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47
【你就沒想過後果?】
淩晨四點,幾人從南鑼鼓巷出來,來到馬路邊的路燈下站定。
刑羿站在幾步以外,點了根煙,但看樣子吸得有些心不在焉。黎煥很想和他聊聊,但身邊還有阿貍和拉格朗日,太私人的話題恐怕刑羿本身也不想當着別人談,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只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打算等回去以後關起門來再說。
眼下時間太早,地鐵還沒有運行。黎煥舉着手機等了半個多小時,又加了幾十塊錢調度費才給拉格朗日叫上回家的出租車。這老鼠妖雖說全程躲在門縫裏觀戰,但礙于鼠膽太小還是受到了不少驚吓,勉強變回人形後依然抖個不停。
黎煥見這貨隐隐有些生活不能自理的意思,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阿貍說:“等下車來了,你陪他一起,送到地方确定沒什麽事了再自己回來。”
阿貍舔舔鼻子,擡頭看向小少爺:“回來也可以打車喵?”
拉格朗日按捺住變回耗子的沖動,牙齒嘎啦嘎啦打顫,道:“你要是能陪我睡兩天,我直接給你買輛車。”
阿貍聞言頓時眼冒綠光,但還是強裝高冷道:“你想得還挺美,一輛車就想睡九尾狐靈?我告訴你人家可是很貴的,睡兩天的話……呃,怎麽也得布加迪吧?”
拉格朗日:“???”
拉格朗日臉上一個大寫的“受到傷害”,十分委屈一邊哆嗦一邊說:“我就是害怕一個人睡不着,想找個人陪着聊聊天、打打游戲什麽的,你想哪兒去了?你們狐貍精真是太沒真愛了,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想睡我?”
“什麽?!”阿貍瞬間震驚,“我想睡你……”它轉着眼珠子把人高馬大、身材健碩的某老鼠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抽搐道,“你該不會是……下面那個吧?”
黎煥:“……”
刑羿:“……”
拉格朗日嬌羞地點點頭,扭捏道:“人家做MB的時候口碑很好呢~”
阿貍強忍一副快要笑到尿崩的扭曲表情,學着他的口吻同樣嬌羞地點點頭:“聽你這麽說人家忽然很有興趣呢~”
“你倆夠了!”趕在對話出現年齡限制以前,某實在受不了腦補畫面的小少爺怒而打斷二人,揉了揉額角,道:“車快來了,阿貍不許再說話,送到以後不許停留,陪聊陪睡什麽的就更別想了,趕緊給我滾回來!否則——”黎煥涼涼地瞥了某狐靈一眼,“我一定親自告訴老師,讓他把你這縷魂收回去,五百年以內都別再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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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貍:“!!!!”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理由,打算為了布加迪據理力争一下的阿貍頓時萎了,弱弱變成狐貍狗,卧在拉格朗日腳邊要死不活地搖了搖尾巴。
拉格朗日彎腰摸摸它的頭,安慰道:“布加迪太貴啦,你化不了人形也不能開,有點浪費啊……要不送你輛MINI COOPER?你不開還能擺在九尾大人的院子裏當狗窩用。”
阿貍委屈地吸吸鼻子:“一言為定嗷,那我等下把訂好的狗窩撤單了。”
黎煥:“……”
天哪!MINI COOPER只住不開,雖然确實比北京房價便宜不少吧,可那是當狗!窩!用!啊!
這些妖怪真是太任性得天理難容!
