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winter cup就這樣在所有人艱巨的訓練中拉開了，賽程順利的讓誠凜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但是在勝利的同時他們還是保持住了軍心的穩定，畢竟夏季杯的血仇還沒有報。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秀德。先不說已經打贏過秀德，就連合宿兩個隊也比試過多次，misdirection的效果已經很弱了，要說誠凜對秀德的王牌頂多是被綠間點醒過的火神。雖然是這樣，但是綠間依舊沒有半點放松。以他對黑子哲也的了解，這個安安靜靜不起眼但是悟性極高的少年，決不可能在經歷了合宿和青峰與黃濑的比賽後還沒有半點的啓發。在綠間看來，比起有着天賦的火神，默默無聞支持球隊的黑子才是決定勝負的不□□。想和黑子來一次正面較量，不過考慮到位置果然還是不太可能。所以後來黑子使用消失的運球時直奔綠間而來時，綠間心裏還是有偷偷高興的。望着那個眼神堅定的少年就這麽不加掩飾的擋在了自己面前，綠間甚至有種我家孩子終于成長了的錯覺。要說為什麽，這雙曾經一度因為赤司的轉變而展現出極度崩潰的眸子，而現在正攜着不懼任何困難的神色直視着自己。

那還是國中時期的事。體育館裏，大家都在對監督的決定議論紛紛，畢竟只要能夠取得勝利就可以不用訓練什麽的，也太自我主義了。這個時候紫原卻慵懶的開了口：“關于這件事啊，喂，赤仔～如果峰仔不練習也沒問題的話，我也不想練習了吶～”赤司瞥了眼懶洋洋的紫原：“別說蠢話，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可是——現在的我感覺不會輸給任何人嘛～而且我一直只聽赤仔的話是因為我覺得只有赤仔我一定贏不了，不過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實際上好像也不一定贏不了耶～而且我很讨厭聽比自己還弱的人的話诶——”赤司眼神犀利了起來：“紫原，你剛才說什麽？！”紫原的表情依舊懶洋洋的：“所以說——我讨厭聽比自己弱的人的話啊。”“诶？！”周圍的人都不淡定了，桃井滿臉驚慌：“紫君，你怎麽突然說這種話！！你是開玩笑的吧？！而且隊員之間發生争執的話之後會被監督……”“桃井你讓開”赤司打斷了桃井的話：“紫原剛才的話我不能當做沒聽到，雖然隊裏最強的并不一定是隊長，但被隊員當面挑釁到這種地步又要另說了，如果不用實力定勝負你就不明白的話，我就奉陪到底，你可別太看得起自己了！！”說着，随手拿過身邊的球：“一對一，先進五球為勝！”

赤司說完，周圍的人都愣了，雖然綠間幾人都有勸解，但比賽依舊不顧阻攔的開始了。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紫原開場後就壓倒性的得了四分，而赤司居然一球沒進。場邊綠間目不轉睛的看着場內：“我從未見過赤司敗北，但在這樣下去——”赤司會第一次輸掉……後面的話綠間沒有說出來，但桃井和黃濑都明白。

“什麽嘛——本來以為還會打的更辛苦點，結果就只有這樣，說真的我真是超級失望啊，要聽從只有這點實力的人說的話果然做不到啊～”赤司聽着紫原自言自語，身側的手牢牢握緊：赤司征十郎要輸了？！怎麽可能！短短的時間內赤司腦中閃過無數場景，虹村前輩把隊長之位交給他、白金監督病倒、母親臨終的托付，前幾天和父親那次不愉快的談話等等，赤司腦中最後閃過的是面對這樣的青峰，帶着些許無助的黑子的眼神。是了，赤司征十郎怎麽可能會輸，能勝過一切的我是絕對正确的！

就在大家都以為紫原已經突破，結局已定的時候，紫原卻沒能成功投出，球被赤司斷了！全場一片靜默，“等等，剛才發生什麽了？！”黃濑忍不住問，旁邊桃井也愣愣的看着場中的赤司征十郎：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啊，這不是我知道的赤司君啊……

