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九六九年（已捉蟲）

王向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說你想啥呢，她能行嗎？”

沈成想着前幾天周嬌過來找自己, 沒有張揚跋扈的過來要什麽信物，而是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下關于婚約的事情, 所以他們兩個雖然不會在一起，或許看在家人的份上，能幫上一幫也是好的。

“嗯，她的文化水平還是挺高的，教孩子應該沒問題，要不先等秋收過去了，讓她試試幾天, 不行再換其他人。”

王向上摸摸自己的頭頂, “行，那我去通知她, 先試試, 不行再說。”

等到秋收完全結束。下午下了工，王向上拐彎去了知青點。

王小娟正在教周嬌做飯，她發現其實周嬌也沒有看起來那麽的不可理喻，起碼她現在有在好好的生活。

劉曉月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她自從那天晚上之後, 就不太敢惹周嬌，她當時給自己的震撼太大了，她确實有點害怕。

“大隊長，你怎麽來了？”劉曉月看到王向上過來, 瞬間就迎了上去，她也聽說了，何文已經走那麽久了，村裏小學缺了一位老師，即使在村裏做個老師也不錯，起碼不用天天幹活了。

王向上看着知青點，這幾天也挺滿意的，他要求不高的，大家能平平穩穩的相處就行，這麽想着，心情也好了很多，臉上帶着笑意，“嗯嗯，我過來看看，咦，周知青呢？”

劉曉月聽到是找周嬌的，還以為有別的事情，哦了一聲，“她在哪邊跟着做飯呢。”

王向上想着沈成說的，這不人成長起來還是很快的，都要學着做飯了，“周知青，周知青？”想着還在外面喊了起來。

王小娟推推旁邊的周嬌，“快出去吧，好像是大隊長再叫你，說不定村裏老師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周嬌現在跟王小娟的關系不錯，她也學會了很多東西，拍拍自己的手，又拿布擦擦，“怎麽可能？”說完轉身就出了廚房。

劉曉月還站在院子裏，看着周嬌過去，臉色就開始不好看，她心底有個不好的感覺就要破土而出。

周嬌走過去，“大隊長，你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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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上點點頭，“這不秋收也結束了，也看到你的表現了，我聽說你的文化水平挺高的，就想着你去接替何老師的位置，過兩天開學了，去上課。”

周嬌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有這樣的資格，“真的嗎？”

劉曉月也很難以置信，她站的不是很遠，聽的一清二楚，又是周嬌，為什麽周嬌都那樣了，她還能得到這麽好的機會，氣的渾身發抖，拳頭握緊，但是她又不敢直接過去找周嬌，她也不傻，這件事到底是大隊長決定的。

兩天時間，周嬌在知青點開始預習備課，村裏開學了就過去上課了，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看着底下坐着的孩子，以前覺的村裏的孩子髒亂差，現在看着一雙雙眼睛，突然覺的他們挺可愛的。

賀枝從賀歸期哪裏知道，去的老師很好，很愛笑，說話也好聽，再知道是周嬌之後，她還挺吃驚的，不過人變好了就挺好的。

過了國慶節，中秋節，秋種也過去了，接着地裏也沒多少活了。

賀枝在家裏把包好的中藥配好送給沈成，讓他給胡老師他們送過去，幸好他們幾個人也是很聽醫生的話，從吃飯，喝茶，都注重療法，現在身體比之前剛剛來到村裏的時候強壯很多了。

王向上也知道賀枝對牛棚那邊的人不錯，他是個老實人不懂那些大政策，只看着幾個老年人可憐，所以也對賀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家得過且過。

一九六九年七月，賀遠方他們放了暑假，卻接到了鄭前的郵件，裏面放了很多新的書，這次跟之前的只有講解不同，還有一些關于世界大的局勢的分析。

“這書你能看懂不？”賀枝拿着拿書确實有些糾結，這書是不是講的太深入了。

賀遠方卻咧着嘴直笑，雙手接過書，“奶奶，你放心吧，我能看懂，我跟鄭叔叔的信裏交流過。”