黎煥捧着一把碎成渣的三觀,忍無可忍地給司機師傅去了個電話,讓他快點過來好盡早把這倆瘟神帶走。
又等了幾分鐘,馬路盡頭遠遠亮起兩道遠光燈,等出租車開近,黎煥将兩妖送上車,因為事先沒說明會攜帶寵物,他看出那司機有點不樂意,于是拉開副駕駛的門又塞了張現鈔給他做小費。
拉格朗日把車窗降下來,對黎煥道:“有空來玩啊,我家還挺大的。”
黎煥心說您買車都當狗窩用,家裏能不大麽?然後朝他擺擺手,道:“常聯系吧。”
阿貍伸出兩只狗爪扒着後玻璃,看黎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黎煥知道這貨想在那邊玩兩天,笑眯眯地搖了搖頭,用口型叮囑道:“早去早回。”
稍後,出租車給油起步,黎煥站在路邊等他們拐過路口,這才緩步走到刑羿身邊,他沒着急開口,而是取過那根快要抽完的煙,含進嘴裏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在兩人之間緩慢飄散,刑羿略微眯起眼睛,垂眸凝視片刻某人兩指夾眼的娴熟動作,靜了幾秒,道:“還以為按照九尾那種性格,是不會允許你學這個的。”
黎煥無所謂地笑了笑,解釋道:“老師不知道,我偷偷學的,會抽,但是沒瘾。你知道妖怪的嗅覺都很好,抽煙又很容易留下氣味,我小時候其實有些怕他,自然不敢抽得太過分。”
“現在不怕了?”刑羿說完,很自然地牽起黎煥的手,兩人并肩,朝茶舍方向走去。
“怕,怎麽不怕?”黎煥随手将煙蒂按滅在途徑的一只垃圾桶頂上,呼出煙霧,低聲道:“我剛才見老師對我說話那麽客氣,心裏真是怕得要命,生怕是哪句話沒說好,傷了他的心。”
“他其實是那種外邊看上去冷冰冰的,遇事總是一副波瀾不驚、運籌帷幄的高冷樣子,但其實這種人啊往往是很敏感的,很需要別人去在意和關心。他本體又是狐貍,那種動物又騷包又好面子,你摸摸它,它會假裝不理你,但如果真不摸了,它又肯定會生氣,看阿貍就能看出來啦~”
刑羿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側頭看向黎煥,英氣的眉略微一挑,道:“我聽你這麽了解他,真是有點……”
這話故意斷在了一個将完未完的地方,黎煥知道這家夥吃醋了,不說完是因為覺得那種行為很掉價,但一點不提顯然有事怕他看不出來——唔……沒想到自家老婆也是個口是心非悶騷嘛~自動帶入“老公”角色的黎小少爺不免為自己的細致入微小小得意了一下。
默默等在一邊的降妖師先生有點着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是應該趕緊表明态度,說句“以後我心裏保證只有你一個人”、“妖狐什麽的都去死”之類的麽?這貨傻笑什麽……
果然,老婆只能是被哄的那個。
得出結論的降妖師先生決定不再被某只不招人喜歡的狐貍影響心情。
他執起黎煥的手查看手背上的一處淤青,吹了吹,說:“身上疼麽?”
細細的涼氣掃過肌膚,黎煥恍然回過神,下意識停下腳步。
路燈溫暖的光傾瀉而下,将男人那一低頭的動作映襯得特別溫柔。
那一剎那,黎煥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擊中了,不由得心跳加快,讷讷道:“有點,不過都是軟組織挫傷,緩個一兩個小時也就好了。”
“想走麽?”刑羿問。
黎煥心說當然不想了,然後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地也不說話。
刑羿會意轉過身,将人背在背上。黎煥趴在他肩頭,歪着腦袋去看那張令他心動不已的側臉。
“剛才……吃醋了?”
“算不上。”
“哦,那就不用安慰你了。”
“可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麽安慰我。”
“可以啊,先承認你吃醋了。”
“……”
黎煥等了半天,見刑羿還是不說話,他忍不住摟緊對方脖子,湊到他耳側,像一只溫順的貓科動物那樣舔了舔男人耳下的敏感肌膚。感受到緊貼胸口的背肌不受控制地一收緊,黎煥笑得眼睛彎起來,維持着此時無比暧昧的姿勢輕聲說:“我與老師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所以對他的脾氣秉性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等再過十幾年、幾十年,如果我們能成為真正的妖,那就有成百上千年的時間,我會慢慢去了解你,陪伴你,在妖怪的感情耗盡以前,我會一直一直好好愛你。”
“感情耗盡以後呢?”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就像我剛才知道你一定吃醋了一樣~”
“快說。”
“到那時候,我早就習慣了和你在一起,你若不離,我必定不棄。”
刑羿彎起嘴角,疏冷的眸底緩慢浮上一抹柔軟的笑意。
黎煥直接被這個笑容驚豔了,覺得這家夥平時不茍言笑冷得像一塊冰,忽然笑起來簡直太帥啦!
兩人就這麽一背一摟,将原本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生生走了半個多小時。
回到彼岸茶舍,兩人在偏房卧室前分開,黎煥回房間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盥洗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熱氣氤氲,溫度随即升高,黎煥站在蒙上水汽的鏡子前,一動不動盯着自己愈發模糊的鏡像看。
他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些煩躁的關上花灑。
安靜下的一瞬間,沒有了幹擾,屬于妖的靈敏聽覺發散開來,他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隔壁那間卧室裏傳來的水聲。
刑羿也在洗澡。
某人胡亂抹開鏡子上的水霧,不開心地想:這貨怎麽就能洗得下去?
