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琅鳶不知道灼渌出于什麽目的要給她傳達不要回宮的消息,但是經過和乾羨的一番讨論,她已經決定了不再給灼渌完全的信任。

琅鳶微微遲疑,但還是接過了大太監手中的聖旨。

“公公稍候,本宮去收拾些東西就來。”

琅鳶和乾羨進屋,乾羨便會意的點點頭,金光一閃,迅速變為小東西,竄上琅鳶的肩。“錦鯉,你先同我們一起回宮吧。”

錦鯉指了指自己,“我……怎麽跟你回宮啊?”

琅鳶道:“跟着我們才是最安全的,之後得了空再讓乾羨送你回去。”

錦鯉面有難色,“不是,我知道,但是你讓我怎麽跟你回宮呢?”公主出走一趟,帶回去一個男人,這算什麽,龍大哥可以變身,他……

琅鳶笑得別有深意,“怎麽跟我回宮,你還不知道麽。”

錦鯉:“……”

次日,晨光之下,浩浩蕩蕩的依仗駛進皇宮,金光璀璨。

灼渌知道了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告訴冷宮裏的鳳儀。

鳳儀得知琅鳶回宮,氣得差點暈死過去,皇上念舊情,給她指了太醫,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步攆裏,錦鯉無奈的撩了撩簪花下的長發,紅唇亦是無奈的撇着,“你們大周的皇宮真是有夠奢華。”

比魏國大将近一倍的皇宮漸漸在錦鯉面前顯露,四處修整精美的擺設讓人目不暇接,更讓人咂舌的是,屋檐和裝飾都塗了閃閃發光的金粉。

坐在一旁的琅鳶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大周的國力和魏國不相上下,皇宮卻讓魏國的太子都覺得過于奢華,可見大周奢靡之風的嚴重。

乾羨立在琅鳶肩頭,細細打量着錦鯉這張臉,不由贊嘆地搖了搖小腦袋,“你若是生成個女子,定是傾國傾城吶。”

錦鯉牽強的一笑,“我的雙胞胎姐姐的确是傾國傾城。”

琅鳶也看向錦鯉,他的臉的确很适合畫女子的妝容,他這個人的長相,可以随意在美女和少年之間切換,這可能就是他能如此潇灑走天下的原因之一,因為有那位傾國傾城,還願意包容他熱愛自由的美人在他身後,為他收拾爛攤子,為他在宮裏苦守,很難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錦鯉,你有一個好姐姐。”琅鳶道。

錦鯉笑得溫暖,回憶起他的姐姐笑意便溫柔。

“是啊,後宮裏爾虞我詐,人心冰冷,她卻教給我別的東西。”

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錦鯉不知道,他只知道姐姐教給他的盡是善和愛,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琅鳶沒有兄弟姐妹,不能體會這樣的手足之情,看着錦鯉的眼神很是羨慕。

若是父皇有心,想必是可以猜到送來肉果子證據的人就是她,那麽這次回宮等着她的會是什麽,她一時間也猜不透,只是看着錦鯉有那樣為他的姐姐,有些悵然。

不過還好,現在有了乾羨,她已經不算是孤軍奮戰。

由于大周的皇宮太過奢華占地太大,琅鳶見到皇上已經是中午。

心心念念回到的皇宮,沒有了母後,也沒有了一絲人情的溫度,見到數月未見的父皇,琅鳶尚有小女兒态,但皇帝絲毫沒有流露出思念。

一張與琅鳶有幾分相像的英俊的臉上,雲淡風輕。

“回來了。”皇帝淡淡的說,就好像琅鳶從未出宮,只是一日未見,就好像他從來沒有下過讓琅鳶在龍祠祈福,非召不得出的聖旨。

琅鳶在皇帝的冷漠中愣了愣,欠身跪了下來。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千秋無期。”

皇帝沒有立即讓琅鳶起身的意思,只懶懶的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琅鳶一會兒,“從小就在宮裏,第一次出宮,有什麽感想沒有?”

