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手
朱茜在橫濱大酒店裏有個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是一個總統套房。
昂貴的家具,經典的蘇格蘭地毯,令人眼花缭亂的水晶吊燈,還有比卧室還大的浴室。
魚蓉邊走邊打量,心想這個女人還真奢侈,挺會享受。
朱茜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後明顯放松了許多,她也不管受了傷的魚蓉,從衣櫃裏取了衣服直沖進浴室,水嘩拉拉的響了起來,在洗澡了。
好長一段時間水聲已經停了,可朱茜還不出來。
魚蓉等得有些焦急,站得也腿酸了,就想去坐離她最近的一把歐式雕花椅子。
誰知屁股還沒坐下呢,朱茜的經紀人就把她趕走了:“走開走開。”
她心裏很不悅,表面上卻裝得很是無辜和卑微,既然經紀人叫她走開,那她就顫顫巍巍地走開。
呵,先讓你們得意一會,等會有你們好受的!
朱茜從浴室裏走出來,帶出來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她已經換上了一件墨綠色的真絲睡裙,頭發濕漉漉的,臉上的妝也卸掉了。
卸了妝的她,皮膚很差,又紅又多痘痘,毛孔還粗,比普通人還不如。不過勝在五官長得不錯,身材也高挑,才讓她在娛樂圈這片美女如雲的地方漸漸站穩了腳跟。
魚蓉對朱茜的長相和身材不感興趣,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朱茜的胸部呢。
也不知道朱茜剛才在浴室裏幹了什麽,出來的時候那只明明已經被魚蓉按扁了的胸部又恢複了正常。
呵!魚蓉在心裏冷冷一笑。
朱茜往靠窗的歐式椅子上一坐,架起二郎腿,瞥一眼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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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會意,馬上遞上香煙和打火機。
香煙點燃,朱茜猛吸了好幾口,沖魚蓉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煙。
魚蓉其實會閉息功,此時此刻卻配合朱茜,裝作被咽嗆到的樣子,捂着口鼻劇烈咳嗽了起來。
“呵呵!”朱茜瞧着面前這個老實巴交、任人欺負的醜女,變态地笑了。
正好她心裏不爽,這裏又沒第四個人,何不就地欺淩,發洩自己內心的不悅?
魚蓉聽得見她的心聲,心裏暗笑,來吧來吧。
不過表面上卻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擡頭問朱茜:“朱……朱小姐,你不是……不是說……不是說要給我……給我包……包紮傷……傷口的嗎?”
一開口又驚到了朱茜和經紀人。
不但長得醜,而且還是個結巴。
“哼!要我朱茜給你包紮傷口,你以為你是誰?”朱茜突然就怒了,從椅子上跳起來,把吸完了但還燙着的煙蒂狠狠地戳向魚蓉的臉。
魚蓉下意識地擡起胳膊,煙蒂不偏不倚剛好戳在胳膊肘上,燙得她哇哇哭喊。
耳邊傳來朱茜惡毒的聲音:“醜八怪,你就是故意潑我的,想害我當衆出醜。你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魚蓉哭着求饒:“對……對不起……我真……真不是……不是故……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哼,你以為我會信嗎?”朱茜已經喪失了理智,被憤怒驅使的她變得十分恐怖和猙獰。
她扔掉煙蒂,一把揪住魚蓉的麻花辮,一個用力就把魚蓉拖倒在地,然後很駕輕就熟地拳打腳踢起來。
她避開人最重要的部位,選擇向手、腳、肚子這些無關緊要的部位下手。
畢竟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人,初二時校園暴力一個女生,直接毀了那個女生的一生。出道後被人爆出當年的事,當時她所在的公司還不是烏拉拉烏娛樂,包*養她的金主大大花了不少錢幫她把那件事壓了下去。
從此以後,她就更加肆無忌憚。她以為只要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人前是個人,人後就很難說了。被她修理過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她也不是什麽人都敢惹,一般來說,她修理的全是那些無權無勢好欺負的人,欺負完後再給他們一筆封口費。
魚蓉對朱茜了解不少,上輩子朱茜也曾想欺負她,被她一個耳光打得回家的路都不認得。但是也因為這樣,朱茜跑去跟蕭正庭告她的狀,害得她被蕭正庭誤會,進而倆人吵架冷戰,她一氣之下搬出蕭正庭的大別墅。
這輩子她再也不逞這個能,适當地服軟當當綠茶也不錯。
她在地上滾來滾去,用盡渾身的力氣撕心裂肺地哭喊。
手上、腳上烏青一塊接着一塊。
經紀人也看不下去了,過去提醒朱茜不要再打了,要出人命的。
可朱茜正打得起勁,哪還聽得進經紀人的話?
再說,她有錢有後臺,怕什麽?
