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秘密
“怎麽回來這麽晚啊文淑雅同學?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都十一點多了。”
文淑雅尴尬的對管理員阿姨點點頭:“知道了阿姨,以後再也不會了。”
回到宿舍的文淑雅,用小手電筒照着慢慢的從櫃子裏拿出好久沒有看過的小橡皮人,又看了看胸前挂着的帶心子的金項鏈。
小橡皮人是三年多以前,陳國立在文淑雅高考結束去看她時,臨返回深圳的時候為她買的。
小橡皮人是一對的,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并且他們肚皮上和嘴唇上都有磁鐵,離的很遠都能很快擁抱到一塊親吻。
當時文淑雅拿着橡皮人滿臉羞紅的扔給了他,但是陳國立就像當年文淑雅偷偷把一千八百塊放進他口袋裏一樣,偷偷把小男孩放進了文淑雅口袋裏。
小男孩身上陳國立寫了‘國’字,小女孩身上寫了‘雅’字,這是陳國立對文淑雅的承諾,以後開公司就用‘國雅’這個名字。
文淑雅沒有想到陳國立做到了。
文淑雅心裏很明白,如果陳國立對她的愛不是刻骨銘心的,不會苦戀她這麽多年,更不會為了守在她身邊,放棄深圳的大好前途不要,在她臨近畢業之際來到H城開公司。
更不會放棄深圳老總女婿的位置不要,毅然決然的跑到這裏來。
文淑雅更明白,她是愛陳國立的,只是這種愛,還遠遠不能讓她離開呵護了她二十一年的常建東。
胸前挂的心形金項鏈,是常建東利用業餘時間掙的錢專門定做的情侶項鏈。
心子裏面是文淑雅和常建東甜蜜的合影,當時為了定做這條項鏈,常建東跑了無數家金店,才找到一家願意把這麽麻煩的一對合影打造在裏面。
文淑雅一手拿着五元錢一個的小橡皮人,一手拿着兩千多的心形項鏈,長長嘆了口氣。
“小雅,你在哪兒呢?”
文淑雅放下手中的小橡皮人,壓低聲音看了看睡熟的王金玲:“我在寝室啊陳國立,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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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立狠狠的打斷文淑雅的話:“別管我,你說你在寝室讓你寝室的同學接電話我聽聽?”
“她們都睡的正香怎麽讓她們接電話,找罵啊!身體沒有什麽事就趕緊休息吧陳國立,我的手機也沒有電了,拜拜。”
陳國立看着挂斷的手機又迅速打了過去,當他聽到已經關機的提示後大叫着捶向旁邊的牆壁。
“國立,我們來這兒幹什麽?”
陳國立擡頭看了看文淑雅寝室的窗口:“你們回去吧,我在這等文淑雅,我相信她就在樓上休息。如果等到明天早晨她不從這個樓出來我就離開H城回深圳,永遠也不會再來找她。”
“我們陪你陳總。”
陳國立搖搖頭:“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幾個哥們互相看了看離開了校園。
十月底的深夜,溫度已經很低,衣服單薄的陳國立瑟瑟發抖的蹲在宿舍樓的牆角上淚流滿面。
他雖然不是完全相信文淑雅會跟着丁子峻去賓館,但是陳國立卻覺得文淑雅在鄙視他現在事業不順,又一無所有。
眼看辛辛苦苦在深圳掙得那麽多錢就要花完,可是生意卻沒有任何起色,兄弟們又開始動搖,員工幾乎都已經辭職。
此時的陳國立才想起臨辭職時楊總說過的話,創業有時候比要飯都難。
難道我陳國立奮鬥到現在還要象六年多以前那樣,在大街上要飯嗎?
小雅要畢業了,而我現在一無所有,不能給小雅基本的生活保障,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常建東?
六年多的等待,六年多的期盼,老天爺就給我這麽個結果。
我好不甘心小雅,我有多需要你知道嗎小雅?我需要你象六年前那麽鼓勵我,給我力量,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走下去。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哪個神經病追求者十二點了給你打電話,把我氣的狠狠罵了他一頓。”
正坐在床上發呆的文淑雅微笑一下:“對不起啊玲兒!”