若是方才以前,恃寵而驕的姜琅鳶哪能受得了這委屈,還沒等皇帝說完怕是就要迎上去撒嬌,可如今,經歷了宮裏宮外的種種,她終于長大,可能是鋒芒被磨去了些,也可能是對父皇有些失望,琅鳶跪在地上,垂眸道:“兒臣有罪,兒臣沒有聽從父皇的教訓守在龍祠為國祈福,反倒偷跑出去,請父皇治罪。”

皇帝眼睛裏微微帶了些笑意,“朕問得是你的感想,沒問你錯在哪兒了。”

父皇這話顯然就是挑事!外頭明明就和宮中不是一個世界,他還要她對他的統治像樹父一樣唱贊美歌麽!

琅鳶忍無可忍地咬咬牙道:“兒臣感到……”琅鳶望向皇上,眼神裏有不屈,繼續道,“惶恐。”

“哦?”皇帝像聽到了什麽意外的話,問道,“惶恐什麽?”

琅鳶跪的膝蓋隐隐發痛,但挺起胸膛,氣勢不怠。

“兒臣惶恐居宮中不知民間疾苦,安樂街早已不安樂,平民骨瘦如柴,目不識寶。”

皇帝的臉色沉下去。

“兒臣惶恐祥龍街成了神樹街,人人心浮氣躁,逐利而生。”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隐忍怒火。

琅鳶憤然道:“兒臣惶恐富麗堂皇的神樹雕像之下,是人間的十八層地獄,人面獸心的樹徒暗地裏殺人取肉,吃人不吐骨頭!”

皇帝一拍扶手,“放肆,你是在說朕沒有能力治理大周!”

“兒臣不敢。”琅鳶勾唇一笑,垂下的眼中隐去諷刺之意,“如果沒有父皇做主,那些埋與地底世界深處的枯骨永遠也無法的見天日,父皇英明。”

皇帝的心情似乎微微緩和了些,誰知琅鳶繼續道,“只是回到宮中,兒臣依然惶恐。”

“你還惶恐什麽?!”皇帝愠怒,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死丫頭。

琅鳶看着皇帝,一字一句說道:“有人将兒臣母親的骨灰添進煙花,卻仍然……”

琅鳶幾乎說不下去,但還是咬牙,含淚,說了下去,“身居高位!”

皇帝暴怒的站了起來,“放肆!你可知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大逆不道的鬼話!”皇帝快步走過來,一耳光抽在了琅鳶的臉上。

這一耳光,揮的極狠,來時甚至帶着一股勁風,但……

落在臉上卻很輕,是使力者刻意為之。

琅鳶用餘光暗暗一掃,角落處一張恐怖的大餅臉一閃而過。

是王老菊!

他穿着太監的衣裳,一閃而過的大餅臉上挂滿了笑意。怪不得王老菊弄得到宮裏的通行文書,怪不得他陰柔變态甚至喜歡男人,原來他是宮裏頭的太監。他是誰的人?

琅鳶思慮之中,也明白了,眼下,父皇是在做戲!

琅鳶了然,頓時淚流滿面的癱在地上,捂着臉滿眼的難以置信和委屈,“父皇!您您您竟然這樣對琅鳶!”

皇帝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卓越演技驚的一愣,很快恢複平靜,繼續指着琅鳶罵。罵的就好像打過了草稿似的,激烈程度讓周圍的侍女太監都聽得清清楚楚。

父女二人暗暗對了個眼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皇帝發完了怒,還轉過身砸了個茶杯,整套表演轟轟烈烈,行雲流水,琅鳶佩服的不得了。

下人們瑟瑟發抖的上來領旨,領的是皇帝把鳳儀從冷宮裏放出來的旨。

一時間宮裏都傳遍了,長公主和皇後娘娘鬥了幾個月,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回到自己宮裏的琅鳶心中激蕩着難以言說的情緒,她不知道父皇對這些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是看今日父皇的表現,已經明顯對暗流湧動的勢力有了法子。

乾羨和錦鯉湊了過來,“丫頭?你父皇怎麽說?”

