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東榆(05)

東榆(05)

回到九龍山以後,小樓在當地一所小學上學,顯寧負責監督他的功課。

這個男孩子的功課很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顯寧在檢查他的作業和日常中得出這個結論,更覺得他是根好苗子。

那一年暑假,他們故地重游。

密林,山谷,沼澤,槍支,彈藥,還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顯寧點點頭。小樓雖然疑惑,但是眼睛裏依然平靜,他的生長環境造就他處變不驚的氣質。

她給他號碼牌:“從今天開始,你在這裏訓練,學習語言、文化、狙擊……”

當時拿到的號碼是第234號,他是最後一批進來的。這一期一共300人。顯寧告訴他,這幾個月他都要呆在這裏,到時間她會來看他。他必須無所不能,半個月後,他號碼上的數字至少前進十位。

小樓和大他兩三歲的男孩女孩一起訓練,夜晚,睡在陰暗潮濕的營房裏。

濕熱、暴雨。

随之而來的是疾病。

第一個感染的孩子是他上鋪的一個男孩,叫陸,眉清目秀,四肢纖細,他有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第一天到這兒,大家心情壓抑,愁眉不展,有的孩子哭,賴在地上鬧,有的孩子意圖逃跑,只有他東張西望,還拉扯他的衣角:“這什麽地方啊,風景真好,幾日游啊?”

夜半,小樓拍拍他的臉把他叫醒。

陸看着他好久,眉梢揚起來:“沒表情?”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吐吐舌頭,一不小心就把給鋪友取的外號爆了。他指指床下的桌子:“可以幫我拿一下水杯嗎?”

小樓扶住他,喂給他喝:“慢一點。”

陸喝完,舔舔嘴唇:“你和他們不一樣。”

小樓不明白。

“說起來,你是怎麽進來的?被拐賣?家裏沒有錢?”

“家裏人送進來的。”

“天哪。”

“不過不是至親。”小樓加了一句。他不想讓自己聽上去那麽可憐,如果是被親生父母送進來,那實在是太悲慘了點,他想。

陸贊同地點點頭:“怪不得。”

“你身體還不舒服嗎?”

“沒有藥,也許就兩三天時間了,難得你不怕傳染還願意和我說話。”男孩大方笑道。

“……”

“如果可以的話,明天給我一個痛快吧。”

“……”

第二日的比鬥,300人的混戰。

沒有特殊的規定,唯一的規則是殺死排名前面的人,時間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剩下預計的200人,多餘的則被剔除。

這場游戲中,小樓殺了一個南亞女孩和一個俄羅斯少年,都是一刀插入心髒,幹淨利落。後半場他的身邊沒有人,人群自然地遠離他,尋找別的更好下手的目标。但是,還有不開眼的找麻煩,小樓提着刀站起來。

挑戰他的是陸,那個睡在他上鋪的有着清澈眼睛的男孩子。他已經病入膏肓,眼角下都是青紫的印痕。

小樓的刀插入他的後心,拔出,鮮血噴濺,濺到他的臉上。

溫熱的,他擡手抹了一下。

轉身離開。

陸看着他修長的背影,扶住脖子,顫抖着,喉嚨裏發出無意識的聲音,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放棄。

他一刻都沒有回頭。

這樣一直走,一直走,小樓越長越高。

他生得很像他過逝的母親,山地叢林裏到處奔跑,沒有長出虬結的肌肉,有時光着膀子在瀑布下沖涼,看水裏的自己,堅韌的骨骼,肌肉是流水一般流暢優美的線條。那一身勻淨的白的皮膚,再毒辣的日頭都曬不黑。

有時也疑惑,夕陽裏坐在門檻上,看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幀相片。那樣呆呆坐着,偶爾仰着頭,秀氣的眉輕輕皺着,吸吸鼻子,迷惑不解。

過了幾年,他是少年人了。

期滿時,是唯一剩下的百分之一,精英中的精英。

顯寧來接他,婉拒了負責人的挽留。她帶他去坐摩天輪,玩劃水,乘過山車,吃雪糕和燒烤。

一天結束。

她俯□摸摸他的臉:“開心嗎?”

小樓吃着冰淇淋,擡頭看看她,睫毛羽扇般稠密。眨一下,點點頭,烏黑的眼睛明亮而平靜,有種說不出的溫柔憂郁的神韻。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啊,顯寧微笑,揉揉他的腦袋。

晚上,顯寧起來上廁所,發現庭院裏有人的影子。

白小樓坐在中庭的水井旁,望着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發呆。顯寧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攬住了他的肩膀:“還想着在那裏的日子?”

小樓說:“習慣了,忽然離開了,有點不适應。”

“晚上睡不好吧?”

“有時半夜亮燈,就是厮殺。”

“都過去了。”

小樓畢業後,他們在雲南定居過一兩個月,一起執行一個任務。

顯寧的住處在河畔邊,後面是茶園,她自己種茶,更遠的地方有一片竹林。小樓來找她,她有一大半時間都在那裏。

他那時看她坐在樹杈上,摘兩片竹葉合在一起,食指和拇指捏着拂過,放唇下,吹出清靜悠長的曲子。

現在他們在她的高腳樓裏,他爬上她的床,踢掉鞋子,放下蚊帳:“姑姑,我想聽你吹曲子。”

顯寧坐到床上時,手裏多了個藍色的長盒子。

“這是什麽?”他好奇地拿過來打開。

顯寧接過來,手裏多了枚青翠色的竹笛。

小樓左看看,右摸摸,愛不釋手,擡起來使勁一吹。

聲音刺耳。

他心有不甘,這樣又試了幾次。

“不玩了,根本吹不響。”扔掉笛子。

顯寧拾起來,愛憐地撫摸那根笛子:“這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你沒練過,怎麽吹得出?”

