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傷勢
蕭正庭的大別墅大半夜了還亮着燈。
小言站在大鐵門口東張西望,挺着急的,好像在等什麽人。
突然,一個黑影從對面的草叢裏蹿出來,小言眼尖,一聲“蕭總”迎了上去。
蕭正庭一身黑禮服,左手緊緊捂着右肩,鮮紅的血液透過手指縫淌下來。
“蕭總,你受傷了!”小言驚呼。
“快,給我消毒包紮。”蕭正庭邁開一雙大長腿,走得飛快,神色匆匆。
小言不敢怠慢,跑着進屋翻出醫療箱子,而這時蕭正庭也正好趕到,他二話不說脫下黑禮服,穿在裏面的白襯衫袖子血紅一片,右肩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肉都翻不出來了。
他脫了襯衫,光着膀子躺進椅子裏,閉上眼睛對小言說:“來吧。”
小言不敢多問,趕緊麻利地給自家老板消毒包紮,處理傷口。
處理到一半,蕭正庭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蕭總,這麽晚還沒睡啊,介不介意我來找你?”是女孩打來的。
蕭正庭睜開了眼睛,笑着說:“家裏還在開派對,正在興頭上,既然你要來我就讓他們先走吧。”
“那好,我馬上來找你。拜拜。”
挂了電話,蕭正庭想了想,對小言說:“給我多包幾層,要快,蓉蓉她快來了。”
“是是。”小言看老板一臉嚴肅,更不敢多說什麽了,趕快加快速度,給傷口多包了幾層紗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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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蓉已經到了男人的大別墅外。
天還是黑的,周圍寂靜一片,毫無聲響。
高大的鐵門裏面是一棟五層的大別野,歐式風格,背靠着山,兩邊環河,從風水上講,是個不折不扣的聚寶盆,一塊風水寶地。
此時,別墅裏還亮着燈,遠遠望去燈火璀璨,如同人間仙境。
面前的大鐵門自動開啓,她眯了眯眼,往事一幕幕地在腦海裏浮現。
她正是從這扇門進去的,也是從這扇門出來的。
還記得那天已經天黑了,她和蕭正庭因為朱茜吵得不可開交,蕭正庭脫口而出讓她搬走,她就真的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那天這扇大鐵門在她身後重重關上,徹底地将她和這個男人、這棟房子隔離。
而如今,她又回來了。
左嘴角飛一樣地上揚,勾起了個不屑的笑容。
她可不是來求他收留她的,她是帶着任務來的。
“魚小姐,快請進,蕭總在裏面等你。”小言熱情地領她進門。
跨進鐵門的剎那,她的心裏頭湧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一切都沒變。
別墅前本來有個音樂噴泉,因她說了一句話,不喜歡噴泉喜歡游泳池,男人二話不說把噴泉推倒了給她造了一個游泳池。她超喜歡這個游泳池,幾乎每天吃了晚飯都要游幾圈,說也奇怪,她從沒學過游泳,水性卻出奇的好,在水底下悶上半個小時都沒問題。
游泳池還在,邊上打了五彩的燈光,泳池裏漂浮着幾個泳圈,岸上擺了好幾個躺椅,飲料罐子和零食扔了一地,看上去像是派對匆忙結束的樣子。
“小言,”魚蓉走在小言的後面,一邊觀察着沿路的一切,一邊問,“今天晚上都有誰來參加派對了?”
小言照着老板給他的話術本回答說:“有齊總、黃總、張導、吳儀、哈妮娜,還有幾個小明星,名字我一時也說不上來了。”
“噢,原來是一夥男人背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和一群美女鬼混!”魚蓉總結的很是精辟到位。
小言撓撓頭,竟是無言以對。
自家老板叮囑過的,說多錯多,盡量少開口為妙。何況對方還是個人精。
可人精問了不說也不行,真是太難了。
他一個小小的助理,拿一份工錢,幹着幾份活。
生存不易!
