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友情以上最複雜

楊沱盯着奚阜的臉部表情，想要進行一個深度觀察，他想要看看奚阜是不是在吃醋。

說起來楊沱為了《問你愛我有多深》這部片子也是夠拼的，奚望明确表态除非白曉柏不固執地要單獨執導這部電影，否則公司是不會給他投資的。這也與白曉柏的性格有關，雖說名導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特別的地方，但是社交障礙這一點還是極為少見的，更加明白點說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白曉柏這樣的性格，從哪裏去給他找一個心甘情願屈居人下的有經驗導演，說的好聽一些找不到好為人師也是要看弟子的資質，真不是光有本事就能贏得師父的青睐。

奚望請不到這樣的導演，不代表楊沱找不到。這時候就是要打感情牌了，可別忘了楊沱對于馬一騁那是救命之恩。馬一騁是電視劇圈的名導，他在電影圈的名聲就小了很多，但不代表他沒有拍過電影。

馬一騁不只拍過，而且他的出道作品還就是一部獲獎的文藝片，不過在那之後他覺得拍電影沒有拍電視劇爽，投入了電視劇圈。他與武俠小說名家錦岚峰合作多年，就算馬導再次涉足電影圈，也是改拍錦岚峰的武俠劇，坊間傳聞馬導就是信不過別人能拍出錦岚峰的小說精神，所以當年才轉向了電視劇圈子。

真的是為了好基友改變自己的未來規劃嗎？

楊沱在八卦方面并不是好奇心太重的人，但是架不住奚望那個八卦大能手對他爆料。

奚望對于楊沱想要投資白曉柏的電影并不感到意外，抛開太多複雜的商業考量，《你問我愛你有多深》并不是一部膚淺的爆米花電影，這是一部考驗演技可以沖擊獎項的電影。如果不是白曉柏太默默無名，還過于固執，同時又有性格缺陷，奚望也不會無奈地說公司方面不放投資，這是公司的規則，投資每一部劇都是要經過多重評估的，白曉柏闖不過去。

不過，奚望私人願意投資，但楊沱居然說他想要全面獨資，就是為了能讓白曉柏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拍攝。

楊沱也想到了一個能幫助白曉柏的導演，就是馬一騁。他對奚望透露了口風，奚望表示這個可以有。不過這真不是奚總一開口，馬導必須有的狀态。馬一騁比較重情，奚望給楊沱就說了當年新銳導演與武俠大師不得不說的三十六條八卦。

楊沱這才知道差不多三四十歲的馬一騁與年紀相當的錦岚峰，兩人之間是很有故事的。

大概是十多年前馬一騁出道的時候，乾坤娛樂也是剛剛創辦起來，馬導還沒有簽到乾坤娛樂旗下，他的第一部電影就與投資商鬧翻了，因為讨厭投資商的指手畫腳，遭遇了半途撤資的事情。馬導是靠着錦岚峰的稿費拍了第一部電影。

錦岚峰那時候還不像現在，他雖然有了蠻大的名氣，但是神格未成，把大半家底都給了馬導拍片子，這種事情在圈子裏一度被認為是腦子有問題。

馬導的那部電影卻是得了明皇獎，他在得獎的那天就說了以後只要錦岚峰想要把小說搬上熒幕，他都會當仁不讓地去拍。誰都沒相信馬導的話，因為錦岚峰的作品有适合拍電影的，但更多是适合拍電視劇，走進了電影圈，誰又會退回電視劇圈呢？

馬一騁不僅說到做到了，而且這一拍就是好幾年，近幾年更是憑着《白雕》三部曲與《日月之後》讓兩人的事業再創新高，大家都知道馬導未婚、錦岚峰未娶，兩人卻是住在上下樓，這裏面的故事早就不好說了。

乾坤娛樂後來簽下了馬一騁，奚望知道的也就多了一些，包括馬導與錦岚峰是一對的事實。

這些都說的有些遠了，奚望的意思是楊沱去找馬一騁好好說說幫助白曉柏的事情應該是有戲的。

楊沱也不耽擱，他聽了奚望的八卦提示後，心裏的把握更是多了一些。其他名導對于白曉柏這個與陌生人交流困難的學生會有些排斥，馬導那說不好還是一個優勢。白曉柏如今的處境與馬導當年有些相似，說不好就能引起馬導的惜才之心。

楊沱與馬導一說這事，馬導當即就答應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一直記得年頭被楊沱救命時說好的，只要他在娛樂圈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忘了楊沱。“你把那小白給我帶來，我和他好好說說，正好最近我也沒新的電視劇計劃，春節一過只要資金一到位，我們就開拍。”

馬導與白曉柏之間是怎麽交流的，楊沱并不清楚，三天後白曉柏就很開心地告訴楊沱，馬導願意做副導演幫他，同時這片子的其他幾位演員也大致有了人選。萬事具備，就是缺投資了。

楊沱要花錢的地方不多，就連房子也沒買，現在住的是公司給的高級租房。不過，他手上真沒有現金，因為與室友的那個網絡購物平臺創業計劃，他的片酬已經拿出去做了投資。說起來別人都不相信，楊沱不是一個很喜歡享受的人，他不喜歡豪車、豪宅、華服，對于拍戲之外的娛樂圈工作不感興趣，所以沒接什麽廣告與代言，手裏的錢自然也就不算多。

