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寫的服字

陳傑昱摔了衣服直接走人，馬一騁的臉色刷的就變黑了，就算是他剛入行時見過那些耍大牌的藝人，卻也從來沒有嚣張到這種程度。

不管陳傑昱他有什麽背景，就算他爸是總統，這人進了娛樂圈可以享受一些特權，但絕對不能破壞規矩！真以為乾坤娛樂公司是死的，馬一騁決定除非陳傑昱回頭三跪九叩，否則只要他在娛樂圈一天，有他的地方，就要把這小子封殺到底！

不過，陳傑昱可能一點也不在乎，從他的經紀人身上就能看出來這種我們不屑與你們玩的想法，這股想法都快要溢出來了。

“馬導，傑昱就是直性子藏不住話，你也別介意。他比較喜歡在國外的拍攝氣氛，不太适應國內的進度，那我看也別耽擱大家的時間了，關于違約的問題，直接報一個數字，我會把錢打到你這裏的。你也別和傑昱一般見識了。”

霧草！

所有圍觀的人聽到這位三十多歲的女經紀人說的番話，都是瞪大了眼睛，真是什麽樣的經紀人會帶出什麽樣的藝人，陳傑昱這幅德行，絕對是被慣得沒邊了。

楊沱更是被刷新了三觀，他想起了從前軍隊裏也有這樣我行我素的人，不過在死亡面前全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也不知道陳傑昱會掉到什麽樣的坑裏。

“呵呵！”馬一騁完全沒有理睬對方，徑直從這位女經紀人身邊走了過去，他讓副導馬上聯系事先就找好的預備演員，他表示剛才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位經紀人看到馬導無視她的做法，居然還冷哼一聲，踩着高跟鞋走了。

陳傑昱一行人離開了，大家在馬導緊繃的臉色下誰也不敢多說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往火山口上撞，好好拍戲，絕不鬧事。

這樣壓抑的氣氛過了幾天，那位推薦陳傑昱進劇組的投資人也沒有撤資，估計對方也想不到原本想要做個人情給陳父，而陳傑昱竟然能一下子得罪一票人。

新的小師弟飾演者來了，也是乾坤影視的新人，外貌沒有陳傑昱貼近原著，演技也略微生疏，不過有對比有差距，就連很能雞蛋裏挑骨頭的成桦對這個新來的也客氣了一些。

在這種古怪的氣氛裏面，楊沱與申醒見面了。

申醒來到了橫店影視城，與馬導打過招呼之後圍觀了楊沱的拍戲現場。這出戲正好是隋澄跌落山谷，面臨着人生的抉擇，揮刀自宮的一幕。

揮刀割下黃瓜屬于限制級鏡頭，當然不可能拍出來。所以周圍也不用清場，因為楊沱根本不用脫衣服。這一幕西方不敗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只要那麽一咬牙輕輕一揮，他就再也不是男人了。

這個鏡頭是對着楊沱的臉，給臉一個特寫，他的臉上要把那種傷心絕望、恥辱悲憤、殘忍狠絕的情緒都表現出來。這絕對是考驗演技。

這個鏡頭如果演的到位，一定會記錄到電視劇的經典鏡頭中，說不定多年之後會被人做成表情包。

申醒能感覺到這一刻周圍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現場十分安靜，所有人都看着楊沱。要知道如今這個年代最後一個太監也已經過世了，當然不是沒有人選擇變性，但那與萬般無奈沒有選擇割掉黃瓜是大大的不同。

什麽才是那種絕望的狠辣？

申醒站在馬導邊上看着鏡頭裏的楊沱，這一刻他像是真的看到了西方不敗。

楊沱的頭上冒出了汗水，兩眼泛紅，眼角帶着一滴憤恨的淚水，他手裏握着匕首卻有些顫顫發抖，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然後竟然開始笑了起來，笑聲十分癫狂，然後嘴角流出了鮮血，笑着笑着他的眼睛有神了，那裏面的懷念與痛苦已經消失不見，而成為了一種刻骨民心的仇恨，然後冷冷地看向了手裏的匕首，用左手把一塊木頭塞到了嘴裏，這下不在猶豫一咬牙，把匕首揮了下去！