賀枝從來不看賀遠方的信件，而且賀遠方現在認識的字已經非常全了，也不需要她給讀信件，或者寫信。

“行，既然你能懂那我就不擔心了，好好看，別辜負你鄭叔叔的一片心意，等你年齡到了，來招兵的我就給你報，但是有件事還是要說的，文化知識不能丢，即使以後去當兵了，也要好好看書，知道嗎？”

賀遠方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加上這幾年吃的也算不錯，個子已經和賀枝差不多高了，一米六的小夥子，“我記下了，奶奶。”

賀枝揉揉他的腦袋，“去吧，今年暑假可以好好看看你鄭叔叔寄過來的書了。”

賀枝看着剩下的幾個人，賀歸來今年開學了也可以上一年級了，到時候家裏就剩下她一個人。

這幾天天氣都挺熱的，她趁着上午的時間準備澆一下菜園子，賀南兵和賀南立兩個人在壓水井旁邊壓水，賀遠方賀歸期過來幫着提水，賀枝負責在院子裏一瓢一瓢的澆。

家裏的院子的大門沒關，賀枝剛剛把一桶水澆完直起腰站起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陳秀娟還帶着她的兩個孩子。

賀枝拿着毛巾擦擦汗，推開菜園子的門從裏面出來，說起來也有一兩年沒見過他了，現在王樹都快兩歲了。“你怎麽來了？”說完皺着眉頭，自己也沒讓她們進來院子。

陳秀娟手裏牽着兩個孩子，當然也能看出來賀枝不喜歡她們，可是她也沒辦法啊？所幸也不管不顧，就想不引起注意的進來。

“別進來，有話站在外面說就行，還是你想見兩兄弟。”賀枝說着話，喝了一口茶，向後面看看，賀遠行站在她身後，“去把你哥從屋子裏叫出來。”這兩個孩子也都慢慢長大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決定了。

陳秀娟聽到賀枝說叫賀遠方出來，臉上有些急切，她始終記得賀枝不讓她再騷擾孩子的話。

“賀，賀嬸子，我不是過來看孩子，我，我是來找你的。”陳秀娟用手拽拽手上的兩個孩子。“秋樹，秋葉，快叫奶奶啊。”

兩個孩子看了一眼陳秀娟，又瞅瞅賀枝，齊聲叫了一聲，“奶奶。”

“不用，我擔不起，而且我孫子太多了。”賀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陳秀娟今天是單純的過來惡心自己的嗎？讓兩個這樣的孩子叫自己奶奶，她的孫子孫女可沒有這樣的。

陳秀娟眼睛沒一會就紅了，“賀，賀嬸子，我是想過來求你一件事情的。”

賀枝嘆了一口氣，“你說吧。”趕緊說完趕緊走。

陳秀娟見賀枝沒反駁，以為有希望，“我當家的聽說咱們村裏的小學教的好，想讓這兩個孩子也過來上，可是這你看，畢竟隔着一個村子，而且之前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就怕大隊長不同意，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

賀枝聽完噗嗤一聲都氣笑了，這是多大的臉啊，人家當年差點一屍兩命，現在王氏想起來陳秀娟都恨的牙癢癢。

“陳秀娟，你覺的跟我說有用嗎？”

賀歸期他們幾個看到賀枝在跟陳秀娟說話，也不站在這裏待着了，各自都該幹啥幹啥去了，他們幾個對陳秀娟的感官一點都不好，更別說她帶來的兩個孩子了。

賀遠行本來就說她一定不是過來看自己的，畢竟這中間一兩年都沒見過，他和大哥也都長大了，小時候最需要她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當然也不稀罕，不過他也沒離開，當年羅玲嬸子被推到的一幕他到現在還記得，他怕賀枝會受到傷害。

