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初中

沒過幾天, 賀枝再知道消息的時候，劉曉月已經準備好要結婚了。

王小娟在知道這個決定之後, 就徹底跟劉曉月劃清了界限。

孫叔也被惡心的不行，孫定國連自己堂哥的婚禮都沒參加，直接到縣裏工作去了。

結婚那天，孫家就去了一個孫叔，他也只填了禮就走了，飯都沒吃。

賀枝沒接到通知，這正合她的心意, 但是不管怎麽樣，說不定劉曉月就是想好好過日子了呢，也無可厚非。

翻過年一九七零年九月份，賀家的孩子都要進一個年級, 賀遠方賀遠行，賀南方都要上五年級了。

賀歸期四年級，賀南兵和賀南立兩個雙胞胎三年級，賀歸來兩年級。

賀枝這幾年也到縣裏去了幾趟，但是不多，都是逢年過節的, 徐方中秋節的時候來送過月餅，還有李歡，馮婉都送過東西，她當然也是需要回禮，但是除了這些時間她幾乎都不到縣裏去, 不過聽王向上說，縣裏的學校還算是比較好點的，本縣的運動搞的不瘋狂，還在合理可控的範圍裏。

今天要去縣裏公社去交公糧，老孫腳前段時間腳崴了一下，就只能是她跟着去公社了，正好她也提前把中秋節的節禮給徐方和李歡送過去，李歡已經有一個一歲多的兒子了。

“賀嬸子，到時候你就給我算好斤數就成，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公社裏老宋就是不信任，雖然老孫每次都說他算的對，但是看着他那滑頭的樣子，我就覺的不對。”

賀枝雖然沒見過老宋，但是沒少從王向上嘴裏聽說他這個人。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賀枝王向上他們才到公社門口，其他村裏的人也差不多都到了，幸好過秤人不多，不一會定好時間要上午過來交公糧的人都弄完了。

“大隊長，我去辦點其他的事情，不用等我了。”賀枝想着自己準備的中秋節禮物還在淘寶裏面放着呢。

王向上也不着急走，因為每年到現在這個時候，公社都會包一頓飯，大多數還是非常大方的，直接就是公社食堂，而且公社食堂畢竟是對內的，用料比國營飯店還講究，這麽想着他就壓低了聲音。

“賀嬸子，你現在就走啊？我跟你說公社食堂的飯可好吃了，用料還足。”

賀枝笑着搖搖頭，她畢竟還有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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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上這個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人賀嬸子肯定一點都看不上這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那賀嬸子我等你回來，畢竟你一個人回去這段路又要坐公交又要走的。”

賀枝看這樣也行，“那好，我趕緊去趕緊回。”

她話音剛剛落，就有一個穿着中山裝堆着笑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王大隊長，走吧，還要我老宋過來請你啊。”說完之後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賀枝，“這位是？”

王向上趕緊介紹，“這是我賀嬸子，我們村裏的大夫，這不是老孫崴到腳了，我就讓賀嬸子和我一起過來的。”

賀枝伸出手，“宋同志，你好。”

老宋握了過來，他對賀枝有耳聞的，畢竟當初他們家出了一個當兵的還混的不錯，這十裏八鄉的沒人不知道賀家，“我在輩分上也幹脆随了王大隊長了，賀嬸子好，來，咱們去過去吃飯吧，今天食堂可是準備了很多，保管能讓你們吃的滿意。”

王向上趕緊攔下，“別介，我賀嬸子還有別的事情呢。”

老宋這個人很會看眼色，當即就打着哈哈，“那行，這次沒機會，下次一定要跟賀嬸子一起吃頓飯，那我們就先過去。”

賀枝笑着點點頭，等到看着他們走遠，她才明白王向上的感覺，老宋太聰明了，而且為人處事會讓你非常輕松，不自覺的會把他當成一個好人，腦子但凡有點不靈活就不會在這個公社對接員的位置上待那麽久。

賀枝找個沒人的角落把淘寶頁面拉出來，平時她都是在上面買東西，自從有了那筆錢之後，就很少賣東西了，也沒心思再去看留言，今天才關注到未讀消息居然有幾十條？她手指劃開。

都是賀小氣的消息，他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今天最新的消息居然是早飯不好吃。

再一條條看過去。

“掙錢不容易啊？”

“中秋節快樂！”

“我懷疑我三哥不是我親的，他永遠都沖在賣我第一線。”

“新年快樂！”

“我說你怎麽不回我消息啊，如果不知道那郵票是真的，我就覺的你就是個騙子。”

“我是顧客，顧客是上帝你就不懂嗎？最近不賣東西了”

