面面相觑一番,皆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呼嚕嚕嚕……”龍頭轉過來沖他們發出催促的聲音,尾巴一擺,示意他們趕緊上來。

琅鳶笑道:“別傻愣着了!都上去吧!”

二十來個人滿懷着激動和敬畏,紛紛小心地坐上了龍背。

此生此世竟然可以和一直信奉和盼望的龍親密接觸!有的人直接喜極而泣。

琅鳶坐在最前頭,摸了摸乾羨的頭,乾羨四爪一躍,騰空而起。

“哇!”龍背上傳來一陣陣激動的尖叫,很快一行人就竄上了天,流雲在身側穿行,萬物都變得渺小,風在耳邊狂響,琅鳶緊緊抱着乾羨的脖子,路途的确很長,但她心裏卻是安穩的,乾羨的身上總是很暖的,無論是小小的,還是像現在這樣顯出龍形,都是溫暖的。

這樣讓人安定且溫暖,讓琅鳶不由的想起了那個總是不願久留的人男人。

他說的很快便會再見,到底是什麽時候呢……

漸漸的,雲層下面的土地旁出現了一片蔚藍。

龍背上的人高呼,“是海!是大海!”

琅鳶也伸頭看了看,滿意地說道:“是啊,我們已經到了。”

海邊港口。

膀大腰圓的海老板叉着腰吆喝着,“都麻利點!”

海邊的勞工彎着腰艱難的把船上的貨物運下來放在濟世堂的馬車上,一個個穿着粗布短褐,有的又黑又瘦,有的滿臉皺紋。

周圍則是有許多衣着昂貴的人,站在一根細細的繩子後頭,望着他們勞作,激動不已。

“神樹真是太偉大太慷慨了!”

一穿着绫羅綢緞的老婦人抹着眼淚,“是啊,若不是神樹,我兒子的病還有什麽能指望的呢?我只能指望神樹開恩,讓我的兒子在人間多留幾年。”

海老板滿意的掃視着那些人,肥膩的臉上滿是笑容,随從有些擔憂地對海老板耳語,“老板,聽說最近肉果子賣的特別不好,興許是出了什麽事,咱們這邊還要不要進這麽多貨啊?”

海老板不屑的冷哼一聲,“怕什麽,他們濟世堂賺他們的,咱們賺咱們的,對不上又怎麽樣,這天高皇帝遠的還能有人管得到咱們頭上來?還能有人從天上跳下來,奧,說是,把你們箱子打開,我要看看你們進的什麽貨?”

随從恍然大悟,“是奧!”

海老板在随從頭上猛拍了一下,“還不看着他們幹活去,別給我把貨摔着了!”

随從點頭哈腰的陪着笑臉,“哎哎!小的這就去!”

海老板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要想站在那條繩子後頭觀看肉果子的運送,在離神樹最近的地方感恩,就要給他付錢,光這一項就讓他賺的金盆缽滿,海老板看向遙遠的海岸線,眼睛裏仿佛閃着金光。

不對,他的眼睛裏真的閃起了金光!

所有人的眼睛裏,都閃起了金光!

因為在衆人的視線盡頭,飛來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龍!

“那是什麽!”

“是怪物麽!”

“是龍!是龍啊!”

人們尖叫着,腿軟跑不動,便紛紛跪下。

海老板張着嘴,呆呆的望着金龍在海岸邊降落,披着鬥篷的女子眉目英氣,鳳眼不怒而威,帶着二十個年輕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把你們的箱子打開!我要看看你們進的什麽貨!”琅鳶高聲道。

海老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全身的肉為之一抖,顫悠悠。

琅鳶眉頭一聚,“我叫你打開箱子,誰叫你給我跪下了。”

海老板望了一眼不遠處玩水的龍,目光一個緊縮,仿佛再看一眼就會被那龐然大物吃掉。

他整個人顫抖着,狂點頭,“這這這就打開!”說着,在衆目睽睽之下連滾帶爬的向大船而去,“都……都把箱子打開!”

勞工們放下箱子,紛紛動手把箱子打開。

跪在繩子後頭拜神樹的人也紛紛擡起頭去看,難道龍要吃肉果子?