陳秀娟猛的點頭，當然是有用的，她現在已經知道了，賀枝現在已經是村裏的紅人了，“賀嬸子，這你就看在兩個孩子小的份上，幫幫我吧，不然我回去當家的肯定不願意。”

賀枝嘆了一口氣，“陳秀娟我不想再多廢話了，你想讓孩子過來，別說王家不答應，我也不可能答應的。”

陳秀娟看着賀枝這麽心狠，咬牙一下子就跪下了，連帶拽着兩個孩子，她也不想這樣的，她當家的已經說過了，如果事情辦不成，她就不用回去了。

“賀嬸子，就當我求求你了。”說完之後又看向賀遠行，“遠行，你就真的就這樣看着娘跪在這裏嗎？你幫娘求求你奶奶。”

賀遠行只看了她一眼，就過去把家裏的大門慢慢關上，一句話都沒說。

陳秀娟完全感受到這個兒子的冷心冷肺，他眼裏根本就沒有這個親娘。

賀枝等到賀遠行回來，拍拍他的肩膀，“不必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你很棒了。”

賀遠行低着頭，他能感受到賀枝對自己的安慰。

“好了，讓你幾個弟弟出來壓水，我們還得接着澆菜園子。”賀枝看着天一點都不像下雨的樣子，現在是半上午，還沒那麽曬，到了中午最熱了。

外面趙秋樹在被門關上的時候，就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的不耐煩。

“回家吧，這太熱了，我本來就不想上學。”

趙秋葉看着她哥，握緊拳頭，他不想上學，可是自己想啊，她無數次跑到學校門口，就去看他們一個個的背着書包能去學校，還背着好看的書包，特別是賀南方，頭發上紮着兩個小辮，很好看。

“娘，我想上學，我們求求大哥吧，他說不定會幫我們。”她想起來那年過來見到的賀遠方，如果她去求求，說不定他也會把自己當成他的妹妹，畢竟他看起來對賀南方很好，還會幫她拿書包。

趙秋樹聽到趙秋葉的話，哼了一聲，“你想幹嘛啊？別去丢人了，這大哥就叫上了，人家可不把你當做妹妹，你哥只有我一個人。”

趙秋葉不敢動他，如果兩個人真的打起來，爹娘都是怪自己，從來沒說過他哥怎麽樣過。

陳秀娟看着關掉的大門，咬咬牙，“走吧，先回你姥姥家，今天中午也回不了家了，你爹估計不會讓我們回去。”

趙秋生一臉的不情願，他不想過去，每次回去都沒吃飽了，而且他那個舅媽每次都盯他盯的厲害，每次都覺的自己像小偷一樣。

趙秋葉站起來看看賀家的大門，一步三回頭的看了過去。

王娥這會正在家裏摘番茄黃瓜，中午還不知道吃啥呢，一回頭就看到了陳秀娟回來了，身後還帶着兩個孩子。

“大姐，你怎麽這會過來了啊？是專門回來走親戚的嗎？”王娥說着話，語氣酸溜溜的，又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說不定又是回來蹭飯的。

陳秀娟像是習以為常的壓根就沒接她的話，自顧自的就帶着孩子進去了，“爹娘呢，在家嗎？”

王娥把自己摘下來的黃瓜番茄趕緊放到了廚房裏，用蓋子蓋好。

“在外面唠嗑的吧。”

陳秀娟随便在院子裏找到兩個板凳，自己坐下一個，另外一個遞給趙秋樹。

趙秋葉自己站在旁邊，蜷縮了一下自己的腳趾。

陳松從外面跑了進來，出了一腦門的汗。

王娥過去幫他擦擦汗，“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啊？渴不渴，娘剛剛摘了番茄，在廚房呢，自己洗一個去吃吧。”