“我爺爺就是個老頑童，天天吃手擀面都不覺的膩。”

“真香，我覺的手擀面也很好吃，真香就是雖遲但到。”

“來，今天談了一個大單子，我算了一下，又可以買東西了，我一定要體會一下有錢纨绔子弟的感覺，奶茶買一杯扔一杯……”

……

賀枝看着他念念叨叨的，不由的笑出聲來，或許這是她從哪裏來過的唯一證明，這個孩子，應該是個不知人間辛苦事的小朋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能跟賀歸期逐漸融合在一起，她想着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就打上一句，提前祝他中秋節快樂，然後就拿了禮物把頁面關上了，中秋節的禮物還是她自己做的月餅，她都是用這個時代的一些東西。

賀小氣今天中午一起去吃的員工食堂，還是照舊拍了一張員工食堂的飯菜，雖然賀氏集團的食堂是不錯的，但是賀小氣還是覺的憋屈，為什麽他就不能和賀徐一樣，在總裁辦公室吃呢，當然答案就是他到現在還是個助理，認命的把淘寶打開，他把淘寶變成了一個聊天工具，其實還好，就是人不搭理他，不過今天一點進去，就發現上面消息全部都是已讀，下面還回複了一句，不過不對啊，中秋節不是早就過了嗎？怎麽還能提前呢，這個店家日子過的比他還颠三倒四。

“我發那麽多句，你就回複一句，你覺的合适嗎？”

然後又填上一句，“我覺的挺不合适的。”沒等到人回複，他又只好關掉手機，開始吃飯。

賀枝這個時候已經帶着東西先去了李歡家裏，她們倒是見面了直接也不用客氣了。

來之前就打聽過了，李歡今天休假她才過來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

“賀嬸子，你真的不留下來吃飯嗎？我還特意去供銷社買的菜。”李歡是真的要請賀枝吃飯的，她們兩個算是很投緣的。

“不了，我這還有一家呢，再說了你這家裏有孩子，家裏又只有你一個人，好好休息一天吧。”賀邊說着邊逗着小孩子，一歲多一點，能扶着桌子轉圈走。

李歡一把抱起來孩子，送賀枝走，“那行吧，我也不耽誤你時間，快點去辦事吧。”

賀枝從李歡家出來，才去徐方家裏，這個倒是沒提前打招呼，但是王小麗肯定在家，她之前的工作辦了讓人先替着，等到孩子再大一些，她再回到廠子裏工作。

王小麗正在家裏準備做午飯，自從她休假在家之後，徐方中午也幹脆回家來吃了，食堂裏的糧票就省下了。

“小麗，在家嗎？”賀枝在門口敲了一下門。

王小麗在廚房裏出來，擦擦手，“來了。”

看到是賀枝，她心裏還挺高興的，畢竟兩家人一直相處的都不錯。

“這是中秋節的節禮，我正好趁着今天來公社交公糧，就過來了，怕之後沒時間。”賀枝提着東西進去。

王小麗看看這禮物，恐怕又是賀嬸子做的月餅，她每年月餅都等着呢，這會高興的一直咧着嘴笑。

賀枝看看孩子，三歲多的孩子，在房間裏亂折騰，啥都能拿出來玩玩，“我來還有件事情，是想問問？”

“嬸子，你問？啥事。”王小麗好不容易見賀枝能有事用的上自己的，也挺積極的。

賀枝看看大院裏雖然沒啥人，但聲音還是壓得很低，“現在城裏什麽情況啊？我們家的孩子估計明年就得要到縣城裏上初中，所以我想問問。”

王小麗瞬間就明白賀枝的意思，想到自己的外甥，也是一臉難說，“城裏的情況也還行，也看學生自己，如果不亂七八糟的混，倒也沒啥事，我外甥就在上初二，之前那幾年鬧的兇，現在好像好點了，起碼上課是沒問題了。”

賀枝想的也是，到明年就是一九七一年了，是不是情況就沒那麽的嚴厲了，既然心裏已經有數了，那她就放心了。

“行，那你忙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王小麗沒想到賀枝來去匆匆的，自己也沒有招待好的感覺，“嬸子這就走啊？要不吃了飯吧。”

賀枝他們也那麽熟悉了，倒也沒有不好意思，“你還跟我客氣啊，趕緊回去吧，我們大隊長還在公社等着呢，可不能這樣了。”

說完之後賀枝就直接走了，事情大概自己心裏有數了。

賀枝到的時候，王向上果然在公社門口等着呢，老宋還在旁邊，兩個人正在聊天。

還是老宋先遠遠的看見了賀枝，招招手，王向上才轉過來身，“王大隊長我就不跟你唠了，咱以後有空再好好說啊。”