勞工們在港口搬了好幾年的肉果子了,這還是第一次打開箱子,但他們驚奇的發現,打開了箱子以後,裏頭,還是箱子!

琅鳶眯着鳳眼看向海老板,海老板臉色煞白,完全不敢正視後頭一片唏噓的人群。

“怎麽沒有看到肉果子啊!”

“莫非海老板騙我們!”

“繼續開!”琅鳶命令道。

龍徒上前,和勞工一起打開了箱子。

滿滿的海外珠寶!五光十色的在陽光底下璀璨,耀眼灼目!

一時間人群裏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怎麽會這樣啊!這不是運送肉果子的船麽!怎麽全是海外的珠寶啊!”

“是啊,這不是騙人麽!”

“居然還收了我們那麽多銀子,把我們當猴耍啊!”

再看海老板,灰溜溜地往船後頭躲,琅鳶沉聲對龍徒們道:“把他抓回來!”

龍徒們應聲去抓海老板,被欺騙了的衆人憤怒不已,紛紛沖上前打砸。

“就說為什麽拜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用,原來拜的是個走私船!騙子!”

海老板那些原本豬呢比沖上來維持秩序的人一看這些信徒狂怒的模樣,紛紛跑路。

勞工們見海老板大勢已去,又被海老板壓榨依舊,各自把箱子裏的珠寶裝進自己的腰包,一時間場面失控,人聲鼎沸。

琅鳶勾勾手,乾羨從海邊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但由于是龍體,蹦起來轟隆轟隆地動山搖,衆人吓得快要流淚,但周圍也勉強恢複了安靜。

“諸位都是被那奸商騙了的受害者,且聽我說一句。”琅鳶站上龍背,對衆人道,“只要大家能在這張卷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我可以保證,你們的損失都會得到賠償!”

說着,龍徒拿出一張十米長的卷軸,上書肉果子案疑點,後面的留白則用于證人聯名。

有人懷疑道:“我信神樹五年了,投的銀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都能賠?”

琅鳶讓人将卷軸送到那人面前道:“你若不證明他們的罪行,自然不會有人給你主持公道啊。”

那人點了點頭,“好!我信你!”于是衆人紛紛上前,摁下手印,寫下名字,一同證明了肉果子案的問題。

龍徒将海老板壓在了龍的腳下,琅鳶站在龍背上當衆審問,“是什麽人讓你在這裏假裝運送肉果子?”

海老板跪在龍腳下瑟瑟發抖地回答:“樹父……”

琅鳶冷冷一笑,“把他帶走,我們回皇城。”

有婦人一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邊哭泣,“海上根本就沒有運來過肉果子,那我兒子吃進去的是什麽東西啊……”

琅鳶嘆了口氣,神色重新凝重起來。

“大娘您放心,我就是回去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他們制作肉果子的原材料找出來,公之于衆!”

婦人感激的沖琅鳶點點頭,而後跪地行了一個大禮,淚流滿面。“謝謝您,謝謝真龍!我替我兒子謝謝你們!”

衆人見狀,也紛紛給龍跪拜。

乾羨也想看看此刻受人尊敬的琅鳶是什麽模樣,兩個眼珠子使勁往上看,結果看成了對眼。

龍徒們忍俊不禁,原本是樹徒的衆人也紛紛笑了,原來傳說中的龍……

這麽可愛的啊?

入夜。

灼渌沐浴更衣後,在侍女的伺候裏細細的給自己熏着香。

對着燭光,她打量自己絲綢亵衣下玉藕般的手臂,不由滿意的微微笑起來。

侍女适時的誇贊道:“娘娘的肌膚,是奴婢在宮中見過的最好的。”

灼渌笑着說:“本宮只是身體比常人好些,要說皮膚,以前還真是不怎麽樣。所以說這女人啊,就是得養。”

想到這裏,灼渌不由又對琅鳶心生感激,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待她摸清楚了身邊的人,就派人去查查琅鳶的下落。

“你叫什麽名字?”灼渌問。

侍女乖順的回答,“流觞。”

“好,流觞,給本宮把那件玫紅色的金絲楓葉廣袖長裙拿來,紅色喜慶,皇上看了高興。”