“魚小姐,請。”小言忽然停下了,側着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魚蓉往前一看,蕭正庭這個男人大晚上地躺在游泳池邊的躺椅上,身上穿了件寬大的黑色浴袍,領口開得極低,露出半塊堅實的胸肌。一雙長腿光溜溜地從浴袍下面伸出來,腿毛茂盛。
她的目光落在那兩條爬滿腿毛的長腿上,一條長腿是屈着的,沿着屈着的長腿一點點地往上看,浴袍底下黑幽幽的,不知是燈光關系還是她眼花,她總覺得他沒穿內褲。
“蓉蓉,你來了,他們剛走。”蕭正庭從躺椅上直起身子,指指身邊的一張躺椅,“過來,一起看會星星。”
小言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功成身退。
魚蓉坐過去了,一雙機靈的大眼睛賊溜溜地在他的長腿上往返逗留,忍不住咽了幾下口水。
上輩子,她沒少看男人的身體。她對身材棒的男人毫無抵抗力,每次男人游完泳上來她都要對着他的身子饞上好一陣,他就會捏着她的小臉蛋,喊她小饞貓,然後把她橫抱起走進房間……
不敢想下去了,她搖了搖頭,逼自己将視線轉到別處。
蕭正庭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麽,故意把浴袍撩高一些,沒正經地對她說:“想看就大方地看,你還少看麽?”
“哼!”魚蓉轉過頭來,伸手揪着他的浴袍一把拉下來遮好大腿,笑嘻嘻地說,“大冬天的,別凍壞了身子。”
“已經春天了。再說能給你飽飽眼福我犧牲一點又何妨?”
“免了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董事會那些人還不把我千刀萬剮?”
“你還會怕那些凡人?”
“我怕你,呵呵。”
倆人越湊越近。
“怕我什麽?怕我吃了你?”
“是啊,我好怕怕。”
魚蓉又湊過去一點,近到倆人的鼻子頂在了一起。
但他們都沒有因此退縮。
男人的眼睛落在了女孩微厚的紅唇上,腦子裏冒出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
女孩的眼睛卻機靈許多,東看看,西瞅瞅,将男人的身子瞧了個遍,最後落在了男人的右肩膀上。
她右眼的視力很強大,除了鑒別妖魔鬼怪外,還有透視的功能。
透過厚厚的黑浴袍,右眼看到了綁在了右肩膀上的一些奇怪的東西。
類似紗布之類的。她不是十分确定。
眼睛的透視力畢竟有限,盯着看了會就累了,需要休息。休息完再看時,男人已經将手放到了她的腋窩和屈腿處,輕而易舉地把她橫着抱了起來。
她沒有反抗,反而樂呵呵地由他将自己抱進屋。
“你還真猴急呢。”
“難道你不想?”
倆人的對話和從前一樣,又騷又暧昧又露骨。
兩米寬的大床,蕭正庭輕輕一抛,魚蓉掉入床中後微微彈跳了幾下,仰躺着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哈哈大笑起來。
蕭正庭一點不驚訝,他笑着俯身下去,兩只大手撐在女孩頭頂兩側,投下來一大片陰影,将女孩牢牢地包裹其中,任她想逃都逃不走。
魚蓉也不想逃,她笑呵呵地望着男人那雙明暗不定的眼睛,一雙小手慢慢撫上男人堅毅的臉龐,再慢慢地從臉上一路往下,一直撫到肩頭。
“穿這麽多,你熱不熱?來,我給你脫。”
她的聲音又嗲又甜,再加上大眼放電,蕭總裁骨頭都酥軟了。
小手捏住了男人的衣領,正要往下剝的時候,蕭正庭突然想起了什麽,立馬從女孩身上翻了下來,裹了裹浴袍坐在一邊點了根煙。
下腹腫脹不堪,火燒一般難忍,但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坐着悶悶地抽煙。
這個樣子,又落寞又好笑。
魚蓉忍不住笑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看着他的背影,說:“怎麽了,今天玩累了?”
蕭正庭回過身來,看着她一對聰明的眼睛,笑着說:“蓉蓉,你還是那麽主動。”
“你怕了啊?”