“我還沒打夠,打夠了給點錢打發走就是了。”
話剛落,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經紀人立馬腿軟地跌坐進椅子裏,滿頭大汗。
朱茜看着怒氣沖沖的來人,也震驚了,趕緊收起自己的拳頭,理理衣服,假裝鎮定地走過去。
腰肢扭擺起來,扭得很僵硬很難看。臉上硬擠出點笑容,皮笑肉不笑,別提有多醜陋。
一雙打慣人的雙手緩緩撫上男人英俊的臉龐。
手還沒碰到男人的臉,就被男人一把捉住,并狠狠地推了出去。
她沒心理準備,鞋跟一扭,跌在地上。胸口朝下,剛好壓住那只變過形的胸部,這下可好,本來已經恢複正常現在又凹進去了一塊,是徹底的沒救了。
蕭正庭風風火火地來到扮醜的魚蓉跟前,蹲下身來,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
說着伸出一雙修長的雙手,放在了魚蓉的肩膀上。
手上的溫度,通過皮膚一點點地滲入進血液裏,慢慢地在血液裏燃燒。
她咬着牙齒強行忍着,才沒讓自己的身體顫抖。
幸虧她的臉是朝地上的,不然光是她這副隐忍的表情,就已經在男人面前露了陷了。
蕭正庭見她不說話,也不動一下,以為被打得暈了過去,不免怒火中燒,沖着罪魁禍首朱茜斥道:“你太過分了!”
一句呵斥,吓得朱茜身體抖三抖。經紀人也吓懵了,一晚上蕭正庭都沒現身,怎麽就恰恰在朱茜打人的這會出現了呢?
經紀人是不會知道的,其實一整晚上蕭正庭都在關注着晚會上的一切動靜。他事先在總統套房裏裝了監控設備,所以只要坐在大屏幕前面,就能知道下面宴會廳裏發生的一切。
一個穿着土冒、長得極醜的女孩闖入畫面。
他向前傾去,想看得清楚一些,但女孩已經和另一個女孩一道離開了監控的範圍,去遠處吃東西去了,把一個後背對着他。
他邊看邊笑,狹長的雙眼眯了起來,眼尾橫着幾條魚尾,竟透着幾分成熟、滄桑的魅力。
再後來就是醜女孩“不小心”把橙汁潑在了朱茜身上,朱茜胸部變形,驚慌失措……
真的是不小心嗎?
他又笑了。什麽都逃不過他的雙眼,沒錯,什麽都。
正因為他發現了醜女孩的那點小手段,所以當她跟着朱茜回房的時候才派手下一路跟蹤竊聽。
他不是不知道朱茜這點變态的癖好,但看在她為公司為集團創造價值的份上,也就忍了。
可今天他卻再也忍不了了。手下回來告訴他朱茜正在房間裏打那個醜女孩,他二話不說就沖來了。
來的路上滿腹疑惑,照她的性格不該是這樣啊,她應該還手才對啊,怎麽會甘心被打得趴地上一動不動?
“蕭總,我已經和李醫生約好了。”這時小言進來對蕭正庭說。
他目不斜視,事實上是見慣不怪了。
多少莺莺燕燕圍着金主大佬蕭正庭轉,又有多少莺莺燕燕勾心鬥角,大打出手。
從前魚蓉還在的時候那些莺莺燕燕還不敢這麽猖狂,沒想到她離開不過幾個月就發生了這種傷人性命的大事。
“好。”蕭正庭也不打算征求地上醜女孩的意見了,直接橫抱而起。
女孩很輕,跟只小貓似的。
五官很不好看,眼睛緊緊閉着,額頭和嘴角還挂着血跡。
心底的保護欲被激起了。他抱着醜女孩直接往房外走去。
“正庭。”走過朱茜身邊時朱茜叫了聲他的名字。
蕭正庭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淚水流了一臉,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乞求原諒。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對人私下用刑,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冰冷的警告話語猶如刀子般戳在朱茜的心上。
她抽泣了一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男人冷冷地反問:“那又怎樣?”
“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我。”女人還抱有一絲希望。
“你以為今天的宴會是為你而設?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蕭正庭走到門口又不忘再加幾把刀子,“擺正自己的位子,不是你的位子想都不要想。”
這話一出,朱茜是徹底的傻了眼,傷心欲絕地嚎啕大哭起來。
男人懷裏的魚蓉在心底笑了。上輩子她栽在了這個女人手裏,這輩子也讓這個女人嘗嘗被甩的滋味。
哼!
***
淩冬不知道朱茜的休息室是哪間,就一層一層、一間一間地找過去。
找到第十層的時候,迎面碰上抱着魚蓉的蕭正庭。
他愣住了,堂堂煊熠集團的總裁居然抱着他們的姑奶奶,這是什麽情況?