“你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呢，敦。不要惹火我啊，違逆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要殺！”緊接着在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赤司對紫原，5：4勝。“那我回去啦～大家辛苦～～”紫原對于這個比分只是微微愣愣了便扭頭就要走出體育館，“诶？等等！紫君……”桃井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大腦貌似已經不夠用了啊，打完了什麽都沒說就走了，這是在踢館麽？！還是在踢自家館？！“所以說～以後我也一樣每天過來好好練習就行了吧～”說着話，紫原腳步卻沒有停下，這時赤司開口了：“那個約定，你不用管了，以後訓練随你喜歡就好，只要能打贏比賽就行。”紫原茫然轉身，似是沒聽懂，邊上綠間上前道：“赤司你在說什麽？這和你剛才說得不一樣！”赤司沒回答，而是轉向綠間和黃濑：“綠間和黃濑也是，只要能打贏比賽，我不會再說什麽。”沒理會兩人驚詫的表情，繼續道：“打過這場比賽我算明白了，我們的等級太高了，硬要追求步調一致是不現實的。對現在的「奇跡的世代」來說，團隊合作不過是妨礙罷了，我就是這個意思。”綠間望着對自己之前的行為輕易否定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這個男人他曾經見過，而他唯一慶幸的是黑子并沒有在場，雖然他知道，即使不是現在，黑子也只能去接受這個人的改變。

等到黑子回到體育館時，其他人都已經離去了，館裏只剩下了赤司：“趕快擦幹，否則會感冒的。”說着把手裏的毛巾遞給渾身濕透的黑子，“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是不行啊。”“……是的”黑子聲音悶悶的。“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你放棄青峰吧！”“诶？！”黑子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麽已經不一樣了：“怎麽會，那個時候讓我追過去的不是赤司君你麽？”“是的，那是最後的機會了。一個瓷碟只要曾經出現裂痕就永遠不可能修複如初，但只要去修，就還能用，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會做出努力，但已經沒必要了，他現在就能用，所以——辛苦你了。”黑子震驚的看着這個一直溫柔對待每個人的赤司說出這種話，仿佛陌生的不像他：“你在說什麽啊？你——究竟是誰？”聽到黑子這樣問，赤司的嘴角不自覺咧開一個弧度，似乎對于這個問題不屑一顧：“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了，哲也。”面對這種情況的黑子，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何時已經遙遠的甩開了他。

“征君……”聽到黑子突然軟下來嗓音，赤司的表情似乎很愉悅，慢慢用手勾起黑子有些尖細下巴：“我已經不是你的征君了，乖乖接受原本屬于你的籠子不是很好麽？”說完不等黑子回答便不帶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自己的光和自己最重要的人相繼的令人絕望改變讓黑子再也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板上。明明在不久前，這個籃球場上還是充滿歡笑與熱情的。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導致了所有巨變讓這一切的美好都分崩離析。黑子捂住臉，滾燙的眼淚混合着之前微涼的雨水從指縫中流過。綠間站在門邊看着這個倔強的少年，即使再難過也固執的不肯哭出聲音。他明白，赤司與黑子兩個人的事情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而他現在能為這個水色少年做的，也只有将他有些過大的衣服蓋在那個人的頭上。

時光荏苒，現在這個少年的世界已經不再被赤司征十郎這一個名字所占滿。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成長到能自己展開羽翼去飛翔了。而且還真是成長的令人驚訝啊，綠間看着記分牌上的數字，覺得眼睛有點發酸，平手，雖然沒輸，但這數字真是讓人一點都不滿意啊。但是不知怎麽的綠間覺得有點開心，雖然不甘、懊惱，但和同伴一起努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這種感覺真是好久好久都沒感受到過了啊。

比賽就這樣記為平手，不過在綠間看來這根輸了沒什麽兩樣，好在雖然綠間幾乎沒怎麽輸過球，但身經百戰的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既是平手，那麽下次一定要贏。不過另一件事卻令綠間更擔心，接下來城凜的對手是霧崎第一，而霧崎的隊長花宮真乃是無冠的五将之一，最重要的是花宮真這個人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屢屢傷害對手球員以致無法繼續比賽。對上他們，想要毫發無傷的贏得比賽，那幾乎不可能。唉，若真的受傷了，恐怕就算是那一位也不會善罷甘休吧，綠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