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狐朋狗友
毫無疑問,馮建國夫妻倆對女兒的寵溺幾乎達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究其原因,當年淩麗萍是在高齡加難産的情況下,舍了性命生下獨生女兒馮子妍的。
當時,馮建國已經在家屬通知書簽了字,同意婦産科醫生做出的“保大人”的決定。盡管他做好了保住大人舍棄孩子的心理準備,但醫術高超的醫生竟然奇跡般地又保住了孩子。
至此,淩麗萍就把女兒視作心尖上的肉來百般疼愛。不僅如此,夫妻倆人各自家裏的老人也對這位大難不死的孫女+外孫女疼愛有加。馮子妍從一落地便過上了真正的嬌生慣養,名副其實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公主”生活。
事到如今,女兒出了如此慘烈的車禍後,淩麗萍依然舍不得對女兒說句重話。面對莫名其妙“失聯”兩天,回到家裏的當晚再次自私地走出家門的女兒,她也依舊保持着原有的态度。相比之下,那輛被撞的面目全非的價值52.5萬元人民幣的奧迪A5 Coupé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倘若沒有瑪魯的出現,馮建國夫妻倆在面對慘死在公路上的女兒時又會怎麽樣呢?不難猜測,淩麗萍會當場犯了心髒病追随女兒的腳步離開人世。馮建國在失去女兒的同時又失去了共過患難的妻子後,最終會無法忍受感情孤獨、性寂寞的日子而另擇賢妻。不然,他辛苦了大半日子掙下的這份家業将會無後嗣繼承,這是他做為一個成功男性不願看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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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妍靠在電梯轎廂壁上,繼續打着她的電話:“噢,你是擔心回不了宿舍的這個問題。別緊張,如果玩的太晚我們可以去酒店睡一晚。”
鄭佳佳在電話那頭顯得有些驚訝,喃喃地說:“子妍,去酒店開個房間過一晚,這…這未免太浪費了吧?”
“哼,你和方瑩借我的錢買蘋果手機、衣服,鞋子、化妝品的時候,有說過浪費嗎?”
“哎呀,我不是說過肯定還給你的嘛。行了,行了,今晚都聽你的。在哪兒見面?”
“叫上方瑩的時候,換身好看點的衣服,再化化妝。完事後在校門口等我。”
“行。哎,我先聲明一點,我可沒有開房的預算啊。”
“我來付賬,就這樣。”
挂上電話的時候,馮子妍已經快走到了小區的大門口。幾分鐘後,坐上一輛出租車朝着她所就讀的對外經貿大學松江校區駛去。因為淩麗萍對女兒的極端寵溺,所以馮子妍在考上這所大學後并沒有住校,而是做了一名走讀生。
站在校門外,在冷風中有些瑟瑟發抖的鄭佳佳及方瑩不時地張望着從眼前駛過的出租車。大約半小時後,她倆似乎瞧見了坐着出租車前來的馮子妍。
當車停在兩人眼前時,坐在後排右側的馮子妍趴在全開的車窗上,微笑着對她倆說:“嗨,你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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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佳佳面無表情,拉開車門時用屁股頂了頂她,示意她挪挪位置時說了句:“快點坐到裏面去,我都快冷死了。”
方瑩坐進前排的副駕駛座上時,回頭沖她說:“子妍,你的A5呢?要是你把車開來,至少我們還可以吹吹暖風嘛。”
鄭佳佳搶白了她一句:“還A5呢!子妍出了這麽大的車禍,你倒先關心自己。”
方瑩的臉有些紅,小聲對馮子妍說:“不好意思啊,你瞧我這腦子。哎,你沒事吧?聽你的小‘吳彥祖’說,你好像受傷不輕啊!”
馮子妍默不作聲地瞧着這兩個虛榮心重,愛攀比的大學女生。當方瑩提到小“吳彥祖”時,她認為應該是今天早上出現在馮建國身邊的那個吳彥坤。至于吳彥祖是誰,方瑩為什麽會給吳彥坤起一個別人名字的外號等疑問,她覺得可能是兩個人類男性看上去比較相似罷了。
“我沒事,受了點皮外傷。”馮子妍輕描淡寫地說。
“讓我看看,你傷到哪兒了。要是傷到了臉,那你将來……”鄭佳佳不敢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她怕自己的話會讓對方惱怒。
馮子妍只是看了她一眼,說:“我說過了,我很好。好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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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小時前,奚泠泠在恢複了自我意識後立刻回憶起剛才的事,冷眼看着郁唯達說:“哼,幸好我記得那個電話是從哪兒打來的。”
郁唯達臉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站起身一邊朝卧室走一邊說:“你想知道什麽?”
奚泠泠跟在他的後面,邊走邊說:“不管我們今天做了什麽事,我只想奉勸你一句。當然,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可以不聽。”
“不,我非常想聽。請繼續。”
“郁唯達,如果你仍然迷戀網絡賭博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到你身邊的人。”
“噢,我差點忘了,剛才你說‘不管我們今天做了什麽事’。漂亮的女孩兒,我們今天做了什麽?”
兩人在交談間,郁唯已經脫掉了身上的睡袍,完全赤-裸着身體站在衣櫃前挑選着衣服。奚泠泠只瞟了他一眼便覺得面紅耳赤起來,口齒不太連貫地撒了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謊言:“我…我怎麽知道…做了什麽。”
郁唯達手上拿着一件白色襯衣,轉過身來對她說:“真的?我記得,你在沙發上,在床上可不是這樣表現你的魅力的。”
“你…你還說!我今天真是鬼迷心竅了,都分手了還和你上床。”
“不,不是鬼迷了你,是惡魔迷倒了你。”
奚泠泠滿臉通紅地回到客廳時,郁唯達早已穿上了一件紫色襯衣,外面搭配着一套黑色的、單排兩粒扣修身型西服套裝。因為不需要參加任何正式場合,所以他沒有配上領帶。
随意敞開的襯衣領口,不系紐扣敞開的西裝外套,帶着一種西方紳士風度又不失潇灑、帥氣的郁唯達衣冠楚楚地走出卧室,臉上仍舊挂着性感、迷人及親切的微笑來到奚泠泠的面前。
看到對方身穿的這套服飾時,奚泠泠的眼眶又有些濕潤了。襯衣是她為他買的,西裝也是她親自挑選的,甚至他腰上系的那條皮帶也是她送給他的。
郁唯達拉了拉左右手的襯衣袖口,漫不經心地說着:“實際上,他們是想再次确認一下,我是否還願意成為他們的會員。”
奚泠泠冷着臉說:“這和我有關系嗎?”
郁唯達微笑着說:“我想說,我已經不再參加他們的賭局,帳戶的款項也已經結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