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八字據

她做生意一直只有兩個點,絕對不向不需要自己産品的人推薦自己的東西,更不會強買強賣。

“那你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呢!”邵明遠情不自禁道。

注視着面前的男人,沈秋月忍不住道:“你不是沒賣過東西嗎?怎麽一說到這些,你就像個商業老手一樣?”

“我...我也不大清楚。”邵明遠如是說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潛在的經驗,莫不是說他以前就做過生意。所以,才會有這般娴熟的手段。

可是,記憶中不曾有過這樣的記憶啊。

“不簡單,真是不簡單啊!”沈秋月看着面前的男人,接着說道。可盡管她知道邵明遠的不平凡,也不能做什麽。

有時候就是這樣,哪怕有所覺察,你卻什麽都不能做。

待人流量慢慢地多了起來,生意也就都是邵明遠一個人做。平時不講話,但此時,他的嘴巴裏愣是可以滔滔不絕的說出不少詞來。

像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過了這村沒這店、’‘便宜賣了’等等的,全都是從他嘴裏流出來的。

好在,生意也是如火如荼。

沈秋月靜靜呆在旁邊,也算是給男人一個表現的機會。這個時候,她才看見隔壁的包子鋪沒人了。

“不是說還要還白老板銀子嗎?怎麽不做生意了?”沈秋月想起了米行老板的話,有些擔心這一家人。

今天,也沒看見桑妮兒啃包子了。

“白老板說了,不能再借你藥了!”緊接着,鋪子便傳來了一聲粗魯的生意,直勾勾地傳進了沈秋月的耳邊。

她盯着那被扔出藥鋪的男人,覺得好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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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那就是包子鋪的老板。他又去藥鋪賒賬嗎?是不是家裏出了事兒,所以不做生意了。

“您們就再賒我點兒啊,我又不是不還。”男人有些無助道。

藥鋪的小二壓根兒沒打算給好臉色,蔑視道:“就你?舊賬都還了多久了,還敢來借藥材?”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男人有些無助道。

沈秋月一動不動地看着對方,那人有些窩囊的坐在地上。一邊爬起來,一邊道:“不借就算了,大不了老子舊賬也不還了。”

“哦?膽子這麽大的麽?”突然,一個糯米磁性的男音響在了沈秋月耳邊。

這聲音,要是放在現代那是要被星探挖去賣音的。這男人能生在這個時代,也真是好命啊。

只見,又是那天的一襲白衣男子。

這是他的鋪子,所以,能在這兒看見他也沒什麽奇怪的。沈秋月自然也還記得他的名字,白禮。

在鎮上是出了名的神醫,只是本人是真的不講人情味。

“白老板,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我...真是該死,掌嘴!”跪在鋪子門前,男人一個勁兒的打着臉。

沒打算看男人一個正眼,白禮淡淡道:“銀子,你是真的不打算還了?”說罷,手裏的扇子一來一去的扇子小風。

“沒有,我胡說八道的。欠了白老板的錢,怎麽能不還呢?”男人強行擠出了一個生硬的笑臉。

站在邊上的女人,打量着周圍。這些人還真是冷漠,大街上跪着一個人呢。居然可以做到着般冷漠,熱鬧也不願意過來看。

好似這事兒發生得十分家常,不足為怪。

“可是,白老板求求你幫幫我吧。我女兒發了高燒,不知道是為何,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見退。”男人有些苦苦哀求道。

見男人這麽說,那小二忍不住道:“你還是去別的藥鋪請大夫吧。我們這兒你欠了不少銀子,怕是不容易還清了。”

“我請了,那些個大夫都沒法子。”男人無助道。

他的眼神裏充斥着渴望對方救自己女兒的心,像是唯一可以救自己女兒的人就只有白禮。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白禮漠視着眼前的男人,沒有做出多餘的回應。

“喲,這鎮上赫赫有名的神醫,也有見死不救的時候啊。”沈秋月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她什麽都不知道。

唯獨知道這神醫,也會有見死不救的時候。

男人扇着扇子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心裏一顫,是她。許久不見了,她今日又來鎮上做生意了。

“沈小姐,您不知道。是這男人欠債不還,還得寸進尺的讓我家先生救他的女兒。”小二忙解釋道。

至于沈秋月,最近在鎮上的名氣可不小。但凡是女子,都知道她。要知道,她可做出了拯救女人容貌的好東西啊。

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沈秋月道:“這就是你們不救人的理由?”