“那你吹。”

顯寧按幾下,試幾個音。夜樂聲,動人心扉。他在她的曲中徜徉,忽然從未有過的寧靜。

“她是你的老師?”沅芷翻一個身,頭枕在他的胳膊上。

小樓“嗯”了聲,不願睜眼。

沅芷捏捏他的耳垂:“都教你些什麽?”

“別問了好嗎?”他轉過去背對她。

她第一次注意到,他側身睡覺時彎地像只小蝦米。

沅芷不再問,手伸進他的汗衫裏,繞過下掖到胸膛上,撫摸他勁瘦的肌肉,用牙齒咬住衣角,撩起來到腰上。

身體被她撩撥,渴望開始複蘇,明确覺得下面的某個器官開始發硬、變漲。

小樓真的生氣了,起身握住她的肩膀,身子一擡,輕易就壓在她的身上。沅芷眼神混亂,手掌搭在他握住她肩膀的手臂上。

“白小樓,你幹什麽?”

“堵住你這張聒噪的小嘴。”

這個吻有點粗暴,唇舌癡纏,不分彼此,最後他們的唇角都出了血,都惡意地撕咬對方的唇瓣。

黑暗裏,四目相對。

兩雙被*侵襲卻依然清明的眼睛。

“你乖一點。”小樓抱住她柔軟的身子,頭擱在她的脖頸處,蹭一蹭。他的頭發弄得她有些癢,沅芷抽了手要去推他,被他捉住,移到一邊。

“你幾歲了?”她氣笑。

“比你小。”

她點點頭:“行,你行。”

之後的兩天,沅芷都沒有見到白小樓。他好像忙着什麽,晚上回來倒頭就睡。她看着他睡着的樣子,手指按在他皺緊的眉心,想為他撫平。

小樓夢裏覺察到什麽,不安地動了動頭,想甩開她的手。

沅芷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

她親他的嘴唇,含住他的□,舌尖打轉,手向下撫摸,埋首在他小腹以下,直到唇舌包裹、吸吮。這樣他都沒有醒過來,沅芷把他剝了個精光,騎上去。

他們的身體嚴密貼合,他才醒轉,雙手扶住她搖擺的腰肢,發了力,壓向自己。同一時間身體向上,迎合她的節奏,讓自己進入更深,沉進這溫柔鄉裏。

她感到他越來越有力的撞擊,痛與快樂纏綿着,不能分離。她的腿張開,擠壓他堅硬的腰杆,難以支撐下彎腰,雙手按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沖刺,掌心游移,心髒劇烈跳動。

之後重重的一次撞擊,她牙齒間溢出聲音,被他聽到,伸手摸到他們身體相連的地方。他把指尖沾染的液體給她看她,食指和中指分開,拉出透明的絲線。

她一把打掉,低啐一聲。

小樓笑出聲來,眼睛彎成一輪新月,難掩的促狹。

“使壞?”她撫摸他白皙的耳垂,忽然用力,狠狠擰住,幾乎轉了一個圈,“嗯?”

小樓吃痛,要去捉她的手,她馬上換了另一手揪住他的耳朵,“說,你還使壞不?”

他可以輕易掙脫,更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制服她,但是,他只是向她保證,态度誠懇:“不敢了。”

沅芷才放開他。

這樣放縱過,身體酸麻,使不上力氣。

沅芷躺在竹席上,眼皮沉沉,一點一點睡去。臨睡前,身體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濕熱的唇,含住她的耳垂。

真的沒力氣了——她幾乎想罵娘,所幸他接下來沒別的動作了。

只是這樣,吻一吻她。

“過河拆橋。”小樓說。

黑暗裏,沅芷分明聽到他的笑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回憶,所以今天更兩章~~o(n_n)o~

昨天碰到一個看盜文來打負,還說我沒道德,特別無語。上上一個文不更是因為選了一個不怎麽熟悉的題材,人物寫崩了,在調整,還寫了個超過25歲的老男人,撸起來特別困難【大霧~~(o?д?)o】,要是像剛開始的時候-上上上個文一樣幾章爛尾,那才是沒水準沒責任心吧~~

這個文成績特別爛,基本三分之二以上的都去看盜文了,比我第一個文還不如,我不也日更嗎?也沒抱怨過是吧?還說我騙錢,無語,寫個大綱都要半個月時間,一章要寫三四個小時。寫文最苦惱的是構思,又不是打幾個字就好了,打字誰不會啊。賺的這點錢都不夠零用的~~吐槽一下,大家繼續看文,不要在意。

這個文寫得還挺順的,不會和上一個一樣的,感謝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們,麽麽噠~~o(* ̄▽ ̄*)ゞ

其實很多作者讨厭看盜文的不是因為看盜文本身,是因為看盜文的邏輯特別奇葩,我寫得累死累活不讨好,還搞得我欠了他們七八百萬似的,本來心情不不好,現在那個文更不想寫了,擦~~!!

另外,盤愛已經重新在更了,不過不定時,現在先寫這個,寫完這個我就去填那個坑了~~大家收一下吧,這是個組合型探案文,組織啥的,女警和大學生,前面走感情線,後面探案組合形成以後我就走案子路線了,想嘗試一下,每次都想寫,但是以前每次都寫崩的說~~o(=·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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