王向上嘆了一口氣，“你以後少給我找那麽多麻煩事我就謝天謝地了，你看看這兩年我的白頭發都多了多少？”

老宋嘿嘿笑了兩聲，“咱們倆還不是老夥計嗎？你哪次來，我虧待過你啊。”

賀枝過來跟老宋打了一個招呼，王向上趕着牛車就趕緊回村裏了，回去下午還得分糧食呢。

回到村裏，賀枝沒再幫忙了，老孫是腳崴了，但是不耽誤計算公分，搬個板凳坐着照樣幹活。

賀枝回家裏開始在網上淘一些比較破舊的練習冊，距離一九七七年恢複第一屆高考也差不多六年時間，在不能确定縣城的教育資源的時候，她不能有一刻的放松。

打開之後毫無意外的就看到賀小氣的消息，她就不明白了，這個人不是去公司上班去了嗎？怎麽就一天天的那麽閑，還是他沒朋友，把淘寶當成聊天工具，不過她還是回複了，畢竟當初他給自己很多幫助。

“好好工作，天天向上。”賀枝面無表情的快速的打了幾個字，就趕緊去找自己要用買的東西。

下完訂單之後，她關上頁面，這幾天賀遠方他們也沒有上學，都還在假期裏。

“遠方，走去領糧食。”賀枝邊說邊打開屋子向院子裏走過去。

賀遠方他們在院子裏玩正在喂雞，聽到賀枝的聲音就馬上去找了兩個大袋子。

“你們幾個在家裏待着就行，遠方，遠行跟我一起去就行了。”賀枝看着都出去也不現實。

一九七一年六月，賀遠方，賀遠行，賀南方參加安平縣裏的期末考試，也是小學升初中的考試，周圍十裏八鄉的小學升初中的都要參加，試卷都是公社直接分發下去的。

六月十五號，考試結束，剩下的就是等着成績了。

賀枝照舊提着醫藥箱去給牛棚裏住的幾位看病，路上還碰見了劉曉月，她有些怔愣，畢竟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現在想想她都結婚一年了吧，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這是懷孕了？但是臉上的氣色并不好，整個人廋的皮包骨頭，再加上人現在變的好像越來越陰郁了。

“賀嬸子，去看病啊？”劉曉月咧開嘴笑笑。

賀枝聽着她的聲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就準備擡腳離開。

誰知道劉曉月還去拉賀枝的衣服，“賀嬸子，我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賀枝不敢去拉扯，畢竟她有孩子，無奈的轉身看了她一眼，“說吧。”

劉曉月看的出賀枝的戒備，自己苦笑了一聲，先主動把手松開了，“我想問一下，當年你為什麽就不願意給我一個正眼，不管是先來的馮婉還是後面的周嬌，你都對她們比對我好？我是哪做的不好嗎？”

賀枝深吸一口氣，她看出來了劉曉月現在狀态有點不好，不過也不打算拿假話去欺騙她。

“因為第一眼的感覺，你心機太重，做事情功利心計較得失，馮婉，周嬌她們頂多了是沒腦子，心底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這個人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如果非要問個原因，就是個人喜好。”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停頓，但也注意觀察她的表情，畢竟她現在懷孕了。

劉曉月自嘲的笑了笑，別人不争的結局都比自己好，反倒是自己争的太過了吧。

“我沒事了，當年還是欠嬸子一聲謝謝。”說完她像是釋懷了一樣。

賀枝微微點頭，看着她像是沒事了，也不糾結了，轉身就走了，是非都過了，現在也不過幾年光景，大家都有了不同的境地。

劉曉月背過身不停的哭了起來，是不是當初聽了王小娟的話，不選擇嫁人還有的過，她以為嫁人了，就能完全擺脫自己的過去，但是沒有，生活遠比她想象的更難。

賀枝提着醫藥箱去牛棚的路上，就看到沈成在前面等着自己，沈成也是個奇葩的性子，這幾年村裏也沒有少過選工農兵大學生，去年選的就是他，他不走，讓王小娟去了，今年他直接跟王向上說不要再選他了。

“賀嬸子，我來幫你提着。”沈成說着就積極的把賀枝手裏的箱子接了過去。

賀枝也沒謙讓，就讓他提着了，疑惑的看着他，“你有事？”

沈成茫然的搖搖頭，“沒事啊，這不剛剛看到劉曉月在路上攔着你了，我怕她瘋了，做出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賀枝無奈的看看他，“不會的，我這點還是看出來了，她不會傷害我。”說完之後從沈成的手裏把醫藥箱拿了過來，“我去看病了，你還是該回避一下的。”