也太能忍了吧!!!
黎煥深深緩了口氣,把那些猶豫不決的念頭趕出大腦。他擰開盥洗室的門,好讓這裏面濕熱的空氣流通出去,又将卧室的門也打開了一點。
做完這些,黎煥重新返回盥洗室,拿起洗手臺上的一枚刮胡刀片,就着此時衣冠楚楚的模樣站進蓄滿熱水浴缸,他解開襯衣右手腕內側的紐扣,将袖子挽起來,用刀片對準蜿蜒過小臂的動脈血管毫不猶豫的割下去——
這一下割的很深,刀片抽起,殷紅的血液旋即湧出,沿白皙的小臂淌下,滴滴答答落進熱水。
腥甜的氣味擴散開來,随潮濕的水汽飄出,融入門縫之外,冬季夜晚寒冷的空氣之中。
那一剎那,站在隔壁房間用冷水沖澡的刑羿驀地怔住,第一反應便是黎煥出事了!他取過搭在旁邊的睡袍披上,沖出盥洗室又拿上重明鳥的傀儡卷軸,然後徑直離開卧房,一把拉開相鄰房間的門。
失去阻隔,那股極具誘惑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偶爾響起的滴水聲。
沒有妖氣?
刑羿皺了皺眉,喉結滾動,他難以忍耐地做了個吞咽動作,走進黎煥卧室關門落鎖。
越靠近盥洗室血腥味就越是濃郁,和潮濕的水汽混合在一起,無線撩撥起深埋在靈魂深處的瘾症,以及另外一種更加難以把控的欲望。刑羿想象着那裏面可能存在的畫面,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燥熱得異常難受,他随手将傀儡卷軸仍在桌上,然後毫不遲疑地走進大門敞開的盥洗室。
若是放做常人,一定會被那裏面堪比兇案現場的景象驚住。
而降妖師先生此刻唯一的想法卻是——這小子實在太不老實,故意割破動脈引誘他來,就不能誠實一點從一開始就別放他走麽?
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麽多鳳血。
黎煥依然穿着襯衣長褲,柔黑的發絲被水汽打濕,十分淩亂地粘在額頭和兩側,他整條右臂鮮血淋漓,那暗紅的色澤流淌過白皙滑膩的肌膚,再配合上略顯狼狽的濕身狀态……
像是一件精細的雪白瓷器被朱砂打紅,平白無故竟生出一副遭人蹂躏過後的淩虐美感來。
當然,如果施以淩虐的那個人是自己就更好了。
刑羿舔了舔幹燥的唇縫,一雙幽深的眼像最危險的獸類那樣緩慢眯起,只覺得這家夥當真是妖孽到了極點,讓人想忍也忍不住啊!
黎煥略微偏過頭,桃花眼妩媚至極的眼尾微微撩起,似笑非笑道:“來了?”
“來了。”刑羿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靜冷漠,卻莫名染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低啞味道,他說,“我還以為是什麽讓我察覺不到妖氣的東西混進了這間茶舍,然後不怕死的襲擊了你。”
黎煥把刀片扔進盥洗池,那粘在刃上的血珠随即濺開,濺射上白瓷濕滑的表面。
刑羿呼吸一滞,血瘾上湧,忍不住盯着那處血點多看了兩眼。
“可惜沒有。”
黎煥笑的像只不懷好意的狐貍,一邊解襯衣紐扣,一邊跨出積滿血水的浴缸,他來到刑羿近前,故意當着他的面,低頭,舔了舔手臂上殘留的血跡。
下一刻,男人鐵鉗般的五指猝然扣緊手腕,黎煥毫不意外地擡起眼睫,用一種狡黠而玩味地眼神迎上對方的目光,笑道:“羿哥,你好像忘記用引線了呀,怎麽親自上手了?”
刑羿聞言頓時笑了,他伸手環住黎煥後腰,把人狠狠摟緊懷裏,垂眸凝視他略略漫上驚慌的眼,低聲道:“怎麽,這才幾天沒捆你,就這麽想了?”
