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紀寧枝雖然不太了解章瑜,但是他至少知道,章瑜的那張明豔少女臉是怎麽都不會跟癞.蛤.蟆扯上關系的。
他不知道怎麽回複蔣孟臨,只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自己知道了,幸好蔣孟臨現在大概也很忙,叮囑了他幾句就沒有回消息了。
他無聊地翻了個身,幹脆起身在床上壓腿練基本功。他已經好久沒有壓過腿了,劈叉的時候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幸好睡衣比較寬松,才沒有在他做出大幅度的動作時直接裂開。
這時候響起的敲門聲就顯得有不合時宜,紀寧枝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民宿提供的棉拖鞋,只能光着腳下地,他一條腿還痛得不行,單腳跳着就去給人開門了,“來了來了。”
門剛一打開,童箋還沒有看清人影,單腳跳來跳去的少年就因為身形不穩朝着他跌了過來,吓得他趕緊張開雙臂,把人摟進懷裏,才讓人避免了臉着地的摔倒。
被投懷送抱,他垂頭剛想說些什麽,就見紀寧枝正擡着頭,眼淚汪汪地望着他,一雙圓眼中噙着淚水,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他胸口的衣服,“童哥,你怎麽來了?”
童箋原本也是無聊,想來找他問問他打不打游戲,見他這馬上要哭出來的架勢,還以為他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吓得趕緊問道,“怎麽了?”
紀寧枝吸了吸紅紅的鼻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細眉緊緊蹙在一起,紅潤的唇緊緊抿着,鴉青的睫毛一顫一顫,“童哥,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童箋愣了一下,随即啞然失笑,紀寧枝斷斷續續地告訴他才知道剛才紀寧枝在床上壓腿,不輕不重地責備了一句,“床上多軟你不知道?還敢在床上練基本功?”
半扶半摟地把人扶進房間裏,童箋掀起他單薄的睡褲,溫熱的手給他輕輕揉了一會小腿,“怎麽樣?還痛嗎?”
手下的小腿白皙纖細,瘦到好像一只手就能圈住,輕易就能将其徹底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紀寧枝怕熱,旅舍裏空調溫度開的有點低,肌膚觸感涼的像玉石,童箋忍不住多握了一會。
松開他的小腿,童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本來是想來找你打游戲,看來找的不是時候,要不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紀寧枝正無聊,哪能讓他跑了,拽住他的衣服,急忙道,“我的手沒事,可以打游戲。”
童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幹脆利落地把紀寧枝随意丢在床上的手機丢給他,“上號。”
紀寧枝原先是不玩游戲的,但是架不住蔣孟臨的安利,兩人有的時候會湊在一起玩,後來他才知道童箋,于是就變成了三人開黑小分隊,現在蔣孟臨應該在忙,紀寧枝也沒有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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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局,不到十分鐘,童箋就變成了香噴噴的盒子,紀寧枝美滋滋地舔了他的裝備,趴在小房子裏,一幅準備茍到決賽圈的架勢。
童箋正好閑得沒事,聽到有人在敲門,心想大概是助理買了可樂來送給他們,見紀寧枝正晃着白得晃眼的小腿專心致志坐在床邊打游戲,挑了挑眉,就替他去開門。
有些忐忑的章瑜見門打開,微微挑起眼角,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微笑,卻在看到童箋的臉的那一刻僵住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擡手斂了一下耳旁碎發,“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童箋沒想到會是她,即便現在臉上帶着笑意,卻沒有深入眼底。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只穿了一件粉色吊帶真絲睡衣,身材性感窈窕的成熟女人,問道,“你是來找紀寧枝的?”
擡腿要走的章瑜硬着頭皮“嗯”了一聲,“我想來找寧枝弟弟借用一下吹風機,我房間的壞掉了。”
她一襲瀑布一樣潮濕的頭發像海藻一樣垂在背上,還帶着水汽,襯得她不着粉黛的臉更加清麗。已經結了婚還能和圈內其他年輕小花放一起比一比的五官确實不錯。
童箋卻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毛,他雖然沒有聽過關于她的那些傳聞,也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借吹風機不去自己助理房間借,來找其他不熟悉的嘉賓借?
他不着痕跡地轉了一下視線,沒有在四周看到攝像頭和偷拍之類的東西,于是暗忖起眼前這個女人的目的起來。
章瑜也沒有想到童箋會在紀寧枝的房間裏,本來已經做好的計劃突然被打亂,也不想再跟童箋再糾纏,主動給自己找補,她柔柔弱弱地笑了一下,“因為寧枝弟弟的房間最近,我就過來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還是去我助理那裏吧。”
童箋默不作聲地看着她離開,回到房間,紀寧枝已經打完一把游戲了,他聽見了門外的聲音,卻沒有聽清兩人再說什麽,“章瑜前輩嗎?”
