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蠶寶寶
米陽也因為這件事, 日常平淡的生活中也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白洛川裝病號上瘾了, 當着大人的面一點不顯, 但是回到二樓的小房間就閉着眼睛什麽都不肯做,連喝口水都要躺在床上讓米陽喂,最近兩天更過分, 大概是在樓下的時候跟着白夫人看了一會瓊瑤劇,到了卧室之後更是“弱”地連脫衣服都不能自己脫了,站在那舉高了雙手等着米陽來給他脫。
米陽伺候了兩次, 瞧着他一臉得意仰着下巴的小模樣, 也不樂意伺候了。
米陽覺得白洛川這大少爺脾氣是慣得,得從小改過來;白少爺覺得自己還沒得到足夠的重視, 故意板着臉要米陽多注意自己。
倆人較勁兒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麽說話, 除了白洛川拿油條的時候劈開兩半給了米陽一半,基本上都沒吭聲有過交流。
小季柏安坐在對面觀察了一會就瞧出來了, 他眼睛轉了轉鬼心眼特別多,找了個機會就拽住米陽的胳膊,道:“我表哥不跟你玩兒了, 你現在跟我玩吧?”
米陽站在那沉默的看着他:“你要不要再想想……”
季柏安自從那天打群架之後就開始對米陽感興趣起來, 不是想要欺負他的那種,而是動不動就想湊到米陽面前,努力想要讨好人家。季柏安湊到米陽身邊,轉着眼睛道:“我表哥脾氣也不是多好,還不如跟我, 對吧?”
米陽擡頭看他,然後季柏安就一臉期盼的看着他,還不肯松手一個勁兒地問道:“哎米陽,你覺得我和表哥誰好?”
米陽慢吞吞道:“你表哥就在後面,要不你問問他吧。”
季柏安:“……”
白洛川背着書包走過來,勾着季柏安的脖子把他帶去外面,堵在外面走廊和樹的角落裏開始“長者的教育”。季柏安還沒挨一下打,就開始喊求饒:“表哥我不是那個意思,真不是,我就是挺羨慕米陽替你打架的……”
白少爺這幾天就愛聽人說這個,也不打他了,站在那帶着虛榮心繼續聽他說。
季柏安羨慕的非常真情實感,他感慨道:“我還以為米陽一直都這麽乖,平時看着也不怎麽說話呀,沒想到這麽厲害。”
白洛川嗤道:“他那是懶得搭理你,你沒見過他在學校的樣子,兇着呢,老師欺負了他們班同學,他帶着全班讨說法,校長都驚動了。”
季柏安一臉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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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臉上的驚訝又轉變成了期盼,他眼睛亮晶晶道:“表哥,你說我從現在開始也對米陽好,他也替我打架嗎?”
白洛川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做夢吧你。”
季柏安這個夢一直不肯放棄,他身邊沒有關系這麽好的小夥伴,越是沒有,就越是忍不住羨慕。他琢磨着米陽和表哥好,肯定是因為表哥之前的照顧,現在他只要加倍對米陽好,超過表哥,米陽肯定也會有“替自己打架”的那種友情。
季柏安拿定了主意,有事沒事地就去讨好米陽。
米陽和白洛川一起去學校的時候他不能跟着,但是他們回來之後,總還是能湊在二樓書房一起上補習課的。季柏安圍着米陽轉個不停,像是一只小蜜蜂,有一次他翻看米陽的書,給米陽吓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檢查了下,見他沒弄壞一點才放下心來。
季柏安完全沒察覺,還在那圍着米陽興致勃勃問道:“這是什麽書呀?自然嗎?是不是有觀察課的那個……你們都觀察什麽?”
米陽把書本拿給他看,道:“春蠶,正好和語文一起,老師說這幾天要觀察昆蟲。”
季柏安點點頭,“哦”了一聲,眼睛還在圍着他的書轉。
米陽心生警惕,抱着書往白洛川那邊靠攏,季柏安再貼過來,他就又遠了幾步,書本都和白洛川并排放着了。
白洛川拍了表弟腦袋一把,道:“再鬧就出去,不讓你上課了。”
季柏安這才悻悻住手,自己在那玩兒了一會,看着表哥和米陽在那商量着寫作業,頭挨着頭說話的樣子,認真看了很久。
米陽以為季柏安消停了,但是隔天就在書房自己那張小書桌上收到不少小玩意兒,小到巧克力糖,大到塞滿桌洞的一個毛絨玩具,堆成一座小山,最上面還別出心裁地放了一枝剛摘下來不久的鮮花。
米陽:“……”
季柏安站在一旁,還在那一臉驚訝的問他:“哎這麽多禮物,誰送的呀?米陽你看,這人對你可真是太好了!”
旁邊剛背着書包進來的白少爺臉都黑了。
家裏一共三個小孩,兩個出去上學一天沒回來,還能是誰放的啊?
