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碗涼茶

沒一會兒,邵明遠便提着米折了回來。

“明遠,我雇了馬車,咱們快走吧。”沈秋月怕男人再追問先才要藥鋪的時候,便搶先堵住了男人的口。

背着一袋子米,邵明遠沒有多說,跟在了女人的身後。

在武隆鎮城口下,有一輛馬車等着兩人。那只是一個有馬的車,并不是‘馬車。但是,兩人還是要坐她回娘家。

“師傅,久等了啊。”沈秋月一上前便開口道。

那師傅看了一眼沈秋月,道:“快上車吧,要是再耽擱一會兒,怕是我們天黑才能趕到哪裏了。”

“嗯,明遠我們上車吧。”沈秋月轉過頭道。

此時,已經不見邵明遠的身影。在打量一下四處,都不見那男人的蹤跡。關要時候,怎能就不見人了呢。

馬車師傅脾氣可不大好,不耐煩道:“怎麽回事兒,你還走不走了?”

“走,我馬上就走。”沈秋月忙附和道。這男人是不是去買什麽東西,招呼也不給自己打一聲,真是急死人了。

看了一眼周圍,女人不見邵明遠的身影,便擺了擺手,道:“師傅,你先走好了,我還要等我丈夫。”

“什麽!”被沈秋月的話氣得吐血,師傅駕着馬車便走了。

鬼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等了這個丫頭這麽半天。到了最後,卻又跟自己說去不了了。罷了,當自己大白天遇鬼了。

“該死的邵明遠,上哪兒去了!”沈秋月氣得直跺腳。

難道這個女人上哪兒就不能跟自己說一聲嗎?這下好了,馬車沒趕上,人都已經走了。簡直氣死人啦!

索性,沈秋月蹲在地上,拖着腮幫子等人。

“秋月,馬車呢?”沒一會兒,便聽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還能有誰,除了邵明遠那個男人。

只見,邵明遠端着兩碗涼茶朝女人走了過來。

一看見男人,沈秋月的氣便來了,她氣鼓鼓地跑了上前,道:“你去了這麽一會兒,就是為了買這茶?”

“是啊。”邵明遠笑笑道。

簡直是要被面前的男人氣死,沈秋月扶額道:“行了,你自個兒喝吧,我要走了。”說罷,便一個往外走。

“不是,車呢?”邵明遠搞不清狀況道。

赤裸裸地瞪了男人一眼,沈秋月沒好氣的說道:“要是人等你來,就不用做生意了。”說罷,提着藥走在前面。

邵明遠見況,便知道車夫等不及走了,難怪沈秋月這麽生氣。

“秋月你嘗嘗,可好喝了。”端着茶水,沈秋月趕忙跟在老女人的身後。他也沒法兒,只能走路了。

走到一個分岔口,女人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邵明遠上前問道。怎麽好端端的不走了,又沒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過了一會兒,沈秋月看了一眼男人。

半響,她開口問道:“你知道往哪兒走嗎?”

“那不是你家嗎?還問我。”邵明遠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問別人,自己家怎麽走。

看了看分岔,沈秋月有些頭疼,她不知道啊。

“你不是接親來着嗎?”沈秋月接着不樂意的問道。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不把自己氣瘋,心裏着實的不樂意。

眨巴了眨巴眼睛,邵明遠道:“像是這邊。”說罷,他喝了一口右手邊還沒喝完的涼茶,走到了前面。

無奈,沈秋月跟在了身後。

可剛走了兩步,男人又颠了回來。他看着面前的女人,道:“錯了,應該是這邊。”說罷,又往另一個分岔口走了去。

“邵明遠,你給我想清楚再走,可以嗎?”沈秋月冷冰冰的說道。

她也懶得和對方廢話,是他讓馬車走了的。所以,這個路本來就是要他來帶,一點兒都沒錯。

男人走在前頭,喝了一口涼茶,道:“我這不是在帶嗎?”說罷,他有些關切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

意識到男人在看着自己,沈秋月忍不住道:“看我幹什麽?”

“可能我們要晚上才能到了。”邵明遠淡淡道。他是記得接親的路的,只是難免無趣。所以,逗一逗女人。

直接甩了一個白眼,沈秋月沒好氣的說道:“我知道。”

陳列着奢侈的珍貴花瓶,一男人伏在桌前,屏氣凝神地畫着手中得風水話。筆尖游離在紙間,不過一會兒,便畫出了一副好畫。

“于老爺的畫工真是名不虛傳啊!”白禮鼓掌道。房內就只有二人,喝彩的人也唯有白禮不可。

于韶華擦了擦手,道:“白老板,今日來是有何貴事?”

