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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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墨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連連作揖,“多謝少爺!我們兄弟兩都願意留在沈家,這可是臨安府一等一的好去處。都說咱們沈府最是厚道,給錢也大方,還不随意打罵下人,都托少爺的福,我們才能得到這麽個好差事!”
沈瑜聽了這話,嘴角勾出一抹淺笑,“你放心,我沈家不是那種對下人喊打喊殺的人家。只要你循規蹈矩,我們家給的月錢可是最多的,做滿年份,随你去留。”
似是想到什麽,又道:“你和你大哥安心便是,先不必着急做事,照顧好你大哥,等他好了我再安排你們。如今你就和你大哥暫時住一起吧。”
他作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是,是,多謝少爺體諒。”
“那好,你去看看你大哥吧,我就不留你了。”
“是。”竹墨聞言退下。
裏間,霍城剛剛調息完畢,就見竹墨走進來,略微擡高音量問道:“大哥,你好些了麽?”
随即又道:“沈少爺心善,給咱們兄弟找了活計能留在這兒,大哥你安心養傷便是,我一會兒去給你煎藥。”
如今二人算是進入沈家。
他頓了一下,有些躊躇地說道:“沈少爺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
一旦找到沈家的罪證,流放千裏都是奢望,怕是滿門抄斬才能平息皇上的怒火,他只怕也難逃一劫。
“不必多言,是真是假要看證據,你先在下人中暗暗查探,寧可慢也不能打草驚蛇。我探探這位沈少爺的底細。”霍城微壓濃眉,眼神凜冽,易容後平凡的樣貌此刻也變得格外鋒利。
竹墨不再多言,“是,少爺,我先去給你煎藥。”
沈瑜再見到霍城已是一個月後。
四月初五正是一個大晴天,春風和煦,草木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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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的少年郎能有什麽煩惱呢,更何況是首富沈家金尊玉貴的二公子,不過是今天和誰打賭輸了,明天去哪裏游玩罷了。
小祿跟在沈瑜右邊,嘴裏念念不停,滿臉脹紅,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少爺,蕭二公子也欺人太甚了!今天明明是咱們的風筝飛得最高,他卻故意讓馬家那小子把風筝纏到咱們的上邊,還說什麽不服氣可以再比一場,誰知道他下場又要使什麽下作手段!”
沈瑜也是一臉的郁悶,腳步匆匆走到魚池邊,一撩衣擺坐下,随手抓起一把魚食,使勁往水裏一扔。
“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總不能他作鬼,小爺我也跟着他一樣弄些不入流的手段!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大不了我願賭服輸,跟他喝三壇夢黃粱罷了。”他越說越氣,臉上不由得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本就生的白,臉上一點豔色就顯得格外動人,因為怒氣,眼睛水汪汪的,眼波流轉間更是活色生香。饒是小祿天天跟着自家少爺,也還是被眼前一幕所折服。
小祿呆呆地說道:“少爺,你還是別去赴約了,誰知道那蕭二打得什麽鬼主意,萬一他占你便宜怎麽辦?”
“你這是什麽話,我又不是姑娘家,還能因為和他喝酒壞了名聲不成?”沈瑜被這話逗笑了,站起來擦了擦手,眉目間流露出幾分傲氣,“我量他也不敢有什麽過分要求。”
靜立在沈瑜身後的竹墨突然上前一步,“少爺,小人略有拙見,不知少爺可願賞耳一聽?”
“你說便是。”
“少爺,這風筝在空中,想做手腳,要麽是天上有其他風筝或者鳥雀幹擾,要麽是地上有人做手段,只要防住這兩樣,拿到頭名不在話下。”竹墨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我大哥幼時曾跟人學過做風筝,有種風筝以特殊手段紮骨,飛起來能發出尖銳的哨聲,可以驅趕鳥雀,至于地上,我讓大哥扮作小厮跟着少爺,必不給那些小人可乘之機。”
聽完他的話,沈瑜不得不承認這話有幾分道理,不過,“這才一個月你大哥身體好了麽?”
“少爺給的藥好,再加上我大哥身體本就比別人強健些,如今已是大好了。”
“行,那今天就去你大哥那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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