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監是什麽滋味？

同在娛樂圈，莫要輕易說是非。

楊沱這點認知還是有的，即便《日月之後》的演員讓他很有吐槽的欲望，只是有些話寧遠憋死在肚子裏，也沒有必要圖一時的痛快。就算利劍飛的性格不錯，目前為止他們相處的也不錯，當利劍飛來到橫店拍戲也能想着叫他一起去吃飯，可畢竟認識的時間太短，不可能無話不談。

楊沱把自己目前認識的人數了一邊，大學的幾個同學都算不上熟悉只是泛泛之交，娛樂圈的熟人有一撥但也就是能說幾句話混個臉熟，其中與利劍飛的關系最好，而與崔衡副導演因為它的貓結識，比一般的點頭之交要熟悉幾分。

他真要把這些不爽的事情說出來，只能對着沒有什麽事業交集的奚阜說了，主要是他們完全是兩個領域，也妨礙不到對方。

不過楊沱也沒有傾訴的打算，他寧遠到BBS上開一個吐槽貼，八一八我那些極品同事，這個方法才最安全，保證沒有人能查到他的IP地址。

楊沱沒有主動說，利劍飛卻是已經知道了《日月之後》有成桦這號人物，成桦在娛樂圈裏絕對能排上最不想合作的老戲骨top10的榜單，偏偏馬一騁是個任人唯才的導演，對于別的東西不看重。他還不知道《日月之後》這劇組裏面奇葩不只一個，但光有喜歡給新人說戲的成桦就已經不好受了。

“來，我們幹一杯，你最近辛苦了。”利劍飛的語氣明顯帶着同情，“馬一騁導演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也是開拍前三天才放出了演員表，我想着要不要事前提醒你一下，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得親身感受一下才明白。對于有些老前輩，我們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好在那位只是好為人師，除此之外倒是沒有打壓新人的做派。”

楊沱點點頭與利劍飛碰杯了，利劍飛沒有指名道姓也但明顯就是在說成桦。楊沱也不怪利劍飛不先說，有些話他們還沒熟悉到那個份上，又不是在同一個經濟公司，是不能說的太明白。而成桦也确實除了剛愎自用，還有言語中貶低別人的演技之外，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比如說搶鏡之類的事情确實是沒有的。

“不說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吃飯，我先幹了。”楊沱一口悶的當然不是啤酒，就算喜歡吃，也要吃的健康，兩人喝的是梨汁，生梨汁清火潤喉，排毒養顏，很适合楊沱喝。

利劍飛也一口幹了梨汁，他其實有些好奇楊沱怎麽會接到西方不敗這個角色，不過要說羨慕還真沒多少，這個形象與他本人的戲路不合，利劍飛長得太國字臉，完全沒有西方不敗那種帥到了極致有種不似凡人的美。

三杯梨汁下肚，利劍飛憋不住問了，“楊小沱，你就這麽接了西方不敗這個角色，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那位可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了，而且《日月之後》裏面他與崇祯皇帝的關系也是撲朔迷離，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自宮前後這心裏變化，從男人變成了不男不女的人，這些加在一起可真不好演。能不能透露一下馬導是怎麽找上你的？”

“馬導說他看了我在《尋寶筆記》中的表演，覺得我很合适，然後我也試了一下鏡，他說我可以，這麽就成了。”楊沱說的簡單，而事實就是那麽簡單。至于西方不敗的心态轉變，說一句實話，楊沱其實是有些不明白的。

楊沱不是真的地球人，他對于男、女、變性人、人妖等等沒有一個很明确的性別概念，因為在星際時代，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同星球的混血甚至會出現無性別的情況。繁衍後代也不一定在局限于男女之間，男男生子、女女生子，甚至是無性繁殖都很普遍。嬰兒更不用一定是從母胎中出生。

楊沱一直是性別為男，但自從他罹患了罕見的精神力激增分裂體能綜合症，就被注射了抑制性激素藥物，通俗一些來說不能發情，這會給精神力增加負擔。所以楊沱不太能夠理解愛情是什麽玩意，就算他看了很多的電影資料，閱讀了那些年地球的言情小說，卻只能依靠想象。

“老飛，我覺着西方不敗這角色也不是太難演，雖然我不能用體驗派的感受感同身受這個隋澄轉化為西方不敗的心路歷程，不過我大概能明白他對崇祯皇帝是怎麽樣的感情變化。

這事情你也能做到，好比我們都喜歡吃美食，美食又分素的與葷的。假設我的身體原本應該只吃素食，可是遇到了崇祯這塊紅燒肉後，我的喜歡慢慢發生了變化，原本堅定的素食态度被動搖了，覺得想要吃葷的了，但是一直不敢嘗試。

而有一天我突然得了重病，必須要把舌頭割掉，只要割掉舌頭我非但能長命百歲，還能擁有超能力，這麽一來我必須割，可是從此之後不管葷的還是素的，我都吃不了了，只能喝營養液。我心裏還惦記着紅燒肉崇祯的滋味，但是這輩子都沒希望了。至于最後為什麽舍生取義救了崇祯，那就是一個吃貨的最高境界，為了食材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楊沱說完之後就夾起一筷子紅燒肉送入嘴裏一臉享受的樣子。利劍飛突然有些不好了，總覺得以後再也辦法輕易地面對紅燒肉。馬導知道他選的演員對劇本是這麽理解的嗎？

利劍飛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腦，把面前的紅燒肉與崇祯的扮演者荊維一區分開來，他開始有些擔憂，楊沱這麽處理西方不敗這個角色，楊沱與荊維一之間的關系還能好嗎？

利劍飛算是看出來了楊沱某些方面有些遲鈍，他只能明着說了，“我本來以為西方不敗這個角色會找一位長相英氣的女演員。你接戲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還是新人就在銀幕上面上演了一場隐晦的男男戀，這對你以後的發展有些不利。《日月之後》是錦岚峰的最後一本武俠，那也是他成名了才敢這麽寫，寫出來的時候也有争議，現在國家對于同性相戀的氣氛是比原來放得開了，不過你這膽子也大了一些，當時應該再謹慎一些。”

楊沱的筷子一頓，還有這一茬？真沒有人事前與他說過，馬一騁導演也沒有明說啊！

“這也是潛規則之一嗎？可是我看到還有同性相戀搬上大熒屏的，這種電影不只一部啊。”

利劍飛想要扶額，可是敢拍的都是成名的演員啊，新人這麽有膽色，楊沱是第一位。即便《日月之後》裏面并沒有挑明說崇祯與西方不敗有愛情，但是書友們已經腦補并吵過很多次，等片子一播出，一定會再引發這種争議。

所以這種事情不只是娛樂圈裏要注意一些，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常識吧？他為什麽會覺得面對着一個外星人？

利劍飛對着楊沱迷茫不解的眼神，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壓壓驚，“你還是快點找一個靠譜的經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