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柳原郁怎麽也沒有想到, 作為頻繁穿越人士, 他竟然也會有“帶人穿越”的一天。
他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又看了看身旁一臉茫然的太宰治,陷入了沉思。
事情還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太宰治驟然被柳原郁這麽一親,原本盤旋在腦海裏的各種反駁, 各種借口,頓時蕩然無存, 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好半晌, 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知道啊。”柳原郁點頭,一臉自然, “親吻是戀人之間會做的事吧, 那我剛剛親了你,我們應該也算是這種關系了吧?”
太宰治扶額,果然, 少年根本就沒有理解親吻背後的深層含義。
從認識少年以來, 太宰治這顆冰封的心髒就仿佛被一雙溫暖的手捂着,讓它逐漸融化。而少年剛剛說的話, 更是讓他那顆沉寂多年的心猛然跳動了起來。
那一瞬間, 面前的少年, 耀眼得令人心動。
“但是,”太宰治還是決定跟柳原郁普及一下相關知識, “親吻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之間才能做的事,也只有兩人互相喜歡,才可以被稱作戀人。”
柳原郁低頭, 沉默了很久,久到太宰治以為他要收回剛才的話時,卻聽得柳原郁說道:“如果你說的喜歡,是指看到你會開心,看見你出事會擔心,見不到你會想念,想跟你共同面對一切。那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或者說我對大部分的情緒反應都沒有感覺。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你在我這裏,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柳原郁擡起頭,看着太宰治,一字一頓地說道。
“郁真是……太狡猾了。”太宰治扁了扁嘴,小聲說道,“你這讓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你讨厭我嗎?”柳原郁問。
“怎麽可能!”太宰治下意識地反駁道。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柳原郁自顧自地點頭,“你看,這樣就滿足了你的上述條件,我們現在已經是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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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他的小朋友什麽時候這麽會強詞奪理了?
之後,柳原郁又借着“戀人”的關系,緊緊抓着太宰治不松手——實際上是怕一松手他就跑了,像太宰治這種人估計這次跑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見不到他了。
只是柳原郁沒想到的是,這天晚上他竟然又穿越了,而且這回穿越還不算,還帶上了太宰治一起。
回想睡前……自己似乎也是拉着太宰治沒有松手。
所以自己穿越的時候如果拉着旁邊的人,就會帶着那個人一起穿越嗎?這樣的事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郁,這裏是哪裏?我們剛剛……不還是在床上嗎?”太宰治看向柳原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是一個好問題。”柳原郁點點頭,“根據我的一貫經驗,我們這是穿越了。”
“穿越?”太宰歪頭。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我有穿越到另一個你存在的世界過,但是除了那個世界,我也會經常穿越到別的世界去。我之所以會陰陽術之類的能力,也是在別的世界學到的。”
“只是,這次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帶上你一起穿越。”柳原郁的說着,臉上稍微帶了些抱歉。
“沒關系的哦,我也很開心可以接觸到曾經只有郁會經歷的事。” 太宰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既然是‘人間失格’都不能免疫的穿越,想必也有它的特殊之處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柳原郁道,“不過有一點太宰不用擔心,雖然我不知道每次穿越都會在那個世界待多久,但是不管在這裏待多久,現世都只會過去一天,所以不用擔心會耽誤現世的事情。”
“這樣就完全可以當做是度假了呢。”太宰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千萬別想着在這裏自殺什麽的!”柳原郁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兇巴巴地說道,“雖然是異世,但是我可不能保證在這裏死亡現世會不會也死去,所以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嘗試這種危險的東西。”
太宰治有些失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順便揉了把柳原郁的頭發,聲音柔軟:“好,我知道了。”
兩人這才有心思環視周圍的環境,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也是晚上,并且似乎是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森林裏。
沒有人煙,就代表沒有時代不明。當然,柳原郁也可以随時召喚一個土地神來問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
正當他準備這麽做的時候,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逐漸傳了過來,過于清晰的記憶讓他一下子就清楚了這個是什麽世界,也讓他知道即将面對的是什麽樣的敵人。
只是他現在沒有趁手的武器,要對付那個怪物估計要費一番功夫。
“太宰,你退後。”柳原郁低聲說道,同時手裏暗中施展術法。
而那個醜陋的怪物也在這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它見到兩人,甚至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口水,仿佛下一頓大餐有了着落似的。
與此同時,一個穿着羽織的人影倏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他手裏拿着一把刀,用一種極快的速度斬斷了那怪物的頭顱,而那把刀上甚至連丁點血跡都沒有沾染上。
“這裏很危險,普通人還是盡早離開的好。”青年收起手裏的刀,轉身語氣淡淡地對二人說道。
然而,他在看到柳原郁的一瞬間停頓了一下,雖然臉上并沒有什麽神色波動,但是柳原郁卻能感覺到,面前的人似乎是在驚訝。
“小郁?”青年向前走了兩步,借着夜色仔細打量着柳原郁,有些遲疑地問道。
“晚上好,義勇。”柳原郁擡了擡手,算是打了招呼。
雖然這個打招呼看起來有些奇怪和不合時宜。
不過面前的人似乎并不介意這麽多,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就是:“你沒死?”
