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修仙(五)

除去顏色,這種雨和平日裏沒有任何的區別。它很小,但是因為這種有些邪異的顏色,所以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如同某種朦胧的霧氣一樣籠罩了整個世界。

這雨……

戚安将手伸了出來,血紅色的雨水滴落在戚安的手上,緋麗的顏色順着他的手向下蔓延。黑發的少年的眼睛垂了下,似乎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疑惑,然後就将石桌上的竹簡拿了起來,走進了旁邊的宮殿。

[統統,你能把其中的一滴雨水收集起來,然後分析一下裏面的成分嗎?]戚安站在宮殿的門口準備将門關上,突然,他又補充了一句,[要悄悄的,最好不要弄出來什麽能量波動。]

[啊?好的。]

再次看了一下宮殿附近的那些濃密的樹林,戚安的目光在石桌上的儲物戒指和那一看就很壓抑的雨水上面停留了一下。

這雨很奇怪,不是冰涼的,而是溫溫熱熱的。

戚安本來以為它會跟它的顏色一樣,蘊含着某種不詳的東西。可是,當雨水和他的皮膚接觸的時候,戚安卻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就變得暖洋洋的。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突如其來而下的雨的話,那就是……溫柔。

[安安,這雨水有問題!其中有一股很邪惡的力量,它不僅可以麻痹人的思維,而且會激發出每個人心裏的狂暴!]一定是一個特別重要的線索。

可惜的是,系統聽到了它家宿主特別冷淡的輕嗯聲,他似乎對于有着這樣一個結果并不覺得奇怪,走去了書架。就在系統安安靜靜地欣賞自家宿主盛世美顏的時候,猛地聽到了他辨不清情緒的聲音,[是很容易檢測出來的嗎?]

[對啊,很容易!]系統飛快地回答,[安安,你肯定也是能感覺到的吧。]

正看着書的少年沒有回答它的話,他的呼吸很平穩,如同沉浸在了書裏的世界。系統看到了它家宿主似乎皺了下眉。

拿出去可以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鹜的儲物戒指,孤零零地被遺落在了石桌之上。隐匿在黑暗的種種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那扇已經被合上了的大門,過了很久,樹林裏面才響起了一道很沙啞的聲音。

“少主他沒有收這個禮物。”

“我之前就說過了,這是轉世後的少主。他現在才剛踏入修煉,這些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太珍貴了,誰會突然落下那麽重要的東西。他怎麽敢收下去?”這道響起來的聲音明顯沉穩了一些,但還是可以聽得出來他有點兒小失落,“雖然少主值得最好的,但我們現在還不能着急,別忘了我們的計劃。”

“真的不能見嗎?”另一道聲音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邊。

“不能,如果告訴了少主他前世的身份的話,會吓着他的。”之前的沉穩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們就這樣在旁邊保護着少主就好了,等到事情都處理好了,自然……能夠見面的。”

“不告訴少主他自己之前的身份,也不弄成是特意找少主的樣子,我們就……捎帶看一下他。”這是另外一道聲音,他苦思了很久,才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們絕對不會讓少主察覺到什麽異樣的。”

那道聲音陷入了沉默,他再次回答的聲音明顯出現了掙紮之意,:“……讓我想想。”

戚安一直待在被分配的宮殿裏面,他再一次出去的時候,是因為收到了宗門的一個邀請。尖角山上預備弟子與宗門長老首次見面的盛典要開始了,雖然戚安的修為很低,但憑借着極高的輩分他被列入了邀請之列。

這些天,他翻閱了很多的書籍,也像其他人進行了試探。

然後不得不承認一點,前世的自己有着極高的贊譽和評價,和他當初在那個世界時完全不一樣的待遇。

連綿不斷的紅色微雨還在不停地下着,這種雨為世界上的每一個事物都蓋上一層紅色的薄紗。棕黃色的土地被雨水漸漸渲染成了深紅色。

這雨依舊很小,但絕對比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了一些。

環顧着那些用靈氣抵禦雨水的弟子們,戚安撐着一把很顯眼的傘,被一位內門弟子領着去了他被安排的座位上面。

所有的預備弟子都聚集在高臺下的圓臺上,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稚氣未脫的小童,期間只有寥寥着的幾位少年。

也因此,這些少年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變得更明顯一些。其中一個穿着明顯次了一等的少年突然呆呆地看着高臺上面。

“那是誰?也是長老嗎?”許可輕輕拽了拽旁邊之人的衣服,後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可不敢像許可那樣大不敬,只是擡起頭偷偷地看了高臺一眼。

下意識地,少年就明白了許可口中的人是誰。

這裏面有着一個人很顯眼。

他既沒有一頭仙氣飄飄的白發,也沒有其他長老們讓人不敢注目的威壓,反而是撐着一把孤零零的傘,那雙拿着傘柄的手看起來蒼白而無力。

“他是戚安,不是長老,只是一個沒有辦法修行的人。”少年想起來了在這幾天傳播起來的爆炸消息,他很快就将兩者聯系到在了一起,“只是他很幸運地被連若昱收為親傳弟子了,所以他現在和宗門裏的長老們是一輩的。”

“他叫戚安嘛。”許可看着那道纖弱的身影,呆呆地說,“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預備弟子要想成為外門弟子,就必須要收到長老們的認可。所有的弟子會聚集在這裏,長老們會根據自己的評判标準将裏面的人分為兩批。所以,等待的時間是格外着急的。

這件事和他并沒有什麽關系,看着空氣裏越來越大的血水。戚安想了想,視線從下面的每個人身上挨個劃過。

像是只是在無聊的四處觀望,戚安的視線從那些稚童們移到了少年們那裏。

眯了眯眼,戚安的神情突然一怔。

其中有一個人的皮膚特別特別的白,因為他只是個還沒有正式修行的少年,所以并沒有使用靈氣去抵禦雨水。

血紅的雨水滴在他的身上,戚安看到那些雨水在接近皮膚的時候顏色慢慢變淡了。

血水漸漸變成了和普通雨水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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