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聞柳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竟第一回覺得自己的臉上充滿了疲憊。

是這場戀愛導致的嗎?

聞柳不是個會被感情左右的人,要以前他肯定會很決絕地和南亓分開,事業比感情更為重要。可現在時機不對,聞柳也不是那時候的他。

他放不下南亓,也不願回到過去。

可南亓整個人就好像個木頭,不論聞柳怎麽說都不願改變主意。難道對方的家裏人真的有這麽可怕?聞柳不是很相信。

這一夜聞柳睡得并不好,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心煩意亂且一個人睡了。身邊空蕩蕩的,少了一個粘人的大狗狗。

兩個人睡的時候聞柳對方總是抱着他給聞柳一種很擁擠的感覺,如今他才發覺自己這張床原來并不小。

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到了半夜,聞柳還是起來了。

他坐在床頭打開手機,裏邊沒有平日裏一連串的消息,安靜到可怕,點開那個黑兔子頭像,對方和他的聊天還停留在其發的那個賣萌金毛的表情包上。

沒想到一天不到的時間兩人會鬧這麽大的矛盾。

其實這矛盾本身就在了,只是平時兩人從未提起導致其積壓得愈發沉重,到了今晚才徹底爆發,而夏玉安給他看的那些照片就是導火索。

想到這,聞柳才發現王浩到現在都沒有給他發消息,也就是說網上并未出現有關聞柳的那個新聞。

是夏玉安沒發嗎?還是被誰攔下了?

聞柳不太清楚,自從和南亓在一起後很多事情聞柳就都看不清了。對方太神秘了,神秘到聞柳對其的了解甚至只停留于表面。

想起男人今天的神情和話語,陌生到叫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又或者他從未看清過對方。

不再是那個陽光粘人的男孩,對方臉上的陰鸷和偏執叫聞柳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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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夠了解南亓,也是他從未真正看清楚對方。

聞柳嘆了口氣,從床頭櫃裏掏出許久沒動的香煙,一個人裹着毛毯坐到了陽臺上。

他就這樣望着漫天的星星吹了一晚的風,煙抽了兩包,等到了早上整個人看上去都是萎靡的樣子。

就在聞柳打算在家休息一天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門鈴聲,聞柳透過貓眼看到陌生身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打開了家門。

“請問找誰?”聞柳不認識對方。

“你是聞柳先生嗎?”

對方穿着一身橘色的工作服,還捧着一個箱子,見聞柳點頭于是遞給了聞柳一支筆,“那就請您簽收一下,這是別人送給您的。”

“是什麽?”聞柳警覺地看向那個箱子,因為業內有過類似的事,所以聞柳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住址被狗仔爆出去了。

對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

“是誰讓你送過來的?”聞柳換了個問題。

“是一個先生特意讓我今早送來。”

“先生?”

聞柳握着筆還是有些遲疑,“叫什麽?”

“姓南,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得确保客戶的信息不被洩露。”

對方這麽一說聞柳的眸色閃爍,立馬就擡起手在單子上簽了字,接着便将箱子抱了進去。

箱子不小,聞柳将它放在客廳的地上,坐在那仔仔細細地拆了起來。

箱子裏面還裹着很多的泡沫紙,聞柳好不容易拆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顆璀璨奪目仿若星河般閃爍的紅色寶石,一共兩顆,分別鑲嵌在了兔子雕塑的眼睛裏。

這是一只雪白的兔子,聞柳停下手上的動作呆呆地看着這東西。

他認得這個雕塑,似乎是意大利某珠寶設計師的得意之作,沒想到竟是被一堆泡沫紙裹着就給他送了過來。

這叫聞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畢竟這确實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聞柳不再敢觸碰,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這個雕塑。和他想的一樣,确實是那位設計師的作品,只是這個作品早在兩年前就在意大利的一場拍賣會上被一個中國買家買走了,出價更是高達一千萬美元。

作品名為ice。雪白的兔子與紅寶石的完全交融,仿若冰與火的碰撞,象征着人至死不渝的愛情。

這叫聞柳突然想起什麽,起身跑到了屋內從珠寶櫃裏尋到了南亓之前送給他的那枚戒指。

那上邊同樣鑲嵌着兩小顆紅寶石,幾乎和客廳裏的那個雕像如出一轍。

對方好像對紅寶石有什麽執念,一件比一件貴重。

聞柳又回到客廳,小心翼翼地在箱子裏翻找,想看看有沒有被自己遺忘的。

果不其然,他在裏邊找到了一封信,上邊沒有标注,可聞柳知道這是南亓給他的。

打開信封,聞柳本以為自己會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可他猜錯了。這個男人好像一直以來話都很少,除了和他撒嬌的時候。

那是一張摸上去很有質感和厚度的紙,上邊的字行雲流水,剛勁有力,很是好看。

而聞柳更在意的是上邊所寫。

只見那寫着短短兩行字:【今天是我生日,我把我最喜歡的東西送給聞老師,聞老師把自己送給我好不好?】

生日......

聞柳擡起眼,原來今天是南亓的生日嗎?

他不知道。

更何況他昨天還和南亓鬧掰了。

所以昨天對方來找他,問他今天有沒有空是想讓他陪自己過生日?可惜聞柳沒給對方說出口的機會。

一股愧疚之意湧上心頭,這一刻的聞柳竟是有些無措。

他趕忙掏出手機妄圖給南亓打電話,給電話還沒撥出去聞柳就又停下了動作。

他該說些什麽?單單說一句生日快樂嗎?那樣聽上去就很是諷刺。

聞柳回想起昨夜的種種又只能将手機按滅,低頭看着一旁貴重到讓人都不敢動彈的兔子雕塑,想了想決意先把這東西搬到樓上的儲物室去。

等他從儲物室出來卻發現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是有人打電話過來了。

聞柳走過去拿起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片刻,他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聞先生嗎?”

那頭傳來一記清朗的男聲。

“我是,你哪位?”

“哦,聞先生是這樣的,我叫柳安洵,是南亓先生的助理。”

那頭的男人說話極具條理,也容易讓人耐下心來聽,“這邊尋到你的私人電話實屬抱歉,可事關我老板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聞先生,不知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們見一面?”

“你老板?”

“是的,我老板就是南亓。”

對方沒有隐瞞,簡潔明了地說道,“他現在出了點事,我攔不住他所以只能來尋你了聞先生。”

“他出什麽事了?”聞柳的眉頭擰起,很是不安。

“很嚴重的事,聞先生,電話裏說不清,我們還是見一面吧。”

柳安洵也在電話那頭深深嘆了口氣,補充道,“如果你不想明天在社會新聞上看到我老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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