還有,姑奶奶身上為什麽青一塊紫一塊,還沾上了血跡?
那些血跡,刺痛着他的雙眼。
剛才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這樣?
他的心在痛。
他放緩了腳步,邊走邊想。
蕭正庭卻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放緩腳步的意思。
眼看倆人就要迎頭撞上,淩冬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伸出一條胳膊攔住了蕭正庭的去路。
“蕭總。”
去路被攔下,蕭正庭挑了挑眉,偏過頭來仔細打量淩冬一番。
從他創業成功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人敢攔他的路。
這個小子倒是膽子不小。
雙方僵持了一會,各自的人也都陸續趕到。
小言默默站到一邊,并不去打擾他們。
曹泳圈和謝溪可要急死了。尤其是曹泳圈,趕忙三步并兩步地上來,走得太急,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得屁股開花。他只好捂着□□,夾着雙腿走上來,先是恭敬地向蕭正庭問好,再拍拍淩冬的肩膀:“阿冬,我剛給你談了部新戲,人家導演想找你談談卻找不到人,沒想到你來這了。”
曹泳圈的潛臺詞是,快跟我走,不要擋着蕭正庭的路。
雖然他也看到蕭正庭抱着的人是他們姑奶奶無疑,但他也無可奈何,心想堂堂總裁總不會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吧。
可淩冬站着一動不動,看着蕭正庭,目光中沒有絲毫退卻和害怕。
“蕭總,星星是我助理,還請您把她還給我。”
話一出,曹泳圈、謝溪還有小言都深吸了一口氣。
圈內人都知道,蕭正庭財大氣粗,手段毒辣,誰都不敢忤他的意思。
曾經有個不知名的小明星當衆拂了他的面子,後來沒多久那個小明星就被所在公司解約開除,□□一大堆,星途盡毀,一直到現在都沒站起來,只好靠着走穴站臺賺點微薄的生活費。
“星星?”蕭正庭念了一遍懷裏小女孩的名字,笑了。
惡魔一笑,非同小可。
曹泳圈見狀,菊花一緊,趕緊走上前給淩冬說情:“蕭總,阿冬剛剛多喝了兩杯,您千萬別放在心上。”說着拉着阿冬的手愣是把他拖到一邊。
前面沒了障礙,蕭正庭本可以繼續往前走,不過他竟又不走了,看着淩冬,說:“原來你就是淩冬,我記住你了。”
曹泳圈立馬打了個寒戰。被惡魔惦記可不是什麽好事。
誰知淩冬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直視蕭正庭,回道:“謝謝。”
蕭正庭冷冷一笑,又再看了眼一臉不服的淩冬,抱着魚蓉,擦着淩冬的肩膀,走了過去。
淩冬還想去追,讓曹泳圈一把拖住:“我的祖宗,你可別招惹他了!蕭正庭不好惹。”
“不招惹也已經招惹了。”淩冬望着蕭正庭的背影,心急如焚,“她在他手裏還不知道會怎麽樣。胖子,你趕緊想辦法啊!”
***
蕭正庭的房間在頂樓,整一層他都租下了,沒有外人。
他出去出差住酒店都是住的頂層,因為他喜歡俯視衆生的那種勝利者的快感。
他的總統套房明顯比朱茜的高檔多了。
客廳牆上的監控大屏幕特別引人注目。
魚蓉被他抱進屋後就假裝醒來,第一眼就瞧見了牆上的監控視頻。
她眯了眯眼,在心裏笑了。
她在樓下的時候何嘗不知大廳裏安裝了監控,所以才演了那麽一出好戲,逼躲在背後的蕭正庭出面。
目的她已經達到了,蕭正庭看她受欺負就真的現身了。
呵呵!
剛剛在第十層的走廊上蕭正庭和淩冬正面對杠,她也假裝啥也不知道,一心看好戲。
而真正的好戲,才剛剛上演。
蕭正庭小心地把她放到大床上,拿了毯子給她蓋上。
她睜了睜眼睛,假裝驚恐地跳了起來,揪起身上的毯子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
“你……你是……是誰?想……想幹……幹什……什麽……”
說話結結巴巴,學得很像,表情也很到位。
可蕭正庭卻笑了,不是冷冰冰的那種假笑,而是溫柔的、像個孩子般的笑。
大手輕輕撫上她額角的傷口,心疼地說:“還痛嗎?”
魚蓉睜大了雙眼,驚恐地看着他,心裏卻在MMP,痛不痛關你什麽事,反正沒那一掌痛就對了!
那一掌,差點打得她元神俱滅,她這輩子都記得。
“別裝了。”蕭正庭看着她的一張醜臉,說,“我知道是你。”
魚蓉在心裏一笑,緊緊蜷縮起來,身子也在發抖,害怕極了。
蕭正庭的手從額角慢慢移到了女孩的臉頰邊。
魚蓉暗說不好,他要撕她的□□了!