琅鳶沉思道:“父皇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是在防着宮中的什麽人,也許……”

琅鳶繼續道:“父皇是想讓那些人放松警惕,才能一網打盡吧。鳳儀被放出來了,現在,想必正得意着呢。”

寶華宮。

鳳儀從冷宮出來便去給皇帝親手做膳食,見到了皇上,整個人激動雀躍的像一只哈巴狗一樣迎過去。

如果她屁.股後頭有尾巴,此刻一定搖個不停,這女人見到皇上仿佛已經完全忘了失去孩子和被打入冷宮的痛。

皇帝看鳳儀過來,直接把鳳儀抱了起來轉了個圈,旁若無人。

鳳儀頓時眼淚就湧了出來。

“皇上……您不怪罪臣妾?”

皇帝輕輕拍着她的背,很動情,“朕從來沒有怪罪過你,只是你說的那些夢話,讓六宮裏議論紛紛,朕不得不讓你在冷宮住一陣子,你瞧,那丫頭一回來,朕就趕緊把你接出來了,你都失去了孩子,朕不能再讓你受那丫頭的一點委屈。”

“皇上……”提起孩子,鳳儀淚流滿面,“臣妾沒用,都是臣妾沒用……”

“不怪你,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鳳儀在皇帝懷裏哭了個昏天黑地。

有他這句話,她感到這輩子都值了,姐姐,永遠也比不上她了。

鎮靜之後的鳳儀不忘說上一句,“皇上,臣妾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陛下和長公主的感情,她畢竟是您的孩子。”

皇帝輕撫鳳儀的頭發,眼神很深,望不到底,“朕只想要你的孩子,那丫頭人在宮外,卻送女人進宮,把爪牙都伸到朕的身邊來了,真是越來越像她那個不識擡舉的母親!”

鳳儀心裏一陣暗爽,佯裝吃驚到:“皇上所說的女人,莫非是灼妃?”

“難道還不夠明顯麽?”皇帝眯眼到,“朕恨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線,特別是女人。”

鳳儀點點頭,像只貓似的拉扯着皇帝。

皇帝再次摟過鳳儀,“而朕最恨的,還是因為要和那女人逢場作戲,不得不冷落了你。”

這一刻,鳳儀感到自己在灼渌那裏受到過的委屈全都一下子煙消雲散,心裏頭那團久久窩着的火全都疏解,滿懷着對皇帝的愛意,鳳儀熱淚盈眶。

“皇上不必生氣,皇上不是有所打算,才叫公主回來的麽?”鳳儀一出冷宮,皇帝就把鳳印還給了她,讓她準備一大批嫁妝。

很明顯,皇帝把姜琅鳶叫回來,就是要把這個大麻煩給嫁出去。

皇帝刮了一下鳳儀的鼻子,“愛妃機靈的很。”

“不知皇上要把公主殿下嫁給那位俊傑?”鳳儀幸災樂禍道。

皇帝看着鳳儀說道:“丞相進言,大周與魏國邊境時常有摩擦,近年來更是有越來越嚴重的情勢,如今兩國國力相當,若是開戰,必讓他國享了漁翁之利,不如與之交好。”

鳳儀目光閃躲,“皇上,這些前朝之事,臣妾不懂。”

皇帝笑道:“愛妃不必避諱,關于長公主的事,即是前朝之事,也是後宮之事,你參與也無妨。”

鳳儀感激的點點頭,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讓長公主去和親?”