因為這個動作,兩人胸腹以下緊貼得毫無罅隙,刑羿就穿了一件浴袍,黎煥臉頰不由自主地微微漲紅,他能清晰感覺到有個滾燙的硬物抵在自己小腹上,因為充血,整一下一下興奮地搏動着。
“怎麽,這就怕了?”刑羿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好奇心又重,又不怕死,你挑逗我以前,就沒想想後果是什麽?”
黎煥怔住幾秒,忽然也笑了,他主動伸手摟住刑羿脖頸,讓彼此貼合得更加緊密,然後曲起膝蓋探進男人兩腿之間,有意無意壓迫着那個位置。
刑羿身體一僵,肌肉蓄力繃勁,他眉心微蹙,顫抖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兩人鼻尖輕觸,他能清晰看到黎煥漆黑溫潤的眸底緩慢浮動的一抹無限柔情,那是一種天真而又充滿信賴與期待的眼神,是只有那個年紀初次動情的人注視傾心之人時才可能出現眼神。
直到那一刻刑羿才真正相信,懷裏的妖是真的愛上了他命中注定的宿敵。
“我想過,而且我确定我是認真的。”黎煥說,“你呢?”
那種語氣太過鄭重,降妖師先生不禁啞然失笑,這次是真的被這妖孽打敗了。他沒有說話,伸手一攬黎煥雙腿直接将人打橫抱起來,快步走出盥洗室後往床上一撂。
黎煥被摔的暈頭轉向,整個人都有點蒙圈,下意識道:“我還沒洗澡……”
“你挺幹淨的,不用洗。”刑羿兀自在桌面上看了一圈,頭也不回地說:“上次買的東西呢?”
黎煥一愣:“什麽?!”
刑羿轉身靠坐在桌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床上的某人,含笑道:“當然是套了,不然真用口香糖麽?”
黎煥:“……”
啊啊啊啊!為什麽這個梗還在提啊!真特麽想玩一年麽?!
黎煥尴尬得想死,弱弱爬到另一邊,從床頭櫃裏把那盒杜蕾斯拿出來。
“給你。”
“你來。”
黎煥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幹嘛?”
刑羿抽開浴巾的腰帶,掀開下擺,就那麽毫無遮攔地将身體暴露在黎煥面前,然後他從煙盒裏抽出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用一種一本正經的聲音淡淡道:“我要你給我戴上。”
黎煥:“……”
真是……太!流!氓!了!
男人胯間的性器興奮勃起,形狀硬挺而飽滿,龜頭漲得紫紅,因為充血,那莖身分布的血管與經絡看上去尤為清晰。黎煥不由自主地做了個吞咽動作,根本無法将注意力從那尺寸駭人的部位上移開。
好棒啊!某人心想,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上次貌似只是洗澡過後由于撫摸刺激引起的微勃,和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就是有點太大了,進去可能會疼。
黎煥舔舔嘴唇,感覺又喜歡又有點心疼自己。
刑羿知道這家夥肯定又在腦補什麽奇奇怪怪的內容,卻不點破,他伸手握住腹下的硬的發疼的部位,一雙眼死死盯住黎煥色澤淺淡又略微抿緊的唇,然後借助某種色情的意淫緩慢撫摸起來。
他不敢太過用力,因為僅僅是想都會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發洩出來。
“你在等什麽?”刑羿問
男人呼吸聲很重,低啞磁性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欲望,聽起來特別性感。
黎煥簡直愛死他這種明目張膽耍流氓的樣子了,就像在暗室的那段時日,他們分明是宿敵,而這個男人的固執和霸道卻像最致命的毒藥,誘惑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沉淪進那種被束縛的操控中,不能自拔。
或許,天敵之間才注定了會相互吸引。
黎煥無聲哂笑,深深緩了口氣,強行按捺下體內那股肆意流竄的沖動。他打開杜蕾斯的包裝盒取出一片套套拿在手裏,翻身下床,來到刑羿近前,以雙膝落地的姿勢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跪了下來。
他什麽也沒有做,只是輕輕擡起眼睫,用一種極為順從的目光,自下而上仰視着對方,笑卻不語。
刑羿瞬間怔住。
那是一個對任何男人來說都無法拒絕的姿态,你最愛的人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與矜持,心甘情願跪在你腳下,為你臣服,為你變得溫順而收斂。他的眼中只有你一人,那一擡頭的仰視,是比任何語言都更深情的告白。
更何況,那是從小被九尾捧在手心裏,悉心呵護長大的妖。
就像是征服了一只漂亮而高傲的獸類,屬于雄性的占有欲最大程度的得到滿足,刑羿垂眸注視着黎煥的眼睛,伸手輕輕撫摸過對方還沾着水汽的臉頰,低聲道:“對你,我真是一點抗拒能力都沒有。”
“看出來了。”男人昂揚的性器近在咫尺,随呼吸小幅上下搏動着,某人輕飄飄掃了眼那物濕潤的前端,笑得眼睛彎起來,朝他晃了晃手裏的套套,問,“直接戴上,還是先做點什麽再戴?”