平時楊沱不覺得自己錢少，覺得夠用就好，他也是這次要給白曉柏投資電影時，才發現自己不算是一個富豪。楊沱幫助白曉柏有些心血來潮，如果說馬導因為相似的遭遇而把白曉柏看成了徒弟，楊沱就是在白曉柏身上看到了原主的影子，楊沱很想知道如果有個人能幫白曉柏一把，他的命運會有什麽樣的改變。

于是楊沱就想辦法賺錢了，他還是不想接廣告，代言方面申醒的意思是可以等等，等到楊沱更進一步的時候，能拿下國內外的頂級品牌。

楊沱在這方面不急，如果可以他最好是一直不接。他只能重操舊業，這就索性找上了奚阜。其實，楊沱真的找上奚阜時，他有些小心虛。他并不是不知道奚阜在忙什麽，卻從來沒有伸手幫過忙，奚阜雖然也沒過問太多自己拍戲的事情，但那不一樣，奚阜是不懂娛樂圈，但楊沱對計算機與互聯網怎麽可能不懂。

這次想着要用技術換錢了，才想到了奚阜正在努力做什麽。楊沱唾棄了一下自己的沒心沒肺，他用心地給奚阜提供給了詳細的計劃方案，當然了也是要報酬的。

做這些計劃方案對楊沱來說不是難事，難住他的是對于新電影的解讀，用這麽變态的一部片子來幫助他理解愛情真的好嗎？認知上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嗎？

要怎麽演好真假白骁舒，他先要體會這兩種不同的感情，一個大學校園的純真愛情，一個是心裏變态的執着欲望，特別是後者十分少見。

但再少見，楊沱還是用心地去尋找了，包括電腦β中存放的一些影視資料，裏面有沒有相關的角色，還有就是從心理學的角度理解這類型的人。無人所知的時候，國際上所有的心理學研究所，都被代號饕餮的黑客給光顧了一次。

這一番深入的學習，讓楊沱覺得他在愛情理論方面有了不小的收獲，最明顯的就是他在面對奚阜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奚阜提起白曉柏時泛酸的語氣。

奚阜是終于沒能克制住自己的酸味！

他忙着工作，對于怎麽與楊沱更加進一步還沒有仔細想好，但反正每周都能在一起吃吃飯，就先不要太着急放大招。而且，他有八卦界大能奚望在，也能知道楊沱在娛樂圈的消息，照理來說是能了解楊沱的全新動态的，可以随之做出相應的溫水煮羊駝調整。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橫空出世一個白小呆，讓楊沱想着要投資拍電影了，而且為了白小呆，楊沱這個懶人做了互聯網方面的計劃書，這怎麽可能讓奚阜高興的起來。還有半個月就要春節了，能不在快要過年的時候讓他如此心塞嗎！

奚阜本來沒計劃好怎麽追求楊沱，但是他打算好了，就在今年春節先把家裏搞定，和父母說自己有心上人這件事情，他也不用在電話裏總被旁敲側擊的問到底是不是無性戀了。

父母聽到自己喜歡上楊沱，應該會非常高興的，母親不是一直說不管是男是女，總要帶回家一個人，表明兒子不是沒人要的小可憐。可千萬別學大哥奚望，只會圍觀別人的八卦，自己的緋聞總是燃燒不起來。

“我是喜歡白小呆。”楊沱回答了奚阜之前的問題，要是讨厭白曉柏，他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幫助白曉柏的成長，這感覺挺奇妙，大概類似與看着一個弟弟的成長吧，盡管楊沱從來沒有過弟弟。

這個回答卻成功地讓奚阜黑了臉，在大冬天的暖氣中開始制冷，可惜他沒有上演冰山霸道攻，雖然周身很冷，但眼神很委屈，他都這麽努力地管住了楊沱的胃，哪裏冒出的小妖精膽敢截胡！

奚阜努力很平靜地問，“白小呆燒菜有我好嗎？”

這麽扯到這上面去了？楊沱不明所以，他誠實搖頭，“沒吃過，不過我覺得一定沒你好。”

奚阜松了一口氣，只要廚藝不到位，那就絕對搶不走楊沱。“那你怎麽還會喜歡他呢？”

這個問題是有些幼稚，奚阜還是問了，“還要投資拍電影，如果不投資電影，你一定想不起給我做這些方案。”

楊沱讪讪笑了一下，從他近期得到了豐富戀愛理論中說，戀人之間的誤會要解釋清楚不然會影響到感情發展，雖然他們還不是戀人，但楊沱卻是在看到奚阜委屈眼神時，心裏一軟，那感覺很複雜。

奚阜這麽面癱的人會有委屈的眼神啦！奚阜應該是很在乎自己的！奚阜會不會受刺激現在告白啊？啊啊啊，廚神如果告白的話，他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渣。果然友情以上，戀人未滿最複雜了。

楊沱必須要解釋，“這是兩碼事。我只是想要幫助一下白小呆，說喜歡是對自家弟弟的那種喜歡，長輩喜歡小輩你懂嗎？投資電影是因為我看好這部片子，而且以後如果遇到好的片子我也會投資。不過，我一直都沒想過要做互聯網方面的項目方案，這正好撞到一起了，我缺錢才想起來了。奚子豐，請你原諒我的懶，但是我一做出來，就只想要過把這方案賣給你啊。”

不給我，你還想給誰！

奚阜瞪着楊沱，對于他的解釋有些不滿意，不過似乎沒有更加名正言順的身份說什麽，看來要馬上搞定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