米陽哭笑不得,把那堆東西都還了回去,搖頭道:“真不用,我用不到這些。”
季柏安也急了,道:“那你要什麽?你說啊。”
米陽無奈道:“我什麽都不要啊,我現在挺好的,什麽都有了。”
季柏安還在那哼唧,被旁邊的表哥拍着桌子黑臉道:“還不快拿走!”
季柏安也不敢再哼了,抱着東西不甘心的出去了。
米陽覺得這兩天的事有點魔幻,他都搞不清楚為什麽季柏安突然就轉性了,現在表達的意思好像是想跟他做朋友一樣——他忍不住在魏賢老師的小課間,去問了一下。
季柏安挨着他們坐着練習寫字,聽見他問,也是一臉驚訝:“我們一起打過架,就是兄弟了,我當然對你好啊!”
米陽對這個答案還有點不安,但是也沒有再拿出像之前那樣躲避他的态度了,兄弟算不上,普通朋友不找他麻煩他就謝天謝地了。
季柏安拿手裏的鉛筆戳了戳米陽的胳膊,眼睛發光地看着他。米陽正在喝水,被戳了兩下奇怪道:“怎麽了?”
季柏安露出期待又害羞的表情,小聲問他道:“米陽,我以後對你好,你也替我打架吧?”
米陽“噗”地一口水就噴出來。
白洛川躲避不及,桌面上作業本濕了一塊,米陽連忙拿紙巾給他擦拭,“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給你弄幹淨。”
白洛川把作業本給了米陽,也沒什麽生氣的表情,反倒是隔着米陽看了表弟一樣,挑眉道:“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米陽只幫我一個,要打架你自己學去。”
季柏安轉念想了一下,興致勃勃地問道:“我學什麽好?”
白洛川想了一下,隔着米陽開始給他傳授心得:“我爺爺說軍體拳啊,近身格鬥啊,部隊裏有好些厲害的呢,不過你也不是我們部隊的人,在外面報名學個空手道什麽的應付一下就行了。”
米陽:“……”
米陽想起這兄弟兩個以後的戰鬥力,又是一陣頭疼,白洛川的破壞力就不說了,季柏安下手也是夠黑的,他們倆什麽都不學才好。
倆兄弟說着說着,就開始言語頂撞,兩位小少爺都不是肯先退一步的主兒,隔着米陽你一言我一語地又掐了一架。
季柏安還想伸手去摸米陽,被白洛川敲了手背一下,也怒了,伸手非摸米陽一把不可!
白洛川哪兒受得了這個,擺明了就是挑釁他嗎!二話不說拎着表弟過來,按在書房裏就打了一頓,季家這位小公子也不肯輕易吃虧,暗中使勁兒,偷着給了表哥兩下,不過也沒能翻盤,被按在那揍的更狠了。書房裏打架的動靜太大,很快魏賢老師就進來了,攔了兩聲,那兩位都不肯先停手,還是魏賢拿着戒尺拍了桌面幾下才停下。
魏賢道:“這怎麽回事,怎麽又打起來啦?!”
兩位長得模樣出衆的小少爺站在那一個比一個倔,這個說“不小心摔了一跤”,那個說“看到一只豬摔跤,不小心撞豬上去了”……
小季柏安氣得臉皮漲紅,回頭怒道:“你才撞豬上!”
白洛川翻白眼,道:“對,就撞你身上。”
倆人一句話不對付,眼瞅着又要打起來。
魏賢舉着戒尺敲了桌子幾下,呵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像什麽樣子,書房就是教室,在教室裏怎麽可以這麽亂來!洛川,柏安,出去罰站!”
白洛川看了米陽一眼,米陽就站起來小心道:“老師,其實他們就是鬧着玩兒,白洛川也沒有真打他……”
魏賢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還偏袒!他們倆有錯,你也做的不對,出去一起罰站十分鐘。”
三個小孩一起被拎出去站在二樓走廊上罰站,魏賢也是氣的夠嗆,大概是覺得他們太不團結友愛了,讓他們手拉手站着,誰都不許松開。
白洛川和季柏安互看不爽,誰也不樂意牽着誰,倆人就一人一邊牽着米陽的手,期間還在試探着把米陽往自己這邊拽。
白洛川擰眉道:“你放開!”
季柏安翻了個白眼,哼道:“你怎麽不放開。”
白洛川道:“讓你松手聽見沒有,不然還揍你。”
季柏安警惕道:“你敢,姨媽就在樓下,你打我一下我就喊救命,特別大聲那種。”
米陽:“……”
他才想喊救命。
樓上動靜很快就吸引了駱江媛的目光,她上樓來瞧了幾個牽手罰站的小朋友,笑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兒子的調皮勁兒,怕耽誤白洛川和米陽的功課,先把兒子領回去了,一邊走還在一邊耐心地教育他。
季柏安忽然擡頭問她:“媽媽,你見過豬嗎?”
