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6
回到訓練館，早就被赤司通知待命的桃井和麗子就迎了上來，簡單的把小擦傷進行了包紮，腹部的淤青用冰毛巾敷上，涼涼的毛巾貼上溫暖的身體讓黑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适應了這個溫度。只是左眼火辣辣的疼痛怎麽也揮之不去。
似是發覺了他的不舒服，赤司理了理黑子的劉海，輕聲問道：“哲也，還疼麽？好點了麽？”
不想讓赤司擔心的黑子微微笑了笑表明自己并無大礙。
順手揉了揉黑子軟軟頭發，赤司唇角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道：“哲也，一會兒你好好在宿舍休息一下吧，明天的訓練也先不要參加了。至于後天的比賽，如果你腹部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那麽我會考慮讓你參加的。”
聽聞要暫停訓練，黑子有些發愣，他急急拽住赤司的衣角，道：“征君，請等一下。我可以參加訓練的，我……”說着就要起身以證明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肩膀卻被柔和的壓下，赤司語聲溫和的安慰道：“哲也，我知道你不希望看着大家都在努力，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看着，但現在對于你來說，養好傷才是最重要的。”
黑子明白赤司是關心他的身體才做出了如此決定的，但他并不認為自己身上的傷嚴重到需要停止訓練，于是他繼續向赤司分辯到：“征君，我真的沒事的。後天的比賽很重要，我不希望自己在比賽的時候托大家的後腿，拜托了。”
堅定又帶着些許懇求的表情讓赤司有些心疼和動搖，但看到黑子身上的傷，考慮到身體問題，赤司又不得不讓自己硬下心腸拒絕黑子的請求，他斂了笑意，表情變的嚴肅起來，語氣也不像以往那麽柔和，帶着些許命令的意味道：“哲也。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但是，這個看起來分外冷漠的表情和語氣卻勾起了黑子心底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他仿佛回到了母親去世的那個寒冷的冬天，那一天，父親也是這種表情，冰冷無情的讓淚流滿面的他滾回家去，別再外面丢臉。對于母親的去世，父親卻沒有絲毫動容，這個認知讓黑子沒由來得感到憤怒和悲傷。
眼前赤司和父親臉上出奇相像的表情讓黑子仿佛被別人潑了一盆冷水，左眼的疼痛令他無法看清眼前的男人，只是突兀的，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遲遲歸來的相田先生看着有些僵硬的氣氛，摸摸了鼻子，還是狠下心來。
“黑子你就休息吧，雖然這個時候對你來說很抱歉，但是在你不能拿出100％的狀況下，你也只會拖後腿。”
不是不知道黑子想要打籃球的心情，但是作為一個前國手，他不允許自己放任自己的隊員在受傷的情況下和那些不知輕重的野蠻人去對位。
聽得作為教練的相田先生這麽說，黑子覺得之前的怒氣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便離開了這個讓他有些窒息的休息室。
看着黑子有些落寞的背影，相田先生也有些于心不忍，叫上在一旁明顯有些低氣壓的赤司和兩個女生去開會議。一時間休息室便安靜了下來。
青峰和火神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兩個人都在努力忍耐着怒火，就連一向不在意的紫原都罕見的沒有吃零食，表情嚴肅的好似要攆爆些什麽。綠間生氣歸生氣，但在這幾個人中也算是最冷靜的。
之前外國隊的舉動顯然觸碰了他們所有人的逆鱗，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們。而且綠間始終相信黑子一定可以再度上場。他推推眼鏡，環顧了一下四周。奇怪，黃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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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發覺門似乎沒鎖，黃濑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地下的水色少年正倔強的把頭埋在白皙的雙腿中。