刑羿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以兩指夾住陰莖根部,輕晃着一下一下拍打在黎煥臉側,難耐道:“給我舔舔。”
黎煥了然一笑,手掌覆蓋住刑羿大腿內側,一邊撫摸一邊極有技巧地緩慢上移,感受到男人腿部肌肉蓄力繃緊,他湊過去吻上刑羿線條性感的腹股溝,舌尖舔舐過肌膚一路向下,最後故意在陽根處磨蹭了好久。
從始至終,這家夥都沒碰他該碰的地方一下,刑羿喘息越來越重,渾身燥熱難受,感覺自己快被那種若有似無的挑逗折磨瘋了。
就在這時,某人忽然松嘴,轉而一臉天真好奇地盯着充血翹起的陰莖,然後戳了戳最前面漲得碩大的龜頭,用指腹撚了些分泌出的前列腺液,逗弄般拖出條銀亮的細線,然後扯斷,然後再拖,如此樂此不疲的重複多次……
“親愛的,你濕的好厲害啊。”
刑羿:“……”
嗯……乖順不過三秒,本質立馬暴露出來,果然是不能指望妖孽這種東西安安分分做好一件事的。
險些被玩壞的降妖師先生表示做個前戲好累,但直接上有心疼某人太緊張放松不下來,于是只好強忍被戳叽叽而不能射的尴尬,十分好脾氣地扣緊黎煥後腦的發絲,另一只手穩住性器,直接送到某人嘴邊。
“舔。”
黎煥順從地張嘴抿住龜頭,并沒有着急深入,而是用舌尖細細勾勒過與褶皺相連的血管和陽筋,然後握住根部,模拟交尾的感覺盡可能多的推進嘴裏。
這一下尺度沒控制好,黎煥被頂的有些惡心,難受得眼角帶淚,控制不住的想要幹嘔,可無奈口腔被塞滿,到最後僅十分含糊地“唔”了一聲。
潮濕的口腔溫度極高,性器極度敏感的頂端蹭過舌苔,直接插進咽喉最深處,沖撞之下誘發的嘔吐感促使咽部收縮,在那種濕熱包覆感的刺激下,插在裏面的人簡直爽翻了!
刑羿壓抑地低吼一聲,身體輕顫,形如欲望滿溢卻又無處發洩的危險獸類,他本身沒想太欺負黎煥,可被這聲軟綿綿的“唔”一撩,登時就有些把持不住的架勢。他按着黎煥後腦狠狠頂了幾下,等那陣兒想射的沖動發洩過去,才稍稍放緩下頻率。
黎煥被撞得頭暈缺氧,嘴唇也破了,他越是想吐,咽喉收縮反而對龜頭刺激越大,這刺激大了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如此一來簡直陷入了惡性循環。
混合着血沫的津液沿嘴角溢出,在曲線優美的下颚留下一道閃閃發亮的水光。
刑羿嗅到血腥味不禁一怔,血瘾上來,動作愈發收攏不住,心裏對自家嘴上技術明顯不到位的老婆又是心疼又是覺得想笑。
他感覺第一次差不多了,又用力狠插了兩下,然後抽出陰莖持續撸了撸,将幾股精液盡數顏射在某人臉上。
黎煥:“……”
黎煥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直接被射蒙圈了,心說這也太過分了,等下你對着勞資一臉這玩意兒的臉,還特麽能親的下去麽?!
事實證明,欲火中燒的降妖師先生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刑羿把某人抱起來親了親,覺得這家夥越郁悶他心裏就越喜歡,這一親又有點收不住,一邊含着嘴唇去舔殘留的血跡,一邊十分欠抽的狎昵道:“你得多練練,這也太不舒服了。”
黎煥被挑釁的完全沒脾氣,再加上跪時間長了雙腿用不上勁兒,索性像沒骨頭的軟體動物那樣挂在男人身上,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精液,郁悶道:“我以為你不會射的。”
“射一次是為了等下每次都能多做會兒。”刑羿邊說邊扯掉浴袍随手一扔,然後又幫黎煥把衣服也脫下來。
黎煥手探下去摸了摸對方半軟的陰莖,指腹繞着冠狀溝滑來滑去,說:“現在要戴麽?我怎麽感覺套套買小了?”