心急之下,毯子裏的手中捏起了一枚桃木釘。
而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蕭正庭很沒好氣地說。
明顯是氣惱來人擾亂了他的計劃。
小言領着李醫生進來。李醫生是蕭正庭的家庭醫生,醫術精湛,本來在一家公立醫院做副院長,後來做了蕭正庭的家庭醫生後就離開公立醫院自立門戶,在蕭正庭的資金支持下開辦了一家私人醫院,遠近馳名。
蕭正庭從床上起來,對李醫生說:“李醫生,有勞了。”
李醫生恭敬地點點頭,把醫藥箱擱在床頭,拿出消毒藥水、鑷子、紗布等,給魚蓉處理起傷口來。
他只管處理傷口,其他的一概不會多看多問。
在處理額角上的傷口的時候,他的手明顯一頓,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這麽厲害的一個醫生,怎會發現不了她戴了一張假面具呢?
可是很快的,李醫生就緩過來了,不但繼續給她包紮,還只字不提□□的事,可以說情商是非常高了。
處理完了臨走前蕭正庭問他:“李醫生,怎麽樣?”
李醫生說:“都是皮外傷,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蕭正庭又問:“其他的呢?”
“并無大礙。”
蕭正庭有些失望地點點頭,李醫生提着醫藥箱出去,小言也跟了出去,順便帶上門。
小言送李醫生到電梯口,幫他按了電梯按鈕:“李醫生,蕭總的意思你應該明白,蕭總的為人你也很清楚,可不喜歡別人騙他。”
李醫生笑着說:“醫者父母心,我自當竭盡全力醫治裏面那個女孩的傷。”
小言笑笑,而這時電梯也來了,李醫生和他道別後一頭紮進電梯,匆匆逃離這個是非地。
蕭正庭收到了小言的信息,只有兩個字——無礙。
讀完立刻删了信息,把手機扔在一旁,坐到歐式沙發上去了。
房裏安靜了下來。
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起了雪茄,魚蓉蜷縮在床上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心裏直打鼓。
他到底想幹什麽?
手裏的桃木釘捏得越發的緊了。
抽了會雪茄,喉嚨有點幹,可房裏只有水,蕭正庭覺着不夠瘾,就打服務臺電話叫了個room service。
***
服務員推着餐車坐電梯來到頂樓。
電梯門一打開,和一個穿鬥篷、戴墨鏡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女人的包包掉在了地上,嘴裏罵罵咧咧的,服務員立刻蹲下身去撿包包和包包裏面的化妝品。
而女人趁這個機會掏出一個細頸小瓷瓶,把一整瓶的癡情水倒進了餐車上的紅酒瓶裏。
***
“先生,您點的晚餐送到。”服務員把餐車推進蕭正庭的房間後離開。
餐車上有海鮮大餐、頂級和牛,還有一瓶96年的拉菲。
蕭正庭自顧吃起來,絲毫不顧床上的女孩。
魚蓉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餐車上的那些美味食物一次又一次地咽下了口水。
餐車上的食物看上去比樓下四位數一個人的自助餐更誘人。
她雖然在樓下吃了不少東西,但還是受不了這香味,這色澤,這賣相。
要是能嘗上一口就好了!
蕭正庭這時轉過頭來,嘴裏還在嚼着蟹腿肉,滿臉笑容地問她:“要不要來一點?”
她戰戰兢兢地點了下頭。
在美食面前,她永遠都是那麽沒出息。
蕭正庭笑笑,把盤海鮮大雜燴端到了她面前。
這盤海鮮裏有大龍蝦、帝王蟹、生蚝、鮑魚、三文魚、蛏子、鱿魚等。而且除了帝王蟹少了個腿,其他都沒動過。
魚蓉又咽了咽口水,假裝膽小如鼠地伸出了她的一雙爪子。
手還沒摸上大龍蝦呢,大龍蝦就讓拿走了。
她擡頭看看蕭正庭,蕭正庭沖她笑笑,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剝起這只巨無霸的大龍蝦來。
魚蓉看愣住了,他給自己剝龍蝦,這個待遇,上輩子可沒有過。
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蕭正庭剝出一塊又大又肥的龍蝦肉,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他沖她大嚼特嚼,叫她看着又氣又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想吃嗎?”蕭正庭又剝出一塊更大的蝦肉,不懷好意地問她。
她假裝木讷地點點頭,一雙大眼睛別提有多無辜和凄慘。
他的心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熱乎乎又酸溜溜的。
“想吃就告訴我你是誰。”
他舉着這塊龍蝦肉,開出了條件,臉上的笑容要多陰就有多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