“的确是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于老爺。”白禮風度翩翩道。論姿态,他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得。

自然言談舉止,都是那般輕盈。

“哦,還有你白禮向我這個老爺子請教的。行,說說看。”于韶華喝了一口茶,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坐了下來。

字裏行間,白禮也能聽得出些許的不屑。

不過想想也罷了,誰讓這男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容小觑呢?再着,于家在京城的商業上,也是大頭。

“敢問,于老爺可認識一個叫沈秋月的人?”白禮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于韶華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你真當什麽人我都有心情派在你的地盤上去?不認識,也與我無關。”

“此人在武隆鎮混得風生水起,絕非等閑之輩。”白禮忍不住道。

在第一次看見女人的時候,他就能明顯的覺察道此人不是尋常女子。再者,竟能如此娴熟的撲捉到商機。

如若不是于韶華的奸細,白禮也想不出第二個靠山了。

“你真是高估我了。”于韶華冷哼了一聲,對于男人的眼拙有些無力反駁。他徑直走進了裏屋,不願繼續攀談。

白禮剛起身,老爺子便低聲道:“送客!”

見于韶華的反應,十之八九怕真的不是他派的人。可如若不是這老頭兒的人,又會是哪裏來的丫頭呢?

他至今都能想起沈秋月的那雙眼睛,透露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野心。

“銀木,我們走!”白禮撇了一眼于韶華走進的屋子,不帶任何一點的留意,對店鋪的小二說道。

低着頭的銀木,讪讪道:“是!”

随着話音剛落,主仆二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于府。于韶華站在樓閣目睹着男人離開,顯得格外平靜。

“老爺,你看要不要查一查他說的那個女人?”梧丸提醒道。他跟了于韶華将近二十年,早能看穿一切。

誰知道,男人擺了擺手,道:“不必。”

“是,奴才知道了。”梧丸低頭小聲應道。畢竟是忠心耿耿,于韶華沒有命令的事,就不會做。

往屋子裏走了兩布,于韶華嘆了口氣,道:“有消息了嗎?”

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問這樣的話了,多問換來全都是失落。但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

“暫時沒有。”梧丸看了一眼男人,開口道。

偏僻的公路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走着。一路上,沈秋月都沒有跟男人說一句話,氣得臉都能擰出水來。

而男人,端着那碗涼茶走了一路。

“秋月,你就賣個面子喝一口吧。”說罷,邵明遠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又不是故意的,至于生一路的氣嗎?

沈秋月頭也不會的走在前面,道:“你不是愛和嗎?那就喝個夠啊。”

“真不喝?”邵明遠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無奈,女人壓根兒就不離男人了,一股腦兒的往前面走什麽也不管。誰知道,一不小心像是撞上了一個人。

女人知道自己撞到了人,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

全都怪那個邵明遠,不是他的話,自己也不會撞到人啊。想到這裏,沈秋月心裏就一萬個委屈。

“那就好好看路啊。”男人的聲音沙啞,令沈秋月不禁擡起了頭。

剛一擡頭,才看見自己撞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沈玉山。緊接着,邵明遠走了上前,道:“爹好。”

“怎麽來也不打聲招呼呢?”沈玉山關心的問道。

他牽着一頭牛,慢慢地走了上前。沈秋月掃了一眼身後的男人,示意他走前面。無奈,邵明遠偏偏不願意。

人高馬大的一個男人,硬是要跟在沈秋月的身後。

弄得女人也有些疲倦了,沈秋月幹脆了走了上前,道:“這不是像你們二老了嗎?所以,就來看看。”

“真稀罕。”沈玉山沒好氣的說道。

再怎麽說,這丫頭打一出嫁,他們就是為了扔出去打發人的。不然都二十了,還不嫁人想要幹嘛。

沒過一會兒,三人便回到了沈家。

沈家雖然不富裕,但也算是普通人家。再者,村子裏的人都窮,不見得有幾個富人。比來比去,也無大礙了。

“老太婆,你女兒回來了。”沈玉山拴着牛,沖裏屋喊道。

在裏屋縫縫補補的女人,一聽自己的女兒回來了。趕忙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便沖了出來。

“秋月,你可舍得回來看娘了。”吳春柔還沒走到女人跟前,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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