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3

不能低估男人。

這是舒梨在被邊寂直接拎到他卧房時候腦子裏的想法。

纖薄的後背碰到柔軟的床, 她有一瞬間還在想,邊寂換了新的被套,可惜又是灰藍這種無趣寡淡的性·冷淡色。

倒是跟他身上這套西服比較配。

西服一丢, 白襯衣的紐扣解開幾個,平直鎖骨在衣領處若隐若現。

他站着看她,眼底簇擁着暗火,繃緊的下颌似是在格外忍耐。

舒梨敏銳嗅到危險臨近,可她一點都不慌, 甚至還笑。

她這一笑,邊寂的眸色便更深幾度。

“心情挺好?”

“一直挺好呀。”舒梨揚起笑靥, 坐起來,欲蓋彌彰地整理自己腿邊的T恤衣擺。

纖瘦的身子就套了件T恤,也沒穿褲子, 這讓邊寂驀地想起那個晚上, 她也這樣穿了件他的衣服, 靠在陽臺上抽煙。

有些畫面入了腦, 就像燃燒起來的火焰,灼灼不歇。

邊寂傾身靠前,清冽的松木香氣就這樣入了舒梨的鼻, 好聞,容易上頭。

趁着這樣的距離, 舒梨伸手輕輕搭住他的肩, 柔軟的唇貼在他唇邊幾毫米處, 似碰非碰的。

“不行噢。”

她一笑:“我來例假了。”

後背忽然感受到一個力道,舒梨驀地往前,唇碰上。

但邊寂沒繼續,只稍稍留出點距離, 手還是牢牢桎梏着她的背脊,似是在隐忍。

“知道來例假了,還故意惹我?”

舒梨雙眼一眨,又是個委屈的表情:“我有嗎?”

邊寂對她真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真想狠狠吻下去,狠狠蹂·躏一番,狠狠——

可是不行。

他還不至于成為個被欲·望主宰的禽·獸。

“看你還有玩的興致,心情應該好多了。”

邊寂突然放緩嗓音,說了這麽一句話。

舒梨眼眸微閃,大概明白他原來一直在牽挂她昨晚的情緒。

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第幾次他問她的心情。

心髒某處忽然塌陷,像山洪像石流,莫名的感觸快要将它淹沒。

是感動,還是什麽,舒梨不清楚。

她也不願去清楚。

感動能當飯吃麽,不能。

感動能拿來幹什麽呢,什麽也不能幹。

曾經舒梨也因為一點兒細節而被邊寂感動,她十八歲的少女心思,像初生的嫩芽才露出點尖尖角兒,就被一場暴風雨洗禮。

什麽都沒留下。

不,還留下了些什麽。

留下了從此不信任何感情的冷硬的心。

舒梨忽然單手往下,漂亮的眼仁一如她的那只手,在久旱荒原放一把烈火。

她的眼直直對着他,眸子裏含着細碎的狡黠的笑意。

邊寂眉頭一皺,猝不及防差點悶哼出聲。

及時按住舒梨肆意的小手,邊寂嗓子都快啞了,極致的忍耐:“還玩?”

“玩啊,為什麽不玩,你朋友都已經這麽激動了,怎麽能忍呢?”

舒梨永遠都這麽大膽,也永遠那麽有自信,她堅信,邊寂會陪着她玩。

感受到邊寂忍耐克制的呼吸,沉重、壓抑,她問:“你說你沒交過女朋友,那你以前都是直接找女人解決嗎?”

“還是……自己看片兒自己解決呢?”

邊寂指尖發力,将舒梨單薄的身子箍得緊,恨不得現在立即将她狠狠收拾一番。

舒梨明知這男人在爆發的邊緣,明明看到他泛紅的眼尾,明明知道他忍耐得不行,卻還是在這把火上再澆一層油。

手指靈巧,被狠摁着卻還是能找到突破口。

邊寂潰敗,敗得一塌塗地。

他要去吻她的唇,卻被她躲開,然後懷中一空。

舒梨走了幾步,纖巧的手指輕搭着前邊的轉椅椅背,再坐下。面對着被自己折騰的男人,下巴輕揚,微微一笑:“來,給我看看。”

“給我看看,你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麽解決的。”

邊寂不可能聽舒梨的指示。

在女人面前自wei,他做不到,那是他最後的男性自尊。

他覺得舒梨真是欠收拾到一定的地步。

——舒梨也是真的沒料到,自己就貪圖玩一玩,沒想到真把邊寂給惹火了。

當她被按在轉椅上不能動彈的時候,她就知道玩過了。

男人啊,哪那麽好挑釁。

尤其這個男人,早就不是以前那塊任她怎樣挑·逗都沒絲毫反應的石頭。

意識全然虛無,這世界搖搖晃晃,她找不到支撐的點,手指只得緊緊抓着邊寂的襯衣。

一條條折痕,勾勒着他的上半身,蜿蜒而扭曲。

舒梨想,要是自己狠一點,直接咬下去,一了百了。

可她不敢。

她還得靠他見她媽。

人就是這樣矛盾,她承受着,忍受着,想着下次有機會,且沒有這麽多的因素在,她一定咬死他。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女人也是不好惹的。

……

重欲的男人事後洗個澡,就能雲淡風輕。

而舒梨,半天不能動彈。

他過來,手指剛輕碰她的唇,就被她瞪着眼一手拍掉。

忿忿的眼神,像是在耍脾氣。

邊寂轉而揉揉舒梨的頭頂,溫聲低啞,卻像另一種提醒:“一張嘴不行,別忘了上面還有一張。”

“所以下次,別再這樣跟我玩。”

舒梨氣得咬唇,可唇瓣早已泛着疼,嘴巴也酸。

說不出話。

她推開邊寂,最後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走。

狗男人。

狗男人!