聽聽,這話是多麽的欠揍,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會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地在表達疑問。
畢竟他可是最直接地面對上限之二的人,幾乎沒人覺得他可以活下來,而在之後的幾年內,他也确實沒有再出現過。
“啊……是的,我确實沒死。”柳原郁有些尴尬地回道。他果然還是不适合跟富岡義勇打交道啊喂!
“你好,你是郁的朋友嗎?我們剛到這裏,也沒有地方可去,可以暫時收留我們一下嗎?”最後還是太宰治出門,笑嘻嘻地對富岡義勇說道。
富岡義勇看了柳原郁一眼,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跟我走。”
三人走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富岡義勇本身就是一個悶葫蘆,不善言辭,而太宰治則更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最後還是柳原郁首先打破了沉默:“義勇,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蝶屋。”“蝶屋啊。”柳原郁重複了一遍。
完了,他又沒話說了,這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過富岡義勇很快又說了下一句話:“去看锖兔。”、
“锖兔?”柳原郁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怎麽了?”
一般來說,蝶屋是只有鬼殺隊的後勤人員還有傷患才會居住的地方,所以锖兔既然會在蝶屋,那他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鎹鴉的信上說,他遭到了上弦的襲擊,僥幸逃出,但是也身受重傷。”福岡義勇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柳原郁卻能感覺到他擔憂的情緒。
而旁邊的太宰治聽到後,神色微動。
锖兔嗎?似乎是一個對郁而言很重要的人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三人終于到達了蝶屋,夜晚的蝶屋十分安靜,只有少數幾名少女還在走動,她們看見富岡義勇顯得有些驚訝:“義勇大人,這麽晚了您怎麽會來這裏?您受傷了嗎?”
富岡義勇搖搖頭,指了指他身後牽着手的兩人:“給這兩個人安排一下住處。另外,锖兔現在怎麽樣了?”
幾名少女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站出來說道:“锖兔大人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受的傷太重了。”
“他現在在哪裏?帶我過去!”柳原郁頓時喊道,對上那幾名少女不贊同的眼神,他連忙補充道,“我可以救他。”
“你是醫生嗎?”那幾個女孩子頓時轉變了态度,好奇又小心地打量着他。
富岡義勇也轉過了視線,似乎在說“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這個”。但他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對那幾個少女說道:“帶我們過去吧。”
三人很快來到了锖兔所在的房間,只見他安靜地躺在床上,清秀的面龐此時毫無血色,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卻依舊能看到絲絲鮮血滲出。
不過這傷看着吓人,但好歹沒有缺胳膊少腿。雖然他的治療魔法确實不賴,但還遠沒有達到與謝野晶子異能的地步。
“可以麻煩你們回避一下嗎?”柳原郁對着幾名少女說道,他還不想自己的能力這麽快暴露于人前,至于太宰治和富岡義勇,好歹是他信得過的人。
幾名少女也沒有多問,而是安靜地退了出去。
只見柳原郁嘴裏輕輕念着什麽,緊接着就有瑩白色的光點從他的手心飛出,争先恐後地鑽進了锖兔的身體。
由于锖兔的傷勢過重,這次是治療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柳原郁自身的臉色都開始發白,躺在床上的人才終于悠悠轉醒。
“我這是……在哪裏?”锖兔的神智還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地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在蝶屋。”富岡義勇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嗎……”锖兔有些費力地笑了笑,“我還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死了呢。”
接着,他敏銳地察覺到,原先那些嚴重的傷勢,此時像是都不存在了一般,連破碎的呼吸都變得正常了起來,根本不是自己以為的痛到麻木才沒有知覺。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幾年前的時候。
那個人,也是這麽治療自己的。
說起來,自己剛剛似乎還看到他了?
是錯覺吧,那個人,明明早就不在了才對……
雖然這樣想着,锖兔還是忍不住再次擡起頭,似乎是想确認一下心中所想,沒想到這麽一擡眼,竟真的見到了這麽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年。
他長高了,也比之前更漂亮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活着。
“小郁?”锖兔顫抖着聲音問道,目光中帶着失而複得的喜悅,“是你嗎?”
“是我,”柳原郁點頭,“我回來了。”
锖兔聞言,掙紮着要從床上起來,雖然他身上的傷勢已經被治愈,可還是因為脫力和大量繃帶的束縛導致他又跌了回去。
“我剛給你治療完傷勢,你可別又給我受傷了。”柳原郁伸手扶了他一把,語氣裏似是帶了點責怪。
“抱歉……讓你擔心了。”锖兔被突然湊近突然受到近距離的美顏暴擊,原先蒼白的臉頰頓時紅了幾分,聲音也弱了下去。
“既然沒事了,那锖兔先生就好好休息,我和郁先出去了。”太宰治的聲音突然闖入,讓锖兔終于把視線分給了這個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後面并且不發一言的青年。
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跟小郁很親近的樣子。
“請問你是……”他問。
“我?”太宰治似乎是哼了一聲,指了指床邊的柳原郁,似笑非笑。
“我是他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太宰:在情敵面前,還是先把名分搶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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