賀枝到牛棚的時候，看到他們心情還算是不錯的，再熬幾年，估摸着一九七七年初就能回去了。

胡老師他們幾個現在已經跟賀枝比較熟悉了，而且他們在這裏心态也養的很好了，自從來到這裏以後，也不會動不動就出去挨□□了，心态好了，平時幹活算運動，又吃這藥調理着，身體是一日比一日強。

賀枝給他們挨個都摸了脈，“不錯，你們身體比前幾年好太多了，堅持住，一切都會有希望的。”

丁國峰笑了出來，“我們這幾個老東西之前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裏的，沒想到會在這裏改變自己的一生。”說着還有些感嘆，又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些老同學，是不是也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夠好好的活着了。

胡老師看的就更開一點，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老丁頭，別再感嘆了，能一輩子這麽活着也不錯。”

賀枝收拾着醫藥箱，聽着他們的話，這幾位能力出衆，能保住他們，是給國家多儲存一些力量，這麽想着，“等着吧，老天爺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好人的，勝利就在前方。”

胡老師他們誰都沒把賀枝的話放在心上，畢竟現在一眼也望不到頭。

賀枝正準備走的時候，一直都不善言辭的王老師拿出來一個本子。

“這是？”賀枝接過來看了一眼，這都是一些數學題。

王老師推了推自己磨損嚴重的眼鏡，“也不知道能幫到你一些什麽，一直以來都是你幫我們，聽說你的孫子們要上初中了，這是我準備的一些題目，我們幾個都是各自專業比較可靠的人了，編了一些初中的題目，希望對你有用。”

賀枝自己心裏有數的，能被這些頂級教授們編撰過的題庫，質量當然沒得說，她拿着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文人的傲骨在于不折腰與權貴，不受嗟來之食，對于幫助別人的自己，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虧欠感，但是對于接受這份好意的人，特別是他們，心裏的感恩無處可放，都體現在這本題測上。

“謝謝各位老師了，我一定會讓孩子好好珍惜的。”

他們倒是被賀枝鄭重的感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過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賀醫生也幫助了我們很多，這輩子我們可能也沒機會回報你了，只能以這樣遺憾的方式了。”說完之後，胡老師有些遺憾，他心中的知識一直都從未忘記過，但是卻再也找不到出口。

賀枝不可能多說什麽，只能盡力的打氣，“相信我吧，國家不會忘記你們的。”

一九七一年八月份，賀枝收到了賀遠方他們三個人的成績，在這麽多學生中算是名列前茅，賀遠方和賀遠行包攬了第一和第二，賀南方差一些，第八名。

九月份，中學就要開學了，她今年也特意去縣裏問過李歡，學校能不能學習，再加上她男人在教育部門工作，今年似乎上面有些注重基礎教育了，運動風也沒有那麽的強烈了。

賀枝七月份就給他們準備好被子，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畢竟以後每天都回來不現實，就只能住校了，給三個人一人準備一個飯盒，以後每天還要去食堂買飯。

八月底，賀枝讓其他幾個人放在家裏，讓賀南立看着他們幾個，不許搗亂。

賀歸期不大滿意這個安排，這大哥二哥，南方姐都走了，家裏他就是老大了，怎麽回事，賀南立後來者居上了呢？不過他當着賀枝的面，一句話都不敢吭聲。

賀枝給他們打包好，去王向上家裏借來一輛自行車，就馱着東西去了縣裏，今天大家都開始去學校了，明天就能正式開始上課了。

等到賀枝一走，賀歸期就拉着賀南兵，“走走，咱們出去玩。”

賀南立堵在他們兩個面前，冷着一張臉，“不能出去。”

賀歸期來勁了，“你憑什麽不讓我出去啊，現在家裏我最大。”

賀南立一眼就看出來賀歸期虛張聲勢的樣子，“奶奶說的，你要是想出去玩，可以試試？”說完之後，自己也不管他們了，自己找個板凳坐下了。

賀南兵拽拽賀歸期的衣服，看着冷冷的坐在一旁的賀南立，悄悄的問道，“那咱們還出去抓螺獅嗎？”

賀歸期瞬間垮了一下，瞪了一眼賀南立，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去了。”

賀南兵哦了一聲，一點都不敢過去看賀南立，這哪是自己的弟弟啊？簡直都快變成第二個大哥了，不對，比大哥還兇狠。

賀歸來看着賀歸期都鬧不起來，自己就不用試了，還是老實等奶奶回來吧。

賀枝帶着三個孩子去縣裏的中學，安平縣第一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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