王金玲笑了笑:“沒關系,陳國立怎麽樣小雅?他沒事吧?”
文淑雅搖搖頭:“沒事,醫生說是軟組織損傷,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那麽多人打他一個不受傷才怪呢!争風吃醋啊!昨天晚上那麽晚還回來幹什麽,不和頂天立地的陳國立湊合着睡,要不和丁大少爺睡他的五星級賓館也行!”
文淑雅生氣的瞪了她一眼:“讨厭啊韓湘雲,能這麽開玩笑嗎?”
韓祥雲壞笑着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文大美人,你怎麽會和陳國立睡呢!要睡也和東東哥哥睡。”
“去你的,我們說好了不到結婚那一天絕不會在一起的。”
韓祥雲嗤笑一下:“切,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守舊,現在我們學校在外面租房同居的多了去了,這叫生理需求,咱們寝室現在也不就剩我們三個了嗎。”
文淑雅笑着搖搖頭:“別人怎麽樣我不發表意見,我不會把愛情當兒戲,我只會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象這種大學四年的短暫夫妻我決不會做的。”
韓祥雲壞壞的看着文淑雅:“你別是性冷淡吧淑雅?難道你就一點不想和你的大帥哥未婚夫那個。”
文淑雅嬌嗔的打了她一下:“讨厭,你才性冷淡呢!”
趙雷嬉皮笑臉的湊到文淑雅面前:“你不怕常建東在他們學校找女孩子啊小雅?他那麽風流倜傥,肯定身邊不缺美女,不知道和多少美女做過床上運動了呢?”
“不許說我東東哥哥啊趙雷,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比誰都了解他,他絕不會亂性的。”
“人都會變的,尤其是男人,有幾個不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你還是別太天真的好我的文大美人。”
文淑雅瞪了她們一眼拿起書:“不給你們說了,收拾好了嗎同志們?快點去食堂打飯。”
和三個室友一起下樓的文淑雅,看到站在宿舍樓下盯着自己發呆的陳國立,驚訝萬分的走到他面前。
“陳國立,你怎麽來了?誰讓你這麽早出院的?醫生不是說要打三天吊瓶嗎?”
陳國立緊緊的抱着文淑雅淚流滿面:“小公主。”
文淑雅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周圍匆匆忙忙經過的同學用力掙紮着:“放開我陳國立,那麽多人看着呢!”
陳國立抽泣不止的緊緊抱着文淑雅:“我不放,我愛你小公主,我愛你。”
文淑雅溫柔的給陳國立擦了擦淚嗔怪着:“放開我陳國立,快上課了,回醫院吧,我放學就去看你,別哭了,像個女人似的。”
陳國立破涕為笑的松開文淑雅:“去吧小公主。”
“陳國立可瘦多了文大美人,我都不敢認他了,都是被你害的啊!”
“還不是因為事業和愛情都不順利啊!我看陳國立這樣下去非崩潰不行小雅。”
“崩潰讓他崩潰,誰讓他不自量力哪!要是因為他崩潰讓小雅去嫁給他,那人家文淑雅該嫁給多少迷她的男人哪!”
“就是,窮的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還想娶我們的校花做老婆,能娶個女人做老婆都不錯了,真是大白天做夢娶媳婦。”
“說什麽哪你們?誰說窮小子就不能有愛情了,人家愛文淑雅又沒有犯法,我看象陳國立這樣癡情的男人不多了,人家現在窮,不見得窮一輩子啊!”