“小黑子……”對于這樣的黑子，黃濑有些心疼，他知道如果黑子因為這件事不能上場，也絕對會難過的瘋掉，但是他現在卻不能為他做什麽。
黃濑伸出手，将黑子擁入懷中，“小黑子……有些時候，也多依賴一下我們吧。還是說不再是隊友的我們已經不被你所信賴了？小黑子，我啊，只要你希望，我永遠都為你應援。所以不要那麽難過了，我，最喜歡小黑子了。”
聽着黃濑斷斷續續的唠叨，黑子覺得怎麽也忍不住不停落下的那名為不甘的淚水。
站在屋外的赤司倚着牆邊，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天果然如之前所說的，黑子被迫見了習。但是想打籃球的心怎麽也靜不下來，躁動的心跳聲讓他無法坐在場下去觀賞他們的練習。
畢竟是決賽的最後一天了，練習量也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投入過度，所以在被相田父女要求各自回房間進行精神修養後，黑子看中機會，利用哲也二號逼迫火神和自己單獨訓練。雖然火神一度擔心黑子的傷勢，但是在二號面前還是可恥的屈服了。
而這邊，在處理完明天的對戰安排回到房間後，發現黑子似乎并沒有回來，稍稍一想大概也猜出來去了哪裏。
眼前配合默契的光與影在場上揮灑汗水，但是赤司仍沒錯過黑子眼中的一絲隐忍。果斷迅速一向是他的性格，于是二話不說就打斷了兩人之間近乎完美的傳球。
一時間場內一片寂靜。
“哲也，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今天不能訓練，還是說你根本不想上場了。”毫不留情的話語令黑子有些不知所措，擡眼看去那雙妖冶的紅眸一動不動的緊盯着自己，莫名的壓力使得一旁的火神都有些不适。
“運動員的身體是比賽的主體，如果你管理不好自己想打籃球的情緒的而讓身體受到不必要的二次傷害的話，你明天也沒必要上場了。我不需要不聽話的隊員。”
看着眼前嚴厲的赤司，讓火神仿佛想起了之前城凜洛山戰役的那個人。正想出言打斷一下這異常沉悶的氣氛，但是黑子咬咬下唇，帶着些怒氣對着赤司說出了狠話。
“赤司君你是站在什麽立場這樣教訓我。現在在這裏，在籃球場上，我是一名選手！不是你的弟弟！也不需要你的保護！現在的我姓黑子，請不要總是以哥哥的視角來對待我！”
說完黑子便離開了球場，被留下的火神覺得壓力莫名大了起來。這是被牽扯進兄弟吵架了？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現在他也能像黑子一樣有低存在感，然後躲開背對着他但源源不斷降低氣壓的大魔王。
不知是被黑子強硬的語氣吓到還是怎麽，赤司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消化黑子的話語，就連火神離開都沒有管他。
而另一邊離開的火神成功的在自己房間門口看到了蹲在地上和二號玩耍的黑子，只是怎麽看上去都明顯心情欠佳。好心把兩人一狗領進屋，想起離開時赤司的表情，火神撓撓頭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
“黑子，果然剛才你說的太過火了吧。”
黑子猛地擡起頭看着火神，“我本來以為火神君是我的同伴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是不理解。只是，赤司他畢竟也是為了你身體好，你這麽說他，如果我說是他一定會給你一拳。”
火神說的黑子都懂，但是之前的談話無論是赤司的表情還是話語都讓他想起了他冷酷的父親以及去世多年的母親。沒由來的情緒充斥着他的頭腦，讓他說出了傷害赤司的話語。雖然現在冷靜下來覺得有些過分，但是第一次和赤司如此激烈的争吵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如何收場。
“一個兩個都好麻煩啊，這種事情道個歉不就好了。赤司也不像那麽小氣的人吧。話說你們兩個快點和好啦，明天還要比賽。就這樣。道歉記得要真誠啊。”
看着明顯不情願的黑子，火神只好一把把他拎到不遠處赤司的房間。順便好心的幫他敲了門。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黑子剛想用misdirection逃走，就聽到門裏的“進來”兩字。
沒辦法，黑子只好硬着頭皮走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