“嘶——”所有在場的男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楊沱表演如同真的一樣，讓專注他面部表情的人都感到了莫名的蛋疼。

而這時楊沱吐出了嘴裏的木塊，它已經斷裂成了兩半，嘴裏已經都是血，匕首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鏡頭往下移，只看到那破損的白色袍子上已經被鮮血染紅，而地上有個沾滿鮮血的東西。

楊沱掃視過了地上那個不明物體，眼神終究歸于一片深沉的冷漠。

“過！”馬導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聲音略微顫抖地叫了過。楊沱演得太逼真，差點讓他忘了，這衣服上的血跡與地上的不明物體是事先布置好的。

馬導真的很想問一句‘你疼嗎？’

還好他繃住了，表面上還是專業的導演，沒有被楊沱的演技帶了跑。“今天就到這裏，收工！”

趁着楊沱去換衣服，馬導與申醒稍微聊了幾句。申醒的人緣不錯，這話可不是假的，乾坤娛樂是大公司，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交集，但他手下的藝人沒有與馬導合作過，兩人卻能聊到一起去，不得不說申醒就有這樣的本事。

馬導知道申醒是為了楊沱而來，他這次是真心實意地說，“我說你要是能簽下楊沱絕對不虧，就沖着這演技外加這臉，沒有不紅的道理。小楊也不是愛惹事的性子，你要抓住這機會。”

現在馬導認為只要不到陳傑昱的境界，所有的愛惹事都不是事。

申醒直點頭，“我一定會抓住楊沱的！”

在這一幕之前申醒還有些猶豫，畢竟楊沱是大boss奚望推薦的，而楊沱與奚望有什麽關系，大boss也不會對申醒解釋。

成為與最大boss有關聯的藝人的經紀人，有利有弊。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朝中有人好辦事。但是弊端也有，萬一楊沱只是玩票，過一陣子就不玩了，或者太過于我行我素，只讓他收拾爛攤子，這都不是好事。

不過現在申醒已經完全被楊沱的表現折服了，他剛才真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真的從一張臉上看出了一個男人的絕望而成為了一個殘缺的人。

如果錯過楊沱，絕對是會錯過通往金牌經紀人的通天大路。

過了半個小時楊沱出來了，他不只是要換衣服，還要卸妝、卸頭套。

等全部弄完，楊沱又變回了毛寸頭的現代帥小哥。十一月初天氣也冷了下來，楊沱不太怕冷，經過精神力淬煉的身體狀态很好，他也一直保持着鍛煉，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下面配了一條白色的西褲。

毛寸頭考驗顏值，紫色挑人的氣質，白色的褲子更是挑身材，而楊沱把它們完美的呈現了出來，申醒還看到了楊沱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敢笑！沒看到那個場務手裏拿着的箱子摔倒了腳上！還有那攝像大哥，你怎麽又偷偷拿出了照相機！

申醒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真的到了要吸口水的地步了嗎？必須是至于的！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楊沱同意簽到他手下，不管楊沱開出多麽奇葩的條件，他的理智已經掉線，完全不用多加考慮。

楊沱對于周圍的眼神時而不見，他與申醒打了一個招呼，兩人去餐館邊吃邊聊。

事實上，他有些肚子餓了。剛才地上那個沾着鮮血模樣的不明物體，其實是黃瓜淋了番茄汁。

今天晚飯不如吃個拍黃瓜要加多一點的醋，然後再上一個茄汁桂魚，這個組合不錯。希望申醒是吃魚的。

而另一邊，就在大家以為陳傑昱的事情已經過去時，陳傑昱本人可沒想過算了。

“就是這個老男人，你們看明白，給我朝臉上招呼，打殘了算我的！”陳傑昱把成桦的照片給了一隊黑衣人，還有劇組另外幾位主演的照片，“這幾個人看到也別放過，他們都住在這個酒店，這段時間都不會離開，你們蹲着都能逮到人。這事情一成，這筆錢就是你們的，護照什麽的都辦好了，你們弄完直接飛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