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年後還有一些閑散日子，聞柳便和南亓一同出去旅了游，看了海。出行在外的日子過得很快，聞柳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愉悅。
南亓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很靠譜的小男友，雖然每做一個決定都會先詢問聞柳的意見，可內容一旦敲定便很快就能将其處理好。
條理有序，沉穩可靠。
比起以往，聞柳輕松了不少。
回去後聞柳這邊還沒到開工的時間，龍力那頭已經将劇本給了他，南亓也有些事要處理，于是在兩人分開的這些天裏聞柳閉門不出，鑽研劇本，直到龍力一通電話打來，說是有個飯局，需要他參加。
事業和應酬大多都緊緊捆綁在一起，這次的飯局也在聞柳意料之中。
“投資方也會來，記得早點到。”龍一清楚聞柳是個可靠的人，便也沒有叮囑很多。
結果等到了飯局，聞柳竟是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我沒想到又會在這裏見到你，亓先生。”
聞柳看着坐在一旁的亓清江，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好，之前新聞那件事他還沒和對方好好道謝。
“哎，誰叫我樂善好施呢，再說了這可是龍導的電影，想想都是不會虧本的。”
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亓清江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聞柳也很早就從任元禮那聽過其很喜歡投資電影，就算是一些小導演都得到過對方的幫助。
聊了一會兒，聞柳便借着這次機會将上回的事感謝了一番。
可誰想聽到聞柳提起上回的事，亓清江挑了挑眉，眼中劃過一分困惑但又很快掩去，瞬間了然。
“哦，那件事啊，要我說着無良媒體現在也太多了，一個個為了流量丢了良心。”
亓清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悠悠道，“不過這件事聞先生你謝錯人了，我什麽都沒做，媒體那邊我也沒有聯系，因為我覺得這件事與我而言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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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聞柳歪了頭，不甚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是對方的話，那夏玉安又為什麽要來和他道歉？聞柳一個演員，怎麽可能讓對方自己認錯。
盯着聞柳疑惑的表情看了一會兒，亓清江露出一個看熱鬧的笑來。
“哎，聞柳啊，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運呢？”
亓清江一手撐着腦袋，目光落在聞柳的臉上，溫和精致的五官沒有任何攻擊性，看着便叫人無比親切。盯着看了一會兒，亓清江就好像想到了什麽，故意開口同聞柳講道：“話說回來我有個表弟可喜歡你聞柳你了，喜歡的那叫一個癡迷啊，誰要是在他面前說你的壞話指定是要被扒一層皮的。”
“亓先生不用開玩笑，謝謝表弟的喜歡。”聞柳也不知道對方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這話聽着并不陌生，和他這麽說的人不在少數，也曾有這麽說還要聞柳簽名回去的。
“我可沒在開玩笑，我那表弟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的電影你的發布會你的所有出席的活動他幾乎都去了現場，我敢打賭不會再有比他更喜歡你的人了。”
亓清江說的話雲裏霧裏，讓聞柳聽不明白。正想着如何回複，對方竟是哼笑了一聲，覺得有趣了起來。
“不過他現在已經得償所願了，真是為他高興呢。”
“......”
聞柳沉默了下來，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幹脆便閉上了嘴。亓清江為人灑脫，也沒覺得聞柳無禮。
又欣賞了一會兒聞柳的表情後亓清江便換了個人交談，這也叫聞柳樂得清閑。
直到一個陌生面孔走到了他的身側。
“你就是聞柳吧？”
中年男人笑容熱情，伸手拍了拍聞柳的肩膀，拍完後還順手捏了一把，“喲，怎麽這麽瘦，多吃點啊。”
聞柳很是警覺，臉上的微笑不變，身體卻動作自然地朝後退了兩步，好讓對方觸碰不到自己。
“你好，是我。”
聞柳能猜到對方大概率也是投資方之一，但聞柳從未見過對方。目光落在對方手腕箍着的表上，聞柳一眼便看出這表不便宜，因為聞柳也有一只，是品牌方送他的，好像全世界一共就不超過百只。
“聞柳，這位就是沙老板。”龍力看到了聞柳這的情況，趕忙過來幫着聞柳解圍。
“沙老板？幸會了。”聞柳似乎是聽過這個名，他接觸過的投資方和有錢人不少，應該是從中有過耳聞。
沙老板年紀不小，一身肉擠在并不合身的西裝裏，臉上因為笑容而堆砌起數不清的褶子，彎了的眉眼透着幾分精明色彩。
“哎呀，幸會什麽，別這麽客氣。”
沙老板視線在聞柳身上游移，那種肆無忌憚的審視叫聞柳渾身不舒服，他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投資方了。但幸好他也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能忍則忍，不能忍他也不會任其擺布。
“早就聽他們提起你，說你本人比電視裏更好看，今天一看倒是真的，比我之前碰到的那幾個小明星順眼多了。”
男人笑呵呵地開口，也不管聞柳願不願意接話，提着酒杯就要和聞柳碰一碰。
“多謝沙老板。”聞柳沒有拒絕，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眼角微微上挑，不等他找借口離開沙老板又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