皇帝點點頭,“正是。”

鳳儀喜不自禁,大周都城與魏國都城相距甚遠,姜琅鳶路上大可派殺手把她解決,就算出了岔子,姜琅鳶去了那麽遠的地方,也就再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皇帝為她擦拭還挂在臉上的淚水,鳳儀連忙擺擺手,“王公公,快拿上來。”

“皇上,都怪臣妾,太久沒見您,就顧着纏着您說話了,您一定餓了吧,快嘗嘗臣妾剛做的飯菜。”

皇帝看去,是王老菊帶着一衆侍女,捧着鳳儀親手做的膳食。

“你在冷宮帶那麽久,回來不好好休息,做這些幹什麽?”皇帝心疼的數落鳳儀。

鳳儀暗暗藏着自己因為做菜被弄斷的指甲,笑着搖搖頭,“臣妾想念陛下,一回來,便想讓陛下吃到臣妾親手做的飯菜。”

皇帝點點頭,“愛妃一片心意,朕這便嘗嘗。”

琳琅滿目的飯菜道道嘗過來,皇帝不由感嘆,“這麽多年,後宮裏這麽多嫔妃,沒有人比愛妃做的很好。”

鳳儀苦笑,只因那些女子自恃高貴,不肯輕易下廚,即使為皇上下廚,也多由他人幫忙,沒有用感情細細鑽研過一道菜,味道怎能與其它的菜不同。

看着皇帝吃的心滿意足,鳳儀的心裏前所未有的滿足。

廚藝是她唯一能和姐姐較量的東西,自幼長姐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而她永遠是姐姐身邊的綠葉,姐姐學什麽都比她好,做什麽都讓人誇,她永遠都不如姐姐,什麽都不如姐姐,不過幸好,姐姐唯獨不下廚。

家中的長輩說,姐姐的手是用來琴棋書畫的,萬不可下廚傷了手,而她就不那樣想,她總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為心愛之人下廚,即是那人的幸福,也是她的幸福,所以雖然出生鳳家,她卻時常像個丫頭似的待在竈房裏,無所謂別人笑話,她本就是從小被笑話到大的。

今日皇帝的話,打消了她這些日子所有的煩悶,她又重新蕩漾在了快樂裏。鳳儀陪着皇帝喝酒,喝到雙頰緋紅,笑眼迷離之時,又想起了姐姐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女兒姜琅鳶。

早就想做的事情,再一次湧上心頭。

“皇上,無論如何,長公主殿下離宮甚久,這回回到宮裏,姐姐又不在了,心裏難免失落,臣妾想,不如給她放一場煙花,慶祝她回宮,大家一起高興高興,也好讓她感受到宮裏的溫暖。”

鳳儀一邊說,一邊笑意蕩漾。

皇帝笑彎了眼睛,大手撫上鳳儀的玉手,“還是愛妃想的周到,就按愛妃說的辦。”

“謝皇上恩典。”鳳儀笑着,心花怒放。

當夜,攬月闕。

“那個鳳儀前腳複寵後腳就找你去攬月闕,不知道有什麽陰謀。”乾羨蹲在琅鳶的步攆上,看着步攆在太監的的擡動下越來越高,皺着小眉頭很是擔心。

一旁扮作侍女的錦鯉不以為然,“龍大哥,反正有你在,還怕皇後把公主從樓上推下來麽?”

琅鳶冷冷一笑,要推也是她把鳳儀那個賤人從上頭推下來!

“你低估那個賤人了。”琅鳶對錦鯉道。

錦鯉不再說話,女人之間的明争暗鬥他在魏國後宮是見過不少,但每一次帶給他的都是全新的驚吓,從沒有習慣的時候。

說話間,攬月闕已經近了,錦鯉回頭看看這通天一般高的臺階,不由感嘆,“你們大周要是不修這攬月闕,魏國國力定是不能跟你們比的。”

琅鳶笑道,“從攬月闕開建,各國來使都只有誇贊,什麽盛世奇跡,什麽天下第一,各種各樣的贊美的詞彙無所不用其極。你的見解倒是獨特。”

錦鯉聳聳肩,“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錦鯉心道,大周皇帝的頭裏到底是進了多少水,花那麽多銀兩人力來建這麽個玩意兒?要是魏國打來了,他們能站在攬月闕上射箭麽?