刑羿原來打算歇一會兒再繼續,結果生生又被摸硬了,不過心裏還挺享受被這明明單純卻非要強行猥瑣的小家夥挑逗,說:“那就不戴了吧,反正妖也不容易生病,尤其是你這種——”
黎煥一臉呵呵地看着他,故意加大力道按了按,不開心地說:“其實你本來也沒打算戴吧?那盒杜蕾斯就是在超市裏調戲我用的?”
刑羿被摸得招架不住,不得不凝出一根引線纏緊他手腕,将那只不老實的爪子提起來,又将引線另一頭固定在看似還算結實的窗簾杆上。
做完這些,倏而意識到自己是降妖師的降妖師先生不禁愣了愣,他低頭一掃試圖掙脫引線的某人,腦中忽然起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那一剎那,屬于渾厚的靈力震散開來,頂燈熄滅,卧室暗下來的瞬間又被上百道引線散發出來的淡藍色熒光照亮,猶如劃破夜空的漫天星軌,在黑暗中緩慢搖曳。
正專注解決腕上引線的黎煥若有所感的猝然擡頭,心裏驚呼一聲“卧槽不會吧”,然後毫不意外地被從四面八方纏繞上來的罪惡引線捆了個結實。
黎煥:“……”
雙手舉過頭頂,左腳腳踝被纏緊、拉扯,以一種非常羞恥的姿勢懸空在身側,最私密的部分大敞開來,黎煥極度震驚地迎上對方的眼睛,緊接着被那人眼底浮起的狡黠笑意刺了一下。
“你這是要?”
“幹你。”
黎煥:“……”
這麽簡單粗暴的回答真是……太!羞!恥!了!
不過聽多了也有點喜歡啊!已經放棄治療的小少爺興奮地咽了口唾沫,似笑非笑道:“捆綁貌似也算SM的一種啊,口味一定要這麽重麽?”
刑羿上下打量一方覺得某人站得太穩了,于是稍稍收緊引線,讓他勉強只能以腳尖接觸地面。
黎煥驚慌失措地“啊”了一聲,重心不穩、身子又被吊起來,稍微一晃就會随着那根細細的引線打轉兒,他努力了半天都沒讓自己穩定下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刑羿走過來攬着後腰把人摟進懷裏,一手握住兩人勃起的部位漫不經心地揉捏起來,另一只手沿後腰滑下,撥開股瓣,輕輕按了按那個未經開拓過的部位。
黎煥壓抑地倒抽了口氣,呼吸急促,他擡頭望向刑羿的眼,這個姿勢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他忽然很渴望親吻對方的唇。
少年烏黑的眼眸水光閃動,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脆弱與蠱惑,刑羿看得呼吸一滞,下面硬得滾燙脹痛。
他再也按捺不住那漫長的等待過程,只想盡快占有那具觊觎已久的身體,刑羿扶穩陰莖根部,在黎煥後穴草草摩擦過一番,不給他任何适應的時間,就徑直将龜頭推入,然後一邊緩慢抽插,一邊一點一點整個深入進去。
“嗯……慢、慢點……”
黎煥眉心擰緊,額頭冷汗涔涔,忍不住呻吟出聲。
男人的性器碩大堅硬,帶着将人融化的灼熱溫度,探入後庭的瞬間便毫不遲疑地長驅直入,将裏面無比細膩的褶皺盡數撐開。
那未經使用過的領域異常緊致,夾得刑羿險些直接射出來。
他低頭吻了吻黎煥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淚水,柔聲安撫道:“放松點,你太緊張了。”
體重墜得引線嵌入手腕,勒破表皮層,殷紅的血液成股躺下,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最開始的疼痛逐漸緩解,快感上湧,黎煥舒服得身體發顫,碎發落下,遮掩住那雙漫上濃濃性欲的桃花眼,他偏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刑羿,戲谑道:“親愛的,你這麽磨叽,是等着我上你呢麽?”
刑羿:“……”
原本感到心疼打算回床上用正常方式的降妖師先生默默嘆了口氣。
既然這妖孽那麽喜歡受虐,那就讓他更疼一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