駱江媛:“……”
駱江媛還是見過的,但是兒子下一個問題她就回答不上來了。
季柏安充滿期待的問她:“媽媽,那你知道豬跑的有多快嗎?”
駱女士:“……”
米陽和白洛川每天都去學校上課,倆人同進同出,給小季柏安突襲的空間少的可憐,他再努力,現在也頂多和米陽變成“普通好朋友”。
這天米陽他們又去學校了,季柏安就趴在窗邊特別羨慕地看着,駱江媛趁機教育他道:“柏安,你也想去讀書嗎?”
季柏安點點頭,大聲道:“想!”
駱江媛道:“那等我們回家去,九月份你也可以也背着小書包去念書了,開不開心?”
季柏安卻擰起眉頭,道:“為什麽要回去?我不走,我要和米陽讀一個學校。”他想了一下,勉為其難又加了一句,“還有表哥,我們三個一起呀。”
駱江媛怎麽都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一時都傻眼了,坐在那想了好半天的話來哄勸孩子跟自己回滬市去。她姐姐還在想辦法哄洛川去滬市讀書呢,她家這位眼瞅着也要叛變來這邊來了,這可怎麽好喲!
駱江媛細聲慢氣地問兒子:“寶寶,你怎麽想留在這讀書呢?這裏沒有家裏好,你剛來的時候不是還說這裏商場小嗎?”
季柏安年紀還小心裏想什麽就說了,言語裏的羨慕簡直要溢出來:“我想讓米陽也對我好,幫我打架呀。”
駱江媛當他小孩心性,要争小夥伴,戳了戳兒子腦門搖頭笑了。她對兒子道:“過幾天你爸爸要讓人送東西過來,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還有衣服的冊子,寶寶來挑幾件衣服好不好?”
季柏安興致缺缺,挑了一會,就摳着書上的一個小黑點玩去了。他摳兩下,忽然擡頭興奮道:“媽媽,我想要一個東西!”
他跑過去,貼着駱江媛耳邊小聲說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駱江媛一臉為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我試試看,不過太難帶了,不一定能帶到。”
季柏安倒是很自信,道:“爸爸一定能辦到的!”
季家的人沒兩天就到了,是季總手下的一個經理,特意跑了一趟來給駱江媛母子倆送東西。季總對老婆孩子非常好,生怕她們帶的東西不夠用,這次又給送來了不少,季柏安等着他們把東西一樣樣搬進來,就踮着腳等待自己的那份驚喜,瞧着經理從随身帶着的皮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之後,眼睛都亮了。
經理笑呵呵道:“這是季總特意讓帶來的,挑的都是最大最好的,而且路上我都小心養着,長得非常好,特別能吃呢。”
駱江媛閃開一點,身體有些僵硬道:“別給我,放、放桌上去吧。”
那位經理一點都沒在意,笑着給放到了桌上。
季柏安一點都不在乎,撲上去小心打開盒子,紙盒做了幾個出氣孔,裏面鋪着一層桑葉,上面是幾條白白胖胖的蟲,正在蠕動着啃食桑葉,發出細小的沙沙聲——是蠶寶寶。
季柏安很歡喜,但是很快又糾結起來:“這些不夠吃吧?我聽米陽說,它們要吃很多哎。”
經理道:“準備了,季總知道您要觀察蠶,給帶了不少桑葉呢,包管它們吃到吐絲結繭!”