“嗯,她來找你借吹風機,又走了,”童箋平淡地把那個女人的來意敘述給他聽。
紀寧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有點摸不着腦袋,雖然他不知道章瑜的來意,可是他也知道避嫌是什麽意思。
童箋看着他精致漂亮又天真無辜的臉,想到剛才那個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還酥.胸半露的女人,突然有種莫名的煩躁,胃裏也一陣翻湧。他好像有點明白章瑜是什麽意思了。
紀寧枝見他突然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童哥,咱們還玩游戲嗎?”
“不玩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童箋想着心思,心不在焉地答道。他剛一站起身,突然想到,萬一他走了之後章瑜又回來了怎麽辦?
他和紀寧枝那雙澄澈無知的眼睛對視了三秒,突然又慢悠悠地坐了回去,“我不走了,今晚在你這裏睡。”
他走了這個小傻子怎麽辦?那個章瑜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說不定又要來借吹風機,借着借着就把這個小傻子借到床上去了。
童箋看他這小身板,說不定被那個将近一米七的女人束縛住手腕壓在床上都沒有還手的餘地。他都已經腦補完紀寧枝被一條碗口粗的美女蛇纏住,垂首濕着眼睫求人家的模樣了。
紀寧枝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麽不可描述,童箋想要留下來,他還挺高興的。又是一個和自己的隊友增進友誼的好辦法,紀寧枝默默地想。
旅舍的環境雖然一般,但是單人床卻不是一般的大,兩個人睡也綽綽有餘,他往床邊一滾,興奮地拍了拍床,期待地看着童箋。
童箋剛開始還覺得自己太沖動了,現在紀寧枝的反應反而讓他說不出什麽話來,他往紀寧枝給他讓出的一大片位置一躺,香香軟軟的小朋友就主動貼了上來。
紀寧枝一手撐着下巴,貼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童哥,明早VJ來拍到我們怎麽說呀?”
“就說我們昨晚玩游戲太晚,我就留在你這睡了?”童箋想了一下,垂着眼看着他道。
“可!”
童箋想起他冰涼的肌膚的觸感,把旅舍裏白色的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紀寧枝搖頭晃腦掙紮着用下巴掖住被子,眼巴巴地望着他。
“睡吧,我再玩會手機,”童箋把臺燈的光調到最暗,柔聲哄道,“明早還得早起,淩晨四點就要開始拍攝。”
紀寧枝本來還沒有什麽睡意,一聽淩晨四點就要起床,趕緊閉上了眼睛。
童箋在微博上随便一搜章瑜的名字,看了幾個公衆號發的瓜,心下就對這個女人有了數,他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
他私心不希望紀寧枝和這樣的女人有什麽牽扯,宋明朗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眼珠子和她有牽扯,他想了一下,給宋明朗發了一條消息。
宋明朗過了半個小時回複,表示讓他們正常錄制節目,這些事情他會去處理,童箋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宋明朗也有點驚訝童箋會主動找他說紀寧枝的事情。
他知道was成員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冷淡,而童箋看上去好相處,其實也是不太合群,不愛多管閑事的人。
當初宋明朗去盛方練習室挑人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獨自在牆角對着鏡子練舞的他。
當時是休息時間,其他人都聚在一起聊天,只有他在不停地練習,那麽孤獨又不合群,又仿佛獨自站在聚光燈下。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這位哥對什麽事情上心,所以才覺得訝異。
宋明朗跟他說了聲謝謝,猶豫了一下,還跟他說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他多照顧一點紀寧枝。
童箋打字的手指頓了頓,應了下來。
他側頭,看着已經睡着了的紀寧枝,目光細細描摹着他的側臉,最後落在他寬松睡衣領口露出的鎖骨上。
他的唇微微開啓,均勻地吐息着,安靜柔軟得像一只蜷在他旁邊睡着的貓。
真是沒有防備心。童箋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把被子又給他往上拉了拉,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頭發,忍不住撸了一把。
他是獨生,沒有兄弟姐妹,可是紀寧枝就是像弟弟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顧他。
他剛要收回手,紀寧枝卻準确無誤地咬住了他的指尖,用他的手指磨了磨牙齒,不痛,反而有點癢癢的。
童箋,“……”他開始有點懷疑紀寧枝在裝睡了。
他手指往下壓,掰開他的嘴,看到了兩顆尖尖的小奶牙,就是小虎牙紮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他試探性的抽回手指,紀寧枝被他的動作碰醒了,眼中迷離地望着童箋,軟軟地喊了一聲,“哥……”
童箋沒有絲毫把人吵醒的罪惡感,淡定地哄道,“沒事,繼續睡吧。”
“哦……”紀寧枝迷迷糊糊地拖長音應了一聲,乖乖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又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兼職女孩:弟弟都拍床了還不上,童箋你是不是不行(嫌棄臉)
最近就喜歡枝枝這種奶裏奶氣的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