“我是高興。”
“那還等什麽,你脫衣服啊。”
“我話還沒說完。”
“那你說,我聽着。”
“我一方面很高興你這麽主動這麽直截了當,一方面又很不習慣。你知道的,我身邊的那些緋聞女友沒一個像你這樣的。”
男人的嘴還真是毒,一句話,就說得魚蓉臉色大變。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咬咬牙,重新躺倒了下去,不再追着扒男人的衣服了。
男人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第一回合,看似男人贏了。
蕭正庭繼續坐在床邊抽雪茄,想着心事。
躺在床上的魚蓉也整理整理心情,想着心事。
兩個人,同床異夢,想着各自的事。
“抽完了嗎?”魚蓉看看他。
“快了,還有一口。”蕭正庭抽完最後一口,起身漱了漱口,回到床邊。
床上的女孩已經把自己脫光了,躲在了被子裏,一對玉臂伸在外面,光潔無暇。
蕭正庭咽了咽口水,問:“你不回家?”
魚蓉翻個身對着他,掀起被子,笑着說:“我今天不走了,快進來呀!”
蕭正庭笑笑,穿着浴袍躺了進去。
魚蓉覺着奇怪:“睡覺不脫衣服的嗎?會不會熱壞?”
“我不像你,沒有裸*睡的習慣。”
魚蓉臉一沉,這話說的,好像她很放蕩似的。
想了想,她把毛褲拽進被子,偷偷地穿上了。
睡在一邊的蕭正庭知道她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蕭正庭把房間的燈關了,只留一盞昏黃的壁燈。
“蓉蓉,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開心,不要走了,好不好?”
魚蓉翻個身背對着他:“再說吧。”
蕭正庭也翻個身,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又嬌小又柔軟,還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上次的建議,考慮一下。”
“什麽?”
“我們訂婚吧,我想給你個名分。”
“呵呵。”魚蓉冷笑。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為什麽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是嗎?”
“什麽?”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蕭總,你連個求婚儀式都沒有就想人家嫁給你,未免太兒戲了吧?”
“你看我,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了。好,我答應你,一定給你個難忘的求婚儀式。”
“再說吧。”魚蓉又冷笑。
她暗想:任你怎麽求婚,我都有千百種理由拒絕,呵呵!
“睡吧睡吧。”蕭正庭摟着女孩,閉上了眼睛。
魚蓉忽然翻了個身,把頭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而這個肩膀,正是受傷的右肩膀。
男人疼得睜開了雙眼,看看自己懷裏的女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魚蓉眨着眼睛問他。
“沒什麽。睡吧。”口上說沒什麽,傷口疼得已經沒話好說了。
他緊咬牙關,忍住了劇痛。
低頭看看懷裏的小人兒,已經睡着了,睡得沒心沒肺,還打起了呼嚕。
他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什麽時候才睡着的,醒來的時候整個右手臂加肩膀都動彈不得,而邊上的人已經不知所蹤。
“蓉蓉!”他馬上下床沖到屋外,小言正在外面修剪綠植,他把小言叫到跟前,問:“蓉蓉呢?”
小言放下剪子,說:“魚小姐一早就走了。”
“走了?那你怎麽沒攔着她呀?好歹也留她下來吃完早飯再走啊!”蕭正庭有點不高興了。
“這還用留?魚小姐是誰,不用我開口,早把家裏能吃的都吃了,還把蕭總你前兩天在拍賣行拍的那瓶百年紅酒給喝了。”
蕭正庭有點無語了:“什麽?那瓶紅酒是我拍來送給齊總的……”
“哎,我可攔不住魚小姐。魚小姐一個眼神就能把我殺了。”
蕭正庭跑大廚房一看,大冰箱的門打開着,裏面上好的食材全都不翼而飛,那瓶他花了幾百萬投來的百年紅酒喝了一半扔在垃圾桶裏,水槽裏也多了一堆髒兮兮的鍋碗瓢盆筷。
他氣不打一處來,她這根本不是想回到他身邊的意思,整一個拆家專業戶!
“小丫頭片子,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是吧?”蕭正庭想了想,翻出手機裏的照片,選了一張滿意的照片給那個小明星發了過去。
“我也給你找點不痛快。”
發送完照片,蕭總憋屈的心終于得到安慰,蹦跶着洗漱換衣服去了。
小言看着老板的背影,無奈地搖頭嘆氣:“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