季柏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抱着那個紙盒,其他什麽禮物都不看了,一溜煙跑到二樓書房去了。
駱江媛站在樓下喊了他兩聲,也不見他理睬,只能搖搖頭自己無奈地留下分類東西,除了她們自己的,也給姐姐帶了不少用得到的東西,禮品是一類,經理專門送來的市場資料又專門歸檔,這些也是她力所能及為姐姐做到的事情。
季柏安不管大人那些事,他小小年紀裏唯一的煩惱只有怎麽從表哥那裏“撬牆角”而已,現在有了新禮物,他滿懷期待地把這個小盒子放到了米陽那個小書桌裏面去。
想了想,又怕米陽回來一眼看不到,把那個紙盒幹脆打開了,他自己先欣賞了一會兒,又想着米陽回來一臉驚喜的樣子,忍不住托着下巴偷樂。
米陽和白洛川在回來的路上也在談論今天的自然課。
小學三年級有一門功課是寫觀察日記,北方很少見到蠶,一般都用別的代替。自然課老師盡職盡責,親自拿了一罐面包蟲來教室,分給大家觀察,這蟲子一般是釣魚用的,平時北方用來喂魚的也不少,很好找。
米陽一般很少有怕的東西,但是軟乎乎的蟲子是他的弱點之一,瞧見之後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白洛川用小玻璃杯拿着他們小組的蟲子略微一靠近,他頭皮都在發麻。幸好白少爺發現的及時,一直擋在他前面,幫他觀察完了,口頭敘述着,讓米陽寫完了觀察日記。
回來路上,米陽還覺得一陣絕望,揉着胳膊上還未完全退下去的雞皮疙瘩道:“還要寫21天啊。”
白洛川摸了他胳膊一下,安撫道:“沒事,我幫你寫。”
米陽沒吭聲,蔫蔫兒的。他覺得小學也不好混了,要不還是再想想跳級的事兒吧,初中高中的生物觀察也就是個細胞和哺乳動物,怎麽都比現在觀察蟲子好……不過也就是想想,別說丢下現在三年一班的小朋友,光白少爺他都有點舍不得。
等着晚上吃完飯,季柏安催着他們一起去二樓上課的時候,米陽在書桌前坐下,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桌洞裏放着的筆記本的時候,忽然摸到了軟軟的一條東西,還貼着他手指小小地動了一下。
米陽反應沒有動作快,等抽出手來,那小東西掉在自己腿上才發現不好——兩條白白胖胖的蟲子還在他腿上一聳一聳地蠕動着。
白天的精神沖擊還沒過去,晚上就又遇到了蟲子,米陽整個人都炸了,吓得連人帶椅子摔到了地上!
旁邊放書包的白洛川也吓了一跳,忙問他道:“怎麽了?”
米陽越是緊張,身體就越是僵硬,半躺在地上根本就動不了,眼睛盯着那還在爬的蟲子道:“拿走,不行……我看到這個就動不了……”
白洛川順着他視線看過去,也瞧見那爬着的兩只白色蟲子了,一把抓起來塞到了鉛筆盒裏,連鉛筆盒帶“蟲”都扔到了門外的垃圾桶,彎腰去扶米陽,道:“沒事了,蟲子已經扔出去了。”
米陽坐在那眼睛視線剛好對着小書桌的桌洞,眼神盯着那,繃緊了身體道:“還、還有好幾只!”
白洛川過去翻了一下,連盒子帶蟲一并都扔了出去,他剛扔出去,就碰到了高高興興進來的季柏安,季柏安瞧見他往垃圾桶裏扔的東西,立刻也翻臉了,推他一下道:“你幹什麽!扔我的寶貝幹什麽!”
白洛川也氣的夠嗆,道:“果然是你放的,你給我等着,一會收拾你!”
他反身回去,米陽已經可以扶着桌子站起來了,瞧着腦門上一層薄汗,腿上剛才摔倒的時候還摔了一下,磕出一塊月牙形的小傷痕,還流血了。
白洛川彎腰看了一下,皺着眉頭一臉的擔心。
米陽已經緩過來了,反過來正在安撫他:“沒事,小傷,舔舔就好了。”
白洛川聽見他說,二話沒說就湊過去舔了一下。
米陽吓了一跳,躲閃也來不及,被他舌頭在傷口舔了一下渾身難受,躲開點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說說……我一會去擦藥。”
季柏安也怒氣沖沖的走進書房了,他原本還想找表哥麻煩,瞧見米陽一身狼狽吓了一跳,道:“怎麽回事,米陽你、你嘴巴出血了!”
米陽舔舔嘴巴,是有一點血的味道,但是更不舒服的是在晃動的牙齒,他皺眉捂住嘴巴。
白洛川站起身來,掰開他的手看了一下,道:“我瞧瞧?”
米陽原本就有一顆小牙有換牙的跡象,這幾天已經晃動了,他有時候舔幾下白洛川還會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讓他不許舔,剛才那麽一摔,碰巧就把那顆牙磕了一大半下來,只剩一點連着。他自己伸手碰到那顆小牙,略微用力拿下來,含糊道:“沒事,本來就快掉了……”
季柏安驚叫了一聲:“流血了!”
白洛川吓了一跳,大概是剛才舔過腿上的傷,瞧見米陽嘴巴出血下意識湊過去又要舔一下,米陽也不捂着自己的嘴了,伸手一邊推他,一邊捂他嘴巴:“別鬧!”
舔腿就已經很過分了,怎麽還想舔嘴巴啊!
白洛川擔心的看着他,眉頭一直擰着沒松開:“咱們去看醫生吧?”
米陽少了一顆牙齒,說話漏風,搖頭道:“沒事啊,我,我漱口,就好了。”
白洛川現在也沒心情管表弟了,帶着米陽去漱口,他被吓壞了,一直在旁邊緊張地看着,等着米陽漱口完了真不再流血之後,才略微放松了一點。
米陽對着鏡子看了看,有點不太适應,不過是側邊的牙齒,總體還好。
白洛川也湊過去看了看,他神情嚴肅,還伸手摸了摸米陽的小牙,哄他道:“快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