“小聞啊，這次你做主角好好演，幫龍導獲個獎，你再拿個影帝哈哈哈。”對方自顧自說着自覺好笑的玩笑話。
低頭輕抿了一口酒，聞柳的臉色不着痕跡地陰沉了些，正想着怎麽擺脫這位叫人不适的沙老板，突然一記拍打聲從他肩膀處傳來。
男人受傷的肉被一下拍完，疼地其忍不住“哎喲”了一聲，轉過頭一瞧，竟是亓清江。
“亓老板，你做什麽呢？”
沙老板捂着被拍紅的手，眉頭一皺，顯然有些惱怒。
“呀，這不是沙老板嗎？剛剛還沒認出你來，我還說怎麽就有個人搭着我家聞柳。”
亓清江一把摟住聞柳，佯裝出一副和聞柳很是親密的模樣來。
“亓老板和他很熟嗎？”
像是知道一些有關亓清江的風流韻事，沙老板面露懷疑，試圖從聞柳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聞柳又怎麽可能猜不到亓清江這是在給自己解圍，任由對方搭着自己的肩膀。
“我和亓老板是朋友。”聞柳先一步解釋說道，試圖叫對方信服。即便他和亓清江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是啊，我和聞柳可是好朋友，沙老板是想撬我牆角？”亓清江說着說着還摟得聞柳更緊了些。
兩人這番舉動叫沙老板盯着瞧了許久，最後又尴尬一笑甩了甩手去了別處。
等對方一走遠聞柳就和亓清江分了開。
“謝謝亓先生。”聞柳并沒有吝啬自己的謝意。
“謝什麽謝，都是一家人。”
亓清江哈哈大笑，伸出手指挑了挑聞柳的下巴，“啧啧啧，不愧是明星，保養得真好。”
“亓先生保養得也很不錯。”聞柳伸手推開了對方，看了眼表，想着這場飯局什麽時候可以結束。
龍力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等亓清江走後他才走上前，眉頭緊皺地看着對方走遠的背影。
“抱歉，聞柳，剛剛沒及時攔住他們。”
“沒事的。”
聞柳搖着頭并不覺得生氣，但這也不是大度，而是他清楚導演的難處，電影拍攝最害怕投資方撤資一事，聞柳不想給對方造成困擾。
“馬上就到開機時間了，你記得留些空閑出來。”
龍力對于聞柳很看重，畢竟是為了聞柳才等了這麽久開拍，“應該要拍挺長時間的，聞柳你可以嗎？如果精神實在撐不住我可以中途調整一下。”
龍力和聞柳認識多年，也知道聞柳這一入戲就很難出來的事。
而這次的電影內容很是壓抑，他很擔心聞柳會扛不住精神崩潰。
“我可以的，放心吧。”聞柳對于這個毛病格外坦然，他以前可能還會猶豫一下，可如今他倒是不怕了。
如果真的入戲太深，聞柳相信自己在看到南亓的那一刻就能醒來。
因為只有聞柳才會喜歡南亓。
他不能入戲，不能改變，更不能分不清現實和戲。如果真的這般，對那人不公平。
“龍導，聞老師。”一旁傳來的熟悉聲音将聞柳的思緒拉回，他擡起眼看到了個稍稍眼熟的面孔。
在想起對方是誰後聞柳有些意外，能出現在這的演員基本都已經是龍力敲定了的角色。
“宸一，好久不見。”聞柳記得對方，在那檔綜藝上對方敗給了南亓，怎麽想都很不太可能，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聞柳也曾和對方有過短暫的交談，對方對自己的那個結果只有遺憾，卻并不後悔。
“聞老師竟然還記得我。”段宸一的精神比那時候看上去好多了，就連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
“我記性一向還可以。”
聞柳也沒有謙虛，“這次看來是要合作了，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一起演戲了。”
“是，已經很多年了。”
段宸一入行早，可知名度遠遠比不上聞柳。演藝圈這個地方很有趣，就好像爬塔一樣，人一步步往上爬，爬到一層後一般便不會再和下一層有聯系，兩邊的交集也會越來越少，直到化為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集。
如果兩人又有了交集，那一定是又站在了差不多的高度之上。
“希望這回能和聞老師合作愉快。”段宸一伸過手來，和聞柳握了握手，“我一直很想再和您演電影。”
又和段宸一閑聊了兩句，等段宸一走後聞柳嘴角笑容還未淡去就聽到了龍力嘆氣的聲音。
“怎麽了？”聞柳察覺到了龍力的神情有些複雜。
龍力搖着頭，想了想還是将緣由告訴了聞柳。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資方塞人，所以對方把段宸一送來的時候我也很意外。”
龍力不喜歡帶資進組的演員，可偏偏對方這回塞進來的是他看得上的，“段宸一演技不差，我就收下了，只是......我說不出這種感覺。”
聞柳知道龍力在想什麽，帶資進組莫非兩種，第一種其本身就是資本，第二種便是攀附于資本并向其妥協之人，而段宸一很明顯是後者。
龍力感慨于一個有傲骨之人對現實的妥協，這是一件極為可悲的事。
“不用這麽悲觀，龍導，只要我們知道他是個好演員就行了。”
聞柳沒有像龍力那般感慨，只是輕飄飄地說了句，“段宸一一直都是個好演員。”
不知為何，他回想起了當初在節目時候對方和自己說的最後一番話。
他說那場節目就是他給自己準備的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對方一定不會後悔自己作出的決定。
因為聞柳也是，他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因為這些都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為自己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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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更晚了，實在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