陳松也看到了旁邊的陳秀娟三個人了，不過連一句稱呼都沒叫，然後就蹦跳着去廚房拿番茄了。

陳秀娟看着外甥從廚房裏拿出來一個番茄啃着，想着自己到現在也沒喝上一口水，又看看旁邊的趙秋生，“王娥，也給秋樹拿一個吧。”

王娥本來不想拿的，雖說番茄不是什麽很貴重的東西，但是陳秀娟來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拿，看樣子還想在這裏吃飯，想想趙大成，手下不留情，要是讓他知道虧待他兒子了，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呢。

“你自己去拿一個吧，在廚房案板上的籃子裏。”

趙秋樹就站起來去了廚房，拿出來一個番茄自己一會就吃完了。

趙秋葉舔舔自己的嘴唇，她也想吃，但是也沒人讓她吃。

賀家。

到了中午吃飯，賀枝看着天氣熱，就做了涼豆萁吃，跟擀面條一樣的步驟，只是把擀好的面切成小平行四邊形的樣子，下到煮沸的鍋裏，然後撈出來放上涼水，可以搭配做好的番茄雞蛋湯吃，也可以絆着菜吃。

賀遠方一整個上午都沒出來，一直在房間裏看書，等到中午吃飯。

賀遠行才跟賀遠方說了一下。

“現在還在嗎？”賀遠方吃過飯，他今天在廚房刷碗。

賀遠行搖搖頭，“不在，我剛剛已經去看過了，大哥，你不用擔心，奶奶已經拒絕過他們了，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是奶奶說說就好了，奶奶不是幹部，還得要王叔說了算。”

等到了下午，羅青帶着兩個孩子就過來了。

賀枝下午本來沒事，就坐在院子裏樹下切個瓜啥的睡會。

“你怎麽有空過來啊？”

賀南方看到王花花也過來了，就從堂屋裏搬過來一個板凳放下，給她們坐，自己和王花花帶着王樹到一邊去玩了。

“花花，你看，這是我哥他們看過的小人書，我們可以看了，是新的一批，不是之前看過的。”賀南方本來覺的自己一個人看還有些無聊，這會王花花來了，倒是能一起看了，讓賀歸來帶着王樹在一邊玩玩具，賀歸來還是非常照顧比她小的孩子的。

賀遠方在研究鄭前寄過來的書。

賀遠行和賀南立最近學着下棋了，賀枝在縣城幫他們弄過來一副。

賀歸期和賀南兵趴在一起看新的小人書，這個不用動腦子，他們兩個最喜歡了。

“賀嬸子，我聽說中午陳秀娟帶着兩個孩子回來還跪在你們家門口了？”羅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開口問了。

賀枝瞬間就嚴肅了起來，“就是過來求我讓他們家的孩子來咱們村裏上學。”

羅玲心裏恨她們恨的牙癢癢，當年她是要生孩子，命懸一線，後來是坐月子，而她也再沒來過，婆婆打了她一巴掌，撞她的孩子很小，她看起來什麽也做不了，但是這件事情她一直都記得，總有一天她要讨回來這個公道。

“呵，他們想的真好。”

賀枝理解她的感覺，畢竟當年她渾身是血的拽着自己，說保孩子。

“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顧忌我，我跟我那幾個前兒媳婦的關系跟仇人差不多了。”

羅玲心裏感謝賀枝當年救了自己。

賀枝跟羅玲說了一會話，也沒見陳秀娟再回來，正覺的不會來的時候，誰知道人就過來了。

羅玲惡狠狠的看着陳秀娟，“我聽賀嬸子說，你想讓孩子過來上學，這個不用想了，不可能。”

陳秀娟知道自己理虧，看着羅玲的眼神也害怕，自己把趙秋生向後面拉了又拉。

“羅玲，你你看在咱們以前是一個村子的份上，就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了，而且這不是你沒事嗎？”

羅玲聽到她這麽說話，立刻就沒控制住自己，幾步走到她面前，打了她一巴掌，“你說的是人話嗎？如果我當年有事呢，我閨女兒子就沒娘了。”