剛才就該一口咬下去!

下輩子當和尚去吧!

舒梨去衛生間刷了半小時的牙,牙膏是茉莉茶香,可聞久了,她好似又聞到了那股腥鹹的味道。

上次也就是一小會,這次是實打實地到結束——

他嗎的還那麽久——

想掐死邊寂。

真的,很想,現在就想。

舒梨終于刷完牙,走出衛生間,邊寂竟然已經若無其事地在張羅他們的晚飯。

他在廚房燒菜。

開放式廚房,遠遠就能看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舒梨頓住腳步,對着邊寂的背影看了好一會。

她在思考,下次怎麽樣才能不讓邊寂有反攻的機會。她必須要成功的讓他在她面前lu給她看。

不然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感覺到身後一道盯了很久的目光,邊寂回頭,一副斯文沉靜的模樣。

他淡聲說:“一會吃飯。”

舒梨掃視一遍燈光下他好看的眉目輪廓,高挺鼻梁和下颌線,耍小脾氣似的哼一聲。

斯文敗類。

披着羊皮的禽·獸。

邊寂卻笑了。

怎麽還在發脾氣。

“還生氣?”

舒梨收斂起自己那些小情緒,故意露出個并不在意的笑:“怎麽會。”

“為您服務,我應做的。”

邊寂倒是無奈,再次聲明:“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玩,你自己不聽。”

舒梨仍舊漾着笑,“當然不聽了,這多好玩。”

面不改色,但咬牙切齒。

暗自交鋒。

之後舒梨要回房,邊寂喊住她:“一會記得出來吃飯。”

“不吃,已經吃飽了。”

舒梨丢下這一句,就關上了自己房門。

邊寂格外欣賞耍着小脾氣的她。

還挺可愛。

又過了半小時。

舒梨還是出來吃飯了。

一天沒吃什麽東西,肚子餓,邊寂做的飯太香,順着房門縫隙都能聞到電飯鍋裏的米香。

晚餐是很簡單的兩個素菜,還有一小鍋的湯。

味道還不錯。

舒梨嘗了味道後,誇邊寂:“轉行當廚師應該不會餓死。”

邊寂給她遞過來一碗米飯,眸裏帶着不甚明顯的笑意,沒有說話。

很安靜的一頓飯,末了,邊寂給舒梨端了碗姜湯,裏面窩了一個溏心蛋。

舒梨怔了幾秒。

邊寂率先解釋:“沛沛來例假的時候,都會喝這麽一碗。”

“拿我當你妹妹呢,我又不是小姑娘。”

“有什麽區別嗎?”

邊寂回的是後半句。在他眼裏,舒梨也算個小姑娘。

她比他小幾歲,按年齡,确确實實是個小姑娘。

舒梨在細微怔滞過後便笑開,接過冒着熱氣的姜湯,故意甜着嗓子喊了聲:“謝謝哥哥。”

邊寂:“……”

姜湯放置到餐桌上,舒梨起身,纖細的手臂再次惹火般地搭在邊寂的脖頸處,仰着臉看她,笑吟吟着:“哥哥,下次我們上床的時候,我就這麽喊你好不好?”

邊寂凝眸,冷着聲問:“還想玩?”

舒梨心裏一顫,立即就把手給撒開了。

不玩,暫時不玩了,她心疼她的嘴。

舒梨重新坐下來喝姜湯,鼻尖滿是生姜的辛辣和紅糖的甜,只喝一口,就感覺到從口腔和胃彌漫至全身的暖意。

但是心卻很不經意的,疼了一下。

她想起她十二歲第一次來例假。

沒有人告訴她這是什麽,十二歲的女孩清晨醒來看到褲子上的血跡,怕得小臉慘白。

照顧她的保姆給她買來衛生巾,教她怎麽用,但是別的也沒有再說了。

保姆對她的關心并沒有多少,所有的一切都只停留在金錢上。

舒梨那時還沒上生理課,她自己去看很多很多的書,自己學習例假到底是什麽。

她比一般的女孩幸運,她不痛經,不會感覺不舒服。所以也就從來沒有人在她來例假的時候,給她送上一碗熱乎的姜湯。

或許她的身體不需要,可是她的心需要。

舒梨想,邊寂這個人可真是煩啊,為什麽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讓她感動。

她不想要這些感動。

她是會走的,在見完舒連漪後,她馬上就會走的。

到那時候,她真的會毫不留情地離開。

所以,現在做這麽多幹什麽呢,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邊寂:你走得了嗎?

·

其實現在邊寂已經在慢慢試着靠近舒梨了,舒梨也有一點放下心防,不然她不會跟他耍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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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明天去朋友家吃飯,早上要是沒更新的話那就是晚上了,大約可能也是十一點左右吧。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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