“不窮一輩子窮半輩子也不能嫁給他,人生苦短,陳國立要是三十年以後才能掙到銀子,讓文大美人熬到那個時候享福,都老太太了什麽意思,虧死了。”
“無論什麽人家小雅都不可能嫁給他,常建東比陳國立各方面條件都好,又那麽癡情,陳國立再等也沒戲。”
……
聽着身旁的幾個室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一上午都沒有心情聽課的文淑雅,放學鈴一響就匆匆離開教室,打了一輛車來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文淑雅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病房和陳國立談心。
文淑雅很明白,無論她說什麽陳國立都不會改變主意,但是文淑雅還是想勸勸這個苦戀了自己六年多的窮小子。
可是陳國立還沒有等文淑雅一開口,就捂住她的嘴搖搖頭。
“我們今天不提這些好嗎小公主,你要是想讓我高興就聽大貧嘴陳國立,給你講幾件在深圳的糗事。”
文淑雅點點頭擠出一個微笑。
“在深圳時我在我們老總面前出了多少洋相你知道嗎?第一次去我們楊總家,他夫人遞給我一個香蕉,我竟然連皮子一塊吃了,把他們兩口子驚的眼睛瞪的象牛眼。”
“哈哈……”
本來想勉強應付陳國立幾句,就起身離開的文淑雅,看着陳國立手舞足蹈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
“你別笑小雅,我長這麽大那是第一次吃香蕉,真不知道香蕉皮不能吃啊。”
“最丢人的一次就是我和楊總到上海出差,廠家給安排了五星級的豪華酒店,我到了以後就完全被裏面金碧輝煌的設施給弄傻眼了。”
“吃飯時,服務員用一個好看的小盆子,遞過來一盆子水,我端起來就一飲而進,誰知道我喝完以後,才看見他們都是用這些水洗手呢。”
“看着周圍的人笑的捂着肚子,羞的我找個地縫都想鑽進去……..”
“哈哈……”
在陳國立連說帶比劃的貧嘴中,笑的快要岔氣的文淑雅,早就忘了時間已經到了深夜,而且趙玉超他們幾個到現在都沒有過來一個人。
當文淑雅伸出手碗看一下時間時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天哪,淩晨一點了陳國立,都怪你,我昨天晚上已經叫過一次門了,今天怎麽好意思再讓管理員阿姨開門呢!”
陳國立壞笑了一下:“那就和我擠擠吧小雅,我保證不胡思亂想。”
文淑雅滿臉羞紅的瞪了一眼陳國立:“去你的,我才不上當呢!”
陳國立得意的看了看文淑雅:“那你就一個人回去吧,反正現在他們幾個都該睡下了,誰也不會來送你回去。”
文淑雅急切的瞪了陳國立一眼:“你送我。”
“我不去,我困了全身乏力先休息了,你請便吧文大小姐。”陳國立裝模做樣的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呼嚕打的震天響。
文淑雅咯咯笑着用力拉着陳國立的手:“讨厭,你裝什麽蒜呢陳國立,起來,送我回去。”
“我睡着了,別拉我正做夢吃紅燒肉哪!”
“讨厭死了陳國立,你不送我我自己走。”文淑雅拿起自己的包打開病房的門。
陳國立看着文淑雅的背影拿腔拿調的做出惡魔狀。
“外面可是漆黑一片啊文淑雅,大街上的色狼可不會象我這麽溫柔,還有好多孤魂野鬼張着血噴大口等着你,跟我走吧小美女……”
本來就膽小如鼠的文淑雅,迅速的關上門退回病房,陳國立哈哈大笑着躺倒在床上。
文淑雅拿起自己的包砸了一下陳國立嗔怪着:“讨厭死了,以後再也不聽你貧嘴了。”
陳國立逼視着文淑雅的眼睛:“真的?”
文淑雅看着陳國立火辣辣的眼神慌忙往後面退了退。
陳國立伸出手把文淑雅迅速拉進自己懷裏……
文淑雅這一次不但沒有拒絕陳國立,甚至緊緊摟住陳國立的脖子任憑他的舌頭在自己嘴裏肆虐,貪婪的和他互相交換着甘汁。
可是當陳國立試圖把手伸進文淑雅的上衣時,文淑雅迅速的推開陳國立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淩晨的醫院非常寂靜,欲火中燒的陳國立看着坐在椅子上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文淑雅,恨不得把她活活吞進肚子裏。
可是陳國立已經從文淑雅的眼睛裏看出,今天晚上雖然這間單身病房裏空氣暧昧到極點,但文淑雅絕不會再讓他靠近半步。
她骨子裏是個相當傳統的女孩子,她不像好多同齡女孩那樣,把自己的貞操看的不值幾塊大洋,她在保持着底線,說明她也沒有輕易把自己給了常建東。
雖然這個夜晚欲望難耐的陳國立,再也沒有敢碰文淑雅一個手指頭,但是這個狡猾的窮小子,卻為自己發現能徹底制服文淑雅的秘密而欣喜若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