賀枝站在後面沒動，看着她們兩個。

陳秀娟捂着自己的臉看向賀枝，知道自己今天這事肯定辦不成了，一點都不敢面對羅玲，轉身就走。

賀枝嘆了一口氣，過去扶着發抖的羅玲，她這兩年沒放下，打了這巴掌應該能讓她心裏好受一點。

“你沒事吧，打人自己還發抖，瞅你這點出息，這事就得讓你婆婆過來，她可比你厲害多了。 ”

羅玲聽着賀枝開玩笑似的說話，慢慢的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你知道我的，平時連個紅臉的人都沒有過。”

賀枝給她遞了一杯茶，“我知道，與人為善本來就沒啥錯的。”

一直坐到下午五六點，羅玲才帶着兩個孩子回去。

晚上是賀遠方帶着幾個弟弟做的，她這個假期應該能好好休息一下了，現在他們做飯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一九六九年九月份，村裏的小學開學了，誰知道賀歸來哭着鬧着不願意去上學，一直扯着賀枝的衣服，不然就讓賀枝跟她一起去上學。

賀遠方看的不耐煩，他要趕着去上四年級了，一把就從後面抱起了賀歸來。

賀歸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拎起來了，在知道是大哥把自己提起來之後，她也不敢再亂鬧了，自己抽抽鼻子，也不哭了，根本就不敢掙紮，乖乖的被抱着。

賀枝看着就覺的好笑。

賀遠方負責把賀歸來送到座位上，旁邊坐着的是賀雙，一二年級的教室裏，“你不許哭，不許鬧，也不許偷偷跑回家，不然讓我發現了，晚上就不讓你跟奶奶睡了。”

賀歸來眨巴着眼睛，睫毛上還有淚水。

賀遠方伸出手胡亂的給她擦擦。

賀歸來委委屈屈的點點頭。

賀遠方把人放下之後，就正準備走，結果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趙秋樹和趙秋葉。

他們兩個人也看到了賀遠方。

趙秋樹哼了一聲，即使沒求得賀枝同意幫忙，他們也能過來上學。

趙秋葉眼巴巴的看着賀遠方，她想叫大哥來着，但是看看旁邊坐着的趙秋樹，又沒開口，讓他知道了回家告訴爹，估計又要沒飯吃了。

賀遠方也沒理他們，徑直就走了。

賀雙用小手拉了拉賀歸來，“你幹嘛哭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來上學的嗎？”

賀歸來這會不哭了，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反悔了，不想來了。”

賀雙妝模作樣的搖搖頭，“可是你不還是來了，而且還是被你大哥給提過來的。”

提起來賀遠方，賀歸來就害怕，自己趴在桌子上捧着自己的小臉開始惆悵，“對啊，他還長的很高，我每次跟他說話，都要擡很高很高的頭，反正打不過，還能怎麽樣？而且他還知道我會想偷跑回去。”

賀雙想起家裏的弟弟，還是很羨慕賀歸來，也嘆了一口氣，捧着自己的小臉，“你已經很好了，我家裏還有個弟弟，可煩人了，他除了吃，還會哭，纏着我玩，然後啥都不會了。”

趙秋葉遠遠看着賀歸來，她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頭低的更深了，如果她能和賀歸來換換就好了，那她一定會很聽話，然後好好上學，讨所有人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高考第一天，看到熱搜，還有全國卷的作文，我到現在還有考試恐懼症，當年也是全國一卷的考生，太恐怖了，都不想回憶了，很多次都在夢裏夢見自己坐在高考的考場了，還總是沒時間寫高考作文，後來問問大家，好像很多人都會，有的是數學答題卡忘記塗了，蠢作者是文科生，但是數學是最高分，有點小厲害（不是）

看到有的地方高考延遲了，要穩住自己的情緒，保持好自己的心情，一切都等高考過去了再說，加油，明天還有文綜理綜，和英語，你們是最棒的，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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