“不然你覺得是我們的錯?”小二也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些不講理。只想着他們見死不救,沒考慮到對方欠債不還。

沈秋月抿了抿嘴唇,道:“行吧,債我還。”

“就你,你怎麽還。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小二沒好氣的說道。他倒是知道女人的生意好,但是,就那點錢是遠遠不夠的。

見小二這麽看不起自己,沈秋月忙道:“你個狗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那麽點破錢,能和人命比?”

站在門前看着女人,白禮一語不發。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多大的本事可以攬下這個爛攤子。

“他欠了足足一千兩。”小二有些猶豫道。

聽見這個數,沈秋月都想吐血了。一千兩,怎麽這麽多呀。她轉身看了一眼邵明遠,又在心裏掂量了掂量。

若是幫這男人還債,那她就得晚些日子才可以走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沈秋月痛快道:“行!我應了這一千兩!”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裏好不樂意。

“口說無憑。”半響,白禮開口道。

瞥了一眼男人,沈秋月直接走進了藥鋪道:“不就是立個字據嗎?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把這一千兩給還了。”

“夠爽快,拿紙墨給這姑娘。”白禮欣賞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年頭,能有這氣魄的女人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不得不說,他是打心眼裏真的佩服這女人。

小二拿了紙墨遞給了女人,沈秋月看了看,毛筆?

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她握了起筆,一邊寫一邊道:“今日我沈秋月欠了白老板一千兩,保證在半年內還清。若還不清,則是烏龜王八蛋。”說完,女人還樂哉的畫上了一個烏龜。字體歪歪扭扭,難看極了。

“白先生,您看。”小二拿過了沈秋月的字據,遞給了男人。

接過了字據,除了那個烏龜能認出來以外,白禮什麽都忍不出來。小二瞟了一眼白禮,問道:“我們先生問你這是什麽字,怎麽沒見過?”

“漢字。”沈秋月如實回答道。

繁體她不會寫,再什麽烏七八糟的字她也不懂。會寫的就這麽一種,愛要不要。

白禮指了指紙上的烏龜,好奇道:“這是何物?”說罷,眸子一動不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王八呀!”沈秋月笑眯眯的說道。

男人蹙起了眉梢,接着道:“你畫這個是為何?”

“還不清,我就是...咳咳!就是,烏龜王八蛋。”最後那五個字,沈秋月咬牙不清的說了出口。

雖說聽不清女人的話,但是,白禮也着實的覺得好笑。

顧不上白禮多餘的反應,沈秋月忙問道:“桑妮兒狀态怎麽樣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也表現得異常的緊張。

要知道,那小女孩兒是着實的可愛的。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冒了好多痘,吃不下飯也沒有力氣。我喚她的名字的時候,都是一聲聲的呻吟,說不出個明話來。”男人慌張道。

下意識間,沈秋月腦子裏就一個字‘天麻’。這玩意兒可不容小觑,要是鬧大了可真的是覆水難收。

關鍵是,它還容易傳染。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突然間,沈秋月才想起了問。和這男人吵了這麽多次,卻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光是這麽一問,倒是讓小二目瞪口呆。這女人還真是心大,連人叫什麽名兒都沒有弄清還敢給人家還債。

“我叫大壯,沈姑娘。”王大壯有些難為情道。

先前日子自己對這個女人那般刁難,實在是想不到最後,她還願意幫自己。前後一對比,自己還真不是人。

緊接着,沈秋月連忙道:“那我們這就去看看桑妮兒好了。”

怕病毒擴散,最重要的是菊香。如若是把菊香也給傳染了,那可真是糟了不是。最後到整個鎮子,那可真完了。

“可白老板... ”王大壯有些不罷休的看着男人。

沈秋月撇了一眼男人,忙道:“我有辦法救,就不用白老板了。”說罷,便作勢帶着男人一塊兒走。

“你?”王大壯有些好奇道。

但也就愣了一會兒,男人忙道:“沈小姐我們快走吧,不然我真的怕我女兒就撐不下去了。”

“好,我們走。”沈秋月連忙附和道。

剛走出了門後,女人朝後看了一眼,正對上白禮的眸子。她像是預料到了什麽,但依舊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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