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垃圾
薛珊珊跌坐在地上,看着嚴謹寒遠去的背影,眼裏一片陰暗狠毒。
她籌劃了這麽久。明明以前嚴謹寒是對她好好的……都是因為路雲溪那個賤人回來了。
路雲溪毀了她的一切,她絕不會放過她!
薛珊珊狼狽的抓起包,離開。
嚴家老宅裏。路雲溪坐在一邊,目光複雜的看着嚴老爺子逗弄着孩子。
躊躇半響。路雲溪緩聲說道:“爸。我有事要跟您說。”
嚴老爺子擡起頭,樂呵呵的說道:“雲溪,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就是了。”
“爸,我和嚴謹寒已經……離婚了。”
嚴老爺子怒拍桌子,“是不是那個不孝子聽出來的。雲溪……”
“爸。是我提出來的,這麽多年了,我明白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這麽久我也累了。爸您別怨我。”
望着路雲溪低下頭。失落的神情。嚴老爺子一陣心疼,嘆了一口氣。
“雲溪。是我們嚴家對不起你,你父親臨終前将你托付給我。我卻……”
剩餘的話,老爺子堵在喉嚨間,潰不成音。
路雲溪看着嚴老爺子斑白的兩鬓。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爸,您這些年把我照顧的很好,我很感謝您。”路雲溪眼圈泛紅,聲音哽咽,“以後我想帶着豆豆離開。”
嚴老爺子沉默良久,才下定決心說道:“雲溪,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會攔着着你,只是你要知道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晚飯時,餐桌上格外的沉默,嚴謹寒看着路雲溪,心緒萬千,不知該說些什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吃完飯,嚴謹寒心煩意亂回到書房處理公務,可是那些文件他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腦海裏滿是路雲溪的面容。
嚴謹寒揉揉太陽穴,幹脆起身走到走廊的盡頭,敲響路雲溪的房門。
路雲溪以為是嚴老爺子讓傭人上來送東西,應了一聲,上前打開門。
嚴謹寒高大欣長的身影站在她的房門前,目光微微複雜。
“你有什麽事?”路雲溪一愣,輕聲詢問。
嚴謹寒的眉頭擰起,仿佛極為痛苦的模樣。
“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以前我們的事?”
路雲溪只覺得嚴謹寒有些反常,他和她說話沒有再冷言冷語,甚至隐隐帶上愧疚。
只是愧疚不是愛。
十幾年裏,她窮盡她所有的努力,想要好好的和嚴謹寒過日子。她甚至無數次幻想過他會愛上自己,他們會有好幾個孩子。
只是……
她也忘了什麽時候放下了這份執念,那種痛徹心骨的感覺她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嚴謹寒直直的站着,看着路雲溪臉上的悲傷、無助、痛苦……
一絲的眷戀都沒有。
“你以前對我很好,總是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只是……”路雲溪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着自己,壓抑着聲音裏的顫抖,“只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而已。”
有時候疼痛感就像是潮水一般,一點一點的漫上來,侵蝕了所有,讓人窒息。
猶如結了痂的傷口被硬生生撕開,裏面依舊是血肉模糊,路雲溪心疼的厲害,以至于需要弓起身子還能舒緩疼痛。
路雲溪退後一步,準備關上房間的門。
“路雲溪。”嚴謹寒不顧被夾傷的危險,直接伸出手,抓住路雲溪的胳膊。
他垂着頭,帶着微微的*,“你能不能在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從見她第一面時,總有一種熟悉感萦繞着他;再後來看到她一個人無助的抱着孩子,總想靠近;知道她不見時的心緒不寧;看到她被人欺負,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他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征兆,他可能是對她動心了。
“嚴謹寒,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好久了,久到我已經放棄了。”路雲溪話語裏說不出的頹然與悲傷:“你知道嗎,自己一個人呆呆坐在黑漆空蕩,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別墅裏,枯等着天亮的感覺嗎?”
嚴謹寒張張口,說不出話來,手卻執意拉着路雲溪,沒有松開。
路雲溪眼裏的淚蔓延下來,砸落在地板上,消失不見。
“可是這樣的日子,我整整過了兩年。孩子從身體裏剮離,變成一團血肉時,我恨不得替他去死,也好過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路雲溪……”嚴謹寒的聲音嘶啞,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
他原來,居然是這麽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垃圾。
路雲溪仰頭将眼裏的淚憋了回去,聲音越發空洞,“我們已經回去了,我也不想再和你重新開始。”
嚴謹寒心中的疼痛感蔓延開,心裏好似被生生剜去一塊,灌進呼嘯的風,空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