“是,娘娘。”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打扮完畢的灼渌穿的明豔動人,卻遲遲等不來皇帝,灼渌等不住,便叫流觞去找禦前太監打聽,自己則在院子裏踱步。

院子裏的天空很小,被各處飛檐切割成一小塊,綴着幾點星光,逼仄的很。

灼渌嘆了口氣,原來宮裏這麽小,以往很少有心情郁悶的時候,光是想着明天到哪裏去找吃的,就夠勞碌一天。

可現在,什麽好吃的都有,什麽好衣裳都可以穿,什麽事都有人代勞了,反倒煩惱多了。

煩惱那個鳳儀到底揣了什麽鬼主意,煩惱琅鳶到底回到小東西身邊沒有,煩惱自己怎麽樣才能幫琅鳶把那個該死的鳳儀拉下來,把琅鳶接進宮……

灼渌皺着眉,更煩惱的是,煩惱時,這些情緒根本無法消減,只能慢慢的熬,等它們在心裏頭消停,冷卻。

“娘娘!”流觞跑回來,小臉上滿是委屈。

“怎麽了?陛下什麽時候來?”灼渌趕緊問。

流觞咬着嘴唇,小心地說道:“娘娘,皇上今夜……留宿寶華宮了。”

灼渌睜大了眼睛,“不可能,陛下答應了本宮,今夜來朝華宮的!”

流觞低着頭,“娘娘,今天您剛走,皇後娘娘就說她身子不适,今兒宣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去看呢。”

灼渌咬着唇,那女人用身孕來争寵!說話間,偏殿的門開了,走出兩個年輕貌美的美人,一邊一個侍女攙着,嬌弱無力。

“我當是誰,原來咱們宮裏的主位。”藍衣美人聲音雖柔軟,眼中卻帶着刀劍,身旁的綠衣美人更是鋒芒畢露,“咱們宮裏的主位可是厲害的很,才第一天就敢頂撞皇後娘娘,害的皇後娘娘胎動異常,整個後宮誰人不知?灼妃娘娘,我們兩個可要求您庇護呢!”

灼渌冷眼看着這兩個陰陽怪氣的女人,咬着嘴唇不說話。

她們打量了灼渌一會兒,自覺的貌不如人,很是無趣,便各回各自的偏殿去了,但門一關,耳力極好的灼渌便聽見了她們的議論聲,“進宮這麽多年,長成這樣的女人我是第一次見!不過……”

“不過什麽呀美人?”

“進宮一天就失寵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人都聽不見的笑聲和議論,在灼渌的耳朵裏卻是無比的清晰。

灼渌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流觞在一旁茫然道:“娘娘,您怎麽了,您怎麽臉色不好?”

灼渌擺擺手,“沒事,本宮想去禦花園走走。”

“是。”流觞給灼渌披上鬥篷,在一旁執着燈配灼渌走着。

禦花園裏有許多金線繡的花燈,和攬月闕上頭的一樣,美輪美奂,灼渌望着這些交相輝映的暖黃色燈火,有一時失神。

第一次看花燈,還是在濟世堂,丘無歡為了讨好琅鳶挂的到處都是花燈。

那時候覺得花燈真是美,可眼下,心境變了,再好看的花燈也不好看了。

“娘娘您看,那些花燈上面都寫了詩句呢!”流觞在一旁道。

“是啊。”灼渌應到,上一次看到花燈,看不懂上頭的詩句,還是丘無歡給她講的,他從來都不會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輕視她,雖然琅鳶也不曾輕視她,但也許是因為知道琅鳶的身份,總還是覺得和琅鳶有一些距離,丘無歡就不同。

他雖然纖塵不染,彬彬有禮,卻讓她感到親近,灼渌的心緒複雜起來,雖然,丘無歡絕不是什麽好人,但她知道的,丘無歡他也絕不是一個壞人。

灼渌嘆了口氣,“流觞,能給本宮講講先皇後的事情麽?”

“先皇後……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對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很好,沒有架子。”流觞開心的說。

灼渌點點頭,果然,她的女兒和她很像,但接下來流觞說出的話,讓灼渌心裏一陣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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