“哦……我親愛的琅鳶……”

人未到,聲先到,又是鳳儀那唱戲般婉轉的聲音,又是攬月闕頂層手可摘星的場景。

琅鳶皺了皺眉,從步攆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肢體,臉上挂起假笑,用更婉轉惡心的聲音回敬,“哦……我親愛的小姨。”

說着,兩個女人抱在了一起。

乾羨和錦鯉的嘴角抽了抽,面面相觑,跟了上去。

“得罪了,皇後娘娘給公主殿下準備了特殊禮物,侍女不得上前。”金甲侍衛将錦鯉攔住。

錦鯉撩了撩胸前的長發,一甩發簪,“哼,不上前就不上前。”

金甲侍衛伸出腳,冷着臉道:“得罪了,蜥蜴也不可以。”

乾羨攥着小拳頭等着侍衛,你才是蜥蜴,你全家都是蜥蜴!

鳳儀和琅鳶手牽手走進了攬月闕頂層,站定以後,鳳儀利落的松開了琅鳶的手,像甩開厭惡的東西。

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麽?琅鳶心裏暗嘲。

鳳儀笑道:“鳶兒,你離宮這麽久,一定很想念家人吧,小姨給你準備了禮物哦。”

說到家人,琅鳶忽然想起了她做過的那個夢,夢裏有三舅和母後,他們都是過世了的人,可那個夢裏,還有三舅母和表弟。

琅鳶不知道那個夢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想來有些後怕,鳳家之前一直在鳳儀的掌控之中,三舅能被王老菊殺害,三舅母和表弟也兇多吉少!

一聲巨響炸在耳邊,是煙花。

鳳儀激動地指着天邊,“看!”

煙花的光芒照亮她那張小人得志的賤臉,她笑得有些讓人恐怖。

“看!那個是你三舅!”鳳儀激動地指着煙花說。

琅鳶心頭一沉,三舅的屍身她明明已經讓人……不,就算給了銀兩,那也不過是個平民,很可能屈服與王老菊的淫威,丢了三舅的屍身。

琅鳶噙着淚,三舅也遭了賤人毒手。

“看吶!你三舅炸了!”

鳳儀整個人都非常興奮,還沒等琅鳶發怒,指着天邊盛開的又一朵煙花對琅鳶道:“看吶!那個是你三舅母!”

三舅母也……

琅鳶猛地一震,三舅母也命喪鳳儀之手!

琅鳶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起來,腦海中浮現着三舅母和藹的笑臉,從小到大跟三舅母撒嬌的模樣如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

怪不得她會做那樣的夢,原來三舅母……

碩大的煙花綻開點亮半個天空,鳳儀舒暢的笑着,“你三舅母在天上飛呢!”

琅鳶攥緊了拳頭,死死盯着鳳儀臉上的笑容,每一寸皮肉她都想給她細細的撕爛扯下來!

在那朵煙花底下,又盛開了一朵小一些的煙花,鳳儀繼續道,“看!那是你表弟!”

琅鳶繼續不能呼吸,看着那朵煙花,心酸的眼淚模糊。

鳳儀笑得快要仰過去,“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琅鳶實在無法忍受,深深吸着氣,閉上了眼睛。身後,再次傳來了中氣十足的男聲。

“好一個整整齊齊的一家人,真是一出好戲,鳳,儀。”皇帝叫着鳳儀的名字,咬牙切齒。

快要笑的背過氣的鳳儀猛地轉過身,差點把脖子扭斷,望到的人是皇帝,她的臉瞬間變得驚懼。

皇帝的眼睛恨得血紅,為了查明真相所隐忍的一切痛苦,他都算在鳳儀的頭上。

鳳儀愣在原地,退後了兩步,身子抵在了攬月闕的欄杆上。

琅鳶對父皇的出現并不吃驚,只那一耳光,她便猜到了父皇會有所行動。

她把目光轉向鳳儀,看着鳳儀的臉瞬間變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但奇怪的是,她這樣的女人,在這一刻,眼睛裏透露出來的不是不甘心,而是呼之欲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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